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
作者:斜细雨      更新:2023-06-22 00:27      字数:9705
  小二给两位选了一个偏清净,靠回廊侧的两间房。李亦行看了看通风也觉得不错,当下就定了下来。李亦行和寒灵子身上也都没带什么行李,把房间床褥备好也就行了。以为在这住一晚,明日就走也没什么事,可偏偏李亦行下楼,到后院去洗手回来就出了事。而且……还是关于那个马才的。……一群身穿官衙服,腰佩刀剑的人,走进了这家客栈里。“几位官爷这是……”掌柜见这人马,立马放下算盘绕到前。几位官爷呼到他们身后一位阿婆。阿婆?带头的一人道:“你说的人,就在这儿?”阿婆点头:“对,一个穿灰白衣和一个穿墨衣的小白脸。”带头那人侧过身去,问掌柜的:“可见过这两人?”掌柜点点头有些印象,眼神不自主飘向二楼。李亦行甩了甩手上的水滋,刚到后院打水洗手才出来。“就是他,就是他!”阿婆突然就看见了李亦行,手正正指着他。“干哈子你们?”带头的走到李亦行面前,肃厉道:“是你跟马才交手的?”李亦行理直气壮道:“对头,你们要干啥子?”那人挑眉道:“你这口音……”“巴蜀。”寒灵子听到房外李亦行的声音,便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那人看了一眼推门出来的寒灵子。“就是你们俩?带着走吧。”带头那人招呼了一声,其余人上前团团围住李亦行他们。李亦行不解道:“到底啥子事?为哈子(为什么)抓我们?”寒灵子手执拂尘,缓缓走到楼下。“是你当街打马才的?”李亦行对马上要对他上手的几人沉声道:“莫碰老子哈。”他又抬头对那人:“是我打的,啷个嘛?”“关于马才的。”“啥子喃?”李亦行惊道,看向寒灵子。寒灵子却对李亦行颔首。“都带走。”李亦行这时不经疑惑,马才自己也只是抓了他的衣领子吧,搞啥子鬼……不会那龟儿为此告了官?……………………分割线……………………有些坏旧的衙门府,年久失修官匾已摇摇欲坠。古言有“官不修衙,客不修店”倒也好理解。只是李亦行和寒灵子被带着走进这里时,李亦行不免有点心中不爽。啷个又跑到这踏踏(这地方)来了喃?老火得很(难办得很)。可没想到走进这里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一两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都停在县衙一个露天院里。数来数去也有几十个人。“在这候着。”那衙头把李亦行和寒灵子带到此,让他们也呆在这儿。李亦行便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些人围在这儿有什么缘故。……“我只不过和他当街发生口角,他掀了我摊子难道我不应该回过去?”另一个人撸了撸袖子“我今天撞了他一下就……。”而有位老汉一下拍手想到什么:“我想起来了,他踩了我的菜我让他赔来着。”李亦行来回在他们几个徘徊听着,原来都是关于那个马才的事。难道真的是那龟儿,一下把所有得罪他的人给带到这里来了?有一个人瞧着李亦行来回晃着,也问道:“小兄弟你呢,又是怎么回事?”李亦行愣了“我吗?把他打了。”“……”……“我说马才这是干什么?”一侧人一下骚动起来,李亦行抬眼一看,前面站着的不是马才还能是谁?“马才你说话啊。”马才一动不动的站在人群中,一句话也不说,只嘴上含着笑看着所以人。而院中一暗处,却有一个人正盯着所有人的反应。衙役上前对他拱手道:“大人。”顾启言颔首:“所有人都到了?”“都带到了,一句也没提马才死的事。”“好,下去吧。”……马才不说话,挺着肥大的肚子,甩手挨个在人面前走过。他嘴中噙着笑,不明所以。寒灵子轻皱眉,李亦行慢慢踱步回寒灵子身侧。寒灵子低头对身旁李亦行低语道:“这人恐不是。”“什么?”李亦行没听清,向寒灵子靠了靠。寒灵子:“这人不是马才。”李亦行抬头望着面前那人,又回头看寒灵子问道“不是马才,咋个会(怎么会)?”寒灵子解释道:“那衣领,没有你的手印。”李亦行重新注视着面前这个所谓的‘马才’,寒灵子说的手印,该是自己一怒之下上前抓他衣领留下来的,而他衣服整洁干净,什么印子都没有。如果是从上次见面到现在这期间重新换了衣服,那这又何故非要换一模一样的?