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
作者:斜细雨      更新:2023-06-22 00:27      字数:9748
  ……翻过前面那座山,应该是又快到了一城,目前估测距离应该还要在走上两天才到。这几月一直在郊外,青山秀水固然好看可李亦行的鞋遭不住(耗不住),所以又要进城去备上几双用度。路上李亦行到发现一处水潭溪流,水清澈见底,趁着身上汗渣渣的(汗流浃背的)李亦行也就下水洗了个澡,免得到时候进城还要在客栈花钱洗,而寒灵子便在不远处的岸上等他。李亦行用手沾着水往身上抹了几下。因是习武之人,所以体态上李亦行便是属于肩宽腰窄,体格健硕那种。又因常年在外跋山涉水受日照的原因,皮肤颜色便成那种健康的古铜色,但……只限于脖颈以上处。原本李亦行也不黑,看他双臂胸膛上就知道,但由于衣服的遮挡,所以身上便成了两个色。李亦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手掌两处,不由的感慨:“都晒出印子来了,啥子时候才能白回切(白回去)?”其实说到白,李亦行不禁就想到了寒灵子,寒灵子是真的白同样是一起风吹日晒,可他不论是怎么晒都不黑,身上都是一个色。李亦行想到寒灵子受伤那次,衣湿半透着贴在皮肤上像裹着薄薄一层纱的玉,脖颈处挂着细小水珠,每呼吸一下便往下滑动几分,然后几滴水珠集到一处化为一滴,最后加速往下滚过那雪透般的锁骨肩膀处。他腰也细自己一只手抱着都绰绰有余,李亦行边想着边抬手在空中比了比,还有他的……停!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鬼名堂(鬼东西)?!!李亦行阻止自己在往下想,他也怕自己在往下想不知道会不会想些龌龊的事。这种事真的是说来不堪,想也刺激。在水里多泡了会儿,李亦行才起身准备上岸穿衣。一转身左右看了一圈,李亦行才发现寒灵子居然不见了。人呢怎么不见了?跑了?把我给扔了?李亦行心里不由的慌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寒灵子就会感觉到不安逸(不舒服),其实他也挺怕万一那天寒灵子真就和他分道扬镳了,毕竟有句话不是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吗?那到时候自己又该是个什么情况?伤心?失落?还是互道保重?而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时刻来的这么快吗?“妖怪!你是妖怪!别过来!”这声音虽然不是寒灵子的,但听着确实是非常急迫,该是有人遇到了危险。李亦行二话没说拿起岸上的衣服和剑,便往声源那处赶。……寒灵子还说趁着李亦行清洁之时,去找些吃的回来。自从李亦行知道他不沾荤腥,因是常年吃素胃肠道受不了,若严重时闻到荤味还会反酸作呕,所以在他面前便在也未吃过肉。可这一路在外身上带的口粮早已耗完,他到没事吃些野果便好,李亦行原是可以带些肉干来吃,可他偏偏要与他一道吃素。他这么个人那够?就拿今天来说,到现在也只早晨吃了两个苹果而已,他还硬说自己饱了。这不一路过来时,寒灵子便瞧见那阴暗潮湿的树干下长有几朵菌菇,而树的旁边还有几株石榴树。正好。寒灵子用着稍大一点的树叶刚把菌菇采了些,这时居然从树上摔下一人。所幸有树枝阻拦那人也无事,也没误伤到寒灵子。可当他抬眼看到寒灵子时,眼睛突然瞪大表情异常惊恐,那嘴里大叫道:“妖怪!”开始寒灵子以为那人只当是被吓着了,在这荒郊野外突然遇到什么,是人是妖也没那么快分清。可当李亦行衣衫不整的赶了过来,那人透过他看到李亦行还满是惊喜叫着李亦行的名字时,寒灵子就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李亦行是真的里面只穿着了件亵裤外裹了件长袍,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当映入眼帘是那一抹墨色,李亦行刚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你刚去那儿了?”李亦行上来第一话逮到(抓着)就问寒灵子这个。寒灵子撇过眼去,不去看他那衣衫不整的样子,侧侧淡声道:“找些吃食。”“亦行……是……是亦行你吗?”那人一下打断了寒灵子的话。其实刚才过来之时李亦行便看见了除了寒灵子外还有旁人,只不过先顾着最重要的事。李亦行循声望去,看着那嘴里叫着他名字那人,把他上下打量了番,问道:“你那个?”“我……我呀!苏观生!”那人说这话时口音变了,变成了李亦行最熟悉的那种。经他这么一提醒,确实看着有些眼熟。听着那耳熟的口音,李亦行虚着眼想想道:“哦……你那位?”那人不甘心,他怎么能把自己给忘了?