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
作者:斜细雨      更新:2023-06-22 00:28      字数:9797
  那拂尘正与黑青剑一道被放在木桌上,一剑一拂尘,相互靠着。李亦行看着那拂尘一时竟拿不起来,它似千斤重压得李亦行喘不气。记得第一次见寒灵子,他就手拿拂尘似对他笑来着。一天之中又见他,便是目光灼灼再也挪不开眼。李亦行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但寒灵子还在屋外,他不能让他听到自己在哭泣,极力忍耐压低着声音。他感觉心脏像有把大锤在往上夯,疼得他连着手指都扯疼。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才能挽救寒灵子的性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无措。李亦行望向桌上的拂尘,又看向它一旁的黑青剑。瞬间他便拿起那把黑青剑撤掉剑布,提起长剑准备往自己都脉搏割去。可出人意料的是——剑停住了。黑青剑自己停在了半空中,它不认李亦行的掌握,不让他去伤害自己,任李亦行怎么用力下剑割脉,它竟是纹丝不动。李亦行不知道这剑是怎么了?为何它的主人指示都不听了最后那黑青剑脱离开李亦行握着剑柄的手,飞向空中让李亦行怎么也拿不着。这下李亦行急了,他来回在屋中走着找寻可用于割脉的工具。刀,他需要刀,他需要一把锋利的刀来割开皮肤和血管。对了!菜刀!李亦行直奔后厨而去,既然长剑用不了那便用菜刀。黑青剑也感觉到什么,紧随着李亦行而去。而李亦行刚拿起灶台木板上的菜刀一转身,黑青剑便横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李亦行怒道:“让开!”他举着把菜刀对着黑青剑,“我让你让开,听到莫得(听到没有)!你不要让我捶你哈!”黑青剑不动,不让分毫。他打算绕过它,黑青剑却又偏不让。讲真那是李亦行第一次拿把菜刀和自己的佩剑干了起来,可想而知力量悬殊,李亦行对付不了咒术也对它无用。李亦行愈加急了,寒灵子还在等着他,蛊虫不是能转移吗,他是活人不是也没试过可不可以?万一在寒灵子体内多年早已不用生辰相同条件转移呢?万一蛊虫不挑直接引出来了呢?万一就成功了呢?那么多万一,可李亦行偏偏没想过自己的性命,万一也去了呢?被黑青剑一挑剑,李亦行脸上便出了一道口子。他还是不肯放弃这渺茫的可能。“让我过去……我求你,他……他真的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李亦行呜咽声音对着黑青剑而道。它是一把有灵性的剑,他知道它是听得明白他在讲什么的,他知道它也体会得出他此刻的感受。“不要……不要在拦我了!还有办法,还可以再试一哈。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生失去他,他若走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李亦行垂下头去抱头痛苦起来。终于……黑青剑撤开了,它回到了屋内,回到桌上拂尘一旁。寒灵子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他还在等李亦行回来,他现在已油尽灯枯就剩一口气还在。李亦行拿着那把菜刀,快步走到寒灵子跟前。当寒灵子反应过来时,李亦行已在他们双方各自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李亦行!你这是作甚!”为了防止寒灵子挣脱,李亦行撕扯下身上一缕布条,口和另一只手并用把他们血流的手紧紧绑在一处。看着他们的血液融为一体,寒灵子便知道李亦行要做什么了。他去挣脱去反抗去质问,“你傻啊!没有用的,我死不足惜!”可他终没有那般对抗的气力。李亦行拥着寒灵子,泪水早已经浸湿了大半衣襟。“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是李亦行记得寒灵子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他便轻轻的垂下了头去。身后的那桃花一瞬皆散去,变回了那颗枯木树,凛冽的风吹动着木枝丫发出响动。寒灵子的手还是那般凉,不论李亦行怎么捂也捂不热。李亦行往寒灵子手上哈着气,他相信会缓和的。直到自身也感到那透骨寒,李亦行也未曾放弃,或许等到他也丧失了意识,到时候他才会罢休吧。