而那‘马才’现在却伸出手指,指着一人突然开口道:“是你。”他指向了哪位老汉,可又转向他人又道:“是你。”怎么开始语无伦次?顾启言静心望着这一切,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情绪起伏,手指捻动思量着什么。似过了一炷香,‘马才’依旧乱指口中不停道“是你”。顾启言唤来衙役,沉声道:“可以了,叫他们都走吧。”“是。”顾启言扶平衣褶,现在这些人该是排除,接下来又该从哪里入手?……衙役站在此院落一旁,对着众人吩咐道:“好了,你们可以回了。”“我有疑!这娃儿不是马才,儿豁(决定不骗你们)。”顾启言刚转身,便听到一句很特别的话语似是反驳,他回头望向院中说出此话的人。……第18章 无绝期(三)“早时便听说,我们县太爷是个人称玉面君子的人,长的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当了官。”“对啊,今日一见果然……”顾启言刚一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大家纷纷议论不止。衙役历声道:“别说了!”顾启言走至院中央,眼睛盯着李亦行将他上下打量了番。李亦行见来人,头戴官帽一身深色官服,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这人像是戏文中的小生那般,清俊秀朗,眉眼角稍稍往上挑,肤色真如玉般通透竟毫无瑕疵,不晓得(不知道)咋个保养的。不过他看人的眼神嘿怪(很怪),看李亦行像是看嘿稀奇(很古怪的)的东西一样。顾启言绕着李亦行身侧走了两圈,开口对旁人道:“你们都可以走了,你留下。”李亦行左右看了看,确定说的是自己?“说的是我?”“嗯。”他们听到可以走了,赶紧低着头就开溜。顾启言朝李亦行一旁丝毫未动的寒灵子望一眼不解问道:”你为何?”寒灵子:“与他一道。”瞧着这架势,李亦行自知事态的严重性。在看顾启言身后那‘马才’,居然收敛起了笑容也一脸严肃看着李亦行他。“我说这位县令大人,不晓得你要干哈?”顾启言背着手皱眉,对李亦行道:“什么?”寒灵子上前一步,有礼道:“不知留下我们所为何?”顾启言侧过头看了眼寒灵子。“你们是如何得知他是不是‘马才’。”顾启言直接开门见山。李亦行扶额暗道:这尼玛是个啥子问题?他站在这儿,他是不是马才,你不晓得问他本人嗦。“大人问得是,他是不是马才?”“正是。”顾启言垂下眼眸说道。李亦行:“他又没说他是。”“……”寒灵子用手肘撞了下李亦行,叫他别在贫了。顾启言倒显得没什么耐心“既然你们说不出,你们俩就先暂住这里,想起来说出,在走不迟。”李亦行不服道:“嘿!这是为啥喃?”寒灵子:“这是为何?”顾启言回道:“我也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不是?”说着顾启言手指了指身后的‘马才’。‘马才’走上前一步,用手慢慢撕掉脸上的□□,面具之下的却是另一张脸,尽管体型与之马才相同,但的确不是他。“还真不是。”李亦行无语道。寒灵子淡然开口:“因为衣服,虽然他与马才所穿衣服相同,但并不是他那件。”李亦行抱手也随声和道:“不晓得,你到底是要干哈子(干什么)?”顾启言轻叹一声,往李亦行跟前走了一步,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位兄弟,你说话我当真不知你在说什么?”“……”“不好了大人!又……”这时正巧从外急冲冲跑进一位矮个衙役,他满头大汗似是累的不轻。可这一进这里,看到还有旁人与顾大人对话,后半句便没说出口。那衙役慢慢跑到顾启言身后,努力控制着自己急喘的呼吸,小声贴耳与顾启言说着什么。然而顾启言听后神色大变,一脸惊讶但又稍纵即逝,脸上更加沉重。他沉默片刻,又抬头望向李亦行他俩摆手道:“你们可以走了。”听到能走了,李亦行却傲气起来。啥子喃,你不让我走就把留下来,现在又让我走我还偏留下来。顾启言看着一动不动的他们“为何还不走?”寒灵子在身后侧淡声搭了句:“他在犯浑。”李亦行也是一脸严肃拱手道:“还望大人告知为哈子。”李亦行就是这样的人,凡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才好,而且吃软不吃硬。