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者:周家十一郎      更新:2023-06-21 11:22      字数:4713
  他静静的看着那两个瓷瓶, 不用刘业过多的解释,熟读金国史书的他也能一眼认出这两瓶药出是医圣之手, 难以寻得。借花献佛, 乔盛宁目光从瓷瓶上一掠, 要不是早间, 刘业提起出行前在他门前放了两瓶药, 他就真的误以为是刘平费心寻得给自己的。乔盛宁伸手将药一接, 道:谢王爷了, 我正想让大哥哥下次进宫时, 把陛下给我药带回宫来,这下倒是不用辛苦大哥哥了。乔盛宁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刘平愣了愣,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药是皇兄给他的, 话到嘴边转了弯再也无法顺着说下去了。皇兄的性子总来是只做不说的,自己也是仗着这点了解才冒名顶替, 谁知皇兄竟然特地的告诉他了么?刘平整了整思绪,勉强笑了笑道:是了,我就是想着你要用, 特地的将两瓶药送进宫来的。呸!乔盛宁拿着药简直想啐刘平一脸。那真是麻烦王爷亲自走一趟了。乔乔,你这是生气了?刘平见乔盛宁面色不佳低声哄道:我要不是知道你受伤的日子晚,不然我早就去寻药了。我知道的。想起刘业在席间失落的样子,又想起刘平在殿上说的那么一番话,乔盛宁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一心害怕刘业受了这人挑拨误会自己真的浪迹江湖,不堪重任,也没注意听这人问了什么,胡乱的答了。听皇兄说你身有要事,皇兄他派了什么事给你?刘平总算切入正题问道。要事?能有什么要事,我受着伤陛下哪里还敢派事给我,不过是见你怼的狠了替我开脱寻的借口罢了。乔盛宁握着两瓶药朝着刘平眼皮底下一递。那意思在明白不过。医圣的刀伤药都出现了,想必是伤的极重,皇兄向来是个护犊子的人,最近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说皇兄有给乔骁派活。刘平暂且的信了,他道:皇兄这般信任你,你也要争气,早点得皇兄的重任才是。乔盛宁嗯了一声,见雀栖宫已经在眼前,行礼便告了别。雀栖宫内还是一切如常,朱红秋千空荡荡的没人玩耍,他一屁股坐在秋千上,思绪万千。今日见了刘平那张脸,见他两个酒窝溢满了笑意,胃里翻山倒海便觉得恶心。若不是自己自制力极好,让人察觉不出心里的波澜,怕是早就抽了怀里的匕首割了他的狗头。哪里还轮到他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他见过的人也是不少,自以为算是见过了罪大恶极的之徒,现在才知道自己眼界太浅,人心叵测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刘平于西北战场上身负重伤,被刘业安排在乔将军府上养伤,因容颜俊俏性子温和惹的乔骁心生爱慕,起初刘平对乔骁避之不及,嫌弃犹见蝇蚁,月余突然对乔骁转了态度,两人同吃同饮作诗弹琴。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乔家一门五子只得一个女儿的消息就传的京城上下皆知,紧接着朝臣便上书请陛下纳乔家女儿为妃,稳定乔家军心,硬生生拆散了对璧人。再后来刘平得一方拥护,九牧登临帝位,只因乔家除了乔骁都是刘业的心腹忠臣,便下令绞杀乔家满门只留下一个乔骁。不过乔骁自己也没落个好结果,刘平虽按照约定给了他贵妃之位,却将他软l禁在雀栖宫中。时下京中有男色之风兴起,乔骁的容貌身段万里挑一,刘平看不上自有垂l涎之徒。乔骁便成了犒赏功臣的玩l物。想起乔骁身上的斑斑青紫,雀栖宫内的萎l靡气息,乔盛宁拉着秋千的绳子歪了歪头,那股恶心又翻上来。这人还真是为了刘平把自己里里外外压l榨的一点都剩。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如旧花花草草,他更是觉得头疼。乔骁将自己的事情讲的清楚,但是当他问起刘业的结局,究竟是死了还是真的归隐江湖,乔骁却摇头说不晓得,说他在刘业的后宫当贵妃时只负责在给刘平递消息,再者就是月圆日刘业来聚时将刘业审阅的策论抄纂一份。到底有多少人追随刘平,渗透在哪些地方,他一概不知道。不要紧,大不了一一的查罢了,他当皇帝的人还能被这点小事给难倒了不成。乔盛宁按了按眉心。娘娘。月秋听院子里有声音,一出门便见乔盛宁呆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道:娘娘这是想荡秋千吗,可要奴婢推您?