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
作者:燕殊      更新:2023-06-22 00:26      字数:8834
  “可我看她对你,对其他的丫鬟和下人,面甜心苦,变着法子拿捏你们。”春香脸上敷着药,懵懂地问:“娘,啥叫面甜心苦?”钱氏看着女儿傻乎乎的样子,只得把事儿掰碎了讲给她听。“大娘子跟前原来有两个一等大丫鬟,一个叫千兰,一个叫百菊。”“我知道,在禹杭的时候,千兰把百菊推河里去了,百菊得了风寒病死了,千兰被卖了。”春香道。“那你知道千兰为什么要推百菊吗?”钱氏的声音低了下去,语气透着一股阴森。春香缩着脖子摇头,白色药粉掉了一些,沾在浅黄色的裙子上。钱氏慢腾腾地掸着药粉,幽幽地道:“是因为千兰和百菊起了口角,大娘子罚了千兰,没有罚百菊,千兰就把百菊恨上了,所以找机会把人推下河。”“你知道是谁发现千兰推了百菊吗?。”春香隐约明白了什么,小声说:“是大娘子。”“对,就是她。”钱氏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面有唏嘘。更可怕的事,她没有给春香说。百菊死之前,曾托人求大娘子请大夫,大娘子没理。千兰在大娘子的暗示下,被卖去了脏地方,半年后人就没了。钱氏知道,陆家大娘子陆香亭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可亲的大家闺秀,她本不愿意让女儿去香雪阁伺候,是陆香亭亲自点了春香去。至于为什么,钱氏心里门儿清。她三五不时地把梨香院的消息,还有王氏的动静,往陆香亭跟前透露,就是希望大娘子看在她是个明白人的份上,善待她女儿。可是她的一番苦心,换来的事女儿挨打破相。钱氏心里很不是滋味,春香心里同样难受。她不由得想到,刚才疏桐院传过来的消息。“娘,二少奶奶似乎用了同样的手段......”春香把来顺和木棋的事儿告诉钱氏。钱氏听完,久久不语。回过神,钱氏哄着女儿在家歇息,然后她掩了门,搬了一株未开的茶花,找到疏桐院。她借口送花,见到了楚歌。楚歌不喜欢茶花,他更喜欢会结果子的果树。“嬷嬷的好意我领了,花儿就不必留了。”钱氏陪着笑脸说:“二少奶奶,到了秋天茶花就开了,到时候家里有好事,这茶花正好给疏桐院添些喜庆。”楚歌听她这话音怪怪的,他屏退左右,端着笑意问:“秋天家里有什么好事?”“大娘子要招婿入门,可不是天大的好事。”钱氏压低声音说。楚歌心头一跳,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笑意甚至更深了些。“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既如此,嬷嬷便把茶花留下吧,回头我跟二郎说了,定然要赏你。”钱氏的腰完得低低的,姿态恭敬,谢过楚歌,倒退着出去了。楚歌盯着光秃秃的茶花杆子,眯起眼,思索起陆香亭招赘的事。走出疏桐院大门的钱氏,回头看了一眼。她是明白人,但不是老实人,不会任由陆香亭打了她女儿还自自在在。一山不容二虎,在钱氏看来,陆家未来的主母是二少奶奶,她不信二少奶奶会眼睁睁看着陆香亭招婿,什么都不做。既然是同样心狠手辣又会装的人,那就让她们去斗吧。斗得越狠,越顾不上为难别人,多太平啊。钱氏噙着算计的笑,迈着小碎步离开。****陆乔从怡红院回到陆家,兴冲冲地扛着蜀锦奔进疏桐院。“娘子!”咦,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对,陆乔改口:“县主!县主你看,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楚歌从沉思中惊醒,有些慌张地抹了把脸,确认自己敷的粉都在,这才款款地起身走出来。“你看、额,”陆乔愣愣地盯着楚歌,挠头:“你的脸怎么了?死白死白的。”死白?为了敷得细致点,楚歌折腾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万万没想到,从陆乔口中得到的评价居然是死白。