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南陶      更新:2023-06-22 01:42      字数:4736
  最后,张云豹窘迫地看着谢晏道:可我们这里没这么多钱啊。能不能先谢晏闻言笑了笑,就在张云豹以为谢晏会不要挂号费的时候,他往对面指了指:可以,去对面。张云豹闻言不由哽住,心里更加确定今晚动手的时候要好好折磨面前这个大夫一番。大哥,不去咱们就凑凑。一个男人开口道。好。张云豹子咬牙,心一横便同意了这个提议。最后,谢晏看着他们一人从自己的鞋里掏出了几钱银子。谢晏看着那银子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然后道:放在那儿吧。说完,谢晏便动手为那失血过多的男人处理起了伤口。谢晏一边看着伤口一边仔细观察着昏迷的伤者,只见他手上光滑,只留下了写字的茧,身体瘦弱,皮肤光滑,一看就知道与那五个人不是一路人。谢晏将伤口处理好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张云豹道:伤口处理好了,恢复得好明天早上就能醒。那就好,那就好。张云豹的眼里露出了庆幸的神色,当初ka:nre:n的时候,他故意砍得重了些,为的就是让这人晚点醒来。当张云豹说完后,谢晏又伸出了手道:医药费,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一直跟在张云豹身后的小弟当即不干了,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五口之家一年的各种花销。谢晏对于这些人的态度不以为意,只道:好药当然贵。最后还是张云豹将想要打人的兄弟拦住了,他看着谢晏开口道:我们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钱,等明日我们拿了钱再来付医药费好不好?谢晏瞥了张云豹一眼,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张云豹见此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我们家离这里远,我这受伤的兄弟也不能随意搬动,不知道大夫可否收留我们一晚?住宿费。谢晏头也不抬地道。好好好。张云豹的脸上连忙挤出了一个笑容,他为的就是能够留在这家医馆里。说完之后,张云豹给了身后几个小弟一个眼色道:你们快回家取钱,今晚我在这里照顾六弟。好。话音落下,跟着张云豹来的几个人走出了医馆。这个时候,容郁收拾好了厨房从后院走了进来,看着离去的几个人开口问道:刚才来了人?谢晏坐在椅子上看着容郁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啊,来了人。作者有话要说:谢晏:挂号费,医药费,住宿费,伙食费,统统都要交钱!妖怪们纷纷交钱。谢晏:对了哦,不收来路不明的钱。妖怪们气得咬牙切齿,准备开打。容郁(思考):鹿是怎么叫的来着?妖怪们:这只鹿妖好强。第十一章谢晏和容郁两人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这群进医馆的究竟是一群什么人。坐在桌子后面的谢晏垂眸,然后抱紧了怀中的画轴,今晚无非就是瓮中捉鳖。而那张云豹看着身边昏迷不醒的书生忍不住开口向谢晏问道:大夫,今晚我们住哪里啊?说完,张云豹不由向后院瞧了瞧,既然要shā're:n放火,那么就要做到完美,要彻底断绝这医馆中的人从后院中逃脱的可能。容郁,带他去客房。谢晏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地喊道。正在给药柜擦灰的容郁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看向了张云豹。跟我来吧。容郁微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眼睛深处是一片惊澜。被容郁看着的张云豹身体不由僵了僵,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住了一样。只要自己敢轻举妄动,自己随时会被撕成碎片。然而这种感觉对于张云豹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便恢复正常了,看面前的容郁也只觉得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小白脸而已。后院里,容郁指着那间最为破烂的房间道:这便是今晚你们的住所了。什么?张云豹不由咬住牙道,自从他当了山匪后就没有住过这么破的地方。面对张云豹暗含的怒气,容郁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这医馆年久失修,房子都这样,除了那两间已经住过人的你都可以选。