…………第64章 终木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屋内一墨衣道长听着这面前一人述说的故事也到了尾声。墨衣道长从长安玄都观而来,外出游历路上到认识了一位壮士,那壮士乃巴蜀人也,说话带点口音,人到十分有趣便允了同行。今夜他两独处在此山中,寻了一山中简陋房屋暂作休息,打算明日天亮雨晴在下山离去。闲来无事,那壮士便讲了一个故事给那墨衣道长听。因为地方话语的关系,口音听习惯了也就还好,但一开始道长听他讲故事,运用有些词汇却也真是生涩难懂,譬如故事开始讲时那‘仙人板板’一词是何意?而那壮士自己也未弄撑头(弄明白),也就无法给他个准确的解释,只说:可以忽略掉,莫来头(不影响)。“……”……地上架起的火堆火势眼看着小了下去,李亦行赶紧又加了一把柴火添上。他把这故事讲完了,而面前的这人也迟迟未在开口,他此刻也是如坐针毡。“说来,你刚所讲的故事那两人到也可惜。”墨衣道长说着,神情透着一丝惋惜。李亦行目光闪烁,嘴上笑着对他道:“他俩没死都活了下来。”“哦?”墨衣道长听不明白了,“不是已中鳞蛊?那又是如何得救?”李亦行:“之所以会有性命之忧,不就是因为蛊虫在身体里面产生了排异得嘛,而他身体不是有两条蛊虫,那鳞母蛊产生排异的原因就是因为另一条虫。”“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如果那条虫没有了,鳞母蛊虫也就不会在排异,人也就活下来了。”墨衣道长想了想,又道:“可问题不是说转移到他人身......”他说话的语声渐渐变小,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俩生辰竟的一样。”李亦行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位道长,眼中温情脉脉。“如此……他俩定是最后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说到此,李亦行却低下头去,他神情黯然:“没有,因为鳞母蛊虫已经伤到了脑袋,他醒来时……”李亦行突然停了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才又道:“他醒来时忘了所有事,也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沉郁气氛笼罩于两人中,他们一道沉默,片刻墨衣道长到开口淡然道:“世间事皆有自身定数,不怨不嗔行自道,若他俩还有缘定还会在相见的。”…………木屋外的雨停了,雨后的点点雨水还随着屋檐滴落下来。外面的天也亮了,墨衣道长起身听了一夜故事也该走了。李亦行也起身把火堆灭了,立刻跟上墨衣道长的脚步。“道长这是要去那儿?”“要回长安去。”“那要不我傍着你,跟你一起回你长安去算了。”墨衣道长有些推婉道:“恐怕不妥吧。”毕竟与这人萍水相逢并不熟悉,还有他自是一个人管了,不喜与旁人一直……李亦行一把揽过他肩膀,嬉笑道:“没有什么不得行的,得行!”(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写完了,还有番外:)第65章 番外·我不是肥橘有一高墙砖瓦围起来的道观位于长安城内,隔着朱雀街与兴善寺相对的地方,叫玄都观。我是只橘猫,整日无所事事,而我有个小主人就在长安玄都观里当道士,所以吃喝自是不用愁,日子过的是相当舒坦。而道观旁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墙角处有个洞口,就是我为了方便进出挖的。怕被发现又专门去找了些杂物,和不要的破烂箩筐来遮掩。其实道观里是不许养猫的,但也没有明文规定,有时候碰巧看见猫的身影也只当哪儿来的野猫,道观的其他弟子也不会太在意。而且小道士的住所又偏,处道观的西北角,又是一个人住。看中这一点,我才敢在小道士的院落里挖墙洞的。不过说起来小道士为什么一个人住,我就不太明白。开始的猜测是被其他人孤立了。可有一次玄都观对外宣讲道法,看其他人对他也不像那般,连玄都观掌观对他称赞有佳,说他悟道通透,给予厚望。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但我和他朝夕相处也没发现体弱虚寒,病疾重伤什么的。而他每日晨起便是打坐养性,建体强身。饮食也是素食清淡为主,夜晚宵禁便已入榻而眠,作息非常规律没什么毛病,身体自是不会差,所以这事就让我挺费解的。……今日小道士被师兄弟给叫去,似有急事的样子,反正没在屋中,我自己也闲来无趣便又溜出道观,想晚些时分在归。出了玄都观后往下走,在永达坊有一家食摊铺。摊铺是一对夫妻开的,却只开上午。