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4
作者:龙柏      更新:2023-06-22 06:50      字数:9851
  柳林林不客气地怒道:“你和我无亲无故,这么亲热作什么,走远些!”忘记了,他脸上乱糟糟的又是干涸的血又是木灰,倒也可以继续不管不顾地假扮伪造的身份下去,但是都变成这样了,他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一咬牙,算了,爱咋样咋样吧,大不了以后就顶着一个前魔教教主的劣名到处走来走去。“柳林林,当初说好的,得请我到醉仙楼痛快喝一场的承诺,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还是我帮忙付清的酒钱账目就此打算赖过去不还了?”柳林林不禁楞住了,为什么他自己与秦时的约定,这个人会这么清楚的知道,而且还莫名的有些熟悉,难道……“你……你怎么可能……”终于认出来了,秦时顿时松了口气,劝道:“人生在世不称意的有数件,我明白这份苦,可你一定要为这场过去了的复仇付出自己一生的代价吗?当年的仇人都已经死去,父债子偿,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这么做是无愧于心吗?”透过伪造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么久没有见是该高兴的,但发生在此地犹如一场噩梦,手下意识地颤抖。已经打算放弃这段默默无声的情愫,不再像个傻子一头栽进去,留住梦的泡影,尽管有时候还是会奢望一下,是真的不想被秦时看见这幅难看模样的他,宁愿一个人惨死没有留下任何能够寻觅到的痕迹。可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除了他大概是零个人看穿秦时的伪装,还是不想抱着临死也要拖人下水的恨意去揭穿秦时的假身份,干脆划清界限以防以后这些人猜出了身份,狠狠心道:“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你事,再靠近一步,连你这个从未见过的无名小辈也一起杀了!”怎么回事?秦时搞不懂此时此刻的情况了,看刚才的表情变化明明是已经认出了自己,为什么忽然又冷酷地否认了,难道是在警惕?他试图把戴着的人脸面具摘下来让柳林林看的明白,但这个举动,使得柳林林的心猛然一跳,直接骂道:“不许动,放下手来,你是想要亲手害死这个狗皇帝吗?有胆子就继续!”说着刃逼近了皇上的脖子,有血慢慢地渗出来,秦时这下子是不敢动了,心里是苦啊,两头不讨好究竟该怎么做。眼看着僵局,辛延盛开口了 ,严肃地说:“弟,你不该这么做,这是在犯下滔天大罪,会被后人刻在耻辱柱上的!”“闭嘴!你没有资格唤我一声弟。”柳林林吼叫道,仿佛一只被捕兽夹弄断了腿的老虎在喘着粗气,眼睛里蓄着充满了怒火的泪,“我们一家含冤而死,若不是侥幸被奶妈死里逃生的带走,哪里有你今天站在这里慢慢说话的份!意外分离后你不借机报仇雪恨反而一心一意地辅佐这个狗皇帝,被权利收买的你对得起父亲、母亲还有其他人吗!”辛延盛冷肃地说:“我没有被权利收买,父母亲他们是被先皇杀的,不关皇上的事情,这个事实改变不了,你应该知道的,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怎么会选择放下这么大的仇恨,难道你要我看着这个国家再次动乱一片民不聊生吗?”柳林林完全不相信地怒道:“讲的好听,你怎么证明呢?”“你想要证明,好,看看这个。”辛延盛突然扒开衣襟露出了胸膛还有左右两个手臂,到处都是鞭子抽打的深深痕迹,旧伤加新伤看起来狰狞可怖,再好的药膏显然也是无法把全部抹得干干净净。“当年的灭门之仇记得清清楚楚,每当坚持不下去就在身上用刀划一条口子,用疼痛记住绝对不可以放弃,一条接着一条已经数不清了,区区的丞相又怎能磨灭掉这份痛苦,这样难不成还不够证明我这些年来含恨的决心吗?”伤痕太过于触目惊心,柳林林动了动下唇,心里犹豫,可依然无法百分之百地相信,或则说是有个不能打开的死结。“既然如此,这些年来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那些苦,谁又懂得?”辛延盛苦涩地说:“我当然有在找你,自从当上丞相后,皇上就一直在帮忙派人寻觅,很快就有了线索和地址,但是我们的身边还有潜藏着许多心机不纯的乱党,没有办法,我只能不与你见面。”柳林林悲愤道:“骗人!只是偷偷见一面又有什么难的,你就是不想见我,何必说那么多借口。”“你不信我,我不会怪,因为这是肯定的,谁都不能一下子就接受多出来了一个明明有办法却不想办法的哥哥,但是,我虽然不曾与你见面,可关于你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去年你的生辰,奶妈给了你一枚翡翠玉佩对吧。”从怀里拿出一枚翡翠玉佩,辛延盛拎着它,清清楚楚地展示在柳林林的眼前,一条鱼跃出水上的雕刻形状, “那是我拜托奶妈送给你的,本是双鱼,只有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我才会这么拼命地在清理那些乱臣贼子。”没有之前的紧紧握住,柳林林恍惚地望着那枚翡翠玉佩,逐渐放下手。郑将军不甘心的撕心裂肺地喊: “他是在骗你的!哪有什么等待和守护,别过去,过去了就是中计了,到时候死得全尸都没有!”