张云豹闻言一眼望去,果然后院的房子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样,而且容郁给他指的这间还更靠近后院的小门。就这间了。张云豹没好气道。容郁笑了笑,转身离去时开口道:那就麻烦你好生收拾收拾了。闻言,张云豹一推开门,只见房子里布满蛛丝,灰尘呛人得紧。容郁从后院离开后便直接来到了前面大堂,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谢晏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谢晏面前的桌子。怎么了?谢晏打了一个呵欠,小小声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我不来,你就不准备收拾这些房间和东西了?容郁挑了挑眉开口问道。谢晏垂眸,容郁的确说得没错,他就是不准备收拾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是干净的就好了。你觉得我收拾得动吗?谢晏看着容郁,一双眼睛清凌凌的。莫名的,容郁被看得有些心虚,毕竟谢晏的身体在没有将黑山收进画轴的时候可是动不动就在咳嗽。以后我收拾。容郁开口道。好。谢晏的嘴脸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然后就愉快地看着容郁充当田螺姑娘。直到晚饭的时候,张云豹在从一堆灰尘中走了出来,看见谢晏三人已经坐在后院开始吃起了晚饭有些不满道:吃饭怎么不叫我啊?谢晏放下了手中碗筷,伸出了手对张云豹道:伙食费。啧。张云豹不屑极了,这病大夫都快死了都还这么见钱眼开。于是,他冷哼一声便转身回了房,不吃就不吃,今晚就送他们三个上黄泉路。谢晏看着张云豹离去的背影对着埋头苦吃的宁采臣道:今天晚上把门窗锁上。什么?宁采臣闻言不由一懵。随后,谢晏看向了被宁采臣放在身边的那把伞道:如果聂姑娘醒过来了,就让她保护着你吧。话音落下,宁采臣不由握住了身边的雨伞小心地开口向谢晏问道:谢大夫,究竟是怎么了?谢晏吹了吹面前的热汤,然后轻描淡写地道:家里进山匪了。什么!宁采臣闻言不由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很快就被容郁给按了下来。谢晏喝完一口汤后看向宁采臣道:若是聂姑娘还没有醒过来,我可以叫红玉保护你。不了不了。宁采臣握着伞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谢晏身边的容郁一眼道,小倩已经醒了。那就好。谢晏放下汤碗笑道。是夜,乌云悄悄遮住了月亮,整个升龙镇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个时间正是shā're:n放火的好时机。张云豹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h0u'me:n,然后偷偷将h0u'me:n打开,只见h0u'me:n外早就有一群兄弟拿着大刀在等着了。出口都堵住了吗?张云豹开口问道。来的几个人笑了笑道:我们做事,大哥还不放心。张云豹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操起一把刀便往谢晏住的地方走去,但是走了许久,他却发现自己永远都走不到屋子门口。这下,不仅张云豹自己慌了,就连同他一起的兄弟也慌了。最后有人开口道:慌什么慌?不就是鬼打墙吗?撒泡童子尿的事。听到这句话,众人的心才定了下来,然而还没等他们找到他们中没有尝过荤腥的人,一阵风就他们的希望吹灭了。那是一个由雾气和石头组成的怪物,他们手中的武器对这个怪物来说根本完不成任何伤害。大哥,怎么办?有些人吓得站也站不住道。杀!张云豹心一横开口道,多年的shā're:n杀出来的煞气也被激发出来,让在场的人不由一振。然而,对面房间一直关着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披散,神情不虞,黄金的竖瞳中隐藏着暴戾的气息。现在容郁还没有动手,只不过是一直在忍耐。杀谁?容郁开口问道。那一双黄金一般的竖瞳落在张云豹的身上,顿时让张云豹身上的煞气烟消云散。忽然间,容郁的眼睛里露出笑意,食指放在嘴唇上轻声道:小声点,别吵到他睡觉了。杀。容郁话音落下,一场悄无声息的屠杀展开了。容郁靠在门边,看着黑山那老鹰做小鸡的游戏最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吓得黑山立即结束了战斗。反正你们恶事做尽,阳寿将尽,就让黑山送你们最后一程吧。话音落下,山匪的尸体消失不见,黑山按照容郁的吩咐将这些人的尸体尽数扔在了季管事家的院子里。容郁看着被收拾干净的院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然后利落转身回去给谢晏当大暖炉。第二天一早,从屋子里出来的季家人被满院子的尸体吓了个半死,当季管事看清一个死人的模样正是与他接头的张云豹后,两眼一翻便彻底晕了过去。而听闻此事的季大少爷直接气得将手中的茶碗给砸了,怒道:蠢货,蠢货!