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莲幺      更新:2023-06-21 08:30      字数:4975
  肖贝只好打电话问白瑶,找到洗涤灵后,肖贝撸起袖子开始洗碗。傅远山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高大的身材挡住了漏光,一张俊脸懒懒地看着他,说:我不会洗碗。嗯,肖贝笑笑,我来就好。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外面的沙发您能坐。傅远山一拳抵唇,笑了两声,这里没有烘干机,碗要一个一个擦干。好。肖贝耐心回答,b事儿真多。消毒柜在那里,他伸出一只手朝外指指,一会儿要放整齐哦。嗯。哦你个......肖贝,傅远山继续笑着说:总裁不欺负你吧?肖贝也笑着看他一眼,手上没停,您真幽默。傅远山哼哼两声,站直了身子,狭小的门框顿时又逼仄了几分,他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抖了抖,说:我帮你擦。肖贝往旁边让让,递给他一块干布,两人有模有样地一个洗一个擦了起来。碗收拾好后,他俩就去了肖贝的小隔间,傅远山铺了一桌子的英文报纸,肖贝心想格调真高。傅远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这种时候你觉得如果底下铺一堆q城日报,带房地产广告和寻人启事的那种,不太合适吧。是,外文的才有感觉。肖贝笑着说。傅远山低头铺报纸,不知道肖贝说的是正话反话。肖贝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不太妥,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傅远山铺好报纸后,拧起眉毛看着他,说:小助理,别惹我。肖贝憋笑,对不起总裁,再也不敢了。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小隔间,肖贝的桌子上摆了高低胖瘦各不相同的几个深色酒瓶。两人一人拿一个剪刀,肖贝有样学样。这儿,看见没,距离根部大概三厘米的地方斜着剪一下,就我这么斜。啊对,你要是半截上厕所去或者干嘛的,回来一定要记得重新剪。为什么?别问,照做。哦。水以下的叶子要全部剪掉,不然会烂掉。插的时候记得层次感要有,一圈一圈地摆,傅远山把剪好的一束共七朵香槟玫瑰沿着深色粗口酒瓶边缘一一插下,内圈又插了五朵粉玫瑰,最后里圈放三小束满天星做点缀,每层都是奇数,这样好看。他满意地看一眼自己的作品,然后扭头看肖贝。傅远山不是那种长相阴柔的美男,肖贝以前也从不觉得他会和娇艳欲滴的玫瑰搭调。但此刻两条墨黑的眉下面一双美目带着几分得意慵懒地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下禁欲的媚红薄唇微张,与面前的玫瑰一样,美的惊心动魄。肖贝低下头,他是弯的,向来不会允许自己对直男感兴趣。嗯。你插一瓶我看看。傅远山兴致很高,拿了个酒瓶过来让肖贝弄。肖贝依样插了一瓶菖兰花,淡淡的花香让他通体舒畅。傅远山觉得他弄得不错,刚表扬了几句电话就来了。肖贝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应该是工作上的电话。你自己再琢磨琢磨,总裁开始营业了。傅远山笑贫了一句,就进办公室接电话去了。肖贝想着傅远山刚才说过的方法,拿起剪刀自己琢磨起来。傅远山一个电话打了能有一个小时,挂了以后又是各种打,肖贝偶尔透过玻璃看他,又是那副忙得脚不沾地的总裁模样。傅远山在电脑上处理了一堆文件,最后一个批复发送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疲惫地揉揉眉心,端起手边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看见那透出温暖光亮的小隔间里肖贝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傅远山起身朝那儿走去,手工皮鞋与陶瓷地板碰撞发出悦耳的节奏声,他停了一下,再抬脚就是悄无声息的。他轻轻推开玻璃门,走过去把剪刀收起来,又把一些剪掉的枝叶收拾进垃圾桶里,然后看到了肖贝已经弄好的一篮花,有丁香和木兰,还有几株海棠。都是素净至极的花类,与他爱的玫瑰差别甚大,但意外他很喜欢。他端详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拍着拍着,屏幕上出现了肖贝。消瘦的背脊弯曲成优美的弧度趴在桌子上,肩胛骨若隐若现,前端衬衣的领子微敞,两条锁骨隐在其中。肖贝睫毛很长,眼角处的微微翘起,细巧挺秀的鼻梁使整个人显出一种干净的感觉。傅远山盯着看了很久,收起了手机。随后关灯离开,去他办公室屏风后面的床上倒头就睡。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下午可能会再更一章~~☆、第 11 章翌日,清晨。肖贝在桌子上一觉醒来,起身时差点暴毙。