他伤心地垂下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住脸,细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去。陆乔赶紧道:“我不是说你丑,你这么好看,脂粉配不上你,只会污了你的好颜色,都是脂粉的错。”才不是她心直口快不会说话的错呢。陆乔的话很肉麻,可是语气十二万分真诚。楚歌眼角微抬,瞄到陆乔自觉说错话手足无措的样子,原本沉到底的心荡荡悠悠地漂浮起来。“可是,”他微微咬着唇,期期艾艾地说:“外头流行敷粉。”陆乔见他似乎不忧伤了,暗暗松了口气。哎,青春期的崽儿好难哄啊。“流行归流行,像你这样妍丽悦目的天人之姿,不用跟随流行,注定引领流行。”陆乔把以前听过的广告词往楚歌身上吹,其实也不能说是吹,毕竟楚歌的样貌,不打扮已经是惊人,稍加打扮,可以惊掉长安人的下巴。她把布放在桌上,解开布套。“你看。”陆乔亮出米金色妆花缎纹蜀锦,那特殊的颜色和光泽,顿时吸引了楚歌的目光。“好漂亮的布料。”“我赚回来的,给你做衣裳。”陆乔骄傲地挺起平胸。楚歌其实没有很重的物欲,毕竟他一直缺衣少食,想重也重不起来。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好东西。陆乔的这匹布,颜色罕见,光泽艳艳,摸上去滑不留手,若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好看又舒服。更重要的是,这是陆乔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楚歌脸上敷着厚厚的粉,但是那份喜悦高兴仍旧泛成薄薄的桃花红,透过粉映出来。“乔郎。”楚歌含情脉脉地看着陆乔,连称呼都变了,“谢谢你。”陆乔被他潋滟的眼神这么一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谢啥,不谢,不谢。”她摆着手,憨憨地道。楚歌将她神色间的憨涩看在眼里,嘴角上翘,觉得自己敷粉不好看的事儿,也不是那么难受了。陆乔和楚歌这厢和和美美,梨香院里的王氏却是一肚子气。昨天,她知晓了陆乔力大无穷又是神射手,且这两样本事是托了已经故去的陆老爹的福,王氏高兴得一宿没睡好。既然陆老爹托了本事来,她定然要让陆乔将本事练扎实,绝不能辜负了陆老爹的期待。像高师父那种没本事的师父,王氏肯定不会再请。她想给陆乔请个武将做师父,最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武将将官,家底子厚一点,人脉广一点,将来能提携陆乔的。可上哪寻这样的人呢?王氏寻思了一夜,决定向她的亲姐姐,安国公大夫人寻求帮助。于是,今儿一大早,王氏就打扮起来,还特地叫大管家把陆家珍藏多年的龙涎香和两株五百年的老参拿出来。带着龙涎香和老参,王氏自信满满地去了安国公府。果然,她姐姐,安国公大夫人一看礼物,满脸喜色,亲亲热热地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想请安国公给我家二郎引荐个武将师父。”王氏不客气地提了要求。大夫人当即应了,让王氏稍坐坐,她去跟安国公说。王氏等啊等,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大夫人等回来。“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家国公爷说,他跟武将们不熟,帮不上你,还有”王氏见大夫人脸色不太对,追问道:“还有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大夫人不肯说。最后,王氏咬牙道:“这些礼送都送了,姐姐不必担心我会收回来。还请姐姐若是实话跟我说,国公爷到底说了什么。”大夫人瞅瞅礼物,把安国公的意思委婉地表达出来。“陆二郎爱玩,妹妹也别强着他学文学武了,就由他玩去吧。”王氏一听,就知道安国公的真实意思了。你家陆二郎就是个废物纨绔,学什么学,有个屁用。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我赶完榜单了!一天八千字啊!这辈子从没一口气码过这么多字啊!刺激,贼刺激!