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垃圾》TXT全集下载_1
作者:jumber      更新:2023-06-22 01:32      字数:9763
  一张薄情脸,爱人时便露了怯。jumber发表于2个月前 修改于10小时前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双性 - 狗血 - 强制爱 - 因缘邂逅破镜重圆有人平坦一生,贪图爱,谬赞,诗歌。而他却空有一个残缺的身子任他人腥荤的眼神搜刮着。他见他高楼起,又笑他平底陷。双性畸异的身子盛不满爱,白靖昀每走一步便漏一点,最终如一支空空荡荡的沙漏——他的情与爱消逝殆尽。两攻一受//狗血双性//he含强制。替身。修罗场等;雷点较多,请自行扫雷~攻:陆尔风;景遥受:白靖昀第一章01顺着指甲盖大小的光洞。白靖昀将下巴垫在手背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玻璃外的海。今日天气晴朗,久违的日光泼洒在微微荡漾的海面上,如宴会名媛最喜戴的钻石饰品似的,彩光粼粼,夺人眼目。客轮的负二层的厨房旁有一个狭小的更衣室,其他员工都不爱用,嫌杂物堆得过多,又有异味,白靖昀便捡漏似的跑进来偷偷换衣服。他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三两下便将t恤牛仔裤剥了下来,换上了服务生的行头。更衣室的光线不佳,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舱面齐眉处的一块巴掌大的玻璃中透出来的阳光——夏季的落日总是要晚些,下午六七点亮得晃眼。白靖昀将自己的两件衣物随意折了折往某个铁皮柜中一塞,便侧身趴到了那片狭小的玻璃前。他轻轻哈了一口气,擦着薄薄的浮灰,入迷地看着洞外的浪翻卷着浪,击到船身便成了白花花的沫。客轮今夜将在私人海域中航行,不大的场子,缓慢地绕一夜。在甲板上开party当服务生赚外快,好处是来钱多,坏处是难伺候,身体素质不能弱,可别嚷着晕船,客人站不稳你得立稳了。这样的外快机会也不是常有的,筛选条件严格,面相身材嘴巴利索,样样都得挑,白靖昀被中介介绍上过好几次客轮了,大大小小,真掰着指头算,这次是第四次。有钱人也不是天天爱在这邮轮上鬼混,夜间风大还凉,夏天还算得上海风习习,冬天那就是活受罪。“小白!”门板被叩得咚咚响,经理来催着去工作了,“衣服换好了吗?”白靖昀急急匆匆地正了下领结,开了门:“来了哥。”他去帮忙铺桌布摆盘子,又去吧台端香槟。“砰!”有人拧开铁丝故意将香槟口对着他吓唬着他,白靖昀才不怕,笑骂着催促着对方赶紧的。瓶塞松开发出不低的声响,白靖昀接了过去,给一个又一个细长的高脚杯中倒了酒,细小的气泡挤压着杯壁,有的破碎有的咕噜噜上升。试航后客轮停靠在港口,客人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船,男客油头粉面,女客妆容精致。s市的夜色格外怡人,某位公子哥举行的小型慈善拍卖,代表家族企业,得搞点优雅隆重的,不能失了颜面。白靖昀端着个盘子在三三两两的的宾客中小心翼翼地穿梭着,他看他人拿杯,举杯,再等待着收杯。他听到有人娇嗔有人抱怨,有人嬉笑有人怒骂,他见到有服务生挨骂了,经理将人给拖走了。白靖昀恰到好处地低着头,他的脖颈修长,像极了练过芭蕾的男子,或许扬起下巴来剪影犀利,成为一只高贵的天鹅。他肤色偏白,关节处却透着嫩粉色,对外称自己身体虚弱,其实不然。白靖昀虽瘦,却不苍白,不病态。从小到大,邻里乡亲总是操这一口方言关切着他,还有人责问他的外婆怎么不给他弄点补药吃。白靖昀摇头,他的“病”哪是药吃着吃着就能治好的?他身体的虚弱,不会使家人牵肠挂肚,只会令人生厌离去——他的家就是这样散的。