突然无法说话了,郑将军不敢相信的摸着喉咙,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内力不够,但点穴还是可以的,秦时凉凉地说:“你还是少讲两句为好。”拿出奶妈送的翡翠玉佩,辛延盛主动拿着自己的那枚,两个拼凑在一起无比贴合,连红、绿、紫三色的分布都是均匀相连的,这都能算是凑巧,那只能是老天爷显灵了。终于明白了辛延盛这些年来的苦心,柳林林感到羞愧难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听信谗言。“哥,我错怪你了,还险些害死了你。”一下子抱过柳林林,辛延盛摇摇头,“没事,都是我只顾着想要把一切捯饬好了再接你回来,忽略了你这么多年来独自面对生活的孤独感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你无论怎么做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兄弟俩个的误会终于得以解开,现在该轮到处置另一个的时候了。皇上平静地问:“郑将军,你是不是该对我有个交代了?”秦时很有眼色地解开了穴,站在一边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郑将军的身上。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死后的样子,郑将军竟然在慢慢地整理衣服和头发,整理好了,望着天空美好的圆月像是要永远刻在脑海里,闭上眼睛,喉咙中溢出了一声轻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说不上来什么意思。“……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注1)啊……”突然拔剑,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自刎,血喷出来,他摇摇晃晃地跌了几步头着地倒在地上,剑掉响起脆声,不多时浸泡在了慢慢形成的猩红血泊之中,表面的寒光融化不见往日锋利。对着这个曾经的有功之臣,此刻的乱臣贼子,皇上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死不瞑目的双眼,再站起来道出了最后一句话。“其他人,若是想要继续顽固不化地反抗通通五马分尸,若是不想,朕可以放你们一马携妻子儿女流放边疆,肯交代更多同党的,妻子儿女皆可免罪只是不能此生与后代都不许入朝为官,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话音刚落,郑将军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扑通一声相继跪下,五体投地的投降了,其中就有意图蒙混过关的贾总管。皇上自然不会忘记了他,只是不想再看见了,转过身背对着说:“贾士煜不在此列之中,死罪不可赦,拖出去即可斩了。”立刻有兵捞着贾总管往外面拖,这下子是吓惨了,贾总管惊恐道:“皇上,你不能这样啊!我为先皇做牛做马,我一辈子都献出去了!你不能这样杀鸡儆猴啊,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啊!!!!”直到拖到外面,突然之间,那声嘶力竭的绝望呐喊才终于消失了。辛延盛上前俯身拱手道:“皇上……”挥挥手,皇上疲惫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累了。”“是。”辛延盛退下了,指挥着其他兵和弓箭手处理这个乱七八糟的现场。临走前,皇上对秦时说:“李兄,稍微等下,能和我单独说段话吗?”本来打算趁这个大伙们都在忙扫尾当然时候溜了的秦时还能说什么,你是皇上,你说的算,叹口气道:“行吧。”到了一个新的宽阔房间,大概是批阅奏折用的,很严谨有压力,皇上想请秦时坐下来,不料遭到了委婉拒绝,知道这是不自在只能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李兄,你能否留下来,帮我?”果然是个意思,秦时不禁头疼,但他根本不想掺和进去啊,前魔教教主的身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了,就算没有这个身份问题,老实讲他也不想入朝为官,勾心斗角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了。“抱歉,我不能接受。”“到底还是不行啊……”皇上露出了落寞的表情。不行,秦时在心里不停对自己催眠,不可以这么轻易地被可怜巴巴的模样打动了,坚持,坚持住。皇上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感谢你能一路上不离不弃,即使刚才那么危急也是试图改变,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本来就是应该赏赐的。”秦时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需要什么赏赐,我只是在帮天下人而已,一定要的话就请一直做个为百姓谋求好日子的好皇帝吧,这样,我可以心满意足了。”“只是这样吗?你确定不要?机会难得啊。”