----赶稿太狠脑袋晕,没缓过来休息一天(2020.04.09)明天恢复日更第25章 才华横溢楚歌珍惜地摩挲着妆花缎,抬起头看着陆乔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乔郎,我针线还不错,用这缎子替你做一身衣裳可好?”其实楚歌的针线功夫何止不错,他从七八岁就开始缝缝补补改衣裳,手艺不比御用的绣娘差。陆乔闻言摆手。楚歌身量长,而且正在长身体,指不定将来比她还高,这一匹料子给他做一身衣裳将将够。“不用了。”眼见楚歌一脸失望,陆乔又道:“给我做个小荷包就成,我天天戴着。”楚歌这才高兴起来。见他笑了,陆乔憨憨地挠头:“你别叫我乔郎,听着怪怪的,叫我乔乔就行。”陆乔不知道,现下叫人叠字是很亲密的称呼。楚歌知道。他的耳根子悄悄红了,纤细的手搭在米金色的布料上,指如削葱根,羞答答地叫了一声“乔乔”。陆乔莫名觉得心里一酥,掩饰地道:“那个,其实叫二郎也不错。”她的声音比较轻,楚歌只当没听见。他小心地用棉布将缎子包好,这样既可以防尘,也不会因为粗糙的手指或者其他东西刮到缎子弄坏丝面。“明儿我画了样子,给你做荷包,你喜欢什么花纹?”陆乔哪知道什么花纹,含糊地道:“都喜欢。”楚歌却非拉着她问,还找出几十种花样子让陆乔挑。“这是云纹,由里向外散开,像云朵一样。”“这是回字纹......”“这是忍冬纹......”密密麻麻的各色花样子看得陆乔眼晕,她无比庆幸自己没穿成个女子。否则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光分辨这些花纹了。“这些花样子都是你画的?”陆乔咋舌。“是。”楚歌忐忑地看着陆乔,怕她嫌弃。男人做女工已经是件丢脸的事,他不仅会做,还喜欢画花样子。说来也怪,他从小画这些花样子特别顺手,只要见过一眼,再复杂的花纹他也能轻松画出来。甚至有时候不用亲眼看见,只听别人描述,他也能画出相应的花纹。宫里的绣娘经常私下找他画花样子,就连尚衣局的大尚宫也偷偷找过他。宫里宫外的花样子,可以说大半出自楚歌的手。楚歌除了日常种地养鸡,就是靠着画花样子得些吃食和炭火,一年一年地熬下来。“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画了。”楚歌捏着花样子,怯怯地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楚歌的敏感,陆乔有些头疼。还能怎么办,哄着吧,崽儿青春期哪。“你看看这个,你能画吗?”陆乔掏出从高志那里顺来的长安地图。楚歌接过,仔细看了看。“坊市、街道、房子这些我能画,但这上面的字,我不会写。”说着,他低下头,为自己不识字而羞惭。陆乔却很高兴。“武举兵法里要考画地图,我正愁没地儿学呢。”“县主你太厉害了,画画这么难的事你都能无师自通,天才啊。”她兴冲冲地道:“以后你教我画画,我教你认字啊。”楚歌见陆乔语出真心,他的眼神也跟着亮了。“只要你不嫌弃。”“嫌弃?怎么会?我太羡慕你了,我画的画,跟狗啃似的,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楚歌被陆乔逗笑了,抿着嘴,玉手轻掩,眼睛弯弯像月儿,容色殊丽。陆乔不敢直视,她低头掏掏袖子,然后把赚来的银票交给楚歌。楚歌看了面额和数量,一惊:“这么多?”陆乔简单地将筋膜球的事儿讲了,还没讲完,外头就有人来。“二郎君,夫人请您去。”来的人是王氏身边的秦嬷嬷,她五十来岁,瘦长脸,垂眼行礼。秦嬷嬷不是陆家的家生子,她是王氏的陪嫁,一心向着王氏。她今天跟着王氏去了安国公府,安国公的轻慢虽然是冲着陆乔的,却弄得王氏又气又怒又没脸。秦嬷嬷心疼王氏,就建议王氏在民间弄个擂台赛之类的,在外头给陆乔扬名。有了名气,找好师父更容易些。王氏觉得这个主意好,便叫秦嬷嬷来请陆乔。陆乔老神在在地坐着,没有直接答应。“夫人找我何事?”自打她知道想到王氏害原主的事,“阿娘”的称呼再喊不出口,索性客客气气地喊夫人。秦嬷嬷一愣,眼皮子悄悄掀起望向陆乔。没承想,正对上陆乔似笑非笑的目光。“嬷嬷有话就直说,鬼鬼祟祟看我做什么?”秦嬷嬷被逮了个正着,本来她没想多说,这下面色讪讪,便将王氏在安国公府的遭遇略说了说。