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原来是个断袖》TXT全集下载_18
作者:匪君      更新:2023-06-22 04:19      字数:9794
  “那……”何广义一时犯了难:“可是,不动用之前的人脉,要如何寻到机会?”“过几日就是每年一度的祈天节,届时新帝会亲率皇亲摆驾铜雀台祭天祈福,溧阳公主也会在。”荆长安喝了口茶道:“这药也不是什么穿肠***,只是会让人浑身起疹发热,酸软乏力一段时间罢了。”“一段时间是多久?”何广义好奇问道。“短则半月,长则一月。”荆长安垂下眼眸:“这点时间,足够了。”就这段时间,若还摆不平这点残余隐患,那轩辕礼这皇帝也太废了,而轩辕礼要真那么废,眼下这皇帝就不会是他了。何广义明白了,当即把药包给收进袖子:“主子放心,我一定给办法,只是,不知魏将军那边,是个什么态度?”“我信他为人。”虽然这事魏延祯只字未提,但荆长安就是坚定他不会背叛自己。何广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想想又给咽了回去。荆长安交代完事情,就打包一堆账本,抱着个木箱从粮油铺离开了。这次没有在外头逗留,径自回的瑞王府。刚把东西放好,就有人来敲门。“公子,世子临走前特地吩咐厨房给您炖了红枣银耳汤,可是现在给送来?”是丫鬟的声音。荆长安一听是魏延祯让人准备的,便扬起了嘴角:“送来吧。”没一会儿,东西就被送了过来。丫鬟并没有打扰荆长安食用,放下后就退了出去。荆长安擦了擦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端碗正要吃,房门推开,魏延祯就走了进来。“你回来了?”荆长安当即便把碗放下了,转头冲魏延祯露出笑容。“嗯。”魏延祯应了一声,走到桌前:“在吃什么?”“你让厨房给炖的银耳汤。”荆长安拉着魏延祯坐下:“刚送来的,还热着,你要一起吃点么?”“我什么时候让厨房给炖银耳汤了?”魏延祯却是一愣:“我今儿一早就出门去的军营,走的急,都没顾得上。”“不是你让丫鬟吩咐厨房准备的?”荆长安刚端起的碗又放了下去。“不是。”魏延祯摇头,顿了顿跟着看向碗里,眉头就蹙了起来:“送来的人说是我让准备的?”荆长安点头。魏延祯想到什么,当即起身去拿了根银针出来,放进碗里浸了浸,不过眨眼,那原本白净的银针就变成了绿黑色。汤里有毒!见状,两人皆是变了脸色。魏延祯勃然大怒:“送汤的是谁?”这可问到了荆长安,他方才忙着放东西,丫鬟问话的时候门关着,送东西来的时候他在洗手,压根儿没见到人,又因着当时在干别的,连声音都没用心听,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是谁。于是,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洗手来着,没看见。”魏延祯安抚地拍了拍荆长安的肩膀,端着碗起身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一声沉喝:“来人!”待下人闻声而来,他目如阴隼一一从那些人脸上扫过:“这汤,谁送来的?”第69章 谁抢也不给魏延祯一脸山雨欲来,一众下人被召集在院子里,被盘问地瑟瑟发抖。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送汤的不是魏延祯院子里的人,是一个前院打杂的扫地丫头。魏延祯怒不可遏,直接让人打了二十板子,再给发卖了出去。也就是荆长安运气好逃过一劫,如若不然,这丫头直接杖毙也不为过。这事儿看似告一段落,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被发卖的丫头不过是个靶子,真正要荆长安命的人,是瑞王。“长安……”“此事与你无关,他是他你是你,你毋须为此自责。”荆长安握住魏延祯的手,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哥,这不怪你。”话虽如此,但魏延祯还是去找了瑞王当面质问这件事。瑞王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见魏延祯阴沉着脸过来并不意外。打从那丫头被揪出来,再被雷厉风行地处置掉,他就知道魏延祯肯定会找过来。他这个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再看魏延祯为了个男人急吼成这样,瑞王就心里叹气。这时候就忍不住遗憾,只生了魏延祯这么一个儿子。但这也不怪瑞王妃,要说怨,早些年也怨过,但后面纳了几房小妾后皆无所出,他就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大夫没少看,药没少吃,但这么多年一直这样,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儿子越来越优秀,他也就释然了。