皇上惊讶地说。秦时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皇上说不出话来了,沉默半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还真的是你的风格啊,本来还打算即使是一座金山也无所谓,若是,这是你最想要的,我会尽全力做好的。”秦时道了声谢谢,皇上看出了他要离开的意思,知道是劝不下来也就不阻拦了,“来人,亲自备马送李兄回去,一定要好好送到洛水镇不得有任何闪失。”秦时说:“其实我一个人也……”皇上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认真道:“李兄,莫要跟我推辞了,让我就尽这一份情意吧。”这么强硬,秦时无奈答应了,走了出去。跟着一个兵跨过无数的门槛,转过头,天空的圆月照旧,黑夜下,这座华丽复杂的深宫还是那么不可捉摸,血、阴谋,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转过头,突然被撞了一下,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耳边留下三个字的对不起,撞他的那人已经急匆匆地走远了,好厉害的轻功,短短几秒只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秦时感慨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被打回原形的修为不禁额头一排黑线,唉,又得回去重新练号了。想着,走了。跟看门的太监打了个招呼,得到答复,天下第一名捕——江锦之满脸焦急地大步流星冲进去,辛延盛赶巧正从里面出来,向他点点头,继续往外走。见此,知道是没有出现太严重的情况,放松了些,房间里就只有皇上一个人,看见他来到,皇上的心情似乎颇为不错,“来得正好,朕还想和你谈谈呢,坐下吧。”他坐下来了,焦急道:“皇上,我守在外面都快怕死了,担心您这么久不给回复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岔子。”“不过是有惊无险,用不着一堆人围着朕转。”皇上轻笑道。他问:“丞相他刚刚这是……?”皇上说:“朕让他去和自己的弟相处一会,那么多年没有见面总该有个弥补,说起来,这次也是够惊心动魄的了,幸而,朕看重的人都是一心一意别无二心,原以为郑将军他们会挖出什么大秘密来,结果也只是这样,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辛延盛和他的弟压根就不是所谓的罪臣之子,实则是三哥的儿子。”听着了这个骇人的事情,他却不带任何惊讶,又问:“那么丞相他……”“他和他的弟自然不知道,当年若不是二哥太狠也不至于挟持了这两个孩子逼他就范,本来可以安枕无忧下半辈子,可惜他太刚烈一定要联合其他兄弟拼个你死我活。”皇上心不在焉的回忆过去,“辛延盛看朕与他一般大又表现得纯良就放下了警惕,如今看来倒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了。”江锦之试探地问:“皇上就不怕他谋反?毕竟郑将军一死,北宫辰不足为惧,他一家独大,这……”皇上淡淡地说:“就算发生了那也没办法,他们是皇室唯一的血脉,朕这个病秧子不在考虑之内,那小侄女到现在还没有从婚姻的伤痛里走出来更别提,这条路总不能在我手里给硬生生断干净了,好在辛延盛是个聪明人,日后由他继承大统是可以安心的。”“这大概就是命吧,兄弟相残,于是朕命不久矣,等死后将这个秘密告知天下,辛延盛才能坐得稳龙椅,留点面子不会完全变成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算是老天爷对朕的仁慈了。”“皇上,臣斗胆问一句。”他忍不住说,“您有没有后悔过?”听到这句话,皇上不禁发笑,“若是我后悔莫及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帝王的痛苦,一千万个人想要受着也求不得,活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地方就得拼命往上爬,往下看看,比朕更苦的人多了去了,朕有什么可怨的喊后悔?既然担了这个责任,那就全力做好了,也不枉来生在奈何桥旁喝尽孟婆汤。”“是臣……想的太低了。”他连忙低头道。“你近日身体可好?”虽然这句话问的很烂,但江锦之的特殊才能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压抑,皇上适时的转移了一个话题。他说:“已经痊愈了,只是郡主不了解实情似乎对臣颇有微词,过段时日,臣打算送礼上门聊表歉意。”“这事也怪不了你,你本来就与正常人不同,不需要太把朕那小侄女的不满放在心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皇上微微一笑道,“对了,听闻各地又有怪事发生,你调查得愁容满面,不如朕推荐一个帮手。”“是何人?”他困惑地问。皇上像是在介绍心目中最倾慕的,眉飞色舞又叹息地说:“就是那最近在江湖闹得风雨欲来的前魔教教主,北宫辰上次请他来帮忙才破解了杀人案,是个天下无双的人才,这次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朕本想要留他,奈何他心系田野生活,志不在此,有金山银山诱惑也不在乎地潇洒离开,与朕这样污秽的人相比真是风光月霁之姿态啊。”