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舒的事宋戚不会随意插手，他站在那沉默的当个称职的监护人。准夫夫俩的态度都很坚决，tony老师只好心痛地帮尹舒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虽说是短发，尹舒发现他的头发长度还能勉强扎个小揪揪，但说什么tony老师都不肯继续剪短，他也只好作罢。顶着个小揪揪，尹舒总忍不住要去摸一摸。“0216你说我这个小揪揪像女生不？”tony走后宋戚回了房间，客厅只有尹舒一人。智能管家的控制面板闪了闪。“不像，主人全人鱼最好看！”升级完的0216目前看来多了一项彩虹屁功能。厨房那几个机器人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的声音总能传出来，说实话机器人做的饭并没多好吃，味道总是千篇一律，胜在省事。没见过机器人做饭的尹舒操纵着轮椅蹲在厨房外津津有味地观看，还挺有意思。算着晚饭点宋戚出现在了客厅，他换了一身居家服，满眼的淡漠，一身的凛冽没柔和下来半分。“离开饭还有两分钟，和你说个事。”宋戚的视线在尹舒头顶的啾啾上停留，等人转身后才收回。“啥事？”尹舒拽着毛毯的一边把自己尾巴遮严些，昨天他半夜起来想喝水，错按了卧室门开关，无意中听到宋戚和别人打电话，怀疑自己喜欢他。所以尹舒把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都记了下来，生怕让宋戚觉得自己馋他。“明天我要出差，你怎么说。”注意到尹舒的小动作，宋戚忽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和尹舒平高地盯着他，眼里的淡漠换成了戏谑。关我屁事，尹舒心里回答，但想想能出门，他心里痒，想……“您带我不？”尹舒嘴角上扬露出微笑，讨好地问。“想去？”尹舒点点头。“您看我这洗个澡都要您抱，哪能离了您。”他想通了，做人鱼也要有求生欲的，自杀太亏，起码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宋戚能看出尹舒的雀跃，放不稳定的小人鱼在家他不放心，只是宋记仇故意端着想报复昨日被关门外之仇。“晚上让管家替你收拾行李。”这事成了！尹舒一高兴晚上多吃了两碗，宋戚看在眼里，觉得这小人鱼有时候好懂的很，有时候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住在一起还不算无聊。第二天尹舒起了个大早，托着行李箱装乖巧的在楼下等着宋戚。等了快一小时某人房间都没动静，尹舒闲来无事找了部人鱼经典电影看了起来。电影刚播了个开头，门铃响了。门口站了位笑得很灿烂的男人，对方介绍是宋戚的好友。“见面礼。”王恪不动声色地打量尹舒，难得一见的短头发让小人鱼显得清爽漂亮。比起房里又凶又冷还赖床的那位，面前的王恪显然更像正常人，尹舒说了声谢谢让他进了门。“约的十一点的飞机，我现在没打扰你们吧？”王恪好奇地四周望了望，特别是楼上那件开着门的卧室，直往里面瞅，就想看看宋戚有没有和小人鱼睡一起。“十一点？”尹舒抱着礼盒，有些震惊，早说他就多睡一会了。成人鱼后他睡得久，要不是念着出门，早上就不会特意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才清醒。“宋戚看着冷了点，其实是个体贴的人，人鱼睡眠需求多，他不会太早让你出门的。”王恪看尹舒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宋戚那家伙对人鱼的态度肯定不怎么样，于是主动帮他刷刷好感。尹舒表面附和，心里不当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询问王恪要不要一起看电影。九点半，宋戚醒了，他穿戴好准备喊尹舒起床。一出门就听见了楼下放电影的声音，尹舒起这么早？