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者:子罗衣      更新:2023-06-21 20:36      字数:4673
  吕淮过来开门。回来了?谢安应了一声嗯,越过他直接冲回房。吕淮有些奇怪,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没看见吕尧,便又关上门朝着房间的位置喊了一声:你没碰见我爸吗?谢安没有回答,房门紧闭,似乎是没有听见。他这才想起来,刚才谢安的脸,好像异常得红。吕淮心一下子提起,走去房前敲了敲门:谢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没事。情况明显不太对劲。吕淮着急了:是不是相亲时碰上什么事了?你把门打开,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呀。谢安?房间的备用钥匙只有吕尧有,谢安又反常地把门锁了,吕淮敲了好一会儿的门,谢安都只是固执地说着没事,不用管他,吕淮想进去,他难得拒绝了。僵持间,门铃又响了。吕淮猜到应该是吕尧回来了,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他连忙奔去给外面的人开门。门才打开,他就急哄哄地先把情况三两句说明了,吕尧提着两大袋东西站在门外,看见面前人如此着急,突然一笑:你很担心他?吕淮焦急的神情因他的话变得疑惑:啊?接着点点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谢安他第一次这么不对劲,也不对,之前遇遇走的时候谢安也有不对劲过,但是吕尧打断他:我会解决,没事的,别担心。吕淮这才放下心:嗯,爸你不是有备用钥匙吗,你赶紧去看看他。吕尧进门把东西放到鞋柜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换鞋,一边问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对你来说,谢安是什么?从容不迫的样子,和一旁干着急却什么也没法做的吕淮形成鲜明对比。当然是最好的兄弟啊,爸你快点。如果以后这个家里要多一个谢安,你愿意吗?爸你说服谢安回来住了?吕淮面色一喜,登时忘了着急:那他怎么没把东西搬回来?谢安回来以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多上一层,你也同意吗?吕尧站起身,盯着他认真问。虽然我知道你和谢安关系好,但是如果你们的关系会因此改变,你会介意吗?吕淮眨眨眼,蹦出一句:你要收养谢安吗?他失声一笑,果然,一般人都不会往别的方面想。我怎么可能介意啊,谢安早就跟我亲哥一样了,就算现在多一道证明,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如果这么做谢安就能毫无顾忌地回来,我肯定第一个赞同。吕淮恍然大悟:所以,爸你是跟谢安说了这件事,他才会这么反常吗?但是,谢安是不是不愿意啊?他皱了皱眉,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连我也不肯说啊。我只能先这么告诉你,我没有要收养他,至于其他的,等一切都定了,我再和你说。你不是打算今天吃火锅吗?东西我买了,你来弄吧,我去看看他。吕淮帮他提了一袋进厨房,顺便问了句:爸你怎么知道我打算煮火锅,我只和谢安说了啊。啊,所以是他去接你回来的吗?吕尧以笑作答,把袋子里的冷藏食品放进冰箱:那我出去了,你能弄吧?嗯,放心,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去看看谢安吧,能说服他最好了,但是如果谢安不愿意的话,爸你也不要强迫他。吕淮没想出来除了收养关系,还能是什么,便将吕尧的否认当成是未有结果前的不敢直言,又担心吕尧会以长辈身份压人,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吕尧好笑:在你眼里你爸我就是这样的人?他报复性地捏了把吕淮的脸颊,才离开厨房走去谢安房间。伸手在紧闭的门上轻叩两声。里头传来谢安音调不变的声音:我没事,吕淮你真的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待着就好了。他想起吕淮刚才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儿子还挺了解他。他是不会强迫谢安,但那仅限于,接受他以外的事。是我。你也不想我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的,对吧?所以,现在把门打开。