他们家的早点做的很好吃,每天老早就有人排队来买。用的肉馅是先抄过的,肥瘦比例很讲究,吃下去不会太咽,也不会一口咬下去就散掉碎成了渣。真真肥而不腻,入口软绵,反正真材实料。因为生意太好,夫妻俩操持不过,也就请了一两个伙计帮忙。每次我打那儿过,店家都要给投些吃食,这不我又到他家去蹭吃蹭喝了。“哟,又来啦。”店家看到我褥看到熟客般招呼,而正在炊板上擀面的正是老板,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总笑呵呵的,他眯着眼睛对我笑道:“这还有碗小面留给你的。”伙计拿了个小碗把面给我端来,那伙计似有些嫌弃把碗放在地上,瞪了几眼我才又去干活了,我也不与他计较,反正吃完就走。这儿毕竟是长安,一个小食摊铺来这儿吃饭的人确是很多,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各地的人都有。就拿我正前方那桌的人来说,说的话语我就听不太懂……李亦行叫了一碗面食坐下吃,这个吃饭的地方人还多,打挤得很也只有跟别人拼桌吃才有位置。他旁边正坐了一位大约二十左右的书生公子,他也在等吃食端上,见他俩同桌一道书生便对他颔额示礼,李亦行也颔首还之。“客官请慢用。”伙计盛着热气腾腾的热面端了上来,因为李亦行和书生一桌所以他俩吃食也就一并端了过来。李亦行搅拌着碗中热面,调料在最下自是要搅匀,然后他尝了一筷子皱了皱眉,然后又搅拌了几下吃了一口,味道还是没对。李亦行起身打算再去添点作料,他端起那碗面走到掌厨正在捞面的老板娘面前,“这面差点味道,在加点盐喃。”老板娘接过李亦行手里那碗面,不知他口味轻重,便问道:“加多少?”李亦行:“加滴得儿。”老板娘:“???”她懵了,停下拿勺加盐的手,“这……‘滴得儿’是多少?”李亦行也一愣,这‘滴得儿’对他家乡来说也是一个量词,可若是这边官话又该是多少?“这滴得儿就……就是眼屎巴巴儿。”李亦行就超着那口椒盐话乱整(就说着那口别扭话乱说)。“???”怎么还跟眼屎扯上了关系?李亦行扶额又拿回那碗面来:“还是我自己来加吧。”多加了些盐味道便好多了,李亦行端着面回到原处坐下吃面。一旁的书生看了他一眼,不由好奇问道:“这位壮士听口音,似是南方那边的?”李亦行瞅了他一眼,埋头吃了几口面才点了点头,“巴蜀人也。”听到巴蜀那书生似来了兴致,他往李亦行身旁湊了湊,“我觉得你们的话讲起来真的很好听,还有你们的风土人情也亦是有趣。”李亦行边听着书生讲着边快速吞咽着碗中热面,他还要赶去玄都观,所以有些赶时间也就大致听书生说话内容。他停了片刻,礼貌回应道:“你若觉得感兴趣真可去看看,若是夏冬季就别去,夏季热得人像处在闷锅,冬季湿冷冻得人骨头疼。”说完便低头继续吃去。书生笑道:“我正要南下,若路经蜀地定去看看。说来壮士因何来长安?”“寻人。”书生收敛了笑容,竟想到自身事满脸踌躇,他叹道:“我也正是要去寻人。”也不知那个似一直在等待他回去那个人在哪里?李亦行刨下最后几口,满足的打了个到个饱嗝。书生见他吃完该是要离去了,便急忙拉着他道:“你我相识有缘,不知壮士贵姓?”李亦行起身拱手而道:“免贵,姓李,亦行。”书生也站起身来,自报家门:“在下顾蓝润,长安人士。那……后会有期了。”“后会有期。”李亦行把面钱放在桌上,提醒伙计记得收,便转身匆匆离去。没走两步李亦行就停了下来,怎么感觉哪里没对顾蓝润,顾,蓝润,蓝润。李亦行在心中念了几道,怎么这个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李亦行回身看去那个食摊,而那人也已离去。李亦行也只能作罢,正事要紧。听路人讲沿着朱雀门街在往上走一个坊便是玄都观了,如此脚上也越发有力。……见人也已散去,我也刚把毛舔完。今日暖阳照得足竟引得我有些犯困,我便改了主意打算打道回府,回道观晒太阳睡觉去。第66章 番外·我真不是肥橘“你这又是去了哪里?”小道士抱起我把我带回屋中。眼看已是午时,小道士专业带了些食物回来,可我已在外面吃过了,我推了推饭碗实在不想吃。小道士见我不进食,便抱着我看了看,见到我肚子圆鼓心中了然,“又到外面吃了不是?”“喵……”小道士坐于木阶上把我放于腿上趴着,他喜欢顺我的毛,这好像成了习惯每次得空便要摸上几把。“师父回来了,这几日要开观宣道法,你这几天就别乱跑了。”小道士口中说的师父便是玄都观的掌观,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姓寒。掌观每隔段时间便会出门云游几年,所以待在道观的时间甚少我对他了解也就不多。“听到没有”小道士把我提起来,让我与之面对面,我一爪子按在他鼻梁上答道:“喵……”知道了,真啰嗦。