皇上怎么知道的?一个风评很差的大魔王是不可能直接承认身份的,那肯定会被立刻乱箭射死,难道是伪装了却被皇上发现了?江锦之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等等,难道自己刚刚撞到的那人就是……!他连忙问:“皇上,那人现在去往了何处?”“你想知道?”皇上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笑得不怀好意道,“这个嘛,太容易了就显得不真诚了,你自己去找吧。”“皇上!”他无奈地抗议道,不过还是没能撬开笑而不语的皇上的嘴透露几分消息,接着无事可做便离开了皇宫,回想起刚才撞到的人,容貌平平无奇也真是伪装的够好的了。“前魔教教主吗……”他喃喃自语地慢慢思量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注1:资料引用曹操的作品《短歌行》第123章 无头尸体回到镇子上,秦时第一时间就是去见钱广瀚,店门口,伙计长春差点撞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食盒,看样子似乎是点心之类的东西,脾气照旧不好,刚要骂一顿是不是没有长眼睛却发现是他,嘴巴张得老大,指着颤抖道:“东……东家!”闻声,钱广瀚从里面急忙赶出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又惊又喜地说:“天啊,李兄,你总算是出现了,我还以为那天之后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足足有一个月,这些日子里,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先进去吧,我再慢慢告诉你。”两个人进去了店里面,秦时大概讲一遍之前是怎么回事,至于柳林林的名字自然是省略过去了,听完,钱广瀚几乎是在听天书似的恍恍惚惚,完全不能想象他经历了这般惊心动魄的旅程。“你该不会是在哄骗我吧?这未免也太刺激了。”他抿了口茶,“再过几日就会有专门的官员出现在这个镇子上为镇民分发奖赏,因为救驾有功,到时候想必会很热闹,你可以去看看。”钱广瀚这下子算是相信了,有些可惜地砸吧砸吧嘴,“皇上都开金口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万人都求不得的好事,哎,你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我推荐给你?”他笑了一下。钱广瀚连忙摆手拒绝,“诶,那就算了,我这个半斤八两的水平只会搞得一团乱麻,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说:“你才结束劳累的事情,本来应该不该讲这话的,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恐怕得麻烦你帮我个忙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困惑地问。钱广瀚歉意地说:“是有一单大生意,说什么都没用,那人一定要你亲自去一趟洽谈,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找你帮忙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本来我就缺了一个月没有在旁边和你一起管理着,确实该补回来了,那地方在哪里?他们想要的洽谈日期有无期限?”他给自己又重新倒了一杯茶。钱广瀚想了想,“期限倒是没有特别苛刻,因为地方蛮远的,就在京城。”“噗……!”他险些被自己给呛死了,还觉得可能是耳朵不好使,忍不住又问,“我没搞错吧,你是说……京城?”钱广瀚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开口嘛……”行,这下子又得原路返回了,他扶额,早知道会白走这么远的路,就事先留在那里写封信过来探探风了。没有法子,既然答应下来了也只有去做了,离开镇子去无底崖,简单收拾行李,他开始进行一趟遥远的旅途,有钱广瀚递交的地址和信件,不需要绕弯子,他怎么回来的就怎么过去,托了前面的经历,这次的赶时间是轻车熟路。唯一让人觉得不是很好的,便是没有时间重新把修为提升上去,内力不够深厚,若非这么赶,一定先在无底崖里重新升级到顶端。之前京城的乱事令他深深的意识到龙傲天主角要是没有一个强悍的能力傍身简直是找死,尤其还是在这么可怕的走哪哪死人的世界,啊,想想就一阵头疼。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一闪而过,慢着……这次出远门应该……不可能……又有谁死了吧?鸡皮疙瘩掉一地。——秋季快结束了,风吹过发梢,落叶枯黄的铺满了整个地面,只剩下一根根棕黑色的枯枝往左右上蔓延开来,仿佛一折就断,听不见数片叶子颤动的声音。有人在下面打扫,一堆堆聚在一起,运走后全部烧掉,这些小事都是不入百姓的眼里的,谁都很忙,天一亮,街道就干净整洁,急匆匆的来往。秦时呼了口白气,京城果真不一样,早晨的阳光都透着一股凉飕飕的冷漠味,他穿的已经够多了,可骑马在街上还是觉得袖子里冻成冰坨。