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592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4:01      字数:4716
  d旨,我们无法阻拦忠义候检查马车,但有些道理却还是要说明白。”司马常慎冷哼一声,道:“什么道理”“诸位,户部办差,忠义候今夜横加插手,这是不争的事实。”齐宁神情也冷峻起来:“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忠义候这么大权力,竟然连户部的公务也要过问。今日能够过问户部之事,那么明日是否就能过问刑部甚至是兵部的事情”冷笑一声,道:“忠义候,不如我回头上道奏折,让皇上直接加升你为宰相,六部衙门都交给你管理如何”司马常慎并不着恼,道:“锦衣候,你说这些话,目的无非还是想阻拦本侯检查马车,只不过本侯是倔脾气,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晚之事,也不是本侯也插手户部的事情,而是觉得窦馗今晚的所为有异状,必须要查清楚。”“忠义候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齐宁淡淡道:“不过没有任何代价,忠义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检查谁就检查谁,传扬出去,是不是对司马家的名声不好”司马常慎皱眉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忠义候认定马车里一定是窦大人偷运的珍宝,如果当真如此,忠义候就是查货了一宗大案,为朝廷立下了大功。”齐宁直直盯着司马常慎的眼睛:“若是这样,虽然今晚的行为有些无礼甚至是霸道,但毕竟立下功劳,也算是功过相抵,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司马常慎眉头锁着,也是盯着齐宁的眼睛。“可是如果窦大人清清白白,马车之中并无忠义候所说的奇珍异宝,难道窦大人就该遭受忠义候这版侮辱”齐宁冷笑道:“窦大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堂堂户部侍郎,办差之时,被忠义候当街阻拦,甚至污蔑为偷运王府的宝物,如今还被强行带到宫门之外,拿了太后的懿旨前来搜查马车,这些侮辱,就算是普通人也经受不住,又何况是朝廷的重臣”抬手指着群臣道:“如果忠义候今晚不给个说法,那么以后满朝文武大臣,是否任由忠义候怀疑哪个就查哪个”齐宁这番话的煽动性极大,今晚司马常慎扭着窦馗追查,窦馗在朝中已经算是地位极高的臣子,如果司马常慎并无任何证据却连窦馗都能如此强行调查,那么正如齐宁所言,日后司马常慎岂不是想查哪个就是哪个。兔死狐悲,群臣一想到这里,难免就对司马常慎心存不满,神色各异。司马常慎心知齐宁是在煽动群臣,心下恼怒,但却不好争执,此时也看出群臣似乎不满,冷笑一声,道:“锦衣候,你觉得本侯该如何做才能搜查马车”齐宁高声道:“窦大人为朝廷办差,我对窦大人深信不疑,所以当着诸位的面,为窦大人作保。若是忠义候今日果真从马车里搜出王府的珍宝,窦大人却是中饱私囊,那么本侯就算是识人不明,愿意向皇上请旨,削夺锦衣候爵位。”此言一出,宛若惊雷在群臣之中炸起,不少人都惊呼出声来。四大世袭候可说是大楚帝国无上的荣耀,也是楚国特别的存在,从立国至今,四大世袭候在大楚始终有着极为尊贵的地位,谁都知道,楚国世袭候爵位都是货真价实的荣耀,那都是在开国之时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来才得来的赏赐。只要有世袭候的爵位存在,在楚国朝廷多少还有稳固的一席之地,就譬如苏禎才干平庸,但因为承袭了武乡侯爵位,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也是远超出其他朝臣,而且满朝文武即使骨子里有许多人瞧不上苏禎,但在面子上也不失礼数。锦衣候爵位更是两代侯爷打出来的金字招牌,放眼天下,锦衣候无论走在哪里,都会让人高看一眼。可是这位小侯爷今夜为了给窦馗作保,竟然要拿出锦衣候爵做赌注,不少人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齐宁疯了。一旦锦衣候爵被削夺,那么锦衣齐家不但食邑立刻就会被收回,最要紧的是以后再想与司马家相抗,将会更加的困难。有人心中便已经在感叹,暗想年轻人性情冲动,这小侯爷看来是要将齐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一朝败尽。