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周家十一郎      更新:2023-06-21 11:23      字数:4612
  你比我好,才立国,就这么四个。我就不大好了, 选了有四五次妃百来个人。还好我那个皇后,大方沉稳,温柔贤淑,替我将后宫调理的很好。乔盛宁存心让刘业吃味,愈发信口胡诌道:你若是见过她,也必定会喜欢。刘业哽了哽没说话,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听他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是另一番酸涩。活该自己多话。你别走啊。乔盛宁见刘业要走,转过身挑着细眉看着故意他问道:你莫不是也跟个女人似的吃味了?没有。刘业的声音沉了沉,他面色沉静道:我去净手,一会陪着你用饭。乔盛宁看了看,看不出端倪了,自己本是存了狭促心思结果刘业却不在意,又想起他昨天那般镇定老道,顿时堵了口气,软软的想要调戏一番,却心口袭来一镇刺疼,猛的压下,道:你等一等。刘业心里烦躁,三宫六院还娶了皇后,转身到这边不过一季光景,就都抛之脑后跟他互诉衷肠,若是有朝一日,他回去了,是不是也转身就将自己忘了,又或者待跟他皇后云歇雨停之后,提起他,只是淡然给个温柔体贴的评价。你别光问我,我也有话问你。你说。你昨天连书都不用看,是不是早就试过了?刘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心中沉闷,想着堵一口气,道你有人我何尝又是白纸一张,却又不忍乔盛宁听了跟自己一般苦涩,遂又坦白道:没有,我在军营里大老爷们在一处,同生共死,难免有些就看对眼了,暗里撞见过几次,是个什么样子该怎么做心里清楚。若真是有试过,昨夜我不会失控让你疼的腿合不拢。乔盛宁唇角僵了僵,又默默的将腿挪了挪并在一处。我这里的事你见到的就是全部了,你是第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刘业回身去净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己的心意,原想的挫败并没有涌上来,倒是觉得很是轻松。待他回来已经布好了菜,他见乔盛宁拿帕子细细的将手指擦干,斯文秀气抿了一口粥。想起他曾经在诗词中的梁国盛世,便觉得委屈了他。待会吃完了,你去床上躺一躺。刘业道。嗯?我让月秋唤了陈太医来,待会给你看一看,开点药,总是这么捱着疼,不是事。刘业的目光落在乔盛宁修长的笔直的双腿上,若有所指。乔盛宁听这话懂刘业是什么意思,他道:让陈太医看这个,也不怕笑话么?这有什么可笑话的。刘业伺l候着乔盛宁把饭吃完,又将他抱起放回床上。那一小节苍白l精致的锁骨窝了窝,显得很是单薄。你先睡一觉,我去书房见几个人,待会就回来。乔盛宁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只是从他颈窝里抬起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我在那边有人真不在意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上,他的唇瓣贴着耳背低低的问道。刘业强逼着自己摇了摇头,身为皇帝最讨厌的就是争风吃醋的女子,他是男子即便心里再不爽也断不能像女儿家一样,免得惹得他腻味了。何况那些都是以前的事,紧抓着不放也没有什么意思。那边的事我管不着。好。乔盛宁将手一松有些失落,翻了个身又趴回床上,今日并非是他爱撒娇拿乔,只是一夜过后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力气,心口慌乱的撞着时不时抽的一疼。我都这么疼了,阿深你连骗骗我都不肯。乔盛宁抱着软枕,蹭了蹭委屈道:你即便不在意也要问几句啊,不然显得你多不在乎我,连我和旁的人有情l事都能容下。刘业放下了半拉床幔,指尖理着金钩上的流苏,微微一顿道:在意的,只是怕问了你不高兴。真的?我说假的你信么?刘业被乔盛宁这模样气的有些想笑了。我不信。乔盛宁笑嘻嘻的扯着刘业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像似只撒泼卖萌的猫。我在那边年纪可小了,比现在还小,没有什么三宫六院也没有什么妻子,说哪些都是逗你玩的。嗯。我说的是真话,我也就你一个。好,就我一个。