宋戚想看看尹舒精神怎么样，一下去就瞧见尹舒和王恪讨论着剧情，互换零食的场景。不知怎么明明自然醒的宋戚觉得自己起床气延迟了。“这个女的后面被反派杀死了。”尹舒正看得入迷，特别是这个人鱼女主，长得也太漂亮了，好喜欢！结果身后响起了这么一句恶意满满的话，尹舒捏着零食袋“哗哗”响，转头眼睛瞪得圆圆地望着宋戚。“您多大？？”宋弟弟？？宋弟弟挑着眉，没回答尹舒的问题，从王恪手上抢走零食扔进了垃圾桶。“这么老的片子，评分只有六点四，没有看的价值。”“东西收拾好了？要是迟到了，你就一个人在家。”王恪耸耸肩，眼神在尹舒和宋戚身上来回扫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王总已经帮我把行李拿上车了。”尹舒心里还气着，但想想要出门，只好压着气，打算等到了酒店再说。听出尹舒言外之意最慢的是他，宋戚伸手弹了下尹舒头顶的小揪揪，都扎歪了。顶着两人不怎么友好的目光，宋戚慢悠悠地吃完早饭，这才拖着行李，说了句出发。外面院子停了两辆车，银色是王恪的，黑色是宋戚的。尹舒和王恪只认识了几十分钟，但对方是个热情的人，相处起来轻松，尹舒下意识跟着对方到了车边。宋戚开门后准备抱小人鱼上车，一转头小人鱼跟着王恪跑了。前天还甜甜地说喜欢自己，昨天为了他自杀，今天就找着新目标了？这小人鱼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要不要王恪抱你上去？”宋戚迈着大步走到尹舒身边，捏了下他的小揪揪问。“咦？他能抱我？”尹舒有点高兴，和谁不是室友呢。再说冷冰冰的宋弟弟和平易近人的王哥哥，那肯定选王恪啊。直男尹舒和宋戚对不上信号，一旁的王恪扶着后备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作者有话说】：宋弟弟：笑得假惺惺。王哥哥：您家小人鱼觉得我笑容亲人。今天中午有排骨，一口下去，我觉得我的牙口不太行。。。感谢艺海拾贝，[鹊]，芳猪，书友esljs8502，tominor，假减肥真增肥的打赏！十分感谢！感谢[鹊]的一百张月票！！！！感谢stacey的十六张月票！！么么哒！！大家都能抢到口罩！！第5章 王总有空不最后尹舒还是上了宋戚的车，原因很简单，宋戚把他行李拿过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宋戚这招用的狠。下了飞机有人来接他们，宋戚单独和尹舒坐在一辆车里，尹舒依旧好奇地望着窗外，身边的宋戚正在打电话交代公事。尹舒因为尾巴所以要宋戚抱来抱去，不然宋戚可以直接跟着王恪那辆车不用管他，尹舒偷偷瞄了眼宋戚的表情，还是那样，不过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飞机上漂亮空姐给了他云市的旅游手册，因为云海是临海城市，人鱼都喜欢水，很多人鱼都会和伴侣过来旅游。人鱼不会轻易露出尾巴，但认人鱼还是很简单，只要看头发长短，一般留着长发，身材娇小的就是雌性人鱼。除了雌性人鱼还有雄性人鱼，雄性人鱼不露尾巴的情况下和正常人类一般，也不爱留长发，并不好辨认。尹舒喜欢看着街上的情侣猜测对方是人类还是人鱼。“明天下午我有点时间，可以带你出来逛逛。”宋戚挂了电话，看到尹舒脸上向往的神色提前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宋戚不喜欢人鱼的原因很复杂，有协议在他对尹舒的戒心不高，只要对方不要死要活，人鱼的需求他会尽量满足。“你要没空弄个保镖什么的陪我也行。”像尹舒这样情况的人鱼单独出去很危险，需要陪同，但并不强求是监护人。尹舒看宋戚不爽，可总耽误他时间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王总有空不？”除了宋戚尹舒认识的第二人就是王恪，既然出来玩他还是比较想要个熟人。“……”正准备找保镖的宋戚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很忙，我陪你。”