什么事都让他给办砸了。最后,他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仆役道:你,带着我祖父的印信去这里的衙门一趟,让县令带人来抓捕害人性命的庸医。是!仆人接过季大少爷递过来的印信立刻前往了衙门。做完了这一切后,季大少爷目光阴沉地盯着对面的医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必须得到那家医馆,老太爷的身体已经等不得了,季家不能就这样败了!第十二章季家在本地是大族,根深叶茂,与其有利益纠葛的官员很多。这季大少爷让仆人去找的杨县令便是其中一员,杨县令和季家有些许姻亲关系,因为杨县令和季家走得勤这才让季大少爷记起了这么一个人。当仆人将老太爷的印信带到杨县令面前的时候,杨县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季家仆人,然后露出犹豫的表情道:这可是滥用职权啊。仆人见此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弯下腰道:还请县令大人放心,我家少爷说了,只要能够办好这件事,你今年的考核便不是问题。杨县令闻言立马便变了一幅神情,他怒气冲冲道:升龙镇居然有这种大夫存在,他的行径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说完,杨县令便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师爷道:师爷,快召集人手,本县令要亲自去缉拿这谋财害命的庸医。是。而在医馆中,谢晏从床上起来,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又摸了摸被子里的余温,他觉得容郁每次起床的时间都恰到好处,让他能够在刚好吃早饭的时间醒来。起来吃饭了。话音落下,门便被容郁推开,一张沐浴在阳光下极其俊美的脸显露在人前,黄金竖瞳,尤其是那两只眼睛下的黑色小痣带着迷惑人心的味道。谢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后便穿起衣服跟着容郁出去吃起了早饭。吃完饭后,谢晏坐在桌子前发了一下呆,然后看着这空旷的后院和容郁给菜园浇水的背影,接着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容郁,我们养鸡好不好。正在给菜浇水的容郁身体不由一僵,片刻后他才回答道:好。谢晏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谢晏认真想了想后,觉得养鸡还是太麻烦了,最后决定放弃。好。容郁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庆幸谢晏放弃了养鸡的想法,要不然堂堂龙君沦落到替人养鸡,三界怕是要从这个元会笑到下一个元会了。虽然现在容郁做的事也没有比养鸡好到哪里去。怎么突然想起养鸡了呢?容郁放下了手中的水瓢走到谢晏面前问道。容郁看着面前有些病弱的青年,他知道只要谢晏开口,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谢晏被容郁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忍不住偏了偏头,然后指着空旷的院子道:太空了,想养些东西。容郁眼睛一眯想了想后道:不如在院子里开一个池塘,种些荷花养些鱼。谢晏偏头微笑:好啊,这样你也不用每天早上去抓鱼了。容郁闻言不由一哽,他看着谢晏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好。容郁微笑,然后心里默默决定在池塘挖好前学会怎么煮鱼片粥。谢晏看着容郁点了点头,然后道:那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病人。说完,谢晏便抱着画轴起身离去,病房中,那个失血过多的男人依旧没能醒过来,甚至气息也越来越弱。谢晏忍不住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决定再救一救,毕竟人要是死了,药费和住院费就找不到人收了。这样想着,谢晏换药的动作变快了一些,这人可不能死在自己医馆。做完这一切后,谢晏才抱着画轴慢吞吞地去把医馆的大门打开了。大堂内,宁采臣抱着伞神经兮兮地走到了谢晏身边,他小声地朝谢晏问道:昨晚的山匪呢?谢晏闻言不由垂下了眼眸道:回老家了。宁采臣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道:那就好,那就好。随后,宁采臣又道:我要再去一次郭北镇收债,收完债后便会去府城应试,恐怕短时间都不能相见了。那就没有等谢晏将祝福的话说出口,医馆的大门便来了来了一群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