从马上下来,来到一家客栈,小二帮忙把马牵到后面的马厩里,听说是要住店,上去开了一间空房将他迎了进来,询问是否还要服务,他说不用了,便在外面关上门,走下两层楼梯。行李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他撩开被子,双手交叉置于后脑勺,一个人没事干地躺在床上,头顶的帘布偏淡蓝色,虽然不似外面鱼肚子的白色,但还是让人感觉有点困倦,没有了深厚修为的支撑,他的精神没有以前那样充足了,想着现在去谈生意还太早,大概对方都没有从被窝里爬起来,更别说洗漱,不如晌午过后再去。这样想着,他拍了拍打哈欠的嘴,翻个身继续睡这几天不是很舒服的觉。睡到一半,迷迷晕晕的,突然有巨响在耳边炸开来,仿佛炮仗放在了屋子中央被点燃,惊得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几个捕快打扮的人就摁他在床上不许动。他满头雾水,不清楚自己是犯什么错误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踹门围堵他吗?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为首的冷笑道:“前魔教教主——秦时,抓你,我们可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什么?!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脸上的人脸面具,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你是在找这个吧?”那人拎着一个软趴趴的胶纸物体,正是他精心制作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人脸面具。他头痛的想要扶额,一定是修为不够的缘故,这群人直接摘了伪装还能这样得意,若是放在以前,哪里有他们站在这里跟他说话的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啊啊!“兄弟……”“谁跟你这个为非作歹的法外狂徒是兄弟了,少侮辱人了,给我好好说话!”那人直接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叹口气,他说:“就算要抓人,也得找出来一个合乎要求的理由吧?我一没打人,二没抢掠,你们这样二话不说就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别人脖子旁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那人哼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没有数么?好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让你明白个心服口服。”说完,其他捕快强迫他离开床上,那人伸出手一把撩开床铺垂下来的被单,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像是抓到一个东西,一下子从里面扯出来一只惨白的手臂,恐怖的场景令秦时不由得头皮发麻,明显是尸体的手臂才会这么僵硬和像墙壁一样的白,不敢相信他刚才是在尸体的上方不设防地睡觉。还没结束,那人举起刀,开始用力砍床板,一下接着一下,一会儿过去终于破了一条缝,他扒开木板,连同被子和被单扔在地上,床板下面的景象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光明,只是,那景象实在是没办法说是好看。尸体的脑袋消失不见,四肢被摆成了诡异的姿势,没有一件衣服套在身体上,能看得出来是一具女人的躯体,皮肤涂着血,图案混乱,好像孩子随手涂鸦的玩物,干枯的花、植物、便宜货的珠子等等洒落在周围的地上和身上,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想要撑着墙壁呕吐。“现在,你总该闭嘴了吧。”那人冷笑道。虽然确实毛骨悚然,但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他皱眉,这不对,“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尸体是藏在这家客栈的床底下的?还有,难道是个人睡在它的上面就可以直接逮捕说是罪魁祸首了吗?你们京城的查案都是这么草率决定的?”那人鄙夷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居然还想要给自己洗白,果然不能惯着,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前面还在死不承认的犟嘴,只要关个几天立刻老老实实。”“你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的屈打成招吧!”他无语地吐槽道。那人说:“保护现场,将这个凶手带回刑部,听候发落!”