十分了解王恪私生活的宋戚不认为小人鱼适合他。原本就是随口一说，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也没什么，尹舒嗯了两声，继续看外面，刚才有个长发小姐姐过去了！长得好漂亮！因为尹舒，宋戚订了间海景房，外面带了个泳池，小人鱼可以一边玩一边看海滩风景。海景房周围用了特质的玻璃，外面人看不见里面，里面人可以看见外面，这样对人鱼的保护也能做到最好。尹舒看到泳池走不动道，他让宋戚抱他下去泡着，等回来再把他抱上来。有人鱼入住的房间会配备服务机器人，宋戚要了个智能最高的机器人过来陪着尹舒，又让尹舒留了秘书的电话，这才放心离开。看宋戚这么体贴，尹舒决定不计较早上的剧透。尹舒以前学过游泳，三分钟热度后一年也去不了几次。现在成人鱼了一天不泡尾巴都难受，终于有个大泳池尹舒舒服得恨不得住在水里。机器人随叫随到，池边摆着水果点心，尹舒上半身趴在充气浮垫上，尾巴泡在泳池里，一边摆尾巴，一边玩游戏。这个世界有款枪战游戏和吃鸡差不多，尹舒玩得入迷。等外面暮色四合，肚子饿得叫了两声，尹舒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宋戚还没回来，他叫来机器人点餐，只能在池边上凑活吃了，“宋戚不会忙起来忘了还有条鱼在等他吧。”尹舒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嘀咕。十几分钟后机器人头顶的灯泡亮了，说明有人敲门，应该是晚餐送来了。尹舒眼巴巴地望着机器人去取餐，从他这个方向看不见房门，只能听见一点餐车移动的声响。不知道酒店的饭好不吃好，尹舒期待着。只听几声巨响，先是碗碟打碎的声音随后又是餐车撞到什么的声音。“怎么回事？机器人出故障了？”尹舒疑惑地撑着泳池朝着房里探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了尹舒的视线里，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只穿着防水短袖上衣的尹舒以及那条在拍打水面的尾巴，小人鱼的尾巴闪耀着浅金光彩，熠熠生辉。男人露出痴迷的神色朝着泳池走去，他手里举着一把尖刀，腰侧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很明显这不是个好人。尹舒戒备地盯着对方一举一动，他知道雌性人鱼大部分独自一人的时候都很胆小，他故意装作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盘算。手机被他忘在浮垫上现在去拿几率不高，反倒是装点心的盘子离他很近，拿来当武器比较靠谱。路上他行动不便，水里是他的天下，他能在水里呼吸人类可不行，到时候只要把人弄下水，胜率还是有的。他！尹舒！曾经的五中校霸！要露一手了！男人不怀好意又露骨的眼神黏在尹舒那张漂亮的脸上，迈着急迫的脚步很快就走到了泳池边。尹舒在泳池侧边，离对方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他颤颤巍巍地望着对方，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不完整。“你是……谁……能不能……别伤害……我……”尹舒越害怕对方就会越不设防，男人把尖刀别在腰间，露出另一侧挂着的玻璃瓶，那瓶子里面装着发紫的液体，让人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乖乖听话，让我打上一针，很快就会舒服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针管，把紫色液体注入进去，垂涎地望着尹舒，一步一步走近。就在他伸手那一刻，尹舒一只手抓住男人脚踝把他拽进了水里，另一只手抄起瓷盘对着男人脑袋就是一击。尹舒尾巴用力摆动，闪到男人背后，把对方手臂扭向后背趁他呛水的时候，从男人腰间抢走尖刀，动作敏捷地刺向了大腿。