他扶着腰推开玻璃门,却没有在桌子上看见傅远山的身影,看来他昨晚回家了啊,肖贝心想。刚想去洗把脸,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看见傅远山穿着睡衣慢悠悠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肖贝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不厚道地去床上睡了,还换了睡衣。两人对视,半晌无言。这儿有备用牙刷吗?有,我给你拿。两人刚醒,语言功能都还没恢复,一起走进洗手间,安静地刷牙洗脸上厕所。就是两人一起对着镜子刷牙时,肖贝怎么感觉怎么别扭,想草草刷完漱口时,傅远山来了句,刷牙要够三分钟。于是他们又安静地刷了三分钟牙。晨光熹微,宽敞的办公室里明亮又干净,员工们陆陆续续地来齐,公司开始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又到来了。一连一个月肖贝都在繁忙中度过,他熟悉自己工作后愈发地发现傅远山工作量之大惊人,他下面设了三个副总,除去副总、秘书、总助这些分担的工作,他每天要开大大小小的线上线下会议,见各种各样的人。经常要应酬,有时是下午去打个马球高尔夫这种既健康又能装逼的活动,肖贝觉得傅远山技术很牛逼,但偶尔需要装样子让让别家老总,有时就是晚上出去吃喝,但是没带过他去,是跟几个部门经理去的。他对于傅远山这个年纪就做到了这个位置,也没那么惊讶了。肖贝!肖贝扭头去看,傅远山头也没抬地喊他。怎么了?他推门问。晚上有事吗温州那边来人了,你跟我去吃个饭。傅远山面无表情地吩咐。温州有家阀门厂是荣信物色了很久的投资对象,双方谈了一段时间,那个大老板畏首畏尾不敢敲砖,傅远山就是看中了他人傻钱多,今天终于被忽悠来q市面谈。好。肖贝想他又不会说话,又不跟项目挂钩,要他去干嘛?傅远山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脑。肖贝默默退了出去。饭局定在了一家临海的酒楼,傅远山除了司机外就带了他和一个公关小陈,下车时傅远山小声跟他说,你负责吃就行了。温州老板可能是为了壮大声势,带了半屋子人来。他们一进屋时,满一副热烈欢迎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东道主。肖贝跟那些人握手时嘴都要笑僵了,傅远山和小陈却仿佛游龙入江,得心应手。肖贝记着傅远山的话,就时不时敬个酒,然后闷头吃菜。当一千多一只的美国红龙上桌后,肖贝终于找到了自己来这一趟的意义,就再也顾不上他们了。席间傅远山把温州老板忽悠地晕头转向,但好歹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不是吃素的,不过三巡酒过,一桌子人就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了。肖贝吃的间隙一根烟突然伸过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笑着说:小哥也来一根。他刚想接过来,傅远山就挡下了,笑道:麦哥不厚道啊,我这助理不抽烟的,别带坏孩子。那男人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傅总真会开玩笑,好、好,不抽不抽。他是温州老板带来的人其中一个,大概是副总级别,虽然年纪比傅远山大,但傅远山叫他一声哥,他可不敢叫他弟。肖贝擦擦嘴扭头看傅远山,那人已经吞云吐雾了,一桌子人听着小陈讲黄色|笑话。吧啦吧啦一连讲了好几个,一群男人笑得前仰后合,傅远山也撑着下巴乐不可支,肖贝喝了口水,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喝酒,温州带了一对姐妹花过来,一个赛一个地能喝,专攻傅远山,肖贝自己也被灌了好几杯。一顿饭吃到十点多,然后小陈就起哄说要去唱歌,肖贝皱眉,刚才看傅远山起码喝了快一斤白酒,现在估计是装得没什么事,还去唱歌,而且小陈自己喝得更多,走路都不利索了。温州那边兴致也很高,一伙人又换了个地儿。光线暗淡的包厢里,有几个人拿着麦动情地唱歌,肖贝躲在角落里听着,小陈大着舌头领着一大帮温州人一起大合唱。包厢昏暗的一角,傅远山拉着那个温州大老板说悄悄话,肖贝看见温州老板居然摘了眼镜在擦眼泪,不由咂舌,真想给傅远山竖个大拇指。然后就出现了肖贝瞪掉眼珠的一幕。只见傅远山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一根笔,一手抚着温州老板的背安慰他,一手把纸笔递到他面前,温州老板抹着眼泪接过来,当场就把意向合同签了。温州人都被小陈带着在唱歌,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反应过来也是明天的事了。酒桌上说得再好,醒酒后也是说变就变,什么都不如这一纸合同来得实在。凌晨一点多,终于闹完了。温州老板不知说到了什么伤心事,临走时还拉着傅远山的手絮絮叨叨,傅远山把他送上车,一伙人终于散了。