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179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3:38      字数:4823
  d,固然可以击毙齐宁,但想到自己对付一个后生,还要用此手段,就等若是偷袭一般,颇有些失身份,最为紧要的是,他实在闹不明白自己的内力缘何到了手上便会消失于无形,有心弄个明白。齐宁此时只觉得胸腹之间剧烈刺疼,体内冲撞的那股浊气越胀越大,也越来越热,有如蒸汽没有出口,胸前似乎要爆裂开来。忽然之间,只觉得前阴后阴之间的“会阴穴”似乎被那股冲撞的热气刺穿了一个小孔,登时便感觉一丝丝热气从“会阴穴”通道脊椎末端的“长强穴”去。人身“会阴穴”和“长强穴”相距不过数寸之遥,但“会阴穴”属于任脉,而“长强穴”则属于督脉,普通人两脉的气息绝不可能想通,便是练武修气之人,想要在任督二脉之间打开通道,令真气可以游走于周身诸穴,那也绝非易事,非但要耗费艰辛修的足以冲破经脉的内力,还要有打通之法门。对习武之人来说,打通任督二脉之间的联系,绝非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却又是成为顶尖高手的先决条件。齐宁莫说修炼打通两脉的法门,便是连体内的真气也是不知如何操控,想要打通任督二脉,本是痴人说梦,可是今次秋千易却偏偏掐住他喉咙,让体内的真气无路可走,又加上吸纳了秋千易的真气,积攒在丹田之内的真气被秋千易新来的内力冲撞,便即骚动起来,让体内冲撞的那股浊气变得异常的强劲,横冲直闯,在危急情势下,自行强冲猛攻,竟是阴差阳错地将齐宁的任督二脉打通。第二五三章因祸得福齐宁任督二脉被打通,本来是在任脉之中横冲直闯的那股强劲内力,顿时便冲入到督脉的长强穴之中,如此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登时从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沿着脊椎往上冲,走的俱都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一路蔓延,直至顶门的百会穴。齐宁虽然有着娴熟的格斗技巧,而且对人体穴道了若指掌,因为六合神功的缘故,在他丹田之内也确实储存了颇为浑厚的内力,甚至不久前已经开始修炼大光明寺得来的清经,可是他此前并无接触过内功,甚至连内功如何调息都是茫然不知,若是无人指点,即使再练上十几年,是否能够打通任督二脉,也是未知之数。不料在这生死悬于一息之间,竟然将任督二脉打通。阿瑙和西门战缨见到齐宁身体似乎在抽搐,并不知道齐宁是因为内力通脉而作出的反应,在西门战缨看来,齐宁是因为被秋千易掐住喉咙,要窒息而死的挣扎,泪水扑梭梭直往下流,想要上前相救,却全身无法动弹。秋千易被齐宁的六合神功吸走内力,一开始只是灌注到手上的内力被吸走,可是陡然之间,却发现自己丹田之内的内力宛若决堤的奔流一般,竟是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右手汹涌而去。那奔流般的内力到得手上,便被迅速吸走,此时此刻,秋千易终于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随时会毙命在自己手上的后生,竟然练有奇门异术,竟是在吸取自己的内力。这时候想要抽手,却已经是来不及。齐宁此时虽然感觉到从秋千易手上有源源不断的内力经过自己的手脉往体内灌注,但注意力却已经不在那上面,而是在自己体内那股真气上面。那股真气从长强穴直冲入顶上百会穴之后,齐宁只觉得颜面之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额头、鼻梁、口唇下来,通到了唇下的承浆穴。这承浆穴属于任脉,这一来就等若是自督返任,任脉诸穴都在人体的正面,方才是一股滚烫的真气从背后的督脉诸穴流通,此刻却是一股清凉的内息一路向下,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气海、石门、曲骨诸穴,最终又回到了会阴穴。如此一个周天运转下来,齐宁竟是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他此时却不知,秋千易脸色骇然不已,他更是不知,当他任督二脉打通之后,六合神功的威力才真正地显露出来。齐宁此前初窥六合神功的门径,知晓自己身上有十一处穴位乃是六合神功的吸纳点,只要敌手触碰到这十一处穴位,催动内力,齐宁立时就能通过这十一处穴位将对手的内力吸纳过来。可是他却不知,在这顷刻之间,非但打通任督二脉,而且六合神功有了一个可怕的飞跃。此前六合神功需要对方催动内力方可吸纳,就等若是江河汇海,六合神功让齐宁的身体变成了吸吮内力的浩瀚大海,一旦遇到河流分支,便会吸纳过来,只是如果对方收回内力,就等若是在江河与大海之间隔开了堤坝,六合神功便无法吸纳进来。