第二章02从幼年到青年,白靖昀一直和外婆居住在某个名字不好听的乡镇中。冬日将近,炕中生着火,熊熊的火苗被包裹着高温为床上的人供暖,温度透过黄土,如暖和的斗篷护着炕上熟睡的白靖昀。屋中常年迷茫着一股艾香,外婆喜欢将干了的艾草放在每个门板后的角落。正对着窗外的是一株小小的腊梅树,白靖昀趴在桌前就能嗅见淡淡的梅香,忽然身后的木门嘎吱一声,是邻居的孩子喊他去踢球。白靖昀肚子疼,踢不动,只得趴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对方,无力地摇了摇头。男孩嘲笑完他的体弱和懒,便抱着球离去。白靖昀继续转眼看向外面枝杈上的白梅,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如爬山虎般贪婪地攀爬着,看向那片方正狭窄的天。木门又被不轻地摔上,发生砰得一声,将白靖昀惊得心颤,每到这个时候,他便渴望着拥有一件能够反锁住的屋子。他只需要扭动那小小的锁,就可以不受干扰地独处。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锁住自己的秘密,让他那恶心的隐疾再也不用担心受到侵犯。白靖昀可以学习,可以哭可以乐,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衣服脱下。哦对,还有他的内裤,他可以对着镜子掰开他的双腿,看着镜中,他难以启齿的,深粉色的小穴。哦。说道那个多余的洞。白靖昀的身体可谓是天赋异禀,他的下体总共拥有两个穴,并且他还有着男人的阴茎,不过有隐睾,所以阴茎大小不过是十一二岁男童的尺寸,像是个残疾人。可他却拥有着女人完整的性器官,甚至还有完整的卵巢和子宫。他也会来月经,不过出血不规律,可能是一种类型的囊肿引起的,曾经他听医生说过那串名字,可他当时被裤子上的血吓得哆嗦,没记住,只是到他的经期不一定会是一月一次,他的子宫壁较薄,怀孕几率不大。国内对于双性人的法律保障几乎为零,论文发布少之又少。白靖昀觉得自己就是个邪灵,是个怪胎,是个百万分之一才会撞上的噩运。他的出生就毁了他妈,当时他母亲选择了顺产,当他的头从她的阴道中冒出的时候,谁会知道他即将出现的下体竟然是这种鬼样子。可白靖昀还是活了下来,他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他妈的大出血。次日下午,父亲便签下了母亲的病危通知书。第三日,白靖昀还未从早产房中睁开眼睛,他的父亲已经买了车票逃离了这座小城。父母只是生理上的父母,实际白靖昀的母亲还未到法定年龄,本想着生了白靖昀,年底就可以打结婚证了,没想到碰上个不靠谱的男人,见到生出来的孩子是个畸形就吓跑了。白靖昀没见过他的父母,是外婆把他带回了老家,上了户籍随了母姓。他翻过外婆放在抽屉里的相册,里面有着父亲和母亲的照片,寥寥几张,却被压了膜,保存得好好的。母亲是个爱笑的女人,咧着嘴,还有两个梨涡,她在卫校上大专,隔壁就是父亲的警校,每天训练完之后,父亲就骑着自行车驮着母亲去市里的各种公园散步。外婆恨着白靖昀的父亲。她说,他的自行车都是偷来的。他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母亲的心,母亲的身,还有母亲的命。当什么狗屁警察,警匪都是一窝的。白靖昀将外婆的骂声挂在耳边,并不往心里进,他安静地翻着相册,看着照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形,他的眉眼,他的唇和耳。他用他幼稚的方式恨着他,可终究这人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他想恨却终究只是一团模糊的影。