清澈的水面瞬间被鲜血染红，男人没想到尹舒力气这么大，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张嘴痛呼，可嘴一张涌进去的全是泳池水。尹舒感觉自己的力气在缓缓流逝，溺水让男人不停地挣扎，他思索间又在对方手臂滑了两刀。他手在发软，那两刀仅仅划破男人的衣服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尹舒环顾四周，在池边看到了男人摔进水池时掉落的针管，迫在眼前的危险让尹舒拿起针管猛得扎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尹舒彻底虚脱，他看着男人溺着水开始抽搐，心里一颤，急忙游到浮垫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破门的声音响起，一群拿着麻醉枪的酒店保安们冲了进来。“这边！”尹舒急忙朝着他们挥手，他真的很怕那人就这么死在他手里。第6章 等着我去给你报仇酒店经理和保安们看着红了一片的泳池和在水里四肢扭曲的歹徒，有那么一瞬间震惊。“快去抓住那人！”最先反应过来的酒店经理大喊。这个歹徒不是第一次作案，一般有雌性人鱼的房间机器人被强烈袭击后会自动报警，但他进门后却只是袭击了机器人的电池部位，这样会使机器人陷入混乱，无法做出指令，不仅如此歹徒还固定住了机器人，让他无法行动。还好这个机器人型号是最新的，混乱后也能及时报警。虽然报警了，但当保安们进来看到被固定住的机器人就知道他们可能来晚了，谁都没想到人鱼居然活奔乱跳，而歹徒却半死不活。人鱼医生和酒店经理带着尹舒换了一间房，歹徒由保安们和即将到达的警察们处理。医生简单的给尹舒检查了一番，只是有些擦伤和脱力，但听尹舒说他现在身体情况不稳定，也不敢乱开药。为了安抚人鱼情绪酒店免费提供了许多甜点，尹舒不是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又刚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也没有食欲，只是捧着杯热柠檬水时不时喝两口。刚接到报警，酒店立刻通知了人鱼的监护人，接到电话的时候宋戚正在宴会桌上和几个老狐狸虚与委蛇。王恪一杯酒喝完，余光瞥见宋戚不顾仪态和场合，行色匆匆离开了宴会厅。能让宋戚这样，一定是出了大事，王恪迅速通知属下过来收尾，再追出去的时候宋戚的车已经开远了。“再快点！”宋戚喝了酒，只能让司机开车，亮着的手机屏幕还显示着和酒店的通话记录。宋戚很后悔，他不应该留下小人鱼一个人在房间。人鱼那么胆小，脆弱，他不敢去想碰到歹徒的尹舒会多么害怕。内疚、着急、担心交织在一起，宋戚有种又回到了那天。他站在天台上，冷风拉扯着他，吹得他眼睛通红，地上那片刺眼的红色，让他恨不得也跟着跳下去。房间里，尹舒裹着毯子，捧着的杯子还剩下大半的柠檬水，外面开门声不断，陪着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尹舒打架归打架，但从来没这样下狠手，他很后怕。身边一直有两个人陪着他，可面对那些陌生的面孔，尹舒更想一个人呆着。又是开门声，这次是谁来换岗？保安？还是酒店的什么高层？算了都是些不重要的人。“宋总，我们很抱歉……”宋总？宋戚来了？尹舒闻声扭过头看去，手臂一紧，他被抱住了！宋戚身上还带着酒味，尹舒不喜欢酒味，可莫名的他不讨厌宋戚的这个怀抱。他能感受到宋戚搂着他的力气很大，甚至让他有些疼，但他是喜欢的。在一个对他来说封闭狭隘的世界里，突然有那么一个人他认识，而且在意他。尹舒脑袋埋在宋戚温暖的怀里，他双手环住了对方，有些发抖地抓住了宋戚为了赶来只穿着的衬衣。外人望着这对抱在一起的准夫夫，都默默退出了这间房。“我没事。”尹舒开口后才发现他的声音很沙哑。“抱歉。”宋戚一改往日的沉稳冷淡，语气满含歉意，他轻轻拍着尹舒的背，希望能让他舒服点。