司马常慎却似乎唯恐齐宁收回承诺,立刻道:“大家都听到了,锦衣候以侯爵之位为窦大人作保,本侯可是听得一字不差。”窦馗也是心下骇然,暗想齐宁当真是糊涂了,若是齐宁保有锦衣候爵位,还能够勉力救自己,可是一旦连爵位都没有了,那是自身难保,就不必说还能庇护其他人,张嘴要劝说,齐宁却已经盯着司马常慎道:“忠义候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司马常慎又如何不知道齐宁的意思,也不含糊,冷笑道:“锦衣候既然敢拿爵位来保,本侯当然也不会让你吃亏。若是这马车之中,当真不是要紧的物事,本侯也会向皇上请旨,削夺了忠义候的爵位,锦衣候,这你可满意”众人心想司马常慎既然也敢拿忠义候的爵位来赌,那显然是信心十足志在必得,这时候只觉得气氛紧张起来,因为无论谁输谁赢,自立国开始之后的四大世袭候,今夜便将少了一位,自今而后楚国也只有三位世袭候存在。“且慢。”齐宁抬手道:“忠义候这话说的含糊,你说马车之中如果不是要紧的物事才会请旨削爵,那你告诉大家,什么是要紧的物事,什么又是不要紧的物事”窦馗心想齐宁连爵位都赌上,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稳住心神,冷笑道:“不错,忠义候,这话你可要说清楚。”司马常慎道:“好,那我就说清楚。如果马车之中藏匿的不是王府搜罗的金银珍宝,又或者古董字画,那么就算是本侯输了。是了,如果萧绍宗藏在里面,哼,那也就不必多说了。”齐宁立马道:“大家都听好了,这是忠义候亲口说出的话,为免误会,我重复一遍,忠义候的意思是说,如果马车之中藏得不是金银珠宝或者古董字画,又或者不是淮南王世子,那么他就算是横加干涉户部事务,越权涉事,会向皇上请旨削去他忠义候的爵位,忠义候,我有没有说错”司马常慎点头道:“你没有说错,本侯就是这个意思。”齐宁冷笑一声,向边上退开两步,朗声道:“既然忠义候请了太后的懿旨,我便不再阻拦。”指着马车道:“忠义候尽管派人搜找,将马车翻个底朝天。”司马常慎也不废话,沉声道:“来人,给我搜”先前他带领的那十余名随侍一直都是围在马车边上,这时候他一声令下,一群人再不犹豫,如狼似虎冲过去,打开了马车,很快,就七手八脚从马车上抬下了四五只箱子来。群臣围在四周,一个个伸头探脑,唯恐漏过什么。五只箱子摆成一排,全都加锁贴了封条,司马常慎脸上显出得意之色,沉声道:“打开箱子”几名随侍立刻上前,用刀刃撬开了铁锁,随即一个个将五只箱子全都打开来,打开之后,每只箱子上面都盖着紫色的绢布,司马常慎单手背负在身后,瞧了窦馗一眼,见窦馗脸色惨白,那额头上冷汗直冒,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轻颤,司马常慎唇角更是泛起冷笑,又瞧了齐宁一眼,只见齐宁背负双手,微抬头仰望苍穹。司马常慎走到一只箱子前,伸出手,二话不说,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绢布,群臣都屏住呼吸,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那箱子,只想看看那绢布下面到底是什么物事,司马常慎掀开绢布一刹那,窦馗嘴角抽动,扭过头去,不敢去看。s:昨天是老婆生日,没有码字,陪了她一天,今天至少三更第八四三章圈套绢布掀开一刹那,四周却是一阵死寂。司马常慎盯着箱内物事,本来得意洋洋的脸上瞬间变色,这时候凑在边上较近的官员却已经看到,那木箱之中,竟然放着五六只桶,有官员甚至情不自禁去捂住鼻子,却是认出那些竟然是用来出恭的恭桶。司马常慎瞳孔收缩,急忙去掀其他箱子的绢布,一一打开来,众人却都看到,五只箱内,别无他物,竟全都是恭桶,大大小小竟然有三四十个,这些恭桶大都是木桶,却也有铜制,但铜制却并不多,不过三四个而已。至若司马常慎先前笃定以为的奇珍异宝古董字画,那是连影子也瞧不见。司马常慎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额头冒汗,那边窦馗却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瞧了箱子一眼,一时间怔住,不自禁往前走出几步,等看清楚几只箱内全都是恭桶,顿时欣喜若狂,脸上显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四下里很快便窃窃私语起来。齐宁这时候才缓步走过来,扫了一眼,这才盯住司马常慎,司马常慎感觉齐宁目光如刀般,此时却根本不敢与齐宁对视,只是喃喃道:“圈套,这这是圈套。”