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的生父皮相是绝好的,甚至超过了母亲的漂亮。那个男人气质绝佳,挺拔俊气,不落俗套,他的英俊是散发着男人气的,笑是和煦暖人的。白靖昀知晓这个男人的恶心,可等到他的青春期来临,身子逐渐长开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五官舒展得越发像那个抛弃他的男人。他恐慌极了,怕惹外婆生气,可外婆逐渐老了,她干活的手逐渐变得不再灵巧,偶尔会停下来发很长时间的呆,嘴中时常念叨着母亲的名字。她唤,她又唤,像是唤一条一直没回家的小狗似的。白靖昀拼了命地考上大学,祈求自己能早早毕业,快快挣钱,租一个好房子将外婆重新接到市里。然而外婆今年走了。白靖昀肄业的第二个月,她急性心脏病死在了灶前,邻居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等到白靖昀赶回乡镇的时候,当日正好下葬,他在泥地里哭得死去活来,脸上身上沾满了泥浆,满身满腹的绝望配着丧乐发泄了通。外婆入土后,他痴呆了。白靖昀抱着外婆纳的鞋面,坐在屋外的水泥阶梯上,一言不发地呆坐着。邻里来劝,他也不说话,叫他也不理,有人将饭送到了他的手边上,他也不接,回头那人又来看,饭一口没动,早冷了。乡亲们以为白靖昀会坐满整个头七,或者直接将自己的命一同送进土里,可第四日的时候,邻居又来给白靖昀送饭,发现台阶上已经没了人影。屋子的门栓上缠了几道锁,邻居端着碗走进了些瞧瞧,发现石阶上残留着淡淡的血迹。人走了。清晨时分,白靖昀来月经了,他换了条裤子,也顾不上痛,跌跌撞撞地背着包走出了村,去镇子上赶最早的一班大巴。有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悲观且颓废,可还不得硬撑着活么?第三章03白靖昀大学没毕业,找工作只能干不挑学历的。当过送货员,车间工人,外卖员,还做个三个月的客服,时间都不长,干得几个都是临时工,没签正规合同。现在在一家4s门店外洗车,偶尔跑些其他场子赚些外快,像是客轮夜场,需要有门道的人才能带着混进去。黄赌毒白靖昀也没想过要沾,他不想赚大钱,现在活着的动力就是攒钱把自己烦人的逼给割掉。妓女牛郎都能赚钱,而他算什么呢?当贱货都怕吓着嫖客。白靖昀恨自己,偶尔也怨着已经入土的母亲,他心想小姑娘非要和个渣男谈恋爱,你看看现在,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个孽种。他留着一张清冷的面,可身子确实淫荡得很,有人开玩笑说女朋友一摸下面就会发大水,白靖昀就忍不住意淫着有人也抚摸着他的穴,两指并在一起往里面抽插着。他忍不住夹紧双腿,小幅度缓缓地在凳子上磨。白靖昀湿的频率很高,有时候室友贴近他些,靠着他的耳朵吹气说话,操,完蛋了,他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潮从贱逼中涌了出来。他赶紧一把将人推远了些,晚上躲着洗内裤。白靖昀的逼,长得很规矩,既不肥大,又不小气,或许他生来就该是个女孩,可他妈的多张了根阴茎。他不矮,有喉结,却没有胸,声音低沉,穿上裤子之后,谁会将他和女人联想在一起?自从白靖昀自虐性地拿着梳子捅过下体之后,他就发掘出了自慰的快感。他发现自己小小的,可爱的阴蒂,它并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缩小分毫,而是更完整了。等白靖昀上了大学,有机会在网站中查到双性人文献的时候,知晓有一个专门研究双性人的德国心理学家ralph博士研究表明,除非是还在婴童时期就能移除双性特征的隐睾或者阴道输卵管,否则双性化的特征会快速正常化,并不会经历消失。不可逆的双性婴儿手术能够更加高效地建立起正常的男性或者女性身体,而手术成功的几率随着医疗设备的更新逐年提高,手术后的婴儿或者青少年愈合能力较强,身体并不会因为年岁的增长而蜕化成原先畸形的模样——他们终可蜕变成一个正常人。