俩人这些日子的相处算不上很愉快，但此时宋戚是可靠的，他攥紧了宋戚的衬衣，透过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我下手太重了……那个人不会……死吧……”事情发生到现在，尹舒一直担心这个，他不敢问别人，他怕不知道怎么面对别人的目光。他安慰自己他不动手有事的会是他自己，可他过不去那道坎。“放心，他没死。伤害人鱼是重罪，他不会死得那么容易，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宋戚不是第一次抱尹舒，可他是第一次觉察到对方露出的脆弱，他突然意识到人鱼协会的罪恶，不应该让无辜的尹舒受牵扯，宋戚想到他对尹舒的态度，后悔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没有任何一个监护人会单独让未到成熟期，还身体不稳定的雌性人鱼一个人在家，如果尹舒真的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宋戚下了决心，他应该对这个和他牵扯在一起的小人鱼放下偏见。宋戚的承诺让尹舒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他这才看到男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一直戴着面具的宋戚把面具拿下来了。“其实，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尹舒清楚这事不是宋戚造成的，对方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签了协议，要不是因为尾巴也不用麻烦宋戚照顾他，他是个正常的人应该对自己的安全负责，而不是让宋戚对他负责。“你看我活奔乱跳，好得很。”知道歹徒没死，尹舒心底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他敏锐的察觉到宋戚的状态比他还差，顺手拿着温热的柠檬水塞给他安慰，“多喝热水。”明明刚刚才受到过生命危险，现在却能反过来安慰他，宋戚不得不承认尹舒很勇敢，他并不娇弱。宋戚接过热水，喝了口。“等等！！”尹舒反应过来这水他喝过！突如其来的阻止，宋戚呛着了。“这是我水杯，你还是吃点甜点吧，效果一样的。”尹舒抢走水杯，塞了个戚风蛋糕给宋戚。同样不喜欢甜点的宋戚，沉默了一秒，还是尝了一口。外面的人等了一会，敲了敲门。“宋总，有些后续事情需要您处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把毛毯给尹舒裹裹好，宋戚揉了揉尹舒没有扎啾啾的脑袋。“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报仇。”房间门没关，尹舒能听见医生询问宋戚关于他身体的事情。听着宋戚比他还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尹舒变扭地抓了抓头发，朋友间在对方出事的时候给予一个安慰的拥抱很正常，但会揉对方头吗？尹舒回忆和同性好友之间相处的细节，没这样的。“等宋戚回来我要提醒下，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摸头。”头顶残留着对方手掌的触感，尹舒晃晃脑袋，设了个备忘录防止自己忘记。“其实宋戚人也不坏……关键时候又仗义。”尹舒嘀咕，“这人当朋友还不错。”【作者有话说】： 无白月光！！尹舒：这人当朋友还不错。宋戚：当老攻更不错。尹舒：呵。王恪：脸疼不。第7章 口是心非的小人鱼王恪追到酒店的时候宋戚正在和人鱼医生聊用药的事情，作为宋戚的好友，知道小人鱼没事王恪总算把提了一路的气呼了出来。本来宋戚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要是尹舒真出事了，王恪都不清楚宋戚会做出怎样的事。