苏观生:“我呀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你教我识字还嘲笑我字写的太开,把自己名字写成了苏又见。”李亦行反应了一下:“哦,我还是认不到你(不认识你)。”苏观生急了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这么些年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在见面时自己一眼便认出,却没想到对方早已不认识了自己。要说李亦行没有一点印象那是不可能的,大概迷迷糊糊地是有那么个影子。不过还说他教人认字,自己这方面就是个歪克儿(很差劲),不然怎么会把兲山认成王八山?还教人识字,这就怎么听都像是假的。苏观生吸了吸鼻子,又道:“那年家乡发大水,灾后没过几月你便离乡而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从那以后想在见到你,便成了一种奢望。什么都不提还好,偏是提了那年水灾,有些该想起的事和不该想起的事都一股脑涌入李亦行脑中,“是你娃儿嗦(是你呀),天天没事就爱哭那个。”苏观生呜咽着忙点头:“对,对,对,就是我。”原来你还记得。见此寒灵子也该知道是故人久别重逢的场面。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正拿着的菌菇,那两人叙旧自己待在这儿也是多余,现已是下午在过些时辰太阳便要西落,自己就趁着天亮未黑之时去做些吃食出来。寒灵子刚一转身,李亦行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李亦行是真的怕等下找不见他,自己又该慌了。“做些吃食。”寒灵子捧着一叶菌菇拿给李亦行看,可这一抬头没看到李亦行的脸,到正对看到他衣裳松垮露出的小片胸膛。李亦行衣服本就没穿好,稍微动作幅度大点衣服就会梭(就会滑)。寒灵子赶紧撇过眼去:“衣服,太过失礼。”李亦行这时也注意到,立刻松开抓着寒灵子的手去整理自己身上衣,看着寒灵子那样搞的自己跟耍流氓的一样。一旁的苏观生目瞪口呆道:“你……你们认识?”显然他口中说的你们是指李亦行和寒灵子俩,李亦行顿了顿朝苏观生点头道:“对啊,咋个嘛?”苏观生停在原地,他双眼直直看着李亦行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李亦行还有些衣物落在岸边,还要返回去拿才能穿戴。在这荒郊野外还能遇到昔日熟人也算稀奇了。其实说实话,对于苏观生这个儿时玩伴的印象说深也不深,说浅也不浅。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接住,他就已经落在了地上,还是脸先着的地磕得满脸青头包,他就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拉他回去又不愿意。反正记得是左额上还磕出个约一寸深的口子来,也是刚才他把鬓角挽起来给他看李亦行才想起来,原来那里一直留有疤痕。从那以后这个人便就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有空便要来找他玩。可他小时候是个哭包遇事只会流眼泪,只晓得当时自己很烦他这点不愿意和他玩,可他每天依旧会到他家门前来找他就蹲在门口。那时母亲看到就会说自己:“若是不愿意跟别人一起耍,要跟别人说清楚才是,如此耗着叫人干等?”他不服气总要辩上几句:“我跟他说了,我不想跟他耍,他自己要来我。”这时母亲就会捏着他的脸,佯怒道:“那就是你没说撑头(没说明白),你表我不晓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会儿说不愿意跟别人耍啰,一会儿两个又耍憨咋劲(玩的起劲)。”那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真的被说的哑口无言。现在想想时间过的真快,晃眼就十几年了。苏观生比小时候真是大变样,除了那双怎么看都快要哭眼睛比较像,脸廋了两边鬓角留得老长,长得是越发清秀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书卷气,几乎是认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在野外虽然在古代,但拒绝吃野味从我做起。第32章 容颜老(二)整理好衣袍李亦行刚一转身,便发现苏观生就站在自己身后。他低着头一副有话要讲,可又犹犹豫豫难开口的样子。