而白靖昀幼年童年青春期压根没机会进行正规的手术,他没钱,也怕,怕在手术台上死了,外婆就没指望了。他还不愿吃药,怕被激素毁了身体,只想活得比外婆久一点,不用太久,几个月或者一年就好,他还能为外婆尽孝送终。某个角度来看,上天待白靖昀还算有些好的。将他零碎的愿望挑挑拣拣,偶尔心情好了实现一二,比如他必然死在了外婆后头。04白靖昀吐出一口活气,衬衫紧,胸腔中窝着的都是浊气。夜间的海风凉飕飕的,大多女客嫌冷,都进客舱大厅里去了。还未到午夜十二点,客人大多都还未回屋,白靖昀不得不吊着一口精神气跑前忙后的。他还在舱外甲板上带着,稍稍抬了些下巴,望着甲板上三三两两的宾客交谈甚欢。忽然他听到有人唤他:“服务生。”白靖昀端着酒盘迎了上去。白靖昀以为那人要加酒,微弓着腰摆出一副恭敬姿态将胳膊上的盘伸了出去,面上带着笑:“您好先生。”这位年轻的先生却不拿杯,而是从口袋中拿出张名片大小对折的纸条放到了白靖昀的盘中,他压低了声音往白的身旁靠了靠,说:“帮我捎给里面穿红裙子的。”“红裙子,您说的是哪位红裙子的女士?”白靖昀问。那人轻轻咳嗽了下,好似受了风,却不肯自己进大厅将纸条送去,只得说的具体了些:“头发盘起来,脖子上带着串珍珠项链的那个。”白靖昀了然,说了声:“知道了”后便端着盘子进了厅。白靖昀自然是不愿意进客舱的,里面人多嘈杂,还不能给自己时间犯懒,他刚准备抓住一个人让他把纸条送进去,没想到先被对方抓住了手,让他别搁外面晃悠了,里面人手不够,赶紧将几张桌子上的酒杯收一收。白靖昀只得认了命,眼神寻着“红裙子”,须臾后他便识出了她。她端坐在麂皮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抹黑,是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正轻轻晃着手中的杯子。这男人生得一双狐狸眼,眼角微微往上翘着,男人似乎比女客先意识到白靖昀的靠近,他唤了声她的名,扬了扬头,说:“有人找。”白靖昀将盘子上的纸片拿下递了过去,女人手中拿着一只电子烟,一口搭一口搁红唇边吸着。她接过纸条后冲白靖昀挑眉一笑,含糊地道了声谢,白靖昀便红了脸——他见到漂亮女生袒露而出最真实的反应。白靖昀稍稍点了下头,没吭声转身去忙其他去了。身旁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白靖昀的身,从他的到来和离开,都没移过眼。红裙女人打开纸条看了眼,将手搭在唇边捂着笑,旁边的男人便收回了视线,眯着眼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到了矮桌,偏头看向女人问:“写的什么?”女人笑:“你怎么不问是谁给我写的呢?”“除了二子那混小子还有谁还惦记着你啊?”陆尔风看了眼表,距零点还有一个小时,女人气得伸手打了他一下。“房间号和密码!”女人的手臂细若白藕,抬着手直接将纸条递到男人眼前晃悠,炫耀似的:“估计又是鲜花玫瑰钻石之类哄女人开心的,对我来说,没用!你告诉他,让他别追了。”陆尔风只管笑女人的欲擒故纵,对两人多年的纠缠并不多感兴趣,今夜慈善捐款就是个幌子,实则是为了掩饰某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他只觉得没意思,犯了困打着哈欠,就见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抬眼看着面前的服务生,一下子伸手摁住了杯子,他盯着对方,笑着说:“麻烦你把那个服务生找了,让他收杯子。”他指向的是白靖昀的方向。白靖昀离他不远,正帮忙在吧台洗杯子,听到有客人找,赶紧将手擦干净了。他走到桌前去收杯子,陆尔风盯着他,手指细长手背泛白,是男人的手。