下午几刻小道士就去准备各项事宜,临走前又叮嘱了我一遍说,对外开观人多很乱他可能顾上我,就好好待在院中别乱跑。我胡乱答着,小道士这才不舍离开。我撑了个懒腰,趴在木阶上实在犯困,一眯眼便睡了过去。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观外一阵吵闹就醒了。玄都观地处长安朱雀街主路上,人多来往不稀奇。可这嘈杂之声却过大,不免引得好奇。想到道观几日要对外开观宣讲道法,不知是不是此原因?我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子。想去一探究竟满足一下好奇心。果然道观内外面拥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都是慕名而来的。记得上次玄都观开观宣道,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宣道只寥寥几人却不似今日这次那么多人,这又是为何呢?玄都观内开始搭建道台,用作给众人宣道的临时台面,人们都涌入玄都观中把道台前围的水泄不通,我也得隔着人海远远地望着。我在稍离得远一点,不敢太混入人群中,怕有不长眼的稍不注意便发生踩踏,我就得不偿失了。道台设于观中前院的位置,人多也止步于此。说来玄都观中也有美景却是在后院,那里种满了桃树,每年春天来临桃花盛开之时满观皆如红。看着不知是观中满了桃树,还是桃林里生出房屋来。我看着一堆人围着另一群人建宣台,却是越看越觉得无趣,转身就打算回去了。忽听到我旁站有俩一高一矮小姑娘议论着,其中稍矮的姑娘嗔道:“你把我拉出来,到底是来做甚?”另一人道:“我今天看到玄都观掌观了,你不知道张得可貌美了!”听到此我就惊了,她们……原是来看汉子的?而旁听她讲话的稍矮那姑娘,瞬间来了精神,握着稍高那姑娘的手激动道:“有多好看!”稍高那姑娘也激动的反手抓紧她,捂嘴傻笑:“哎呀,怎么形容,等你自己看。而却我听说玄都这任掌观已得成仙了!”稍矮眯了一下眼,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要已得道成仙还在这儿待着?”“因为说是他十年都丝毫未改容貌,你想凡人怎么可能做到,不是得道成仙是什么?”听到她俩的谈话引起我强烈的好奇,我便也不着急离开了,因为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玄都掌观究竟是何模样?人群在缓慢移动着,人与人之间隔得间隙很小,如有推搡也是必然。这不后面有一男子因身后推力惯性,一踉跄上前便推了前面两个小姑娘一下。那男子忙道:“实在抱歉。”两小姑娘微怒,毕竟任谁无缘无故被推了一把没有情绪。她俩回过头看那男子,似要说道一番,可一转过头去瞥见那男子容貌两人皆是一愣,然后什么都没说纷纷羞着脸回过身来。两小姑娘互相小声说着什么,我到听的很清楚,满耳皆是:“啊!啊!这个也好看!对!对!对!”她们说话小声,但奈何语气太激动。我侧过头去看向那男子瞧了几眼,这不就是食摊铺吃面的那外地人?那男子很高于我来说是个大块头,先前吃面时他是背对着我坐,到未看清正脸,现在正面瞧来这相貌的确出众,眉目剑星鼻梁高挺愈显深邃,他身后背有一长剑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因是常年在外疏于打理全身上下到透出一个字——糙。……李亦行不知道他面前俩姑娘为何频频回头看他,若是因为先前的推搡他已是道过歉了。李亦行本想管得她的随她去,可她们边嘻嘻笑着边不停回头看他,就让他不在意都很难。一开始李亦行以为她们笑的不是他,他自己也看了看周围到没发现怪异之处。无意对上她们的眼睛,她俩笑意更甚。得……俩姑娘的确是因为他发笑的。李亦行低头往自身身上瞅了瞅,也没发现有何不妥,实在想不通她们发笑原因便是一头雾水。其实被人看着也没什么,只是她们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瘆得慌,觉的不适,心中便有些不爽但不能表露只得心里暗道:两个瓜戳戳的瞅啥子瞅(两个傻子看什么看)?我身上有金子咩(我身上有金子)?…………“那个就是寒掌观!”说这句的是那稍高的姑娘,她示意着稍矮那姑娘快看切莫错过了。我当即跳到一旁稍高的假山上看去,当瞧见那人,我第一反应是——这人是男的?因为那人生的太温柔,身板又显得如此羸弱。但那眉宇之间却又不似阴柔,鼻梁微挺,脖项处线条优美。他微抿唇,从容不迫行于人群中,自显脱俗的气质。那人只是在人群中一闪而过,人群忽喧闹了。不是别人,正是玄都观掌观寒灵子。他走的太快又消失了,便若纤尘一逝不可得。