既然稀里糊涂跑到这里,断不能在稀里糊涂回去。一旁衙役道:“你们两人真是冥顽不灵。”……李亦行和寒灵子倒真是一路跟着顾启言,说马才如何,又有何事?他俩可当个帮衬。顾启言依着那衙役话,一路赶到菜市闹区。那地方早已拥满了人,衙役们尽量在维持现场秩序,等待顾大人赶到。街市闹口处,突然有人暴毙而死,他头朝下趴倒在地。依看到这全过程的人道,这人倒下那刻全身如吸干了血气一般,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枯尸。顾启言挽着衣袍,蹲下仔细端详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这人死法竟与马才相同,到底是何人所为?何种手法?马才尸体仵作还在验,现在又添一具。李亦行和寒灵子在后,也急走过来。现在人群已炸开了锅,个个都惶恐不已。顾启言沉着一口气,抚袖站起身唤来刚才通报的衙役“可打探清楚是何人?”“禀大人是西通钱庄掌柜林旺钱。”“他?”“是,据他随行的伙计说今天原本要去分号,可在路上过街市突然就倒地毫无征兆,身体血肉顿时抽干就变成了这样。”衙役把李亦行和寒灵子拦在外不让进,所以只能远远看着。李亦行背后的长剑突然自己微抖起来,可是并没有剑决催动。李亦行也意识到什么,抬手按稳住剑柄。寒灵子看着前方倒躺在地那人,眼中闪烁,平声道:“非人为。”李亦行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样子觉得。”顾启言眉头紧锁,现在他应该好生想想,这一起起该从哪里入手。先前马才之死,推测的是仇人作案,所以才把那些与他有过过节的人叫到县衙来,凶手杀的人,如果看见马才安然无恙出现在面前,必定有所反应。刚说有些线索抓到两人,可这他们在自己面前,外面却又死一个,显现也并不是他俩。为今之计只有先把这林旺钱尸身带回去让仵作验验,让尸身留在闹市也多有不妥。可能有还没查出的地方,回去自己在好想想该从哪里查起。衙役拿来遮布把尸体裹上,几个搭把手准备把林旺钱的尸身运回衙门。顾启言也准备打道回府了。李亦行追上前,在顾启言身后道:“我说大人,这个案子阔能(可能)是妖怪干的。”顾启言听后停下前行的脚步,慢慢转过身双眼直视看着李亦行,似是不屑道:“本官从不信鬼怪之说,你休在妖言惑众。我既然放你等离去,还不快速速离开。还有与本官对话,莫在用家乡语!”顾启言说完便甩袖就走。“……”李亦行叉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道:“那么求凶(这么生气),给你说一哈(说一下)另一种可能性,有没啥子莫来头的事(又不是没关系的事),还有我就这口音得嘛。”“这么样?”寒灵子在后,走近过来问道他。一上来就碰了一鼻子灰,李亦行心情自是没好,对寒灵子摆首道:“求到了(不行)。”……第19章 无绝期(四)既然当官不相信不听他们的,为何他们不自己查,先前他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也好给那家伙证明这世上的确是有妖的,而且还不少。李亦行也问过寒灵子的意见,他也正有此意。可是……该从哪里入手调查呢?李亦行一拍手便想到:既然认为是妖,何不用符箓试试?简易方便又快捷。但这一提议寒灵子却觉得颇为不妥,是否过于依赖符箓?出门游历凡事依靠自己阅历才能有所提升。“你说你这个人,咋愣莫不懂得(怎么这么不懂得)变通呢?”李亦行一手搭在寒灵子肩上顺势把他拉近靠耳些说,寒灵子觉得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李亦行开始洗老壳模式(这里解释只能会意不可言传)道:“那我问你,符箓是不是归你所有?”寒灵点头轻应着“嗯。”“那使用符箓是不是还要靠你自己个儿?。”这里寒灵子稍加思索一番才应了声“嗯。”“照你说的要靠自己,可我们就是靠自己用符箓找线索啊。”寒灵子:“……”李亦行对自己“忽悠”感到满意,他点了点头,手不由拍了几下寒灵子的肩侧。“所以说,都差不多得嘛。反正都经常用了,不差这一回。”“……”见寒灵子还是那犹豫不决地样儿,李亦行“啧”了一声,赶紧又道:“嘿,寒灵子你别给我大葱掐了头——装蒜,哈。