可怎么会有男人拥有如此的粉红色,骨节处像是染了桃花色的胭脂似的。白靖昀刚将酒杯拿起来,就被沙发上的人先一步摁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一把握住。杯里的冰块已化了大半,杯底明晃晃的全是水,陆尔风像是惩罚似的将白靖昀的手一拍,摁下,不紧不慢地抬眼看着他,面上坦然,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白靖昀诧异地看向陆尔风。如此,他便看清了他。那双眼,那微蹙的眉。陆尔风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微微松了手,白靖昀慌忙将被子从桌上收了去,可劲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以为您的酒杯可以收走了。”“需要再给您加点什么吗?”陆尔风不语,眼底没有什么温度。他望着面前如此相似的男人,心想,你怎么会在这里。可他没说,他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眼前的这位服务生虽然有那人的影子,可他要年轻的多,撑死二十多岁出头,多了些清秀少了些沉稳。陆尔风在短暂的时间内说服了自己,他轻咳一声,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说:“没事,你拿走吧。”白靖昀松了口气,迅速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了盘子上,接着冲陆尔风和旁边的红裙女士道歉:“一会给您端上新的。”“好哇。”陆尔风露出了一丝笑,一副好说话的态度。白靖昀刚准备离开,又被后面人叫停了:“酒可以送到房间里吗?”陆尔风的笑意隐晦地藏在唇边,他盯着面前的服务生,嗯,细腰被黑色马甲包裹着,对方回头抬眼,又微微低头,仿佛多怕冒犯到客人般得心惊胆颤。“可以的。”白靖昀礼貌地回答道,“稍后您直接在房间里按铃就好。”“你能送?”“可以的,先生。”“好。”陆尔风含着笑,放他走了。白靖昀走后,女人左看看陆尔风右看看离开的白靖昀,了然地笑了声:“看上了?”陆尔风只顾着乐,接着伸手将她手里的纸片抽走了,打开看了一眼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借我一晚呗?”“玩轻点,人家男孩看上去清白着呢。”女人慷慨极了。她从口中吐出最后一口烟后,将电子烟收进了手包。她起身伸手拍了拍陆尔风的脸,说:“我去找二子了,让他晚上快歇着去吧。”陆尔风笑着目送红裙女人离开。他西装笔挺斯文至极,像极了一位文质彬彬的绅士。第四章05“先生,您要的酒。”门铃刚响,陆尔风便打开了房门。他面上矜持着,没什么温度,目光却彻彻底底地将门前的白靖昀搜了个遍,最终他露出一丝得体的笑,用他的绅士风度招待了白靖昀:“进来。”“不了先生,我直接给您就好。”屋子里的灯光开得昏暗,恐怕只开始床头灯,白靖昀有些迟疑地拒绝着。“进来开酒吧。”陆尔风置若罔闻,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白靖昀也不好再说一遍,只得将推车放在门外,抱着冰桶走进了屋。房间像是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玫瑰花瓣铺了满床,白色的被面,红色和金色的碎屑。灯色昏黄,淡淡而均匀地涂抹在男人的面上。手法熟练地开酒,取杯,倒酒,接着收手转身。白靖昀看向陆尔风:“可以了吗?先生。”“你倒了两杯。”陆尔风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杯子轻轻晃着里边的红酒,“是准备给谁的?”