两小姑娘似望见仙人般,沉溺在不可自拔的欣喜中,就差蹦起来了。片刻又出来一弟子他对众人道:道台建成还要些时间,若是不出意外大家明日再来玄都观中。讲这话的是孟胡然,是现玄都观中大弟子,他我倒是认得,因和小道士关系不错所以我对他便知晓一二,掌观常年不在观中便是他在主事。其实孟胡然长的也算硬朗,面上有微微胡渣,他办事牢靠做人也是一板一眼的。众人往后离去,纷纷走出玄都观中,人群渐散。倏忽我的身子一下从假山上被人拖拽了下去,我正感到惊恐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出于我头顶上:“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过不要乱跑吗?”吓死我了!原来是小道士。小道士抱着我打算回院落里去,要离开时我到发现男子还在原地。当经过他身旁时,我到又听见他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寒灵子,我想你了。”…………第67章 番外·灵 亦其实寒灵子杀过人,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师兄。……寒灵子是十二岁入的玄道观,至于怎么进的道观,对于小时的记忆却是零散的他不太记得了,师父只道是父母把他送来的,可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未见过父母。开始时到会思念爹娘唤语,可渐渐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玄都观有个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凡归入玄都观门下成为正式弟子,同辈弟子姓名最后一字需得相同,而到了他们这辈便是‘子’。寒灵子上面有许多师兄弟,而在他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二师兄--钟书子。其实说是二师兄,然众弟子私下皆认他为大师兄般马首是瞻。因为在大师兄这个位置,这号人上,众弟子皆未见过。说是大师兄很早前便去了。那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原本对大师兄给予厚望没成想天人永隔,师父怕提及伤心事便不许旁人再提’大师兄’这三个字,便就一直空着,再后来又才收的二师兄钟书子。说起寒灵子这个师兄,听这名字到是儒雅,可他这个人却与这名字完全不符,本人十分顽劣。记得有一次他领着一众弟子想趁师父不再把观中观赏的鲤鱼给吃了,寒灵子极力阻止却未果,他们还跑出了观外出去吃,师父回来便察觉哪里没对,一问寒灵子知情况,便气哄哄的出了道观把人寻了回来。师父气急了,罚二师兄跪在自己门前悔过。寒灵子时常想师父对二师兄还是有期望的吧,不然不会收他做徒弟,也不会传他道法符箓。而那次师父是真怒极了,那年二师兄十六岁,而师父十六岁时已任掌观主玄都观大小事。那次也是二师兄和师父关系矛盾的开始,从那以后二师兄便与师父处处不对付,虽不至于明面上硬刚,但心里的不服气却写了满脸。虽然寒灵子对钟书子有些行为是看不惯,可寒灵子知道他这个二师兄本质还是好的。有一次一名弟子在除妖中误伤了人,师父便惩罚众弟子集体跪罚,可寒灵子在此次除妖中受了重伤,身体相较其他弟子底子本就差,又加这一跪便连着病了几天,而这几天的照顾却都是由钟书子亲自来的。日子就这样也还算平稳的过,可二师兄和师父的矛盾却是日渐加深。也就是在那日,发生了寒灵子这一辈子也不会忘的事。那日清晨寒灵子按例为师夫请早茶,而刚到师父门前便听到房中有人打斗的声音,寒灵子当下急忙推门进去,所眼见的就是二师兄手提着剑,正一步步逼近卧靠在墙角俨然受伤的师父。寒灵子已顾不得手上茶具弃之一旁跑上前去,急忙拦在钟书子面前,“二师兄,你疯啦!你怎可伤了师父!”钟书子已红了眼,他眼神冰冷道:“你让开,我要杀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骗我!”他一把推开寒灵子,快步走上前,师父已是重伤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力。情急之下寒灵子不得已用符箓暂时控制钟书子,让他不得动弹。待寒灵子正要去探师父伤势,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二师兄他......自爆了血管筋脉。