可谁能想到,这小子死心眼,就栽江家那小儿子身上了。为了个男人,竟然变成现在这样,真是……瑞王只要想到这个儿子不帮自己反而拖后腿,就气得脸色阴沉,更何况今儿个魏延祯那架势,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更加给不了好脸色了。“脸这么臭,谁又惹你了?”瑞王瞥了眼进门后杵在那一言不发的魏延祯,明知故问,不等魏延祯回应,又道:“你来的正好,为父正有话要与你说,想必你也已经知道太皇太后给你和溧阳公主保媒一事,那溧阳公主身份尊贵,才貌双全,与你郎才女貌极是般配,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家的事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个男人厮混。”“所以,这就是您要杀了长安的理由?”魏延祯看着顾自下棋的父亲,心情复杂。“你要养个小玩意儿,父王没有意见。”瑞王落下一白子,随即又琢磨起黑子来:“但玩意儿就只是个玩意儿,你可以闲暇时候玩玩儿,不能太当回事儿,一旦沉迷其中玩物丧志,那这个玩意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父王给过你机会的。”随着瑞王每往下说一句,魏延祯的拳头就攥紧一分:“父王错了,在儿子心里,长安从来不是玩物,他是儿子决定要共度一生的良人,生同寝死同穴,儿子此生有他就够了,不会再娶他人,父王容不下他,儿子也不能怎么样,但我可以带他远走高飞,直到父王母妃真正接受他这个儿媳妇,咱们再回来。”“混账!”瑞王被魏延祯一席话气得胡子直抖,抓起一把棋子就冲他劈头盖脸砸了过去,魏延祯也不躲,生生受下了:“就凭你这德行,为父就容不得他!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啊?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跟你母妃才甘心!还生同寝死同穴,一辈子就认定他了,那你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你这是不孝!”魏延祯当然知道,但他还是毅然决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态度坚决:“儿子不孝!”瑞王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发狠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此时由不得你,溧阳公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祈天节一过,太皇太后就会亲自下懿旨给你俩赐婚,你若想要瑞王府陪葬,就尽管忤逆不遵,你若真想护他,就尽早把他送走,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瑞王以为搬出太皇太后施压,魏延祯就会屈服,却没想到这儿子倔起来堪比犟驴,竟是另辟蹊径直接找到了轩辕礼那,直接拒绝了跟溧阳公主的这桩婚事。但自古以来,儿女婚事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太皇太后和皇后以及瑞王夫妇都同意的情况下,即便是轩辕礼,也不好插手,毕竟他才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浅,正是万事开头难的时候。“其实,你不妨回去找你家荆大夫商量商量,兴许,他会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轩辕礼也是贼的,直接将球踢给了荆长安。魏延祯却是一愣:“长安他知道了?”“知道。”轩辕礼停下手头的活计,抬头冲魏延祯点点头:“他之前找朕请辞,替瑞王求情来着,希望朕念在魏爱卿昔日功勋的份上,网开一面,朕便,告诉他了。”“求情……”魏延祯苦笑:“他心系别人,可别人却想取他性命。”“哦?”闻言,轩辕礼刚拿起的奏折又给放下了,他断定瑞王会狗急跳墙,会铲除障碍棒打鸳鸯,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对荆长安痛下杀手,他看着魏延祯,眸色闪了闪:“既然瑞王铁了心要你娶溧阳,那你当如何?”魏延祯沉默许久,突然下了决定,掀袍跪下:“既然避无可避,那臣自请镇守边关,望陛下成全!”见轩辕礼没说话,魏延祯继续道:“赤邬那边尚且还算安分,有薛联跟众将士镇守就够了,只是冶州那边匪患频发,又有北焱骚扰不断,虽不成气候,却也让百姓苦不堪言,倘若置之不管,长此以往,终究是个隐患……”“说的冠冕堂堂,还不是为了躲清闲。”