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2
作者:龙柏      更新:2023-06-22 06:50      字数:9885
  心里咯噔一声,眼睛里来不及隐藏的震惊被拿画像的立刻捕捉到,寒光一闪,她木头一样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脖子旁边已经多出来了锋利得可以切石头的剑刃。那人微微眯起了双眼,“……你最好实话实说。”——搀扶到了一处,驼背得像个虾米的贾总管终于可以恢复正常了,叉腰试图扳直背部,结果差点把整块背部闪了,嘴角抽搐地撑着墙壁好似经历了肾虚,头顶一片乌云。皇上很想笑,但为了照顾贾总管的自尊心还是忍了下来。从等候多时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秦时接过了皇上手里的伞,“怎么样,地址问到了吗?”“嗯,已经有了明确的路线,幸运的是,他们就住在这里附近。”皇上如实回答。秦时问:“有没有可能搞错?”皇上说:“应该没问题,我们假扮成因为家道中落故而千里迢迢跑来投靠他家的远房亲戚,从那人的嘴里得到了夫妻俩的名字、地址,肯定了这把昂贵的伞是镇店之宝,除了他们,谁都没有,想来距离目标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秦时思量着点点头,“……既然这样,去看看有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利用吧,我觉得那些贼人大概已经突破了北宫辰的拦截,进入王府发现我们都消失了,说不准,此时此刻开始在这块地方一步接一步地缩小搜查范围了。”“好,听你的。”皇上同意了他的想法。“……皇上!”贾总管突然喊道。皇上随口问问:“啊,怎么了?”“……”被训斥了就被一直无视到现在,瞅着皇上跟这个陌生人越走越近,越来越不问他关于各种事情的意见,贾总管的心里很是又酸又嫉妒,但无法直接骂秦时不安好心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他和皇上的关系,只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不……没什么。”正准备走,秦时突然觉察了一件事,转过身对贾总管说:“忘记了,这伞要还的。”就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贾总管盯着那把递过来的伞,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气,忿忿不平地一下子夺过来,眼神好似刀子一般甩在秦时的脸上,有实体的话恐怕现在早就死了。不说话,带着没有注意到这个怄气场面的皇上走了。真是小家子脾气啊,秦时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年纪大了却一点也不心态好的贾总管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还是赶快搞定这件事,送他们到郑将军那里就偷偷离开了吧,否则,不远的将来肯定会因为喝了一杯看似普普通通的茶而口吐白沫地中毒倒地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他跟随在距离有三个成年人宽的后面,望着贾总管撑伞保护着皇上严严实实,不让雨淋到,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明明时时刻刻都想要保护周全,为什么……行为里总会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诡异?他摇摇头,漫不经心地想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第117章 又慢一步终于看见一个有挂有菱形牌子的大门,住所面积并不是很大,就是一般般的那种,没有院子,大概一走进去就到了狭窄的厨房,两扇木头大门的表面棕红色掉了几块,石头阶梯上还有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整体颇有些寒酸。贾总管嘲讽的眼神投在秦时的身上,这样的人家里,要是马车这种东西存在才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只觉得愚蠢可笑,白白浪费时间。秦时走过去,压根就没有瞥哪怕一眼贾总管,冷嘲热讽好似撞上了空气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切,贾总管撇嘴,我倒要看看你等会怎么收场。在其中一扇木门前曲起手指叩了叩,没过一会儿,甚至不需要他再叩第二次就有人直接打开了关闭的大门。一个岁数不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个子高大,虽然脸色略带疲倦,但胜在一双眼睛非常明亮,不似那种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兴趣。