白靖昀语塞,他见屋子这态势,以为深夜会有美人来访,对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眼底没什么温度,白靖昀唯恐对方生气了,赶紧说:“对不起先生,我现在撤走一杯。”“不用了。”陆尔风手腕一抬,将半杯红酒哗的一声泼在了白靖昀的脸上,他笑意又起,“你帮我喝了吧。”白靖昀愣住了,正当他抬手准备抹一下的脸的时候,突然对方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将他猛地推到了墙面上。陆尔风胳膊肘撑着墙,身子前倾着,胸膛紧紧地贴着白靖昀,他抬手勾住对方的下巴,微微低着头,舔舐着对方唇边的美酒,白靖昀急促地呼吸着,他的眼被酒糊住了,睁不开。白靖昀的睫毛密且长,水珠落在上面都能滚一圈,和小扇子似的,他感觉到对方的舌伸出了自己的唇中,急切地舔着他的唇瓣,气得想伸手将对方推开,谁知手腕却被陆尔风抓攥住。挣扎了半天,咚得一声,他又被重新摁在了门板上。陆尔风的手从白靖昀的胸口摸到小腹,透过他的工作衫不轻不重地抚摸轻揉着,像是对他的触感迷恋至极。接着又将手移到了下体,男人的手掌宽大,似乎一掌便能包裹住白靖昀残缺的性器,白靖昀本身敏感至极,他一边抵触着男人的兽性般难耐的侵入,一边体内的骚迫不及待地被勾了起来。太久没有人摸他了。陆尔风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耳侧,引起了白靖昀一阵又一阵地颤栗。白靖昀羞耻地想着,该死的骚货,我肯定又湿了。当陆尔风的手隔着裤子摸了摸白靖昀的性器,接着抬手将他皮带解开,探手摸向里边的时候,不禁边咬着对方的耳朵边像是嘲笑似的哼了声:“好小……”白靖昀脑内白光一现,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身子猛地一抖,将对方吓了一跳。男人最听不得这句话,好小好短好快,白靖昀却不在意,他害怕的是对方接下来再往后摸一摸,惊呼道,你怎么有个阴道!那才叫他惊慌失措。白靖昀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趁着陆尔风吃痛的瞬间又将对方猛地推开。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白皙的面上浮现出情欲的粉红,他喘着说:“不行。”“什么?”陆尔风吃痛地嘶嘶抽气,像是没听清似的,“什么不行?”白靖昀的发全乱了,刘海上还滴着酒,白色的衬衫领子染得点点滴滴的深红色。他空咽一口,喉结动了动,张口道:“我是个女的。”陆尔风懵逼了,他对女的是真的没兴趣,赶上床送给他操,他都不一定能硬的起来。可他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胡扯说自己是个女的。“你是女人?你装什么啊?你怎么会是个女的?”陆尔风又盯着白靖昀看了几眼,俊俏清秀的脸颊,长得唇红齿白,方才被亲得急了眼眶都红了,“我不信,你框我呢吧。”白靖昀稍稍稳了些呼吸,道:“那我脱给您看。”陆尔风已经半硬了,他环抱着双臂看着白靖昀缓缓绕过他走到桌边,双臂撑在桌面上一下子坐了上去。白靖昀的手却不急着将裤子褪下,只是将手搭在领口处,解开了一粒扣子,又一粒扣子,他没喝酒,脸上却现出醉后的红晕。他微低着头抬着眼,冲陆尔风勾了勾唇,仿佛诱惑他似的。陆尔风被勾得欲火四起,心中刚凉下的欲望此刻又烧起来了,他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渴极了,走上前去一把将白靖昀压在了桌面上。他的手覆上了白靖昀轻轻拽着皮带的手,将对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陆尔风的脸越来越近,他英俊却痴醉,双目含着情欲俯身吻在白靖昀的脸庞上。