第71章谢安把门打开一道细微得只能透进一束光的小缝, 门外的人早已蛰伏,捕捉到时机, 丝毫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就已经整个身子都挤了进来。须臾之间, 门重新被锁上。谢安这才重新感觉到紧张和不安, 如溃败的逃兵一般往后退, 才刚靠到床沿, 男人的身子压下来, 结结实实把他困在两臂间,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给他。怎么,刚给你表白完, 一句话都不说就给我跑?要不是谢安落下的手机正好来了吕淮的消息,他也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还抽空先去了趟超市, 不然哪里能给谢安这么久的迟疑时间。吕尧的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脸同他贴得连一拳的距离都不到, 如此姿势,他想转头也难。嗯?说话。吕尧又凑近一分,这回两人的鼻子抵住了。谢安索性一闭眼, 一副你不论说什么我也不会开口的就义模样。他好气又好笑,看他这样子, 也不客气,唇往下一压,直接用动作表达了自己此刻压抑的愤意。谢安因他的动作惊得睁开了眼,吕尧没有闭眼, 看见他把眼睁开,意犹未尽地松开那片刚被他含进口中的唇瓣。不想说话的话,我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等到你开口。谢安终于放弃无声的反抗,他在吕尧面前,就是只毫无抵抗力的兔子。我没有打算吕尧眼眸一沉,脸上的笑一收,整个人的模样一时深沉得有些可怕。谢安有些害怕,但还是咬咬牙,把剩下的话补完。我没打算和你在一起。再、说、一、遍。我没身上的人一时间变得有些暴戾,像是只被松开捆绑着身子的铁链的野狼,张嘴恶狠狠直接朝着他的嘴唇便咬了下去。唇瓣被咬破,流出的腥味液体,却成了激化对方兽性的最好良药。他的动作粗暴而狂躁,血腥味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与透明液体紧紧交融,谢安被他此刻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压得丝毫不敢反抗,像只被咬断脖子无力挣扎的兔子般任他宰割。双唇渐渐发麻,还伴着伤口处的一丝微痛,谢安突然开始挣扎,反抗的动作刺激了对方,原本压在他脑侧的右手,一把探进了单薄的短袖底下。谢安身体一僵,吕尧的手却很安分地只是放着,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吓到了对方,就要抽出来。一滴泪滑到他贴着对方的鼻端,谢安感觉到身体自发的反应,伸手想把那片不该存在的晶莹擦掉。一片温热触上那点湿润,一点点吻去。动作可以算得上温柔。吕尧周身的暴/乱气息在他流泪的第一秒就全数收了回去,但一双眼睛阴沉一片,透不出一点光。他看着谢安:你觉得,我可能同意?将头轻抬起一些,同他分开一小段距离,留出足够让他自在呼吸的空间。右手附上他发烫的脸颊,轻轻摁下一道指印,他挽起自己一边的袖口,露出手上那道结过痂却还是留下了一道印记的咬痕。我没再让任何东西碰过这里,谢安,你咬住我的那一刻起,就该做好你将属于我的觉悟。所以,乖乖的,别让我把最坏的一面暴露了。现在,我也该在你身上留一点属于我的东西了。对方俯下脑袋将唇凑到自己锁骨上,身子因即将到来的疼痛产生预见性的颤抖,他顾不上满心的恐慌,在他张开嘴时,哑着嗓子央求他:别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男人只是在那颗黑痣上吻了一下,就抬起了上半身。他嘲弄一般问:你也怕疼的?那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疼?谢安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不安与纠结全部发泄出来,他哭到最后声音完全哑了,却依然不肯停歇地继续小声呜咽。他上一次如此,是章遇永远离开的时候。那一次,谢安在吕尧手上咬下一道终生留疤的伤口,也在他心上烙下一道永不会忘的痕迹。男人看着这样的他,眼中各种情绪交织,最终,全部化为一种名为屈服的东西。他用手指温柔拭去对方脸上潮湿的水痕,呢喃着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接受这件事,这一个月我不会做任何不该做的事,但是,就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会变成我的。谢安呜咽着摇头,他说不出话,却固执地用自己最后的坚持对他的提议表示反抗。