轩辕礼嗤了魏延祯一声,没有急着表态,只是挑了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不是还想带着你家荆大夫一起啊?”魏延祯倒是想,但……他摇了摇头:“他,不与臣一起。”“哦?”这倒是教轩辕礼意外了。魏延祯也没隐瞒:“当年江家父子斩首,他和家人被流放,途中死的死卖的卖,如今往事已了,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寻找失散多年的家姐,不日就该动身启程了。”提到江家,轩辕礼也是唏嘘不已,但随即想到瑞王所为,又不由好笑:“竟是瑞王心急了。”魏延祯知道他什么意思,道:“心不心急都一样,就算长安离开,我也会一直等着他。”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父王所为让这个新皇帝很是头疼:“陛下,臣父王……”轩辕礼抬手打断魏延祯:“只要你一走,单凭瑞王那点人脉,根本不成气候,至于皇后那边……”勾唇嗤笑一声:“秋后的蚂蚱,朕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只是瑞王这般,若轻拿轻放难以服众,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魏延祯明白了,叩了个头:“谢陛下开恩!”“退下吧。”轩辕礼摆了摆手。……魏延祯早上进宫,未及晌午就回了瑞王府,回府后脚步都没停,就径自去找了荆长安,见人安好,才放下心来。也不怪魏延祯紧张成这样,自打上次投毒事件后,他就一直高度防备着,就怕自己一个错眼,荆长安出个好歹,便是有事出个门都提心吊胆的,奈何又不能把人随身带着。“怎么一头汗?”荆长安正在收拾东西,回身看到魏延祯满头大汗,便放下手头事情,转身拿了面巾给他擦汗:“这天气也不热啊,你怎么头都快冒烟了,一路跑回来的么?”“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魏延祯顺势握住荆长安的手,拉着他到床沿坐下,看着他收拾的东西,眼里闪过不舍:“这就……准备动身了么?”“等祈天节后。”荆长安亦是贪婪的痴望着魏延祯,像是恨不得把人刻进脑子里似的:“不过东西得收拾着,不然到时候容易丢三落四的。”魏延祯抱住荆长安,紧得人发疼,嘴上却应和着:“挺好的,早些准备好,到时候我送你。”“嗯。”荆长安心口泛疼。“这几日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陪你。”魏延祯的陪,就是抵死缠绵,说着话的功夫,就把人给压到了床上:“你想去哪就去,找到玥姐就去冶州,我在那边等你,不管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只要你去,我就在。”两人尽情燃烧着彼此的热情,纠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恨不得化成熔浆,燃进骨血,以一次又一次的欢爱铭刻一腔爱意,分开,回味相思,再见,热烈如斯。荆长安任由着魏延祯折腾,两人疯狂索取着对方,却也泪流满面。事后魏延祯给荆长安擦拭眼泪,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为何是祈天节后走?”“因为,还有一桩要事未了。”荆长安靠在魏延祯胸膛,喃喃低语。“是何要事?”魏延祯明知故问,但他想到缘由,却不知道荆长安到底打算怎么做。“守住我男人。”荆长安抬头轻咬了魏延祯下巴一下,笑得媚眼如丝,勾魂摄魄:“我的,谁抢也不给。”霸道的可爱。魏延祯宠溺地捏了捏荆长安的耳垂,眸光温柔如水:“对,你的。”顿了顿又道:“不过可能,用不着你出手给人抢男人了。”“什么意思?”荆长安纳闷儿。魏延祯亲了他额头一下:“陛下已经答应让我去冶州,想必不会等到祈天节之后的。”第70章 追随如魏延祯所料,距离祈天节还剩下两天,轩辕礼那边就有了动作,在大朝会上,大刀阔斧地将皇后余众连根拔起。至于拥趸三皇子的那群乌合之众,因太皇太后的关系,手段相对温和,却也革职罢免了两人,杀鸡儆猴。瑞王兴风作浪,正是借了这两拨人的势,而今这两边势力被瓦解,就犹如斩断了他左膀右臂,那点能耐,立马就不够看了。原本还心有不甘,但当魏延祯被一圣旨支去冶州那个比朔县还要穷困的苦寒之地,且无召不得擅自回京,他才不得不歇了心思。但轩辕礼并没有因此就放过瑞王府,揪了个瑞王春闱受贿的错处,便将人下了大牢,随后更是取消了爵位世袭,这便是他对魏延祯透露过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因为这一变故,荆长安原计划的祈天节后离开,也随之提前。魏延祯倒是可以晚些时日再动身,但未免夜长梦多,他选择了跟荆长安同一天离京。动身前特地去牢里看了瑞王,不出意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魏延祯任由他骂了个过瘾,等他累到闭嘴才道:“父王还没看明白么?”