不用了。乔盛宁双腿一蹬从秋千上跳下来,双腿踩在地面上有些发麻,他抬头看了看天,骨子里的薄情冷血一点点的渗出来。他又想起刘业那失落的样子了,心里莫名的也跟着有些失落起来。月秋,我要出宫。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了。啊?月秋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见她家娘娘步子看似优雅实则飞快的走进屋子里。麻溜的拆了发髻,将头发打散也不梳便用红珠串拢了,大摇大摆的出了雀栖宫爬狗洞去了。乔守道才回到家中,屁l股下的胡床还未坐热,就听到不知情的小厮欢天喜地的叫道:小公子回来了,将军,小公子回来了!乔守道没坐稳差点把小胡床给坐翻了,心想乔骁不是方才还在宫里吗,这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哥哥!他慌忙的起身,便见乔盛宁不知又从哪里寻了一身男装套上,黑亮的长发用红色的珠串系的高高的,长眉间染了薄红,气息微l喘道。你怎么回来了?!乔守道见他累极,忙给他倒了一盏温茶。一路上赶的匆忙,口干舌燥,乔盛宁啧顾不得了,胡乱的就灌了下去,道:您先别管这些,劳烦哥哥带着我进宫一趟,就说我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乔·爬狗洞·换装小能手·盛宁虽然老十一是短小的老十一!但是老十一最近这段日子努力做到双更吖!晚安啦,各位大大们~第43章 进宫面圣你这么着急进宫做什么?陛下指给我的事有着落了, 我在宫中当贵妃身份毕竟不方便,只能劳烦哥哥带我走一趟。碧血石的事情他心里还没踪迹, 但是见乔守道的架势生怕他不肯, 扯着由头先给将他的话赌死。你这么跑来跑去,迟早有一天会事情败露, 一家人的性命悬在你身上,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见自家弟弟对自己的处境一点自觉都就没有,乔守道掀了眼皮看他, 这些日子碍于刘业在没有发作的火气攒在一处, 总算得了爆炸的时机。当初迫于谣言送他进宫实在是做错了。不过他原先也不是这样啊, 一年多的日子都平安过去了, 如今倒是换了个人, 对陛下的事事关心, 还特地换回男装的编了身份要追随他。看不透啊。哐当一声。乔守道将手中的茶盏摔在桌上, 粗瓷茶盖和杯身猛的撞出清响。时机合适了我自会同陛下说。乔盛宁也知他为难, 声音丝毫不减道。刘平屡次拿身份的事要挟,他早就心里憋了口气,也清楚明白这事迟早是要说的。不过, 还得等等。时机合适, 什么时候是合适。乔守道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散漫姿态,心里更是生气, 道:陛下仁和,但是陛下终究是皇帝,乔家上下欺君大罪是你一个时机合适就能解决的?谣言不是我传的, 宫不是我要进的。乔盛宁暗自嘀咕,没吱声。不管是天l王老l子还是市井小民,这脾气来了都是一样的,怎么说都不对。等这陛下派给我的这件事完了,我自会料理妥当。乔盛宁脊背挺的笔直,稳稳的坐在椅子里,慵懒的语气里带着股磐石般的底气,他道:现下劳烦哥哥带我进宫。得,自己都火冒三丈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记得讲究礼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当初进宫他本也不是愿意的。乔守道气着气着见自家弟弟稳着心神捧着茶盏,一双眼睛却躲在茶盖背后偷偷打量自己,突然就在心底给气笑了。算了,这事也不不是发一通火气就能解决的。进进进!这就进!乔守道起身路过乔盛宁身边时,抬腿就踹了一脚。哥哥,伤着呢!乔盛宁反应迅速的双腿一歪躲过了,捂着腰嚷嚷。知道伤着还不老实!乔守道余光往乔盛宁身上一瞟,见他没受着舒了口气。不过本来踹过去也是虚架子,就没打算真踹他。还不走,又没踢到,就你娇气。我都叫乔娇了,能不娇气吗?知道乔守道消了气暂时不再跟自己掰扯身份的事,乔盛宁起身跟了上去。你先把药吃了,这声音跟个娘们似的,待会就这样见了陛下,你也不嫌臊的慌。乔盛宁嗯了一声接过药丸,若不是乔守道提醒,他心里着急,都浑忘记了他是用了变了声的女音在和乔守道应答。抬手将药丸吞了,清了清喉咙,男儿家朝气十足的声音传到耳畔,乔盛宁恨不得吼两嗓子喊一句小爷我又回来了。第一次换回男装,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宫见刘业,他这心里着实是开心。