刚才碍于寒灵子在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现在寒灵子不在只有他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李亦行为好。见苏观生一言不发杵在那儿,李亦行看着都替他着急,就不能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磨叽个啥?李亦行拿起先前搁在石头上的黑青剑,理好剑绳在反手挎背在身后,又看了苏观生一眼道:“你有啥子事就说嘛,看到好焦人(好急人)。”苏观生沉着一口气,终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他……他……他是妖!”李亦行二丈摸不到头脑:“啊?”“就是刚才那个人。”其实他自己也不傻,李亦行和那个人既然认识,自己如果说他人是妖这事,搞不好李亦行会认为他是一个挑拨离间的人。可如果这件事不说,万一真出啥事李亦行又没个提防。李亦行倏忽明白他说的是谁:“你不会在说寒灵子吧?你在乱开啥子黄腔(你在乱说些什么)?”如果这世上寒灵子都是妖的话,那就没人了。苏观生也不知怎么和李亦行说这其中的原因,不过他敢肯定口中说的这个寒灵子憋憋是妖(绝对是妖)!为什么李亦行就是不信他?虽是多年未见,可我知道相比那个寒灵子,我们俩可是先认识的感情应该更加深厚才是。木树枝堆叠,火烧着枝木发着出那噼啪声。寒灵子把菇菌洗净串烤在火上,便不由盯着那火光发呆。看着那不停跳跃地火苗,寒灵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没由生出不安来七上八下的。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从见到苏观生嘴里一直称呼李亦行为“亦行”开始。那种语气不像朋友或故人之间的,更像是爱人之间的称呼满满裹着爱意。而在刚才与苏观生短暂的接触,便发现此人对自己有敌意。等等,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敏感?自己好像很在意,很不安。“你在想啥子?想的那么出神。”李亦行的声音在寒灵子的头顶响起时寒灵子才回过神来,他抬额看李亦行,眼神显得是那么木讷。寒灵子垂下眼睑,摇头道:“没有。”这时寒灵子想起木枝架上的菇菌:“不好,糊了。”定是刚才自己想事情,把这儿都忘了。在拿起来,木串上的菇菌一坨坨烤的焦黑,前端木枝已被火烧断落在了地上。如此看,该是不能在吃了。李亦行一把拿过寒灵子烤糊的菇菌,坐在他身边拿起便吃:“味道还挺巴适的(味道还不错)。”“糊了别吃。”烤糊的东西哪会好吃?入口满嘴焦苦,你这样无非是怕扔掉浪费罢了。李亦行吃的到真是津津有味,边吃边点头:“糊的吃起安逸(不错),你表吃都给我留到起哈(你不要吃都给我留着)。”“……”你说你是真的饿了分不清滋味,还是故意跟我装傻?……此时苏观生便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咬着后牙手紧握拳头看着这一切。看他们相处那样,看着是那么刺眼,心里面不停在想,他们俩到底是何关系?这么好的吗?苏观生面带微笑走了过去对李亦行道:“吃的什么?”“菌菇。”刚找到李亦行身旁一个空隙坐下,李亦行下意识往寒灵子那边靠了靠,笑道:“你别靠我那么近,热得很。”他说这话的口气似在开玩笑,可……靠着那个人就不热吗?李亦行吃完最后一口,把木枝扔回火堆里面拍了拍手,因为习惯刚要抬手去抹嘴角,可手突然停了在了半空。如果摸嘴角会满手食渣,寒灵子有轻微洁癖不是等下他又该嫌弃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他能感觉到出来他的不喜。“给。”寒灵子伸手递过来一手帕,那手帕他一直随身带着,一般很少拿出来用。上次还是给他怕他碰脏物用,记得那次线索没用后自己拿去洗过几遍后才还给他,现在又递还给他了。李亦行笑着从寒灵子手里接过手帕:“好嘞。”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三个人两人对笑,气氛总是那么微妙。“对了,忘了介绍这个是我同乡苏观生。”李亦行朝寒灵子介绍道,并向苏观生那儿努了努嘴。刚才李亦行离开的一小会儿,寒灵子和苏观生已打过照面,对方那眼神恨意就差上手表达出来了。李亦行的手带了带寒灵子这边:“这位是和我一起行走江湖的好兄弟,长安玄……玄……”“可是长安玄都观?”还未等李亦行把话抖撑头(说完整)苏观生声音便冷冷道。寒灵子半抬眸正面对视苏观生,面无表情道:“正是。”苏观生手握拳越握越紧,长安玄道观何许地方?长安里天子脚下,自己参科举时有幸路过那里,旁人未经许不可入的重地。这妖倒是会给自己找身份,名声大又神秘这样无法查证,亦行绝对是被他骗了!