见瑞王怒气未消,叹了口气,接着道:“您当真以为,这一切,是儿子插手就能扭转的么?若真是那样,陛下就不是陛下了,您应该庆幸长安向陛下请求,否则,您不可能安然无恙,瑞王府也不会太平,你我父子,可能已经脑袋搬家,您沉住气,只要时机到了,陛下自会放您出来,届时好好忏悔,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明日便要动身去往冶州,以后不能来看您了,您要好好照顾身体,母妃……还等着你回去团聚呢。”“就非荆长安不可了?”那些话,瑞王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但提起荆长安,却少了许多戾气,神色沧桑,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是,非他不可。”魏延祯应的坚决。“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执着十几年,当年,当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呢,能懂什么,怎么就把你弄得这么五迷三道呢?”这是瑞王一直想不通的点。但魏延祯闻言却笑的甜蜜:“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长安是我的劫,有他可活,无他,了无生趣,父王,你不该动他的,他若没了,儿子也活不下去的。”“滚吧!”瑞王又隐隐又要发怒的趋势。魏延祯倒也利落,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了。回去辞别了瑞王妃,第二天,就跟荆长安一起,打包离开了京城。“你准备往哪走?”出了城门,魏延祯问马车上的荆长安。荆长安撩起帘子,望向马背上一身玄衣英俊挺拔的魏延祯:“左右是没有目的的瞎找,不如先跟哥往冶州走一趟。”顿了顿又道:“哥,到马车上来吧,我一个人无聊。”听闻荆长安要同路去冶州,魏延祯心里很是高兴,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当即弃马上了马车。一身棕毛油光水滑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甩动尾巴哒哒跟在马车一侧,时不时跑到前头或者路边嚼两口青草,倒也乐得自在。荆长安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帘子,转身就被魏延祯拽进了怀里。“干嘛,大白天的。”荆长安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笑意勾魂,不见半点慌张。“长安,此行到冶州,仅有两个月的路程。”魏延祯勾着荆长安的腰带。“嗯。”荆长安斜眼瞅他:“所以呢?”“要是运气好去的路上寻到玥姐还好,若是……咱们冶州一别,不定得什么时候再见。”这还没分开,魏延祯就快害上相思病了。“你不是提前启程的么?咱们可以走慢点。”荆长安按住魏延祯在腰上乱动的手:“迟个十天半月也没关系,这段时间,咱们好好珍惜,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依你。”“想怎样就怎样?”魏延祯眉头一动。荆长安挑眉回他个眼神,直接起身坐他怀里,捧脸就吻了起来:“对,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会依着你。”说到底,恐受离别苦的,又岂止魏延祯一人。两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一旦给这段相守套上时间期限,那每一天每一刻,就都变得弥足珍贵起来。因为不舍而珍惜,因为珍惜而黏糊,越是黏糊,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纠缠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出行第一天,就干柴烈火在马车里颠鸾倒凤好几回合,魏延祯还好,荆长安却是有些吃不消,下马车时,腿都是抖的。“你还好吧?”魏延祯接住从马车上下来的荆长安,半搂半抱承受了对方大半的重量。“还好。”荆长安眼观鼻鼻观心地摇了摇头,都不敢去看车夫的表情,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眼前的客栈:“我们今晚住这么?”“嗯。”魏延祯带着人往里走:“你在客栈好好休息,我去周边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到一点玥姐的消息。”他没忘记,荆长安此行是出来找人的,虽然早就知道江盈玥很可能去了赤邬,但路过一个地方,还是得打听打听,万一呢?