了解完具体情况，王恪和宋戚跟着警察去了医院，路上只听了小人鱼制服了歹徒，等站在病房外，看到里面胳膊大腿缠着绷带嘴角抽搐的歹徒王恪发自内心的佩服尹舒。“你家小人鱼是个人物，遇到带刀的歹徒连正常男性都不一定有胆子正面刚，你家小人鱼不仅动手了，还把人弄成这幅样子，实在是厉害，你捡着宝了。”王恪赞美完尹舒，见宋戚阴沉着张脸，默默闭嘴向警察问起了正事。“不是没生命危险了，怎么还没人去审问？”“这……虽然歹徒没生命危险，但他现在神志不清，所以没法审，医生说起码还要三天才能让人清醒过来。”“我们警方在现场找到了整整五百毫升的人鱼催热剂，原本应该是要注入给人鱼的试剂被人鱼反注入进歹徒身体里了，根据医生初步检查一针管差不多十毫升的催热剂在歹徒体内，所以伤到了脑部神经。”人鱼催热剂是人鱼协会禁止的，雌性人鱼只有到成熟期才可以和伴侣进行亲密接触，但根据雌性人鱼的身体状况成长期步入成熟期的时间不定，有些不法分子和头脑不清醒的人会使用催热剂，诱发人鱼假性成熟期的发热期，进行亲密接触，但这种试剂对人鱼身体伤害巨大，被注入这种试剂的人鱼绝大多数都没有活过一年。如果这种从黑市流出的药剂注入进原本就体质不稳定的尹舒体内，恐怕宋戚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王恪见宋戚一言不发离开，不放心跟了上去。冷清的楼梯间宋戚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神色晦暗不明。“你打算怎么做？”王恪取出一支烟，火机仿佛也憋着火“咔嚓”一下，冒出的火苗“噌”得直往上窜。给宋戚点上烟，俩人身边烟雾缭绕，弥漫着烟草的味道。“在黑市弄到那么一大瓶的催热剂，看来是下了不少工夫，既然那么喜欢就让他用完。”人鱼和人类结构不一样，催热剂用在人类身上，对神经系统和内脏都有很大的伤害。“我会让他们注意剂量，把命续着。”王恪不爱抽烟，抽了小半根掐了，“好不容易戒掉，少抽点。”宋戚应了一声，继续掏出第二根。“火机给我。”宋戚从酒店出来也没找个外套套上，依旧穿着单薄的衬衫，医院晚上的楼梯间算不上暖和，总有阵阵阴风。“差不多行了，尹舒还在酒店等你。”仗着宋戚没带火机，王恪没有纵容给他火机的意思。提到尹舒，宋戚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包烟塞给了王恪。“回去了。”雌性人鱼被袭击是大事，而尹舒更为稀少的优质人鱼，当晚云市的人鱼协会副会长就带了人来看尹舒。宋戚回去的时候碰巧在酒店大厅遇见了他们。那位胸前别着人鱼协会徽章的副会长硕大的额头闪着青光，在一众媒体中间厉声厉色地教训着酒店经理。宋戚不想见人鱼协会的人，让人带着他从后门绕了进去。新换的房间门口有两个保安看着，宋戚进去后，尹舒抱着个抱枕厌厌地窝在轮椅上，隔着玻璃望着海滩方向的簇簇火光。“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宋戚调整了房间湿度，推着尹舒往浴室去。“酒店的人说，一会人鱼协会有人会来看我。”尹舒回头上仰着脑袋望着宋戚，他嗅了嗅有股烟味，不像是古龙水的烟草味。“不用管他们，什么事明天再说。”想起正在大厅耍官威的副会长，宋戚十分不屑。尹舒正好也不想应付陌生人，他精神和身体现在都很疲累。酒店的浴缸没法和家里的浴室相比，一泡进去尹舒总能想到一池子弥漫着血腥味的泳池，泡了几分钟把身体弄干净就喊了宋戚抱他出去。套房里有好几间房间，尹舒睡在最大的那间，身体沾上柔软又带着淡淡皂香的床，立刻就困了，然而尹舒脑子里的那根弦还绷着，让他无法入睡。“我帮你涂药还是你自己涂？”宋戚把医生开的药膏拿来，尹舒身上有擦伤洗完澡后要涂药。“我自己来！！”尾巴就是他的腿，让同性碰腿也太奇怪了，尹舒强烈拒绝。“那我去给你冲药，定神安眠。”放下药膏和棉签，宋戚细心地留给尹舒单独的空间，算着他差不多药涂好了才进来。盯着尹舒喝完药，宋戚没去别的房间睡，而是静静坐在床边的椅子。泡完澡的尹舒脸色依旧苍白没点红润，闭着眼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你放心睡，我陪着你。”