白靖昀面上还带着笑,可笑是僵住的,是死的,他怕,整张脸浮现出不安的神色。白靖昀突然伸手一把将男人的额头摁在自己的颈窝处,他开始轻轻缓缓地喘:“嗯……快……”像是舒服极了。他猜测陆尔风硬了,对方的唇叼住白靖昀的耳廓,轻轻细细地吻着吮吸着,白靖昀艰难地斜着眼,终于空出了手摸向一旁自己方才打开的红酒瓶。当陆尔风再次将唇贴上之时,白靖昀突然抄起了红酒瓶往对方的脖子上猛地敲去。为什么不敲头呢?白靖昀后来思索过这个问题,或许敲了后脑,陆尔风就死了,自己被抓坐牢或者判个死刑,些许以后除了法律上的条条框框再也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然而当时的他却没远见,心存善念,贪生怕死,只是往肩颈处发狠似的一打,白靖昀力气不小,他心想,能打晕就好,他得赶紧逃。可陆尔风却没有晕。他被击打了之后甚至还沉默了半晌,接着摸了摸自己暗暗发痛的后脖子,钝拙的痛感发酵得很快,就在他发愣的片刻,白靖昀几脚踹在了陆尔风的膝盖上——流氓终于痛得倒在了地上。“我真的操你妈了,你他妈….嘶…..操!”白靖昀盯着地毯上蜷缩叫骂的男人,胸膛微微起伏着,他草草地呼吸了几下,接着赶紧从冰箱里翻出了冰袋搁在了陆尔风的手里,接着用房间电话拨号让客轮上的私人医生尽快过来。陆尔风恨得牙痒痒,他龇牙咧嘴地像是要用视线把白靖昀被扒了皮,可他还倒在地上用冰袋摁着后脖子。白靖昀打完电话之后发现陆尔风正盯着他看,吓得他赶紧将衬衫塞进裤子里,接着拉链系扣,弄整齐之后抬腿从陆尔风的身上跨了过去。陆尔风拧着头看着白靖昀打开了屋门,吼了声:“你他妈,留下!”白靖昀才不理会他,他不信这人还能从地上蹦起来再把他裤子被扒了。“先生,我先走了,医生马上就到。”他像是一位服务周到礼貌周正的客轮服务生,轻轻为客人关上了屋门。第五章06白靖昀平安无事地下了船。他提心吊胆着的殴打,辱骂都没有降临到他头上。那群有钱人多的是整人的名堂,或许他还没下得了船就被剥光了衣服扔进海里。白靖昀越想越渗人,瑟瑟发抖着,可没人来找他,经理忙了一夜,都没工夫搭理他,当白靖昀将工作服脱下后换上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松了口气。赚的外快最快三周才能到账。这家中介还算靠谱,没坑过白靖昀。自他肄业之后就认识了里面的人,因为他给老板娘的儿子补过初中语文。说来他自己都想发笑,本来就没什么文化素养,现在沦落至此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谁能得知少年的他还算是个好学生呢。偶尔白靖昀会回忆起从前,他顺着光阴的洞口窥视,探寻着一条只有他知道的秘径——高分录取,填志愿,下录取通知书,被强奸,不平等恋爱,争吵,举报,分手,外婆去世,肄业,打工攒钱。这些劣迹斑斑的罪状如一条条涓涓不息的溪流,将往日微弱的辉煌洗刷覆盖,永远在白靖昀的脑海中流动着。条条秘流最终通向一个深不可测的洞——他下体独一无二的洞。都是它惹的祸。白靖昀在家里歇了一天,次日又赶最早一班的公交上班去了。他在一家4s汽车销售服务店,洗车,帮忙做保养,之前没干过这活,上手要慢一些,说白了就是洗车小哥。本来老板见他肤白又瘦,形象好,想让他去做销售,白靖昀却说自己干不长,打打零工就好。他准备4s的暑期合同结束后,就换个地方,租的单间下个月又要涨价,都怪本市那所大学排名又靠前了,房价刷刷往上炒。白靖昀两三年前也关注过房价,当时他也是口袋里空空的穷光蛋,拳头不硬却满脑子梦想。当时他算计着在偏点的区买个七八十平的二手房,每月还贷款,再攒钱点装修。白靖昀计划着毕业后把英语学好,去私企,或者更好点,外企,累点没多大事,等稳定下来就把外婆从农村接出来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