从未和他们几个碰过面,看着这个糟糕的烂天气,站在暴雨里弄得格外狼狈不堪的三个人,王荣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家道中落了后虽然没有资金再开店铺,但好在制伞的手艺是众所皆知,即使家住在偏僻地址也还是会有人寻过来买伞,不过自从攒了小钱交了路边摊费,他就把货搬到了路边,也没有人会小巷子里弯弯绕绕地找上门来下订单了,今天是怎么个回事?不愿意多等一天,宁肯淋成落汤鸡也要坚持跑到他家门口来,难道这三个人有异常严重的恋伞癖吗?“不好意思,三位来是有什么事情?买伞吗?”“我们是专门来送伞的。”丝绸象骨伞露在他的面前,缠得紧紧的黑布干脆全部扯掉,秦时看着他脸上的惊讶神色都来不及隐藏。“这不是我家夫人今天才送出去的谢礼吗?应该在救命恩人的手里,怎么会……怎么会在你们的……”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惊喜地说,“噢噢噢,你们就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对不对!天啊,我都还没有买些好菜在家里放着呢,哎,先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屋子里来吧,你们身上全都淋透了。”三个人就走了进去,王荣关了两扇木门,把下个不停的暴雨隔绝在外面,先前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的妇人听着略微熟悉的声音,困惑地抱着孩子从房间里迈开了步子赶巧碰上了面,想要知道是谁令自己的丈夫如此激动却登时惊了,“是您,救命恩人!”孩子本来还因为吃饱了肚子正在昏昏欲睡,听见自家娘亲的又惊又喜的喊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秦时,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两只莲藕般白白胖胖的手臂伸出来,沈雪松就差一点要抱不住掉在地上,幸好秦时眼疾手快帮忙从她怀里接住,孩子一点也没有危险意识也不认生,在秦时的怀抱里给自己找了个躺着舒服的位置,好奇地摸了摸从下巴垂下来的长长细绳子,在手里缠绕着把玩了一把。“认得我是谁吗?”秦时神秘地冲他眨眨眼。孩子自然是高兴道:“糖糖!”沈雪松无可奈何地说: “就知道吃,这倒霉孩子,要叫叔叔。”“素素!糖糖!”“怎么教都想着吃的,没出息,您别费神了,这个倒霉孩子说不准等会就会又哭又闹地缠着您要糖,还是我来抱他吧。”反倒惹来孩子不服气的更加钻进秦时的怀抱里,冲着自家娘亲略略略地吐舌头,沈雪松简直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秦时轻笑地哄道:“先让娘亲抱抱你好不好?叔叔等一会就请你吃糖,比之前的还好吃哦,甜滋滋的就像蜂蜜。”“……”孩子认真考虑了一下,看看沈雪松一眼,感觉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勉为其难地伸出手要抱抱。沈雪松抱回了他,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遭到儿子的嫌弃,故意凶凶地说:“你见色忘妈的臭小子。”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脸往怀抱里挤了挤,孩子打了个哈欠假装要好好的睡一觉,影帝演技居然在四岁孩子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小眼睛有时候还偷偷瞄瞄外面,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讲什么,那副独自岁月安好现世安稳的样子真要骗过不少人了。当然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在偷听偷看,不过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沈雪松感到秦时他们似乎是有急事求助,不然今天晌午才见面分开为什么傍晚就突然登门拜访?具体情况,她是真的不太猜的清楚,同时不明白他们能帮到什么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们住的这么巷子深,一般人就算是消息明确都得花上不少时间,一定是很危急的情况才会使得你们如此紧张吧?不用顾虑那么多,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只要不是太超出能力范围之内,我们夫妻俩都可以尽量帮忙。”她不打哑谜了直接去问,腔调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令这股紧张迫切的气氛好了许多。秦时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们这些人突然登门拜访肯定会让你们感到很为难,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但有件事是十万火急的严重程度,要劳烦两位帮忙找一辆可以用的马车。”王荣尴尬地说: “虽然很想要帮这个小忙,但几位进来应该也看的很明白了,我们家现在并不是很有钱,除了一些人人有的家具和锅碗瓢盆之外再没有其他,马车这种昂贵的交通工具……实在是无能为力。”