这寒灵子和苏观生,李亦行察觉出两人间的对立。见两人一答一句后,分分沉默不语,李亦行见实在不行又找些其他话题聊。“对了苏观生你怎么在这儿荒郊野外?不应该在老家待到起吗?”李亦行说的老家便是蜀地,可现在他们所在地可是在蜀地之外。说到于此苏观生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突然蔫儿了,他低语对李亦行道:“落榜归乡。”虽然李亦行未参加过科举,但也知道落榜的意思。有多少人想入仕途当上官出人头地,寒门子弟若想有翻身机会那便是参加科举,十年寒窗换一朝功名成则天下知。李亦行也不会去说别人啥的,人活这一世本就因自己而活,别人的路他也管不着。可转念一想李亦行觉得没对,时间没对,按理科举时间不在秋八月左右?这个时候不是还没到?“不对啊,不是这时候还没考吗?你怎么就落榜了?”苏观生扶额,一看李亦行就是那种不常关注科考的,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秋闱,乡试我早过了,我说的是会试已是落榜两次了,这次在京都闷了几日才动身回乡。”过了乡试便是举人,还有会试和殿试,本以为在努努力,哪怕是考不上进士及第同进士出身也行,可现实是他只能止步如此。而在看他同期一个相熟的伙伴,已在吏部等待考核结果了。自己有时候真是心灰意冷了,如此考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李亦行倒是不太明白他口中说的什么举人会试的,只知道那个第一名是叫状元吧。“那你回切(回去)从那儿走?”李亦行又接着问道苏观生。苏观生抬头看了看那暮色即将沉下的天空,“绕过前面那城一路往西南方走。”“刚好我们也要路过那里,送你一程。”苏观生愣住了:“送我?你不跟我一起回蜀?”李亦行觉得莫名其妙:“我好久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是不是在抓梦脚哦(你是不是在梦游哦)。”“……”“你出来这几年家乡变化很大,回去看看吧。”苏观生眼中怀着期许。与自己回去这样每天便能相见。李亦行若有若无点头道:“看吧,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是因为他吗?是因为这个人吗!”苏观生手直直指着寒灵子,语气很冲李亦行有些不确信苏观生会说出这样的话,虽是多年未见有些改变无可厚非但他对旁人也不该说这种话。“你莫乱指哈,好端端发啥子脾气,是我自己不太想回去。”那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回去看只会触景伤情,让人心里不舒服让人感觉很不安。“为什么?”李亦行:“算了,算了莫说了。”如此只能不欢而散,纵使苏观生还想在劝劝李亦行可他不听又该如何是好?说不准是当着那人的面李亦行不好表达?看来还是要单独与他谈谈。……夜黑入晚,带着几分燥热。是夜,李亦行夜起小解怕吵醒寒灵子和苏观生也算轻手轻脚了,没曾想到这两个人都醒着,一个是睡的浅一个是一直都没睡。李亦行提起亵裤开始系腰带后,才转过身面向一路跟着他来小解的这位。“你到底要咋子?”寒灵子靠在树前闭目盘脚打坐,他睡眠浅哪怕是耳朵不好使,可周围若有震动也会醒。以前便告诉过师父这种情况,师父只当他心有忧虑,若实在睡不下闭目养神也好。所以打从李亦行小心翼翼绕过他身侧时他便醒了,然后苏观生也跟在其后。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莫不是只为避开他?寒灵子缓缓睁开眼,朝李亦行他们方向望了望,可也只见苏观生的背影,也把李亦行的脸也挡住了。两人明显在交谈,而且一看就是在说很严肃的事。他们在说什么?苏观生会对李亦行说什么?那……李亦行又该做何答?会不会在谈论自己的不好?作者有话要说:咕咕咕?第33章 容颜老(三)此念头一出连寒灵子自己都惊了,自己怎可如此想。他突然发现自己会慢慢心生不爽,那种感觉很奇怪,急躁,焦虑,让人生气。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师父的教诲都忘了吗?人有他秘,必属隐私,自己怎可妄加推测,属实不该如此。所幸他们离的远,在加上寒灵子耳背根本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寒灵子平了平呼吸,缓闭上眼继续养神。……苏观生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跟李亦行把事情说明白,他压低着嗓音道:“你可知唐门?”唐门,蜀中唐门,善使用毒蛊暗器傀儡之术的一个非正非邪的家族,不但于巴蜀之内人人皆知,在外也是名声远播。于此李亦行怎可不知。“我晓得,爪子嘛(怎么了)?”