家宴宴毕,一众人陆续告辞离去,长宁宫内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刘业垂下眼眸,兀自的弯了了一个惨淡的笑,捏紧了衣袖,缓缓的迈着步子走回案前。半个月不理政事,陈积的政务有些多。孤单一人也好,至少批起奏折来无人相扰,能一心一意。右翼卫上将军和乔家五公子求见陛下。隔着紧闭的门窗,大太监福禄的一声通传像是直透到心底。盛宁他,回来了?!见。回过神时,跟在乔守道身后的少年郎君正眉眼弯弯冲着自己一个劲的傻笑。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影。也是,听平儿说他昨日天不亮就出了门。陛下。回来了?明明就在眼前,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问完了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充满了埋怨。回来了,记得陛下说要找我,办完了事赶忙就回家了,结果没想到还是与陛下错过了。乔盛宁说着说着就朝着刘业的方向晃荡。不知陛下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呀?他笑着问。本想让你和你妹妹见一面的,这个时候她恐怕午睡了,你待会我再送你过去。见到了人,又想跟他独处说说话。守道。刘业单手拿着奏折,道:朕还有些事要和盛宁谈。是,陛下。乔守道躬身退出门去,却又听到他家陛下道:晚些朕会派车马送他回去,你不必等他了。是。过来。闲杂人等全部清退,刘业握着朱笔,下颌微抬,像是个邀请的手势,勾着乔盛宁往他那高台走。他在他身边站住了。少年的身姿纤长,高立的长发黑亮如墨,皮肤白皙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期待又茫然的望着自己。又想着他身上的伤,刘业目光下移。月白色草绘的腰带束的极紧,愈发显得少年腰肢纤细不堪一握。指尖一颤,刘业可耻的发现,自己有感觉了。他僵硬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声音也带了略微的沙哑问道:临走前在你们口放了两瓶药,可看到了?是两个冰裂纹系红绳的小瓷瓶吗?嗯,用了吗?还没来的及。真是该找个人好好的管管你。刘业混不顾忌的将奏折摊开放到一边,目光不受控又往乔盛宁的腰带上飘,他声音柔的像是拂柳吹湖的春风。他道:身上有伤还把腰带束的那么紧,紧绷着不疼吗?那声音低软地让乔盛宁心里像是踏了一角,忍不住的就想撒娇。疼的。疼还勒那么紧,估摸着是给哪个小姑娘看呢?不给哪个小姑娘看,换了衣服就直接来见你了。既然不给哪个小姑娘看,那咱们把腰带松一松?好。第44章 系腰带乔盛宁向来是被人伺l候惯了, 听刘业说要松腰带下意识的就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帮自己松,心安理得杵着那儿等着刘业上手。刘业又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他到底是苦出身, 如今即便是龙袍加身,仍旧是能不劳烦就不劳烦旁人, 他双手搭在案前, 抬头静静的看着乔盛宁,等着他宽l衣l解带。两个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结果都没有动。怎么, 我在这里你不好意思?刘业道。啊, 没有。乔盛宁后知后觉, 闻言刷的红透了一张脸, 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就是松个腰带么, 你慌什么?刘业以为他是害羞被自己拆穿才会这样。没慌。年轻人就是嘴硬。刘业将双手从案上拿下来, 整个人陷在龙椅里,他右手搭在扶手上,看着站在前方的少年正低着头, 白皙修长的双手在腰间上下翻飞, 指尖也像是染了薄红,月白色的腰带一圈一圈的缠在少年的掌心, 衣衫没有了腰带的束缚,宽松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完全散开。一个人束腰确实有些不方便。刘业看着乔盛宁的背影,看着少年微松的衣衫, 道:过来,我帮你。乔盛宁窘迫的转过身来。转过身来的少年,双眼求助似的望着自己。两只手拢着衣衫,唇瓣咬着一段月白色的腰带。给我吧。手指伸到少年的面前,少年轻轻松开贝齿,月白色的腰带落在掌心。刘业的手紧了紧。乔盛宁将衣裳拉紧,背绷的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