我给你说赶快点儿,万一又一个接一个死求了喃(死了)?”把寒灵子一下点醒的,还是李亦行那后半句。说不定下一个,凶手何时就会动手这句话的确不假。其实寒灵子也知道自己总是在用与不用符箓之间,无法准确的规范与划分。要知道使用符箓前提就是少展示和不伤人,既然只是追踪找寻应该就是可以用之。但……又有一个问题,依什么找?李亦行抱手,回答了这问题:“妖气三,既然妖怪用妖力杀人必定留下妖气。”“那妖气在何处可寻?”“尸体上三(尸体上有),你是不是哈子(傻子)。寒灵子也懒得给他白眼,又接问道“那尸身呢?”“……”李亦行这时才恍然大悟:“对头哈(对啊),被运求走了得嘛(被运走了)。”趁着尸体还没被别运走太久,李亦行和寒灵子当下便去往官衙那儿,看来得急赶得上不。李亦行与寒灵子刚到衙门口,躲在衙门前的石狮子后试探地看了几眼。尸体还没运衙门里,居然停就放衙门前。你说巧不巧,原来是衙门上的牌匾突然就掉了下来,差一点还砸到人。那牌匾还不小,完整时有两人展臂的长度,现在落下大大小小碎了满地,偏是把衙门进出口给挡住了。这不顾启言赶紧命人清理,衙门一干人等就只能先滞留在门前等着。顾启言也觉得郁闷,给上面不知上书多少次请求修缮官衙的折子,可上面就是不批银两下来,折子还被打了回来。本想拿自己俸禄来,可师爷主簿却一直反对阻难,告知他其中利害关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曾想他以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哪时会去在乎这些?抓住这空档,李亦行用身子挡住寒灵子遮掩着,让他赶紧施展符箓。寒灵子站在石头后,手伸进宽大的衣中慢慢摸索着。李亦行看着寒灵子慢慢吞吞那样儿,又瞟两眼衙门前正在搬运木块的人,眼看着就要弄完了,不由对寒灵子急道:“我的仙人(祖宗),你能不能搞快点儿(动作快点)。”寒灵子左右衣袖摸尽,终于是摸出了两张来。从出道观到现在,其实寒灵子就没买过黄纸补给用,平常用的少用完可收回的还要收回来,可以说是很节约了。本该说没道理消耗的如此快,不过他却跟了一个帮他“消耗”的人同行了。看什么时候,到街上那处买点黄纸回来。寒灵子抽出一张符箓来集中念力,灵力通过指尖灌注其上,嘴中细细念着。符箓前端霎时生出一团黑火,其实仔细看火的中心却有着几粒小米大似的紫点。待到符箓黄纸彻底燃烧殆尽,愈大扩散的紫点却渐渐让火焰变成了紫色。一伸手寒灵子让它直接脱离于自己手掌之间,从地下边上游过去靠近些尸体,才好不惹人注目感受尸身周围的妖气。此时午时太阳正大,哪怕盯着地上看也是有些反光晃眼,这样一来有东西在靠近也是不容易发现注意的。李亦行手撑在石头一侧,也望眼看着。然而……什么都没有?火焰燃尽散于空中就……没有然后了。李亦行表示不解,侧过头看向寒灵子。难道后面还有啥子法没施?寒灵子眉头微皱,为何如此按理说应该是焰气感应妖气,让其染于其色化为妖火,指引主人所在之地。不应该消散不见的,哪里没对?手里还剩一张,寒灵子照着刚才在次施法一试,还是同样的结果。“啷莫勒(怎么了)?”寒灵子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搞哈子(怎么得)?该不会又的人为?”寒灵子却摇头“应该不是。”火焰黑紫说明确有存在,如果什么都没有,火焰便是明黄。可为什么又皆无反应,这个……妖力浅薄感应不到或者说故意隐藏?衙门前的牌匾碎木已经清理搬到一旁。马上就要错失这良机,李亦行催道:“寒灵子,你要不赶紧在搞一哈(在试一下)。”“没有符箓了。”“……”李亦行和寒灵子看着尸体被抬了进去,又不能跟上前。待在此处也无意,只好怏怏作罢。接下来该怎么办?目前知道的就只是街上不明不白死的人,不对,不是不明不白没记错是叫林旺财还是掌柜。如果估算的没错话,多半那马才也已经出了事。瞬间吸干血肉倒地而亡为什么这样?换句话说为什么是他们?像上次王八山一案被杀对象都是肥胖之人,莫非马才和林旺财之间也有什么联系?不过这次对方是妖,又是不是不该按常理推算或者对方只是兴起也难说。李亦行挠了挠后脑勺,细细来回想着此事。寒灵子抬首静望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后又垂眸望向李亦行。