“夫人的意思是,安国公府那边走不通了,得想别的法子,所以找郎君过去商量。”秦嬷嬷没说擂台赛的事。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话从王氏口中说给陆乔才可以。因为她是仆,陆乔是主,她说了,就是逾矩摆布主子。若是放在几天前,秦嬷嬷并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往常她对陆乔虽算不上轻慢,但也称不上恭敬,说话并不注意。然而今非昔比,王氏显然很重视陆乔,甚至隐隐有倾陆家钱财为陆乔铺路的意思。为着陆乔,王氏送出那样一份大礼,就是请安国公大夫人替陆香亭留心婚事的时候,也没拿出龙涎香和老人参。秦嬷嬷的态度,当然恭顺起来。陆乔听了秦嬷嬷的话,不由得想起婚礼上见到的安国公世子徐明哲。长得挺斯文一小伙子,就是喜欢鼻孔看人。大概,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眼是留着透气的。楚歌秀气的眉拧成麻花,他在人前一向沉默,听了安国公贬低陆乔的话语,他竟忍不住开了口。“爵位只能袭一代,安国公既非宗室,在朝中也没官位,安国公府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哪来的颜面摆这样大的威风。”“可安国公立了世子。”陆乔想起鼻孔世子徐明哲。“立世子归立世子,能不能袭爵不一定。”楚歌怎么说也是上了玉蝶的正经宗室,一般人不了解的制度,对他来说是常识。“即便安国公世子将来顺利袭爵了,他也不是国公,要降一等,是侯。”“安国公非皇族,国公世子若是不出仕,或是出仕授官后犯了事,候爵不可袭,袭了也会被宗室收回。”“安国公府将来好坏还不一定,有什么脸嘲笑我家乔郎。”出于气愤,楚歌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听得陆乔和秦嬷嬷一愣一愣的。第26章 急中生智陆乔竖起大拇指。“县主,你懂得真多。”之前楚歌总是沉默着,不爱说话,陆乔便以为他被养呆了,什么都不知道。但互相袒露秘密后,陆乔才发现,其实楚歌什么都懂,只是习惯性地闷在心里。得了陆乔的夸奖,楚歌自然是高兴的,但是碍着秦嬷嬷在,他低低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去。既然问清楚了王氏找她是正事,陆乔只得跟秦嬷嬷走一趟。楚歌自然是跟着的。他落后陆乔半步,一路上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陆乔。即便只能看到她高挑的背影,即便陆乔忙着从秦嬷嬷嘴里多套几句话顾不上理他,但是光这么看着,跟着,楚歌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到了梨香院,王氏亲自出来接了陆乔。泡茶、点心、嘘寒问暖,态度比从前不知道热络多少。可惜陆乔一看到王氏,就想起她害原主的事,对王氏的殷勤维持着明面上的客气,眼神却始终是冷然的。王氏对陆乔,热情是真得。只是这份热情,跟对陆香亭发自真心的关切,终究是不同。亲昵浮于表面,来得快,去得也快,王氏和陆乔很快就礼貌地切入了正题。“家里出钱弄个擂台赛,你来守擂台,我悄悄安排几个人输给你,替你把名声打出去。”王氏带着笑说。陆乔听了,连连摇头。这不是弄虚作假嘛。王氏见她不同意,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为着你,我连珍贵的龙涎香和好人参都拿出来了,还叫安国公好一顿讥笑。”“不过是叫你打个擂台,且家里总归事先给你安排好,既不叫你受伤,也不叫你吃亏。”“你却连这点事儿都不肯,你心里还有没有咱们陆家,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王氏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心里本就不舒坦。刚才跟陆乔客套,也是为了叫陆乔乖乖听她安排。陆乔一摇头,王氏就憋不住火,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往陆乔身上扣。