那些人散了后,傅远山看着车走远,脸上终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小陈也像换了个人,立马快步走来扶着傅远山,司机给他开好门,傅远山挥开小陈,上了车。路上很安静,小陈在副驾驶给公司人打电话汇报,肖贝扭头看,傅远山已经睡着了。他仰着头靠在头枕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和充满男人气息的喉结。眼睛闭着,面色很平静,是个喝酒不上脸的人,肖贝想。到了傅远山的公寓楼下,小陈也快不行了,挣扎着要下车送傅远山上楼。肖贝比了比自己和傅远山的身材,说:陈哥王哥你们别下来了,我喝得不多,我把傅总送上去行了,王哥你快把陈哥送回去吧,他喝了不少。天已经黑透了,隐隐地闪着几颗星光,沿海城市夏日夜晚最为怡人,凉爽的风吹在身上,肖贝扶着傅远山往楼里走。比他高了半头的身体压在身上,傅远山平时看着挺瘦的,但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肖贝走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进了电梯,把傅远山的身体靠在墙上,他刚想放松一下,傅远山就滑下去了,他赶紧扶起来又重新搭好。他闻了一路傅远山身上的烟酒味儿,此刻突然闻到了一缕极淡的花香,玫瑰花香,他还没来得及细闻,电梯就到了。他在傅远山身上摸钥匙,两个裤子口袋都没有,他又摸上衣口袋,也没有,难道是路上掉了他不死心地顺着裤管往下找,把西服下摆撩起来,在腰带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这时,傅远山睁开了眼。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不夸夸勤奋的作者咩~wink~☆、第 12 章傅远山半睁着眼,斜斜地看着他,而肖贝此刻一只手扶着傅远山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一手还放在他腰间摸钥匙,猝然对上他的目光,肖贝有些尴尬,傅总,我找钥匙。傅远山静静看了他半晌,看得肖贝头皮发麻,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肖贝无奈,傅远山浑身上下哪里也没钥匙,他只得又摇摇傅远山,傅总,傅总,你家门钥匙呢傅远山难受地皱皱眉,没说话。傅总,肖贝继续摇他,傅远山,你家门钥匙呢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肖贝的嘴,肖贝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突然发力的傅远山顶到了墙上,两人胸|口以下几乎是完全贴合了。傅远山一手捂着他嘴,低头看他。肖贝微微瞪大双眼,傅远山的鼻尖都要对上他的了,呼吸间是酒精的味道。难受......傅远山呼气。?两人离得太近,又是一个暧昧无比的姿势,肖贝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你钥匙呢?难受......傅远山在他耳边吹气吹得他痒痒。肖贝忍无可忍,一手捏着他两颊把他脸推开,另一手轻轻拍拍,有些不耐烦,傅远山,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拿钥匙了没?傅远山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皱着眉头看自己鼻尖,不说话。肖贝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又有点心疼,他把嘴凑到傅远山耳边,轻轻说:傅总,这样听不听得懂?你带钥匙了吗?没带你只能睡楼道了。傅远山慢慢抬起一手,放在了指纹锁上,咔哒一声,门开了。肖贝翻个白眼,架着他进去了。进门拍开灯,肖贝把傅远山往沙发上一放,终于能直起腰来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一杯水喝完,他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自己肩膀上传来的异样感觉,酥酥麻麻,像做过电疗一般。这已经是第三次从傅远山身上传来这样的感觉了,肖贝疑惑,难道这家伙是只水母精?他蹲下来,静静看着傅远山的脸,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食指,慢慢向他摸去。而傅远山却像是有感应一般,睁开了双眼。......两人对视,突然傅远山起身推开肖贝,吐了个天昏地暗。肖贝没躲及,顿时半条裤子都阵亡了,他震惊得半天没回神。纸......肖贝伸手拿纸,递到了他手上,又拿了一堆徒劳地擦着自己的裤子。吐完后傅远山好像更难受了,就像大多数人喝多了以后的状态。肖贝穿着脏裤子去厨房又接了杯水,回来给傅远山漱口。然后他实在无法忍受腿上湿黏一片,就上楼去浴室把裤子脱了冲洗了一下腿,随便裹了条浴巾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