秦时倒没有耍脾气,当即摆脸谱给这一家子看,又问:“那么周围有没有认识的人,符合这个条件有养马有马车?”王荣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可以提在名单上的周围邻居,“唔……有是有,有个左腿瘸了、右眼瞎了的老头——黄瞎子,专门帮别人家治各种牲畜,最近好像一个府里弄了一匹马送去给他治,连马车都没有卸下来,只是那是别家的,不知道他肯不肯给你们。”“只要有就好,至于他愿不愿意给,到了那里面对面都有的时间商量。”秦时说,“能现在就给我们带路吗?我们确实时间相当紧迫实在耽搁不起。”“哦,当然当然,跟我来吧。”王荣说。沈雪松插嘴道: “等一下,我也一起去。”王荣不解地问:“干嘛那么多人去,我又不是不认得那黄瞎子住在哪。”贾总管不满意地嘀咕道:“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没事干瞎掺和什么。”幸好他这句话讲的不是很响,皇上听见了,眉头一皱,不轻地瞟了他一下,贾总管又意识到自己惹得皇上不赞同了连忙闭紧嘴,但偏见照样不改变一丝一毫,瞧着沈雪松不让开还在那里讲话,烦躁地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秦时没有直接忽视了,而是很认真地问:“沈夫人是觉得哪里不周到吗?还是其实那黄瞎子有问题?”好久没有听见别人尊重地喊一声她沈夫人了,沈雪松有点讶异,虽然以前有不少人愿意听她说话,可都是不带真情实感的努力配合,只因为她丈夫钱多势大,巴结都还来不及呢,有这么不纯洁的出发点自然不会走进心里去。没权没势了后巴结的人都跑了,搬到这里,还时不时有邻居暗地里观察嘲笑他们一家,她不说,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可丈夫在尽量操持家里的生计,本来就够累的了能够少点烦心事总是好的,她便忍了下来,无视背后点名道姓的指指点点。头一次见到有外人这么真心实意的问她意见,还是一个男人,除了她的丈夫,好不夸张的说这就是她得到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尊重,一瞬间不禁眼眶有点发热的,低下头想要倒流回去里面。“哪有什么问题啊,我家夫人就是喜欢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王荣不当一回事地拆了台。换了个姿势方便抱着孩子,整理刚才差点儿外泄的心情,沈雪松吐槽了他一句道:“你住在这里这么久自然是认得路咯,但那黄瞎子可不一定就像老朋友一样待见你,好好说话就是谁都不喜欢,你这个脑袋一根筋的粗鲁莽汉带着一群陌生人一头砸进人家屋里,人家没有当场骂骂咧咧地把你给撵出去已经是看在邻居的面子上了,我是抱着孩子的妇道人家,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听一两句。”王荣这才明白他自己哪里错了,被自己女人指出了毛病还那么多外人围观,一般男人都会不高兴起来,不答应也不想要赞同直接丢下一句不耐烦的话,甩袖子开门走了,但他的性子好并没有因此就恼羞成怒了,反而恍然大悟地不好意思道:“还是夫人有远见,我想的肤浅了。”沈雪松对他们几个说: “几位着急,现在就跟我们走吧,路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们锁了门离开了,过了一会儿,这两扇被紧锁的木门被极其粗暴地毁掉,几块残渣碎了一地,屋子里的东西尽数翻来覆去,每个房间都难逃一劫。“头儿,没有找到一个人。”浩浩荡荡的正在洗劫这家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说。“该死的,这些家伙是长了天眼了吗,总是先走一步。”先前带领十几个黑衣人的头领咬牙切齿地说,“给我去外面找,短短的时间内没有马车一定还没有走远,说不定就在周围的房子里!”第118章 一出好戏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上灯笼,走起来有点儿艰难,不过好在黄瞎子住的地方距离他们并不是很遥远,大概十几分钟就敲起了关闭的大门。吱嘎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很乱很脏的老头探出一个脑袋来,很不耐烦地说:“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刚要睡下去还得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他娘的以为这是在招妓啊,想找打直说!我屋子里刚好有一把磨得程光瓦亮的菜刀,切脖子一点正好也不费劲!”一点就着的脾气果然是非同凡响,本来要说话的王荣一下子把话呛回了喉咙里。夜色重的天,黄瞎子那唯一一只能够看清楚的眼珠子还算正常,另一只外面蒙了层白的,随着眼珠子动来动去看起来格外的瘆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东西刺破了那层白的,从眼眶里面缓缓地爬出来。配合上黄瞎子的怼人表情,腰部驼成了半人高,脑袋被迫抬起来瞅,嘴一咧开有一股臭味从宽窄不一样的牙缝里溜到外面,他们身高比较高,站着就能瞧见被乱糟糟白发遮盖了的头皮长着几个结疤的怪东西,给人的视觉冲击简直是加倍累积。