楚歌掐着掌心,猛地站了起来。他又高又瘦,这一站跟竹竿似的,王氏一愣,巴拉巴拉的嘴顿时停了。陆乔赶紧站起来。崽儿这两天火气略大啊,回头得叫人炖点去火的汤羹来。陆乔把楚歌挡在身后,朝着王氏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是不愿为了家里做贡献,而是,而是我有一个比擂台赛更好的主意。”陆乔说着话,背在身后的手朝楚歌摆,示意他别急。楚歌咬着唇。自打知道陆乔是女郎,知道她从小被王氏逼着女扮男装,知道她为了陆家这一辈子都不能以女儿身示人,楚歌就再舍不得陆乔受一点委屈。谁也不能说他的乔乔不好。尤其是陆家人,尤其是王氏,如果没有他的乔乔扮男装,陆家的家产早被宗族的人给侵占了,她们怎么可能过上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惜,王氏并不像楚歌这样想。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陆乔,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出撒谎的迹象。陆乔气定神闲,将自己的主意说出口。还没听完,王氏的脸色就和缓下来。第27章 不想忍了作为前职业选手,不打假赛是陆乔绝不能违背的原则。所以她给王氏出了一个更好的,但其实是她随口胡诌的主意。然而王氏当了真。“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跟镇国公那边商量,我这边也先筹算起来。”“不急。”陆乔假笑.jpg。“我先把镇国公世子哄好,再去商量,把握大一些。”闻言,王氏又皱起了眉头,陆乔赶紧道:“要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月。”一旁已经坐下来的楚歌帮腔道:“马上就是清明节了,家家户户都忙,等忙完了,咱们再办春日宴刚好。”王氏一想,觉得陆乔和楚歌两人说得话挺有道理,点头允了。“那就暂定四月底,这几日,二郎你多同镇国公世子亲近,若是成了,咱们陆家不愁不发达。”她又看向楚歌,脸一板。“做人娘子,最紧要的就是柔顺谦恭。二郎这孩子我从小瞧着长大,心软又善良,最是同情弱小。她疼你,你也要多疼她。”楚歌长长的睫羽轻扇,聪明如他,岂会不明白王氏话语背后的意思。是说他不够柔顺,不够谦恭,装可怜博陆乔的同情,引得陆乔跟陆香亭起冲突。若是放在之前,楚歌或许默默忍了。但是今天,楚歌不想忍。他不再是长静宫里无人疼无人爱连亲娘也不敢关心的清河县主,有一个人护着他念着他有了好东西就想给他。陆乔舍不得他受委屈,他怎么能让自己委屈。“夫人说得是。”楚歌静静看着王氏,没有低头,眼神不闪躲。“柔顺谦恭这四个字,我还要向大娘子多学习。”王氏一噎。陆乔惊讶地看向楚歌。半大少年洗去脂粉的脸庞又白透又细嫩,比拨了壳的鸡蛋还光滑,他唇角的淡淡笑意不达眼底,雌雄莫辩的容颜浮出冷肃的美,一改从前的温软,向压迫者亮出了棱角。于是,陆乔很给面子地笑了。“对对对,县主你要多向大娘子学习,谦虚和恭顺是她的美德,人人都夸她才德兼备。”才怪,陆香亭要真是谦恭,她能违背王氏的训斥,逼着十五岁的楚歌喝求子药?王氏虽然不知道陆香亭心机深,但她闺女不是个柔顺人儿,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陆乔和楚歌一唱一和,明夸暗贬,王氏明白。可她无可奈何。她能说什么?儿媳妇不是照着旁人学,是照着她教导出来的亲闺女学,王氏能说什么?说你别学了,我闺女从来不听话不柔顺不谦恭,你学她就是不学好?这话说出来,不光王氏没脸,就连一整天没出现的陆香亭也没脸。所以王氏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甚至有点后悔拿捏楚歌。兔子急了咬人,不急就是老实兔子,她何苦要去惹急了兔子呢。王氏只能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揉着眉心道:“哎,累了一天,我都乏了。”陆乔和楚歌起身告辞。