猛地一转身,见到窦馗就在身边,一把揪住窦馗衣领,厉声道:“窦馗,你们玩什么鬼把戏,这这是圈套”“圈套”窦馗一把挣开,后退两步,他心绪一定,这时候已经是底气十足:“忠义候,你所说的圈套又是什么意思今夜半道拦阻马车,难道还是我请你去的不成”“为何箱子里都是恭桶”司马常慎怒声道:“这这怎么可能”窦馗整了整官袍,淡淡道:“既然是抄没淮南王府,自然是能查抄收归国库的东西都要尽可能地抄没。这些恭桶也在抄没范围之内,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半夜差人运回户部,忠义候,这有没有触犯国法”常理而言,抄没家产,很少有将恭桶运走,通常而言,除了将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值钱的物事运走外,剩下的桌椅器都会找人直接出价运走,而恭桶从来都是无人问津的物事,淮南王府享尽荣华富贵,有几只纯金打造的恭桶也是不假,但在昨日抄家之时,已经被运走。谁也没有想到,窦馗半夜三更从淮南王府运出来的竟然是一批恭桶,虽然说夜运恭桶确实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但在法理之上,却又偏偏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而且没有人会愚蠢到以为运一批恭桶会是为了贪墨财物中饱私囊。司马常慎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狠狠摆了一道,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偏偏没有什么话可说。齐宁叹了口气,道:“忠义候,现在尘埃落定,马车里运的是什么东西,大家眼睛都不瞎,看的一清二楚。”指着箱内恭桶笑道:“谁要是觉得这些是古董珍宝,现在就可以拿回去收藏,本侯可以向皇上请旨将这些东西全都赠送给大家。”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司马常慎只觉得脸上发烫,齐宁却继续道:“忠义后说淮南王府还藏有珍宝,可是我与窦大人将淮南王府每一个角落都搜遍,对了,负责搜找的还是宫中的羽林兄弟,搜出来的东西,都登记在册,而且都运到了户部,我实在不知,淮南王府还有什么样的珍宝会被偷偷运出来。”陈兰庭见到司马常慎身陷困局,忍不住道:“锦衣候难道不知淮南王当初有收藏奇珍异宝的嗜好而且听人说他还专门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私藏那些奇珍异宝。忠义候自然是担心有人找到那批秘宝,占为己有,所以才会”“且慢。”齐宁皱眉道:“陈侍郎,你说到这里,本侯可得问清楚。你说听人说淮南王藏有秘宝,那你要说清楚,是谁和你说,证据何在,那批秘宝又藏在何处”陈兰庭一愣,讪讪道:“下官也只是听人提及,那批秘宝在哪里,下官下官又如何知道。”“你不知道,为何在这里大放厥词”齐宁冷笑道:“你听谁提及现在就将他带过来,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咱们说清楚。否则还让人觉得我和窦大人发现了秘宝,暗地里中饱私囊,这份冤屈,本侯可受不了,窦大人,你可受得了”“当然不成。”窦馗底气十足,义正辞严:“本官和侯爷忠于职守,奉公守法,今日已经哼,已经被忠义候冤屈了一回,若是下次还有人继续往侯爷和本官身上泼浑水,难道要一直忍受下去。本官管理户部,终日与钱粮打交道,有人心存狐疑,觉得本官手上不干净,那倒也罢了,可是锦衣齐家素来廉洁奉公,小侯爷更是清正廉明,有居心叵测之辈诋毁锦衣齐家的声誉,本官也是看不过去。”齐宁道:“所以今日陈侍郎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淮南王却是有秘宝藏起来,你现在就将告诉你这个秘密的人带过来。”抬手摸了摸鼻子,冷笑道:“淮南王珍藏秘宝,自然不会对外到处宣扬,那人又是如何知道淮南王藏有秘宝若不是十分亲近,而且是淮南王信任之人,本侯实在很难相信他是如何知道”他与窦馗一唱一和,但言辞之中却满是杀机。最后一句话却着实要紧,就等若说谁知道淮南王秘宝之事,就有可能是淮南王的党羽,如今满朝文武最担心的就是被牵连到淮南王谋反一案,巴不得和淮南王脱离干系。陈兰庭也知道事情不妙,急忙道:“侯爷,这下官其实也是偶然听人提及,到底是谁说出来,下官下官还真记不得了。”“哦”齐宁冷冷道:“一句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