别说是他们夫妻俩,就算是其他邻居,也不想要和黄瞎子掺和在一块,经常不洗澡浑身怪味就算了,谁能受得了这难以测度的火爆脾气。沈雪松却丝毫不退缩,抱着孩子向前走了一步,在她丈夫旁边和颜悦色道:“叔,你发这么大火气作甚呀,我们是专门来找你做生意的,你了解后准会乐开了花。”听到这句话,刚开始压根就没有看清楚是谁这么烦的老头再定睛一看,好嘛,他还以为是哪些人呢,原来是王荣和沈雪松一家子还抱着孩子来了,后面跟着三个人,光线太暗,容貌不是很容易瞧出来。他认识归认识,但也不是特别喜欢和亲切,迄今为止就打过一次照面,聊天都没有超过十秒钟,其他邻居却是很热衷说起这一家子,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想理会,懒得和其他邻居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可为什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他也不觉得沈雪松刚才这句话很诚实,不过听听倒也不会损失什么。把门打开,让出进去的通道,面无表情地说: “进来吧。”一伙人走进去屋子里,他把房门一关,转过身,这才看清楚了跟在那俩夫妻后面三个人的容貌。一个快要和他一样老,头发半黑半白,身上的骨架子却是很开阔,衣服里的身材壮实,走起步子来是虎虎生威,眼睛又尖又阴,像是峨眉山上成群结队的横行霸道的土猴子。另一个打扮得素锦,脸长得稍微有些特别,但还是不能归于特别好看的一行列里,反而是世家公子的儒雅气质弥补了这份缺失。转过头,就剩下了最后一个人,可惜即使进了屋子里,这货还是戴着一顶湿透了的斗笠,就看见白皙的下巴,其他一概不露,比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还保守。手指倒是生的不错,没有因为做重活长出来的茧子,肤色在这么暗的环境下还隐约白的发亮,唯独奇怪的是更袖子里面的肤色在微微发黄,涂了什么掉了色的感觉,出现这种情况的除了它,那湿漉漉的头发就愈发明显了。谁会没事做给自己故意扮丑?黄瞎子并不认为这个人只是有着不合大众审美的怪癖,不止这个人,其余两个人同样有些古怪,就是得到的线索太少无法判断究竟抱着什么想法前来他这里。王荣和沈雪松这俩夫妻,怎么会和古里古怪的这三个人扯在一块?事有蹊跷,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不太愿意继续下去了,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晓得什么该懂什么不该懂,但突然反悔赶他们出去未免太莫名其妙,问完来意,甭管什么都装作坏脾气地不想听不想理地一口气轰出去,至于王荣和沈雪松这夫妻俩会不会在事后记恨就不关他的事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不面对那三个人,仿佛都是空气。知道他性子糟糕,王荣赶紧道出了来意,“我们想买您后院的那匹马和马车一用。”简直是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一时间幻听了,黄瞎子不敢置信地问: “你是脑瓜子被扇得智商全从耳朵里溜出去的吗?我是治它的,不是帮它拉皮条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府里的人带它回去,除非我是很想去死才会答应你这个无理取闹的请求。”“但……”请求这个确实是很尴尬,王荣一时间有些语塞。沈雪松不怕尴尬,伶牙俐齿地在旁边帮腔道:“瞧你说的,我们又不白嫖,我们的朋友急着要用,数额当然不是问题,至于怎么向府里交代,再厉害大夫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保证治的好病人,叔啊,你嘴一动,他们也没有办法顶多要份赔偿,这个赔偿不论轻重,我们出就是,压根就不需要你多费事呐,这么好的买卖何必直接推走不要呢。”这么一说,黄瞎子原本坚定的想法就变了味,谁会嫌钱多,治畜生的费用哪里有那么高,只要这件事不要他负责,到手了一大笔钱当然是逍遥快活,可他又有些不太确定买马的用意是为了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被坑了咋整,钱再多也不顶用。“……你们买马……是打算干什么?”“卖就卖,不卖就不卖,一个老头管那么多干嘛。”贾总管根本不给面子地哼道。头一次遇到脾气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黄瞎子哪里能忍,恰好俩人年纪相仿,这怼起来就更加没有界限了,当即就火爆地怒瞪回去。“高高在上个什么劲呢!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是你们来求我,不是我求你们,态度这么差,老子还偏偏不想惯着,走走走,滚去找别人不伺候了。”眼看着买卖要成了,结果突然就一言不合瞬间糊掉,本来放松下来的王荣和沈雪松登时傻了,赶紧一人一边的扒拉住黄瞎子好声好气地劝道:“别啊叔,我们是真心实意要和你做生意的。”黄瞎子直接甩开他们,指着不屑一顾的贾总管、满脸写着又来了只能用眼神斥责贾总管却仍然效果甚微的无奈的皇上、始终保持木头人状态好似在看戏的秦时,非常不高兴地说: “你们是真心实意,这点有待考证,但这三个人,我看绝对是来故意找茬的!