苏观生抿了抿嘴唇:“去年唐门无意跑出几个蛊毒人伤亡了几个村民,要不是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唐门炼制傀儡世人皆知,但若里门道却是外人不得知,此道神秘也只有唐门内部晓得。可于傀儡毒蛊人,唐门数来谨慎小心怎么会犯如此错误?李亦行点头:“然后喃?”“我当时就在,你知不知道他们脸长的和那个寒灵子一模一样!”李亦行难以置信:“安?”啥子鬼???“他们磨牙饮血杀人如麻可怕极了,我绝对不会看错分明就是寒灵子!”李亦行抱着手:“所以你啥子意思嘛,你认为寒灵子是毒蛊人?是妖怪啰?”苏观生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如此像?”李亦行不解道:“你这逻辑,毒蛊人无情感无意识寒灵子怎么可能,就因为他长的像难道就是吗?”“哪怕他不是毒蛊人本身,那也多半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他现在只是伪装说不定哪天就会害人性命!”“你,劳资愣是想给你两坨子(我想打你)。”苏观生坚持着‘如果不是为什么如此像’的想法一直劝着李亦行,而李亦行也就于他说不明白。“亦行。”“好了不要说了。”既然扯不撑头(扯不明白),就不要在说了。李亦行摆了摆手制止苏观生在说下去,于此争执也无果只会浪费口舌。李亦行绕过苏观生身旁也该回去了,瞧着天色都要天亮了。其实李亦行也看的出苏观生对寒灵子是不友好的,但没曾想理由居然会是这个。见李亦行快走近时,寒灵子赶紧把手上的符箓收回衣袖中。借着符箓的作用,刚才李亦行和苏观生的谈话寒灵子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只是晚上想增强听力,是无意听到他们谈话的,对,无意。反正寒灵子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反正李亦行已经打算,等把苏观生送到前面那城就该道别了。对于苏观生虽说是从小长大,你说特别要好却不是,可能是许多年未见对他自然而然便生疏了,现在对他也只是个相熟的朋友罢了。其实偶尔回过去想也挺感慨的,从小的玩伴随着长大渐渐疏远,终不是一路人。走到那城正值午时,热爆爆的太阳直晒人都要烤焦。李亦行要去准备买点用度,天气太热不想让寒灵子随他一起跑,便让寒灵子和苏观生先在一家客栈住下,等会儿自己在赶过来。路上李亦行也没闲着,除了买了些日常用度,还随便打听到关于这城的一些稀奇事,比如这城有一家纸铺造的纸超好,强扯不断那种,还有这里每个月都会有很频繁抛绣球选亲场面,在比如这城名字就叫无名城。李亦行想着回来一定要讲给寒灵子听,他听后也会觉得新鲜。可没想到他刚回来,便见这两个人之间居然发生了口角???就在客栈柜前,所有人都看着。那是李亦行第一次见寒灵子与人发生争执,就是那么个什么都无所谓一向淡然处之,那怕别人诋毁他,轻薄于他也都面色无动的寒灵子居然会与人发生争辩。而原因又竟然是因为自己。事情的起因原是那家客栈只剩两间房每间房里也只有一张床榻,而他们有三个人这样的话便是有两个人要同住一处同床而眠。苏观生撇眼一抬眉,当即便说:“我和亦行一起。”听着苏观生嘴中念着‘亦行’两字,寒灵子心中已生暗暗不爽,但他没有权利去管别人如何对他人的称呼,可他听着就是不舒服。寒灵子挽着拂尘神色一沉,当下驳回苏观生的话:“不妥,他与我一道。”苏观生轻蔑道:“玄都观修道之人,我说道长你修行清净,怎可于他人同榻,所以亦行还是跟我同住为好。”“修行亦在静心,而非徒有其表。”苏观生微怒道:“谁知道你会对他做什么?”寒灵子紧抿嘴角,也不躲闪苏观生利刃般看他的眼神,反倒是正面双目与他相对视:“我会做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清楚。”苏观生那一寸寸的恨意就差望进寒灵子身体中,他蔑笑道:“道长说这话,真是心不红,脸不跳。”“是脸不跳,心不红。”李亦行刚进来便听到他们来这么一段,他满脸问号:“你俩哈戳戳的(你们俩是不是傻),不应该是脸不红,心不跳吗?苏观生:“……”寒灵子:“……”“在搞哈子(在干什么)?”李亦行满是不解他俩。其实寒灵子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忍不住。从昨晚开始自己的情绪就不在可控,那种感觉很难受憋在心里无法说出也无法安放。当听到李亦行昨晚对苏观生说他的话时,他心里面竟是满心欢喜,尽管知道他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于这件事也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可心里面就是觉得不一样,就觉得他在护着自己,向着自己。