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睡觉有个男人一直盯着你，换谁谁能安稳睡。尹舒酝酿了半天也没睡着，干脆坐了起来。“要不我自己睡？我觉得我可以？”尹舒本想说你做你的事别看着我，但这话不就是表示他害怕想要人陪着吗，那多没男子气概，于是说出来的话就成赶人走了。宋戚和尹舒对视着，尹舒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副没底气的样子，不自觉眼底就已经流露出了想要人陪的渴望。口是心非的小人鱼。“我不看你了，你继续睡。”宋戚起身去外面随便拿了本书回来。偷偷舒了口气，尹舒顺心了，继续躺下睡觉。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尹舒不是有光就睡不着的人，但今天的灯光很碍事，闭着眼睛总能看到一片红。听着床上小人鱼动手动脚的小动静，宋戚不打扰他继续翻书。片刻后。尹舒第二次坐起来，这次他的表情眼神还有语气都很统一。“宋戚，要不你上来一起睡？”第8章 睡觉怎么把尾巴睡麻了面对尹舒直白的邀请宋戚犹豫了片刻，找了个借口先去洗澡。原以为洗完澡出来尹舒就睡着了，结果穿着睡衣出来的宋戚与被子里裹成一团的小人鱼四目相对。“被子我都让机器人送来了。”尹舒拍拍旁边的厚棉被乖巧地朝宋戚笑笑。宋戚愣了一秒，他以为尹舒邀请他睡在一床被子里，如果是单独的被子也不是不能接受。“不早了，睡吧。”宋戚带着刚出浴室的湿气上了床，身上的烟味换成了清爽的薄荷味，尹舒闻了闻是他喜欢的味道。床头灯关了，卧室里漆黑一片，身边传来别人的呼吸和气味，有人陪尹舒舒心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裹着被子终于卸下一身的疲惫，陷入了沉睡。尹舒入睡得很快，宋戚却毫无睡意，听到旁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宋戚动作小心地坐了起来。尹舒背对着他脸埋在被子里，只把毛绒绒的后脑对着他，微长的头发被尹舒挠得发梢微卷，一缕最长的超过了两枕的界限落在了他的枕边。指尖把那缕头发撩回他原本应该呆的地方，宋戚按掉了震动的电话。他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走到卧室外关上门，重新拨了回去。“小风啊我和你爸看了新闻，你那小人鱼怎么样了？受伤没？”温柔的女声从手机里响起。宋戚眉眼间露出些许温柔。“妈，尹舒没事。他很勇敢，把歹徒教训得很惨，你和爸放心。”“小人鱼这么厉害？不过就算这样，你也要好好照顾他，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准伴侣。当年我和你爸的事和人鱼没有关系……”宋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信你爸的话，好好和小人鱼相处。”“好，我不信。妈你身体不好，这么晚了快去睡吧，记得喝药。”宋戚叮嘱了他母亲几句挂了电话。客厅的那面玻璃可以清楚地望见夜晚的海滩，一望无边的黑暗，透露着危险绝望。宋戚端了杯酒坐在落地窗前，想起了一些事。雌性人鱼和人类的生育率最高，在雌性人鱼即将进入成熟期前都会和人类进行匹配。匹配度最高的人类如果没有登记订婚状态就会被强制和雌性人鱼配对。有一年除夕，父亲喝多了拉他说了些往事，当年父亲和母亲一见钟情，感情很好。大学毕业后原本打算过两年再订婚，但因为父母催促，就先去婚姻局登记了已订婚。很巧的是第二天人鱼协会就联系了他们，有一位雌性人鱼和父亲匹配度有七十五，他们联系父亲要不要考虑取消订婚和雌性人鱼在一起，因为这件事父亲和家里人闹得不是很愉快。宋戚见过父亲家里那群亲戚，一直给他的印象都很差，要不是他们当初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