不到几时官府便对外贴出告示:今有两人被害,大家出门在外也须在三小心,这几日念城出入会实行严控,也请大家安心不日便会破案。李亦行和寒灵子也都看到了。两人?真是马才?李亦行开口把刚才自己的想法说于寒灵子听“寒灵子你说有莫得阔能(有没有可能)马才和那个林旺财冥冥中之间有莫得啥子(有没有什么)关系?”“是林旺钱。”李亦行挑眉:“钱吗?不是林旺财?”寒灵子:”林旺钱。”“钱和财,哎……都差不多了。”等等,李亦行似乎想到什么。钱?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回想起来马才好像是一方财主,林旺钱也是钱庄掌柜,那会不会和钱财有关?“寒灵子他们的死会不会跟钱扯点儿关系?”李亦行见寒灵子没有回答他,又问了句“寒灵子你开腔三(你说话),你觉得呢?”而寒灵子在想刚才符箓之事,还未来得及反应去回答李亦行的话。寒灵子转头,神情有些木讷。李亦行看他,该是自己说的太小声,寒灵子又没听清,他提高了声调又说了一遍。寒灵子:“不得而知。”可在这人世间妖又不像人,为了生活必须不停奔波得取钱财。所以若是一个妖贪图钱财去杀人,就有点那啥了。那在换个方向想想,两者还有什么共同点?男的还都是中年人有钱,家中情况呢?或者有什么相关联的人和事没有?这些好像都不知道。不要分别去走访调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经过一番打听,马才祖上是当官的到他这辈已经是积累了不少钱两,这么说哪怕是马才他没出息坐吃山空,也够他吃两辈子的了。而林旺钱是念城最大钱庄——西通钱庄的主掌柜。虽然念城不大,但到各处交通要道必经过于此,所以这钱两调换也只能到西通。马才的府宅在念城以东,林旺钱的住所靠城西,以现在李亦行和寒灵子所在地方离马才家是最近的。李亦行抬手指了指去往马才家的方向“那我们到马才家先去看看。”寒灵子这次到与他想的不同,他反倒是想在去看看林旺钱的尸体。当时站的远隔着有些距离,看不清也不知道详情。“我倒是想在去衙府一趟。”李亦行抱手:“衙门?你想在去看尸体?”寒灵子:“嗯。”寒灵子把臂上拂尘换一只手挽。李亦行又问道:“可是都运到里头切了(运到里面了)吗,你咋个进切喃(你怎么进去呢)?”寒灵子倒是很明了说:“不是可以用钱两吗?”听后李亦行居然有一点点内疚,遭洛(遭了),这家伙是不是被自己带坏了?不过,好强也没啥子(好像也没什么)。寒灵子话音刚落,就在他们俩不远处一家赌场门前,突然发生了异样。“啊!”……第20章 无绝期(五)事情就在顷刻发生,当李亦行和寒灵子赶到时,人已经倒地血肉已被吸尽,只剩一具枯骨,外包一层人皮,眼眶与脸颊处陷凹。寒灵子下意识往衣袍中摸去,想要拿出符箓来,可一手刚伸进去,寒灵子才想起来已经没有了,最后两张不也已经也已用尽。李亦行蹲下身,仔仔细细从上倒下看了一道。人已无气息,可衣物还有余温。瘫坐在李亦行身后侧,那妇人一脸惊恐未定。起初惊叫引来众人注意的便是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她转街买菜路经赌场,便看见她那位已经几天不着家的丈夫刚从里面出来。她上前便是一番激动地拉扯,他丈夫一下便把她推倒在地,然后独自甩袖而去。而后又从赌场里出来一人,也就是死者赌场的老板——杜月生。妇人硬说是他害了自己丈夫,要不是他开的这赌场,自家丈夫怎么会沉迷赌博几日不归家。杜月生觉得这妇人无理,自己开门做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没强迫谁。一番扭扯杜月生便想让下人把这泼妇赶紧弄走,别影响了他财气。刚有所举动,杜月生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他双手紧掐住脖颈,抬头仰天想要拼命叫喊出声,可被掐住喉脖只能发出极致地嘶哑声。仆人不知所措,上前帮忙也不知如何帮,只能蹙足。妇人顿时双眼瞪大,她也是从未见过这种事,莫非是此人犯了病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自己掐自己脖子?