哪有这样子求人的!”又该轮到自己替别人道歉,谁都不知道皇上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已经忍耐习惯了,迈开腿上前准备道歉。黄瞎子并非一定要把这条路给堵死,只是一时间气不过贾总管的傲慢无礼,试图耍个下马威捡回来面子,有人愿意放下身段请求,再来个集体夸几句甜话,这个突然爆发出来的火气自然而然就一下子消下去了。装装好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的样子,这件事压根不需要更多的费劲就可以顺利解决,但老天爷总是这样,非得在你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假装一不留神地顺手摔了好运气。贾总管怒喝一声道:“你算得上什么东西,我们找你合作是你天大的福气,知道旁边这位是谁吗?当朝的九五之尊!一国之君懂吗!”好似大白天的下了一道惊雷,黄瞎子不仅呆了还险些站不住地崴脚,王荣和沈雪松也是一样,只有抱在怀里的孩子懵懂无知地左右看看,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震撼的,低下头又专心摸弄左手腕上戴着的木头小串子了。黄瞎子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圣上怎么可能会离开宫里出现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角落呢,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人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混子!我是绝对不会把马和马车卖给你们的,快滚,滚出我家里!”眼看着要被黄瞎子不管不顾地拼命撵走,大门外面突然响起了声音,“开门!我们奉官府的命令搜查三个畏罪潜逃的犯人,快开门!”“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我现在就向官府告发你们!”说着,黄瞎子要冲到大门那里,危急存亡之际,他忽然不动了,直挺挺地定在原地连个字都说不了。收回去点完了穴的手,秦时看看四周有没有床,找到了,对王荣说:“帮个忙,两个人比较容易把他抬到床上。”“哦哦。”大概是秦时的态度过于随和,丝毫不存在危急下的慌乱,本来还在犹豫的王荣下意识地就去帮忙了。一人提着肩膀,一人提着脚,被点了穴浑身硬邦邦的黄瞎子想要骂人,可也只能躺在床上快要气死了的干瞪眼。王荣欲言又止地说:“你们……真的是逃犯吗?”秦时冷静道:“我们不是,外面的那群人也不是官府派来的,实际上,之所以会想要买马车也是情形紧迫,为了摆脱追杀,必须赶快甩掉这些以下犯上的歹人前往郑将军那里,否则不久的日后,恐怕要群龙无首,天下大乱了。”相比与黄瞎子的死活不相信,王荣却觉得秦时说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他不知道,只觉得畏罪潜逃的犯人不应该有像秦时这般冷静自持的霸道魄力,至少一般人是不敢在外面人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情况里还不停满口胡言的。他看向皇上,惶恐不安道:“这么说,这位真的是……”意识到这个惊天大秘密,沈雪松抱着孩子连忙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们读书少素养不高,先前若是有表现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圣上海涵千万不要怪罪我们!”皇上走上去扶起她,“这种时候就不用行此大礼了,快快起来吧。”外面还在不耐烦地敲门大喊:“里面的人听到没有?警告一次,再不开门我们就立刻冲进去了!”沈雪松急忙道: “圣上,请赶快走吧,马和马车就在后院,你们通过后门离开就行,剩下的不用操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忽悠过去严防死守的。”秦时低声说:“你们两个还抱着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能严防死守什么?我们若是离开,他们冲进来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贾总管嘲讽道:“怎么,你还想要我们带他们三个拖油瓶一起走不成?老好人别做过头了,拉上我们跟你犯蠢没门。”皇上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怒了,这不是普通警告,连话里一向随意的‘我’用词都变成了威严的‘朕’,根本就是扔了即死的令牌, “闭嘴,这一路上你要耍嘴皮到什么地步?自以为朕永远都会忍耐着你吗,若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早就因为逾越底线的各种事情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了!再敢放肆,朕接下来第一个要斩首示众的就是你!”