刘业探了探身子低头吻了吻乔盛宁的唇角,他道:乖,听话,我待会就回来。行,你走吧。乔盛宁懒懒的趴在床上拆九连环,他心思不在上面,怎么解也解不开,正烦闷这便听到宫人一声通传说陈太医到了。陈太医摸了一把胡子,苍老的声音沙哑道:娘娘这大一个多月都没让老臣来把平安脉,身体还吃得消吗?还行吧。乔盛宁将手腕往药枕上一搁,单手依旧拨弄着那九连环,道:或许是天气热起来了,心口时不时闷的疼。闷的疼?陈太医还未把脉,闻言声音徒然拔高了些道:娘娘这一个月没让老臣来请平安脉,可是出宫了?老臣千叮万嘱娘娘万不能辛苦,好好将养,您这是要这命不要?陈太医一边说一边气红了脸,一搭脉那红的脸又刹那变的惨白,声音中也带着微颤道:娘娘您这是?我这是怎么,有了?隔着幔帐,乔盛宁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形,把玩着九连环还有调笑的心思。您这身子全靠当年张道长渡的一口内力保命,您这内力怎么没有了?用了罢。乔盛宁轻飘回道。当初他也觉得奇怪,乔骁是个体弱多病不休武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内力,也没多想就这用了。娘娘你这是要折老臣的寿,当年张道长就说凭这一口内力细心调养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现在娘娘这脉象,当真只是心里闷不刺疼吗?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乔盛宁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又想到那日梦中乔骁说他横竖是要死的,身体渗出一层薄汗。有时会疼。多疼。可以忍耐。多久了?乔盛宁想了想,最先觉得身体不适大抵是南下到达郎溪的时候,从那船头轻轻一跃却连身形都站不稳。当时只觉得是疲惫不堪没有多想。半个月前吧。乔盛宁道:很严重了么,三五年的寿命,没了内力,一两年总归还是有的吧?原本是这个理,可是娘娘您还破l身行l房了。陈太医恨恨的说道:您喜欢平亲王也一直忍着,怎么就后来忍不住了?老臣也说了,再调养个半年,再做便不妨碍了。怎么就是不听呢,娘娘?不是平亲王。乔盛宁叹了一口气,他凭着心意做了哪里知道原主的身体这么不经造,喃喃道:而且再怎么活也只是三五年,忍着做什么,还不如过的快活些。不是平亲王,那是谁?我是谁的贵妃自然就是谁的。乔盛宁将幔帐一拢,露出小半张脸来,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悲戚之感,他道:太医直接说我还有多久吧,说完了也不用开什么药了,那玩意苦也没多大的作用,也不用跟陛下讲,免得他分神。乔盛宁听陈太医这么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后悔,活个三五年看的到吃不到还不如凭心所欲,他看的开,能见刘业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其他的也不强求。他道:不过还是劳烦陈太医开点房中药,日后这些事情少不了,我可不想一直这么疼。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2-04 11:57:31~2019-12-09 22:47: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滑过河面的风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帝梦浮生 8瓶;吐狗铭花 5瓶;喵喵喵?!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1章 寻阳香陛下, 臣自请出战西北。金国朝堂上,群臣们就西北战事久争不下, 这人举那人去, 那人荐这人,你推我我推你, 都避的远远的, 唯有老关从朝臣中走出,跪下请命。乔家守将接连被杀, 半月前才将刘平和乔守道下大牢, 西北蛮族便趁机攻下三城。刘业挥了挥衣袖, 沉声道:关将军病还未养好, 上朝已是勉强, 就不要再强撑了。他端正的坐在龙椅上, 厚重的龙袍帝冠压的他闷闷的, 西北战事吃紧, 可是大金居然没有可谴调的将领。陛下,不如保刘平出来,给王爷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有人道。