“我跟你一起去。”荆长安强打起精神。“你呀,站都站不稳,还一起呢?”魏延祯揉揉荆长安的头:“你安心休息就是,有我呢,放心,我会仔细打听的。”荆长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软成面条似的腿脚,无奈点了点头:“嗯。”虽然是很想一起去找,但现实条件不允许,只能这样了。在客栈开好房间,魏延祯将荆长安安顿好,水都没喝一口,就出门了。荆长安一开始还焦虑的睡不着,后来实在扛不过身体的疲惫,才睡了过去。这一睡,便一觉睡到了半夜才醒。严格来说都不是他自己醒的,而是被魏延祯给亲醒的。荆长安迷迷糊糊抬手搂住魏延祯脖子,一边本能回应,一边低问:“回来多久了?”“刚回来。”魏延祯说着就开始剥荆长安的衣裳:“你睡吧,我自己来。”话音刚落,就被荆长安龇牙咬了一口。“你-女干-尸呢?还自己来。”荆长安没好气:“白天才放纵过,又来,我迟早死在你床上。”话是这样,配合却一点没带犹豫的。屋子迅速升温,床板嘎吱作响,两个尽情欢爱的人,谁也没提江盈玥的事情。谈不上失望与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荆长安也没想过出门就能立即把人找到,在找到人之前,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刻朝夕相处的时间。事后魏延祯还是主动提起这事:“你别急,只要耐心找下去,总会找到的,赤邬那边斥候这么久都没消息,那人就不一定在赤邬……”荆长安靠在魏延祯怀里,捏他手指玩儿,有些懒洋洋的:“没事,天下之大,哪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嗯。”魏延祯放下心来,亲了亲荆长安发顶:“睡吧,明儿还赶路呢。”两人晚上折腾得狠,第二天并没能起早,用过午饭才退的房间继续赶路。车夫兴许是头天被刺激的狠了,看到荆长安还下意识脸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等两人进去后,更是揪了两团棉花塞耳朵里,这才安心赶车上路。但他显然是多此一举,昨天放纵太过,今儿个两人便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荆长安身体根本吃不消,以至于上了马车就开始枕着魏延祯大腿补觉,半天就这么睡过去了。晚上没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一行三人只能露宿荒野。有马车倒也还好,就是吃食方面粗陋一些,干粮就水凑合,着实有些难以下咽。不过三人都不挑。吃完便歇下了,车夫在车辕靠着睡,两位主子在里头,没有继续妖精打架,让车夫很是松了口气。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就在三人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魏延祯跟荆长安当即就坐了起来:“怎么回事?”车夫也行了,他没有立即回答,跳下马车看过后才道:“将军,好像是有人朝这边过来了,隔着远看不太清楚,不过,就一人一骑,应该不是山匪。”话音落下没一会儿,距离近了,车夫才借着月色看清楚,来的是个女人:“是个女的!”说话间,来人已经到了近前,竟是追出京来的溧阳公主。认出来人,车夫腿一软,当即便跪下了:“小人见过公主殿下!”他特地喊的大声,里面的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公主殿下?两人皆是一愣,随即不待魏延祯出声,荆长安就抬手撩看了帘子,一眼便看到马背上一袭红裙的……小丫头。虽然换了女装,但看着跟之前太医院那次并没有什么不同,婴儿肥的脸还带着稚气,可爱娇俏,眉眼间却不似上次的天真灵动,隐隐透着郁郁之色,还有委屈。溧阳公主显然也还记得荆长安,瞪了他一眼,就眼巴巴望向他身侧的魏延祯,却不说话,只是腮帮子气鼓鼓的。“公主怎么来了?”魏延祯头疼的皱眉,几乎是下意识就把荆长安护在了怀里。溧阳公主被他这举动刺的,当即红了眼眶,却嘴硬道:“大路朝天,许你魏将军走,本公主还不能走了不成,你管我?”第71章 阴魂不散溧阳公主也就是委屈魏延祯跟个男人跑,赌气说的话,但她又不是荆长安,魏延祯才不惯着,挑了挑眉,当真放下帘子就不管了。这举动,气得溧阳公主眼泪掉下来,对着窗口挡帘,扬手一马鞭就抽了过去,打在窗框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魏延祯,你这般欺负本公主,信不信我砍了你脑袋?!”半晌也不见马车里的人给出动静,溧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跑去冶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想被赐婚,所以你才跑的!”