这股怒火是如此的骇人,连空气都似乎在烧灼,贾总管不说话了,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不敢多嘴,但再秦时看来,这个畏缩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怪异,他眉头一皱,怀疑的种子就此开始在心底发芽。皇上问:“李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反应过来这是在和他说话,秦时暂且不去想这个怪异的感觉,摸摸下巴慢慢道:“我是有个主意,但需要王兄与沈夫人合起伙来演一场绝对不能失误的戏。”“……什么戏?”王荣和沈雪松互相对视一眼,疑惑不解地问。外面已经不耐烦了,似乎在大力破门,秦时抓住重点讲,俩夫妻瞬间豁然开朗,不禁赞叹道:“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妙了!”秦时点点头,对皇上说:“皇上,我们先躲躲吧。”才一盏茶的功夫,大门破开来,六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其中一个凶相毕露地骂道:“还不开门非得逼我们闯进来,几个是不想活了吗?一定窝藏了逃犯,给我搜!”“谁敢!”抱着孩子的沈雪松把桌子上的碗扫摔在地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同时包含了怒气。卧槽,这是闹哪样?感觉到气氛不对,原来还很有威慑力的六个黑衣人下意识地站住不动了,嗅到一股火.药味十足。坐在床旁边的王荣站起来,指着她说:“你这个臭婆娘,凶什么凶!他们惹着你了吗?总是这般无理取闹,除了我,哪里有男人敢娶你这个疯婆子!”沈雪松哭哭啼啼地回骂道:“我这个疯婆子还不是你这个负心汉逼出来的,我在家照顾小的伺候老的,我说过什么抱怨的话吗,而你倒好,背着我去青楼里嘘寒问暖那些风尘女子,还给她们买这买那,你这样做有考虑我的感受吗?”说着,摸摸自己家孩子肥嘟嘟的脸颊,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可怜的娃啊,没好的吃都饿瘦成这个鬼样子了,娘对不住你啊。”背对着他们朝孩子使了使眼色,有两个戏好多的父母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啊,孩子无话可说,胖嘟嘟的脸颊还在沈雪松的手里,象征性呜了几句。沈雪松就着这个很敷衍的呜呜呜又抹泪了。“你少拿孩子说事,我在外面赚钱养家,你在家不就是煮饭炒菜洗衣服有什么辛苦的。”王荣满脸厌恶地说。“我不辛苦?你也不看看,每天是谁帮忙给你爹在端屎端尿?我一个女人给他擦身子,我容易吗我?”沈雪松趴在床边,对着气得干瞪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儿子一个媳妇一个孩子的黄瞎子哭道:“爹啊,你瞧瞧你这个负心汉的儿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啊……”“过不下去就算了,我还不想跟你继续过日子下去呢!”王荣撇了嘴,满不在乎地说。“你果然是想要和那些风尘女子继续纠缠,好啊,既然要休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沈雪松抱着孩子,气势汹汹地与王荣扭打在一起,又是扒衣服又是抓脸,王荣骂着你疯了躲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看得六个还没有结婚生子的黑衣人瞠目结舌,面对面瞅伙伴一眼,默默退了一步出去关上门,觉得还是不要掺和进去这个恐怖的修罗场为好。互相扭打着慢慢停了下来,王荣扒拉开门缝看看外面确实已经走了,这才锁好大门,沈雪松打开柜子对藏起来的他们说:“皇上,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你们赶快走吧。”在院子里,他们坐上了新的马车,临走前,秦时不忘郑重地嘱咐了一句,“黄瞎子的穴位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动解开,你们不用他,不过到时候还需要帮忙关他几天,防止又将我们的计划透露出去,这些钱拿去不用在意,麻烦你们了。”王荣和沈雪松认真地点头,“还请路上小心。”天黑黑的,暴雨里,马车摇摇晃晃地越走越远。第119章 鸿门宴后头有追兵,但他们走的速度很快,只是郑将军的住所非常的遥远,要靠马车得花费十几天。身上带的钱已经不够用了,若是找客栈又可能会泄露路线,所以三个人这些天一直都是在野外露宿,生活过的比较艰难苛刻,可为了安全起见,这是最好的赶路方式了,即使是嘴巴老是阴阳怪气的贾总管也没有抱怨。一天,贾总管去河边刮新鲜抓上来的鱼身上的鳞片,蹲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就剩下一个不怎么轮廓清楚的背影。秦时则负责聚起火堆,皇上想要帮忙捡木柴,但还没等动手就被秦时按在了石头上,不需要他帮忙,只能看着秦时独自在忙这忙那,扔了许多木柴在空地,半蹲下来摩擦着打火石,姿势熟练地点燃了这些还算干燥的易燃物,幸好接连几天的暴雨终于结束了,不然恐怕连吃的都只能干啃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