回了疏桐院,关上门,陆乔朝楚歌竖起大拇指。“下回谁再叫你柔顺谦恭,你就跟今天一样,别跟他们客气。”楚歌伸出两只手,合握住陆乔的大拇指。“好。”他好像知道,他的乔乔喜欢什么样的人了。第28章 偷吻陆乔不自在地抽回大拇指。“那什么,天不早了,我去洗漱。”说完,她一溜烟窜进净室。楚歌看着空空的掌心,难掩失落。耳边传来净室内的水声,楚歌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心里头乱得不行。就在他鼓起勇气,想去伺候陆乔沐浴,室内的水声停下了。片刻后,陆乔神清气爽地出来。她看见楚歌就站在门边,愣了一下。她洗太久,他等急了?陆乔觉得下次她得更快点了。嗯,要拿出五分钟战斗澡的速度。楚歌没料到陆乔这么快就洗完了,净室门开后,热气扑面而来,与热气一同扑来的,还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混着一点松木的香气。楚歌急促地吸了几口,脸颊染上点粉,不敢看陆乔的脸,眼神无措地落在她的领口。“乔、乔乔,衣领,你的衣领开了。”说完,楚歌急匆匆绕过陆乔,奔进净室关上门。陆乔低头,疑惑地看看自己的领口。她穿得中衣,不像外衣合得严严实实的,但露出的肌肤,还没圆领t恤衫露出的多,顶多能看见锁骨罢了,不算露吧。虽然这样想,陆乔还是把衣襟往一块拢了拢。她看到榻上放着楚歌的被褥,想了想,她把被褥搬到床上。陆乔睡床里头,她沾床就睡,睡着就跟死猪似的,从不起夜。床中间用棉被隔开,棉被又长又厚又重,陆乔特意叠了五条,保证自己就算大半夜打滚,也绝不会滚到外面楚歌睡得地方。放好棉被后,陆乔想跟楚歌说一声,让他放心睡外头。可是她坐等右等,登得烛光都黯淡了,楚歌还没出来。“他在里头孵蛋吗?”陆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着了。好一会儿后,楚歌脸红红的从净室走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软,身上氤氲着水汽,衣服全部换了。换下来的衣服不知为什么,湿漉漉、皱巴巴地晾在洗澡桶旁边。他和陆乔共用洗澡桶。楚歌按着发烫的脸,抬眼看到榻上没有被褥。他呆了一呆,随即,雪白的肌肤沁出艳丽的红色,从耳后根一直红到脖颈里头,身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热气一阵一阵上涌,蒸腾得他整个人口干舌燥。楚歌撩了下衣摆,跟鸭子似的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地走进内室。看到床上的“楚河汉界”,他脸上的热气哗啦啦散了。楚歌咬着唇,爬上床榻。他沮丧地发现,棉被山太高了。他坐着能看见陆乔,躺着什么也看不见。他泄气地躺下,到底不甘心,坐起来,胳膊搁在棉被山上,想把棉被压得平实些。压着压着,他的目光被陆乔的睡颜吸引过去。看着看着,楚歌的上半身越过了棉被山。薄薄的唇吻住熟睡中的陆乔,舌尖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向中间探索。楚歌炽热的吐息喷在陆乔的脸上,睡梦中的陆乔以为有蚊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本能的危险让楚歌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然而陆乔的力气远在一般人之上,楚歌根本接不住。第29章 不解风情第二天,天一亮,陆乔就醒了,神清气爽坐起来。一向早起的楚歌却还睡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开始热了,还是睡相不好,仰躺着的楚歌只盖了半截被子,月白的中衣松松散散,如瀑的黑发光滑得跟缎子似的压在身侧,如玉的脸庞绝美恬静,又惹人怜又勾人。陆乔呆愣愣地盯着楚歌看了好一会儿,在心里头默念了十几遍“十五岁”。念叨得心平和气了,陆乔一骨碌爬起来。她从楚歌身上跨过去,跳下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