刘业阴测测的笑了笑, 刘平和乔守道前脚下大牢, 西北蛮族后脚就进攻边境,若说一点瓜葛没有, 他怎么也不信。这时候保刘平出来,是嫌城吞的还不够多么。不必了。刘业从龙椅上站起,高大的影子压的朝堂一片安静, 他道:孤亲自去。群臣闻声跪了一地,忙说不可。不可,那你们告诉我,除了病体的关将军,你们谁能用谁又能为我所用?刘业的苦笑道。我能。群臣闻声转过头望过去,大殿的门前站着一个欣长的少年。盛宁,你别闹。这段日子他自视瞒的很好,两人独处绝口不提西北就是怕他看出来了要帮自己。我没闹。乔盛宁抬脚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蓝色箭袖的胡服样式的短衣,腰间束了一条黑腰带,墨发束的高高的,一点配饰也没有,端的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我说过要为你所用,从来不是玩笑话。乔盛宁站在朝堂上,背脊挺的笔直。陛下?群臣首领疑惑的抬头看了刘业一眼,颤声道。我姓乔,是乔家第五子。乔盛宁微眯了眯了眼,道:乔家出武将,我也算是有家学渊源。毛没长齐的奶娃娃也妄图打蛮子么?那我不去,你去?乔盛宁挑了挑眉质问道。朝堂上鸦雀无声。你在宫里待着,孤征战惯了不差这一仗。乔盛宁向来是养尊处优惯了,让他真去战场,刘业舍不得。您忘了,我也是个男儿。您是陛下,陛下就应该出了任何大事都能稳坐朝堂手握大局。乔盛宁转身急眼道。陛下亲征,不在乎两种情况,稳赢不输的小战役,陛下去添个花。危急关头陛下同国家共生死。金国如今无将可用,但是还有他。盛宁,我不是去了不回来。我也是啊。乔盛宁抬头看着刘业道:您比我清楚,您坐在朝堂上比征战沙场的意义更大。要是百姓都知道您去了西北,皇城无人坐镇,人心惶惶,再难恢复。这些道理刘业何尝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您不用说了,我都准备好了,您若是不让我去,我也是会去的,您关不住我。乔盛宁见刘业面有犹豫,遂又道。是啊,陛下,乔小将军说的对。群臣一听不用自己去了,纷纷附和道。刘业握着桌沿,心里苍凉,他低头望着乔盛宁,目光对上他坚毅的眼神。他头似有千金重再也抬不起便只是挥了挥手。乔盛宁知道他是答应了,行礼背过身就往外走,西北的事刘业瞒着怕他知道,但是两人共处一室,他从不避讳着他处理奏折,近来入夜夜深,他也是紧锁愁眉,不发一言。他将衣袖又卷了一道边,从手腕上取下红珠串缠上长发,走下朝去。群臣看着少年坚定远去的背影,像是怀着一腔孤勇,不再回头。这也是我仅能在这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四个月后,狂风吹的军中营帐猎猎作响,昨夜飘了一夜鹅毛大雪,将士们围坐在火堆取暖。这都打了四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快别说了,将军病的愈发重了还强撑着,咱们好好的活着就不错了。陛下再不派兵过来,咱们也撑不住了啊。我还想回家过年。过什么年!我就想活着。昨夜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说,将军他还撑的住吗?话音一落,围火坐着的将士们集体陷入了沉默,暗自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金国本就以武立国,西北战事见陛下派的是个小少年来领兵,刚开始还有些瞧不起,日子相处久了才知道人不可貌相,那少年年纪不大,谋略兵法却是一把好手,带着大家连大了几场胜仗。本以为会这么顺风顺水的收复失地,谁知那少年却一病不起,日日咳血,吊着一口气跟副将们研究战术都有些吃力。主将倒了,后面的仗打的很是艰难,在往深走一步都是硬骨头,啃一口自己先松了牙。乔盛宁穿着狐裘盖着熊毯卧在榻上,火盆子烧的猎猎的时不时听到一两声霹雳啪嗒的炭响。他连咳了几声,将狐裘裹紧了一些,伸出两只白皙瘦骨的手捏着地图,拿着朱笔圈了一圈红。从清河林绕到背后,怎么样?臣觉得不妥,才下了雪,天气寒冷从清河林取道不得燃木取暖,将士们怕吃不消。也是待我想想咳咳乔将军!副将赶忙上前扶住他,他捏着地图撑了撑发现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是撑不起自己。您还好吧副将问完就看到地图上的血花,这血花比以前的绽放的更为绚丽,他背过身去接过地图,悄无声息握紧道:将军累了,我待会再来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