自己很高兴却不是感激而是对于他的欣喜。而今天自己便对面前这位年轻人,更多了一份不爽。苏观生顿了顿,见‘抢手货’回来挑了挑眉,不知道那儿来的迷之自信,说道:“让他自己选,看他选谁?”……第34章 容颜老(四)所以李亦行选择换一家客栈。寒灵子到表现出没什么不妥,而苏观生的反应则很大,不过被李亦行又决了几句(怼了几句)才是只暗自嘀咕。到底有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原形毕露?他是妖怪一副道貌岸然样迷惑着亦行,迷惑着所有人,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让人知道他的险恶面!傍晚之时,苏观生说要出去一会儿晚些回来,李亦行只当是他在这城有什么相熟的人要去见也就没管他,只提了句早些回来。吃过晚食李亦行还说和寒灵子在聊会儿天,可寒灵子却说身体不适便早早回了自己客房。寒灵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望着寒灵子离去的背影,李亦行也是一筹莫展。晚夜苏观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提了一个桶,里面装的有东西哐当哐当作响,他没有理会李亦行,提着桶就进了客栈后厨。李亦行也没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又不像是水,只晃了一眼里面似装了一种很黑的液体。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今天一个比一个奇怪。……木窗斜开,纵有晚风徐徐吹但不免还是会感到燥热。说是心静自然凉,可奈何心中总想着有事。寒灵子平躺于木榻之上,手交握放于腹前。虽不说是辗转反侧,但所想这两天的事也足够让他彻夜难眠。其实寒灵子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的这样,变得急躁,彷徨,惆怅,所有的起因都源于一个人——李亦行。对,是李亦行,每每想到他与别人自己就会暗自不爽变得焦虑,那怕那个人不是苏观生是别的什么人,寒灵子也问过自己还会这样吗?答案是——会。会因为他牵扯着自己的情绪,会因为他对何事都不满。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一个人就变的不在像自己,却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很在乎。可这样是绝对不可的,越是在乎越成了牵挂,越是牵挂越是在乎,陷于其中挣扎不休。那……如果远离呢?不在看到他,不在听闻他说话,不去关注他任何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那个自己?不会难受,不会不安。不在与他一道经风冒雨。不在与他一道看遍河山。不在与他猜哑谜。自己该离开,不在于他一道了。可……又为什么会那么不舍?寒灵子还在想,哪怕是闭着眼感受着耳旁微微抚过的风也还是睡不着。这时寒灵子躺在床榻上,除了风感还感觉到门的震动,有人在开他的房门而且是偷摸的。先前门上从内落了门拴,现在门外那人用什么东西正把门拴一点点抬起来从外打开。贼?应该不是,入室盗窃越方便进越好,这里楼层矮为什么不从窗户进?怕是这人还带了其他什么东西专门冲他来的,因为这空气中已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儿。门开了极其小声,那人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屏着呼吸慢慢靠近寒灵子。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寒灵子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安稳熟睡。当下二话不说,提起那桶他事先准备好的液体,迎面便朝寒灵子泼了上去。“啊!!”衣服上染着沉黑的血,不停发散着恶臭血腥味,血凝块伴着粘液粘挂在头发上又顺着面旁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怎么看都是一副狼狈样。李亦行听到尖叫声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如此的苏观生。歪倒的桶,一片狼藉的地面,面无表情的寒灵子,欲哭的苏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