可是齐宁此番打通任督二脉,就等若是拥有了自行决堤的工具,对手只需要稍微催动一下内力,由于六合神功的原因,便即触发了齐宁的内力流转,形成一个强大的内力漩涡场,对方即使收回内力也已经不可得,此时敌我双方的内力,却都是完全操控在齐宁的手中。齐宁尚没有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体内的内力漩涡已经形成,这时候已经并非被动吸纳对方催发出来的内力,而是主动从敌手体内将内力尽数吸过来,除非齐宁收功,否则定会让对手的内力枯竭方能停止。秋千易先前只感觉自己催出的内力被吸走,可是这时候却已经感觉,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操控,而是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强行地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向外抽取,而且抽取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决堤的大海,真气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阿瑙见得齐宁全身发抖,秋千易的身体竟也跟随着颤动起来,而且齐宁脸上的颜色变得越来越红润,反倒是秋千易脸上慢慢变得惨白,虽然一时间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知道事情不妙,急忙道:“师傅,你你怎么了”秋千易知道大难临头,先前还顾及脸面,不想以左手击毙齐宁,这时候再想出手,却感觉全身虚脱,那左手竟然提不上气力,绵软无力,想出手已是不成。他毕竟是见多识广,心中已然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亦知道若是这般下去,自己的内力非得被这小子吸干不可,几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且不说,甚至连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丢在这里,这时候想要抽回手,已经是万万不能,厉声叫道:“砍了他手”阿瑙一怔,很快便明白秋千易是对自己说话,瞧见秋千易惨白的脸,已经明白了几分,握紧手中寒刃,往齐宁靠近过去。秋千易的叫声,齐宁自然是听见,心下一惊,眼角余光瞥见阿瑙往自己靠近过来,火光之下,那寒刃冰冷刺骨,闪烁着冷光,心知这寒刃削铁如泥,只要出手,自己万不能幸免,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来。阿瑙看到秋千易全身发抖,知道事情紧迫,握着寒刃,却还是犹豫了一下,终是脸上一寒,寒刃照着齐宁已经刺过来。齐宁心下惊骇,眼角寒光逼人,条件反射般,已经从秋千易手腕上松开一只手,往阿瑙那边挡过去。他这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没了法子,以手臂去抵挡削铁如泥的寒刃,就如螳臂当车一样。却不料他手臂拍出,只听得一声闷哼,随即便瞥见阿瑙的身子如同风筝一般,竟然是飞了出去。齐宁呆了一下,也就在这一瞬间,秋千易感觉那股黏力消失,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怪叫一声,已经向后翻倒过去,脱开了齐宁,只怕齐宁追上来,连续两个后翻,到了那火堆边上,这才站定,额头上却已经是冒出了冷汗。齐宁听得秋千易叫声,就知道事情不妙,再看过去,秋千易已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阿瑙身子飞出去之后,已经是摔落在地上,手中的寒刃也已经脱手而飞,她重重摔落在地上,挣扎两下,“哇”地一声,已经是喷出一口鲜血来,脸色惨白可怖,想要挣扎起身,却只动了两下,根本爬不起来。秋千易见此情状,飞身过去,出手如电,已经点了阿瑙几处穴道,取了一颗药丸塞入阿瑙口中,阿瑙躺在地上,竟已经是昏睡过去。西门战缨瞠目结舌,一脸惊讶,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见得齐宁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西门战缨眼眸之中既有惊诧之色,却又多了一丝欣喜。齐宁看到阿瑙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却原来他体内那股真气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一直在循环流通,在吸纳秋千易内力之时,齐宁体内实际上两股真气在活动。一股是从秋千易体内吸取过来的内力进入丹田,与丹田之内储存的内力汇合在一起,而另一路便是打通任督二脉的内力。