不容他说话,这些捕快直接押着他走下楼梯,不过好歹有点良心,事先给他脑袋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只听见耳边有议论纷纷的细微声音,接着就是被丢进了一个疑似马车的地方,绳子绑着手,身旁坐着好几个捕快,不需要肉眼去看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冷冰冰的视线一刻不停的盯着。其实,凭借他现在的内力还是能够挣脱束缚,打……也许打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吧……但这种钓鱼执法的既视感实在是太强烈了,似乎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引诱他入套,恐怕钱广瀚口中的这单生意就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鱼饵。与其跟这些人打得两败俱伤,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个钓鱼的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坐在马车里,哎,反正路程还远,先睡会再说,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居然真的闭上眼睛打起盹来了。看的旁边的捕快们不禁无言以对,这家伙……什么意思?完全不给面子啊!第124章 入驻牢房他被推下了马车,这行为不太礼貌,不过没有什么人会在乎,一路押进了大牢,扯掉他脑袋上的黑色头套,就这么铁门一锁,干干脆脆地转过身走了,好似只凭着一把铁锁便可以万事大吉。视野开阔,他左右看了看,一间普普通通的牢房,石灰泥做的墙壁,地上是硬邦邦的石头,铁栏杆一根根的竖立在面前,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是插翅难飞的存在,但是?确定这是专门关押他这个前魔教教主的地方吗?也太随便了吧!手腕和脚踝上还铐着铁锁链,从地上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在周围转圈圈,足以容纳十一个人,手臂够的着铁栏杆,墙壁的厚度敲了敲大概有三十厘米。他又重新坐了回来,思考着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就像是没有常识的傻瓜,谁都怕的要死他的出现,即便是钓鱼执法也该防御措施做的周全,直接押他进牢房是什么操作?是真的不怕一巴掌轰脑门然后爆体而亡啊。难道他们看出来了他现在修为变弱了?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丢弃了,落雁山庄那时候他连内力都没有,不也是照样蒙混过关,那群武林高手丝毫不敢靠近一步,不过情况不一样,他们是害怕,这些捕快却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表现得有些傻里傻气,未免怪得诡异了。也许是在演戏,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只是他们这么自信是谁给的保证?目的又是什么?他思考不出来,不过把他带到了这里,总不会就这么放着不管,只是需要一丢丢的时间过去而已。干脆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很快,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尽管修为没有以前的深厚,但脚步声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倒不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或则耳力特别好,实在是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成熟稳重的习惯,走进来的时候还哼着歌,脚步一踏一踢的,“面条、葱花,再加一个圆溜溜的大鸡蛋。”那人唱的活泼又开朗,嗯哼嗯哼的作为不着调子的曲子结尾,钥匙碰撞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用扫把将各个牢房里面的干草弄到外面去,重新扔一堆新的铺在上面。一般这种脏活累活没有人想要干,推过去推过来,最后总会落到一个倒霉蛋身上,那人却似乎很喜欢干这个活,脚步有节奏地又打开了另一间牢房。直到走到了他这间,然后很自然而然地开锁,拿着大扫把,开始在旁边弄干草,全程都是哼着听不出来啥子意思的歌,完全视他于无物。???秦时觉得自己就差把心里的诧异变成实体了,这个刑部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那人终于注意到他了,但第一句话就使得人大跌眼镜,“你可以从地上起来吗?我要打扫卫生,留下那一撮不干净的干草,老大绝对会气炸了的。”我这个恐怖的危险份子到底在哪里让你觉得相比于生气的老大更显得和善?似乎是看见了他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子,那人吃惊地说:“我居然没有看见这个,难怪你不走开,等一下,我现在就给你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