“看来公主是个明白人。”魏延祯声音不冷不热:“既如此,又为何跑来这?”“魏延祯你混蛋!”溧阳公主扬手又要挥鞭子,想想又打消了念头,翻身下马,不顾车夫阻拦,强行闯进马车,一屁股坐在了两人对面:“不就是想躲我么?哼,我偏不让你们如意,狗男男!”“公主夜闯男人马车,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矜持?”魏延祯下意识握住荆长安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传出去,名节还要不要了?”“反正你魏延祯宁跟个男人跑也不娶我,我那名声早就好不到哪儿去,无所谓。”溧阳公主破罐子破摔:“我既然出来,就没打算回去。”“你想怎么样?”魏延祯头疼地皱紧眉头。“我要跟你去冶州,反正被你逃婚,名声也败坏了,与其留在宫里将来被送出和亲,或是随便给换取利益嫁了,我还不如外面闯荡,天高海阔,谁能奈我何?”溧阳公主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刚收没一会儿的眼泪又泛滥的闪烁在眼眶里,委屈不甘全都写在脸上:“我就不信,我堂堂公主,还能输给一个男人!”“等到了益泉县,我就让县令派人护送公主回宫。”魏延祯懒得跟她废话,反正这死拗劲头说也说不通,不如强硬的来。“我不回!”溧阳公主瞪了荆长安一眼:“本公主要跟你去冶州,打死都不回宫!除非你不要这男人娶我,否则,我就缠你到死,我溧阳有的是耐心,咱们走着瞧。”“无妨。”一直没有说话的荆长安突然出声,语气冷淡:“爱跟不跟,不过公主确定,要与我二人共处?我俩可是男人。”“那又怎样?”溧阳回怼。“不怎么样。”荆长安笑笑:“只是夜色已晚,我们要睡觉了,明儿还赶路呢,只不过我们习惯裸睡,既然公主觉得没什么,那我们就随意了。”说着竟真动手脱起衣裳来。“你!”溧阳没想到荆长安居然这么不要脸,又羞又气,捂着眼睛直跺脚:“死流氓,你不要脸!”“这就受不了啦?”荆长安笑的就像只奸滑的狐狸:“有你在这杵着,裸睡好像确实不太合适,身子被你看去,我男人他会吃醋的,他的被你看我也会吃醋,那就……来个睡前热吻好了。”这次却是没带犹豫,拽着魏延祯衣领拉到近前,欺身就吻了对方嘴角,随之加深这个吻,不止深吻,还故意吻的啧啧有声,羞的溧阳公主侨脸通红,再也扛不住,起身就冲了出去。可算是解决了讨厌的人,荆长安哼笑一声,正准备撤离,却被魏延祯抬手扣住了后脑勺,腰也被圈住,压在车壁上吻了个彻底,到后面两人都有点情动,若非顾及着荆长安的身体,说不定就直接深入探讨一番了。虽然放过了荆长安,但魏延祯还是弹了他脑门儿一下,又是宠溺又是无奈:“你呀。”“心疼了?”荆长安退后一点懒洋洋地斜靠着,语气酸溜溜的。“没有的事。”打从溧阳公主追来那刻起,魏延祯就绷着神经,怕荆长安生气,这会儿见人酸成这样,忙顺毛哄。荆长安确实有些生气,但并不是针对魏延祯。不过再生气,也不能真让个女儿家外头过夜,更何况那还是公主。叹了口气,荆长安拉了拉魏延祯:“我们去外头吧。”“就知道,你嘴硬心软。”魏延祯没有异议,当即便跟着起身,任由荆长安拉了出去,看了眼坐在路边揪草泄愤的溧阳公主,走了过去:“去马车上睡吧,等到益泉县,你就回宫,我们可不想每天晚上都风餐露宿喂蚊子。”说罢也没管溧阳公主什么反应,魏延祯转身就跟荆长安朝不远的河岸走去,河堤上那一溜大石头,正好可以坐,只要靠在一起,就能勉强休息。这河边好是好,就是蚊虫多。虽然带着驱虫药包,但其实在这种蚊虫密集地,作用并不太多。“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艾草……”荆长安说着就要起身,被魏延祯拉着又坐了下来。“别折腾了,你睡吧,我帮你赶着。”拍了拍荆长安那侧的肩膀,魏延祯温声道。“你……”“我不困。”魏延祯知道荆长安要说什么,打断他道:“睡吧。”荆长安确实累了,不过也舍不得魏延祯这样,没坚持去找艾草,但回马车拿了点药草,撒草堆里点燃,倒也还行。他也没靠魏延祯肩头,而是和他背靠背那样倚靠一起,虽然睡的不踏实,至少两人都能打盹儿小歇一下。翌日天没亮两人就醒了,坐着河边安静等天亮,然后一行人就动身前往益泉县。白日里溧阳公主可没有优待,被赶去骑马,换两人在马车里补眠睡了大半天。一到益泉县,魏延祯就直去县衙,将溧阳公主交给益泉县令。溧阳公主自是不肯,但魏延祯跟荆长安谁也没有搭理她,交代好县令,两人片刻也没逗留,另找了家客栈住下,就一起出门打听江盈玥的下落。原本并没抱希望,谁知竟真给打听到了线索。“很多年以前的事儿了。”大娘挎着竹篮,看着江盈玥的画像努力回想着:“那家男人看着不像本地人,穿的也跟咱们不一样,就在青石胡同租的宅子,住了小两月,那小娘子美的跟仙女儿似的,可漂亮了,待人也温和,特别招人喜欢,男人也热心,挺爱帮忙的,后来搬走,大家还挺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