杜月生脸早已憋红,而下一秒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双手重重垂下,他目光呆滞没有焦距,身体偏偏倒到。面上肌肉从里收缩,脸上皮层一点点紧贴面骨。随后从上到下全身无一不如此,最后整个人就像脱了水的干肉皮。倒地之时,便只能听到了骨头碰撞的声音。妇人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叫出了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差一点便要晕过去。……李亦行背上长剑又在抖动不停,快按捺不住还是怎样?李亦行抬手握住剑柄处似在安抚般,长剑才渐渐得以平稳。刚才还在说,在去官府看看林旺钱的尸身,得,现在也不用去又来一个。寒灵子神情也越发凝重,他看着地上的杜月生发现脸上还有什么很小一东西。寒灵子走到李亦行对面挽袖也半蹲下身,站着看有些不清楚。杜月生的额面嘴角处好像有小黑点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李亦行也注意到了,还准备上手去摸,看是不是掉上去的东西。可寒灵子却阻止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白布沙递到他面前。李亦行没明白递他白布爪子(干什么)?寒灵子一手拿着白布,平声道:“不要徒手。”“好嘞。”李亦行反应过来寒灵子的意思,嘴角浅笑这才接过白布。可转念又不对,自己笑个屁,他为啥子不自己来?李亦行拿了布,在杜月生的脸上黑点处摸了几下,黑点没有掉落,可白布拿起来一看,上面却蹭掉有黑灰的印记。李亦行把布拿起稍微杵拢(靠近)闻了闻,倒也没什么特别味道只有一股粉尘。“让开!让开!”李亦行还在思考着什么,但不远处一道呵斥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李亦行侧头去看,远处几个身穿官衙服的人正在赶来,而走在几个人中间的不就早上那个县太爷。想来是谁去报了官,不过也对,毕竟是死了人。寒灵子抚袖摸平衣褶站起身。李亦行赶紧把白布裹上放进了怀里,可别让那个人看到,而后才匆忙站了起来。赌场外面围了很多人,而赌场里的听到杜老板死了也都纷纷涌出来围观。诧异之余也在想,老板死了赌债是不是就不用还了。……顾启言也没想到怎么又看到他俩?莫非又是巧合?顾启言背手,望了眼地上和前面几个死状相同的人,又抬首看着李亦行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顾启言怀疑的问道。李亦行:“刚好路过。”顾启言微颔首又道:“你们先发现的?”“不是,是她。”李亦行望了眼旁边还坐在地上的妇人。顾启言又把李亦行看了几眼,还是看此人看不顺眼,还有他身旁同行的伙伴也是非常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顾启言绕是不喜李亦行,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此事与你们无关,那还不快离开,若下次在见到,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了。”李亦行讪笑行了个抱拳礼:“好好,马上走。”内心却白了他一眼:你好厉害三。说完李亦行正准备转身走了,可这回过头。寒灵子跑哪儿切了喃(跑哪里去了)?李亦行周围看了看,却在人群中看见寒灵子一闪而过的身影,寒灵子常穿墨蓝的衣服所以很好辨认。可这去的方向……咋个跑到赌场里头去了?李亦行赶上前去,生怕把寒灵子弄丢似的。顾启言余光看了眼他们,没有去理会继续低头做事。赌场场地很大还有二层小楼,从正门进去中间就是个分左右的楼梯,一路走到中间,地上有散落的纸牌还有被踩碎的色子。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里的光线却很晦暗,也基本没点照明的东西。人也都出去凑热闹,整个赌场现在冷冷清清的。李亦行也紧追进来:“寒灵子你跑那儿切(你跑哪里去),又不给我说一声。”寒灵子左右环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