任督二脉虽然打通,但齐宁一时间却还不知道该如何操控真气,那股霸道的内力只是在体内顺着任督二脉循环冲击,齐宁却不知道该如何将之导入到丹田之内,恰好阿瑙靠近过来,齐宁情急之下想要用手臂去抵挡寒刃,下意识之中,已经是将那股内力导入到了手掌之中,这股内气本就一直找寻出口宣泄出去,鬼使神差之中,却是被齐宁打出掌外,形成了一股劲气。那股劲气异常的强悍霸道,正击在阿瑙身上,阿瑙却又是如何能够承受。这短短时间之内,生死一息之间,齐宁被迫之下,却是突破了许多人十数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可能突破的桎梏。他非但打通了任督二脉,甚至打出了掌外之力,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可是任督二脉被打通之后,一旦霍然而通,只觉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有精神气力勃然而兴,沛然而至,甚至连头发根上都有劲力充盈,神清气明,这种感觉是两世为人从未有体验过。秋千易处理好阿瑙,这才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盯住齐宁,神情阴冷,道:“你小子竟是深藏不露,嘿嘿,是我看走了眼。”眼珠子转动,问道:“你那是什么功夫”齐宁吸取他人内力,这门功夫可说是玄妙无比,秋千易明白了究竟,心中已然是升起了觊觎之心。他毕竟是经验丰富,刚才虽然差点死在齐宁的六合神功之下,但却也明白了齐宁的深浅。他知道齐宁内力倒也不弱,可是比之自己却还是有些差距,最为紧要的是,这年轻人的对敌经验显然是十分的浅薄,否则方才那一下,绝不会顾此失彼,因为对阿瑙出手,却给了自己脱身的机会。第二五四章鲜花与狗屎小木屋外,依然是雪花纷飞,黑乎乎一片,齐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辰。秋千易双手下垂,呈爪状,却是死死盯着齐宁,竟然还往这边逼近了两步,齐宁却是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任督二脉已经打通,虽然感觉神清气爽,可是面对秋千易,却还是十分忌惮。凭心而论,齐宁虽然在生死之间突破了内功桎梏,可是与秋千易比起来,却还是大有差距,且不说秋千易擅长用毒,便是他的武功,齐宁自问也绝非对手。“秋千易,看来你真的是不顾族人死活。”齐宁心中盘算着一旦秋千易攻过来,就只能是利用逍遥行躲闪了。若不是西门战缨还在这里,齐宁早便跑出小木屋,可这时候自然不能丢下西门战缨。秋千易突然起了杀心,方才差点将自己掐死,自然不会在意西门战缨的生死,说不定恼怒之下,便将西门战缨杀了。秋千易缓步逼近过来,冷笑道:“不顾族人死活嘿嘿,苗人这些年受了多少欺压,我们一直忍让,可是你们却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我们若是不反,几十万苗人迟早要被你们逼死。”齐宁却是看到,秋千易双手如同鬼爪一样,此时在十指指尖,竟然漂浮着一层黑气。齐宁心知不妙,秋千易怪叫一声,便要欺身上前,便在此时,却见到一物忽然从半空中照着秋千易打过来,劲风呼呼,秋千易已有察觉,立刻斜身躲过,厉声喝道:“是谁”便听得一个声音懒洋洋道:“都这么一大把年纪,欺负一个晚生后辈,秋千易,你自诩为巴蜀毒王,怎地连自己的身份也不管了”齐宁感觉那声音竟是从屋顶传过来,有些吃惊,抬头看过去,只见屋顶也是用木板所盖,一时也瞧不清到底是何人,心下却是想着,难不成神侯府的人追踪上来,出手相救秋千易老脸一寒,冷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我就是瞧瞧你是否真的不知羞耻。”那声音呵呵笑道:“见面不如闻名,以前听说九溪毒王的大名,倒也有一睹为快的心思,今日一见,实在是叫人大失所望。”便听得“咔嚓”一声响,齐宁却是瞧见屋顶竟然裂开一个窟窿,木屑纷飞之际,一道人影已经是从天而降。秋千易早已经是连退数步,等那人落下来,齐宁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这人一张长方脸,长着一对八字须,颌下一绺小黑须,粗手大脚,衣衫也是很不讲究,颇有些肮脏破旧,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齐宁本以为是神侯府来人,但时间的此人十分陌生,以前并未见过,而且这人亦不是神侯府吏员打扮,心知此人应该与神侯府并无干系,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突然出手,更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秋千易上下打量一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