寒灵子傻了,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血液撒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它滴落在寒灵子脸上还是温热的。师父艰难的爬过去,抱着奄奄一息的钟书子,生平第一次流下了痛苦后悔的泪水。可钟书子看也未看师父一眼,便闭上了双目,最后临道:“我在也......不......不想见到你。”是的,寒灵子杀了自己的师兄,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却是因他原因而死的。……从那后,寒灵子在也没踏进过师父那间屋子。师父说不怪他,人各有命。可寒灵子知道每当从师父房中经过时,师父一个人便会抱着二师兄的牌位痛哭流涕,有时还会饮酒浑浑噩噩。每每看着寒灵子便越发自责,认为自己罪孽深重,他想寻个解脱摆脱这种自谴。来年寒灵子便向师父提了想去云游天下涨涨见识的提议,师父允了,提醒他切莫乱使用法术符箓,路上小心。可寒灵子知道他自己在逃避,在逃避那间屋,在逃避师父。就在他一度认为自己的生命都是可有可无时,而他......却遇到了那个他想永远活下去的人。…………………………………分割线………………………………当从箱子最下翻出一把长剑时,李亦行感觉这也太飒了。可下一刻便被母亲给责骂了,让他以后不许在碰这东西,李亦行不解这又是为啥子?母亲只露出严肃的表情并未多说。当晚李亦行便睡不着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就为想那把剑的事,以至于第二日去私塾上课时整个人都没精神。这不他实在是犯困得厉害,便趴在了桌上睡着了。可这刚要进入梦乡,教书先生便拿着戒尺把他叫了起来,让他解释解释现在正.念的那段意思,可李亦行那知道,一堂课上都在抓梦脚(都在神游),只道:“不晓得。”先生罚他到外面站着去醒醒神,李亦行不以为然一个人就靠在墙边发愣。其实对于读书这件事李亦行的确兴致不高,虽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自己就不是读书那块料,对于以后自己想干什么,他更愿意去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可母亲却笑他,若是不读书不认字那以后行江湖给人下战帖都不会。李亦行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便乖乖去了私塾。这次罚站一站就是一下午,私塾下课后学生们便陆陆续续回家了。李亦行脚麻了跺几下也没缓过来,只能慢慢的独自走回家。在私塾中李亦行没有什么伙伴,他也想要试着去融入整体交个小伙伴啥的,可每当与他们在一起他们总要拿他父亲说事,这便引得他反感不愿与他们多交集。是,他是没有爹,从出生到长大从来都没见过,可这能怪他吗?可他不认为他没有爹,他就是坏孩子,也不认为没有爹,他娘就是一个坏女人。李亦行慢吞吞的走回了家,见娘在收拾东西准备包袱,李亦行急了:“娘,这是要去哪儿?”母亲回过身看着他,平声道:“娘要回一亲戚家奔丧,可能要几日不回来。”李亦行愣住了,娘这是要走,抛下他独自一人离开!“娘,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他扯着娘亲的衣角不让她收拾东西。他怕娘亲是抛弃他,要离开他,再也不回来了。“带你去实在不方便,你多大了还黏着娘,在家好好呆着哈。”母亲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到了榻上。李亦行:“娘,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心中的疑虑他还是说出了口。母亲一顿,语重心长对他讲:“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娘绝对不会弃你的,在家呆着好好读书,饭食在炊锅里,娘速去速回。”娘背着包袱准备出门去,李亦行又急道:“娘,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我......我害怕。”母亲抚了抚他的头,“有人会一直保护你的。”李亦行不懂:“有人会保护我,那个?”“你父亲。”这是李亦行从母亲口中第一次听到过关于父亲的消息,可即使母亲这样说,但在他人生几次遇到危险时也从未见过他父亲出现,反倒是那把黑青剑每每救他于危难。可李亦行不知道父亲冥冥之中保护他,也让他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