谢安,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会做什么,你一定不会想知道。还有,这是你最后一次哭,再有下次,只能是被我弄哭,懂了吗?谢安不懂,他现在不就是被吕尧弄哭的吗?但直觉他话间的意思不只这么简单,他也没有心思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费神思考,他现在更想做的,是打消男人的念头。男人没想那么多,他不行,一旦被吕淮知道,他没法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的爸爸在一起了,应该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接受的吧?谢安一向灵光的脑子彻底短路,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爸,谢安,晚饭准备好了,出来吃吧。嗯。那我先放点东西下去煮,你们快点来啊。吕淮的脚步声消失。身上压着的人也起身,吕尧恢复一贯的模样,似乎刚才在他面前因受到刺激而变得狠戾、但又容易因他落泪而恢复温柔的变化只是错觉。谢安身子全软了,他现在的样子明显也不适合去见吕淮。你在这里留会儿,等下吕淮吃完了我再来叫你。吕尧也意识到这点,比他更快地就给出了解决办法。谢安没支声,眼皮一耷拉,默认了。他的样子也已恢复如常,屋子里暧昧又诡异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男人走前在他被自己咬过的唇上安抚般地亲了一口:对不起。等人消失在屋里了,谢安才想起来对方是为什么而道歉,他不由抚上自己的嘴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黑,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就冲紧闭的门丢过去。尼玛!说好不碰我呢!现在的情况太过严峻,谢安的脑子无力退化成无知孩童的发育状态,但好在他还没忘掉自己身边有个类似军师一样的存在。所以丝毫没犹豫,他给孙添打了电话。爸,怎么就你一个人,谢安呢?吕尧从容不迫地拉开椅子坐下:还在闹别扭,没事,不用管他。吕淮失落地叹了口气:连你也没法让谢安进我们家户口,看来我和谢安还是只能做异姓兄弟了。他往白瓷碗里勺了半碗汤,好笑地问:难不成他进了我们家户口,就能改姓吕了?好像也没有,啊,反正我就是那意思,但是谢安不同意的话,也没办法。不过就算他没进我们家户口,也不影响我们和他的关系,爸你说对吧?吕尧眼含深意:我应该有教过你,不论做什么事,都不能轻言放弃,尤其是碰上了非要不可的人的时候。吕淮迟疑:可是,让谢安进我们家户口不是非做不可的事啊。他没有正面回应,淡淡弯了弯唇角,往吕淮碗里捞了片刚烫好的肥牛:吃饭吧。好,欸,爸你干嘛一次性拿这么多,这样上面的都沾不到汤,味道不会很好的。吕尧最后往碗里夹了颗鹌鹑蛋,站起身:你先吃,我给他送进去。噢,好,爸你对谢安真好。吃醋了?吕淮认真地摇摇头:我也想对谢安很好很好,所以,爸,谢谢你对他这么好,这样子的话,我就不会因为我什么都没法为他做而感到惭愧了。吕尧一眼看见地上的枕头,顺手把东西捡起,又随手扔到床头边。谢安歪躺在床上,脸朝着门这边,正有些无聊地滑着手机。听见动静,他扫了一眼,然后坐起了身。你吃完了?询问的态度有点冲,似乎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吕尧坐到他边上,把筷子和碗递给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先把这些吃了,没吃饱我再去拿。他本来还不饿,食物一凑到面前,加上刚才打了数通电话都直接被人挂掉的气,全部化为了食欲。也不顾自己刚和吕尧经历了难以启齿的各种事,一把从他手中拿过碗,先喝了口汤,才往嘴里夹了块年糕。吕尧没有出门,保持原位安静盯着他看,眼里的目光并不具侵略性,谢安吃了好几口,肚子有点感觉了,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形炸/弹在。他咽下嘴里的肉,扭头赶他:你别在这里看着我吃。今天以前,他是不敢用这种态度跟所谓的长辈说话的。这种改变,连他自己本人都没发觉,吕尧却清晰捕捉到,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脸上笑意加深。嗯,我现在出去。谢安收回视线,在碗里捞了捞,捞出一个甜不辣,刚把其中一端塞进嘴里,起身的人突然说了句。我还没吃。谢安下意识抬头,对方低下头来,一口咬上食物另一端,微薄的双唇也毫无缝隙地,碰上了他。作者有话要说:谢安:骚不过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