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0
作者:龙柏      更新:2023-06-22 06:50      字数:9792
  “因为是我的命令,所以即便再不喜欢、想吐、极度厌恶,也还是会毫不犹疑地去照做,是吗?”他没有回答,但其实已经回答了。莫得忍不住大笑,一时间,秦时想杀了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描绘出了各种各样的死法。确定自己相当恶心这个人,但为什么,扪心自问,他仍然任由着冰冷的手指抚摸着脸部的轮廓,配合地闭上眼睛,好似一个没有神志的傀儡玩物?为什么……他在心底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茅盾的情况……开始渴求一个人的到来,那人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不了解……毫无头绪……“你一定很累了,还有好久才能回去,去休息吧。”莫得大发慈悲地温柔道。离开这间里面,回去了。妹妹瞧着他毫发无损,睁大眼睛,不是吧,摆着一张臭脸进去,这样也没事!酸溜溜和妒忌的感觉浮上心头,刚好马车缓缓停下来,姐姐从外面进来,皱眉对她说:“又有一些人头蜘蛛在外面晃悠,必须把它们处理干净才不耽误回去,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妹妹故意嘲弄道:“干嘛还要我去,那个家伙成天没正事做,为什么不能直接让他搞定,好歹也是一个左护法啊。”秦时与双胞胎姐妹擦肩而过,姐姐防备地问:“你要去哪里?”得到的回应只有消失不见的背影,隐入大漠里,靠在门的边缘,妹妹向天空翻了个白眼,切,装什么清高。姐姐说:“你激他做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妹妹没个正形地说:“怕什么,反正教主之前说了,他可不在乎一个废物,人头蜘蛛都对付不了有何资格当血教的左护法,还不如直接去世,好啦,操心那么多干嘛,我们轮流驾马车这么久,刚才埋尸都累得够呛,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走啦。”想想确实有点道理,便跟着走进马车里面去了。荒凉的沙漠里,秦时独自一人走在上面。倒不是被激怒,而是待在那里让心里很不舒服,各种莫名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互相伤害,脚步越发沉重,处理人头蜘蛛什么的都可有可无。远远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不是没有见过,自然走了上去,拔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古董剑,剑尖,时刻对着那具东西以防突然袭击。脚踩在靠近的位置,突然脚下一空,啪的一声,网格的陷阱束缚住他,随即被电,电量之强足以电死一个普通人,根本是下死手。地上的人爬起来,正是李青溪,摁掉遥控的开关,走过来,叹口气道:“唉,别怪我不客气,不搞这么大剂量,以你的非人类的修为,我肯定必死无疑。”说着半蹲下来,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喃喃自语着,“……希望这能有用吧。”举起来,毫不留情,一刀直接扎透了心脏。第139章 心结李青溪看着秦时的躯体微微挣扎着,痛苦的要醒过来的样子,咬了咬牙,双手握住匕首的把柄,用力插的更深,没有哪个人类能够逃过这一劫。突然脖子被掐住,他吓了一跳松开手,本来在昏厥里垂死挣扎的秦时怒视,嘴里含血,“你……!”眼看着要把他活活掐死的节奏,突然呼吸急促,明显强撑但已经到达了极限,醒了杀他是回光返照,在李青溪被掐的快要窒息的那一刻重重地倒回沙地上。坐在柔软的沙子里下意识地后退,大口喘息,简直是千钧一发之际,心有余悸的摸摸留下紫色淤青的脖子,妈耶,差那么几分钟就得跟着死在沙漠里当人头蜘蛛的养料了,幸亏补了刀。秦时先前有特意提醒过千万不能有怜悯之心,该狠狠地扎就狠狠地扎,最好一刀毙命的那种。当时这句话让他不寒而栗,虽然知道其实这番操作起来非常具有可行性少产生突发状况,可轻描淡写地讲怎么弄死自个也太淡定了吧!寻思着未来自己的教育理念,是不是一不留神在长年的时间里慢慢走歪了,否则,为什么会把一个不懂事的小徒弟教养成长大后这种百分之百的深井冰性格啊!小时候的软萌可爱呢?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善良呢?哦,他流泪地在内心捶地,话本里仗剑走天涯充满正能量的侠士究竟去哪了?天地良心,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混账东西。不过,若是秦时当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话,大概会嘴抽。不相信这个年轻版的师傅居然还挺有良心,嘛,只怪以前被坑得太惨,印象依然停留在有事乞讨没事写黄书,能懒躺在床上就绝对不会起来做家务的臭老头形象上,果然是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无情滴很。手指在鼻前探了探,终于没了气息,他盯着,视线投落于在五官,可是……仿佛分秒如年,汗滴在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来……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出现,难道他们的推测……是错误的吗?心串成一串火烤一样煎熬,偏偏就是不可以着急必须等着一刻不松懈,忽然眼尖地瞧见了,秦时闭着的左眼窝里面似乎有什么很小的东西在蠕动。是不是……!他住了嘴,屏住呼吸,短短的三秒钟,一条和黑米粒差不多细小的小虫子吞吞吐吐地从眼窝里爬了出来。看着毫无存在感,可就是这么个可以轻松捏死、踩死的小玩意霸道十足地把控了整个人的精神,没有其他办法,害得他只能杀了被寄生的秦时才能硬生生逼出来它。抓住了它,冷冷地看着它挣扎地扭动,压根不想所谓的众生平等,捏爆了这个邪门歪道精心饲养出来的恶心产物。俯身望着地上被他扎透了心脏的秦时,脸上还带着残余的痛苦和怒火,心里有点儿苦,半蹲下来从怀里掏了一个瓷瓶子。“系统没有法子沟通,商城根本进不去,这是最后一瓶起死回生水,希望那蛊虫爬出来的时候没有给你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要是这样也不行,我就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匕首拔.出来,缓慢的倒下去在胸口和嘴里,药水逐渐融化。其实倒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疗效,但抬过死尸、看见陌生人在面前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到底还是怕了,祈求自己整天爱损在嘴边的老天爷千万不要这样小心眼。虽然他未来的徒儿某些方面是性格怪了点,可到现在为止都在帮他,甚至平静地去赴死。若是人能够救回来,豁出去地发誓,就算……就算叫他只能讨饭过不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也愿意受着。“咳咳……”胸腔猛烈起伏,李青溪惊讶地看见躺在沙地上的秦时伸出手捂嘴,侧卧着,呸呸呸了一口啥都没有的空气,一张脸的表情五味杂陈。“一股子汗臭的破草席味儿,你倒什么在我嘴里了?”看着眼前的李青溪眼圈红了起来,秦时傻了,好像自己很坏地欺负了他。“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别生气啊。”“我想好了,你以后不要再掺和这件事了”突然的话,态度很坚定,令秦时反应不过来,“明明进展的很顺利,为什么中途选择放弃?”李青溪说:“我后悔了。”“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秦时生气起来,“血教的势力有多大你不清楚?他们迟早会搞乱秩序,到时候,留在这个世界的你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吗,你不要命了?”李青溪问:“那你呢?”“……”秦时说不出来话。他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拒绝的理由是因为这个?”李青溪低头低声道:“……我本来是想欺骗自己的,你是为了自己考虑才会以身犯险,但哪个人可以这么理智,这件事是一步错,步步错,今天你是靠着起死回生水从黄泉路上那里勉强爬回来,以后呢?若是又死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秦时说:“我是你捡来的,做这些是人之常情,你不需要这样愧疚。”“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李青溪抬头说,“说白了是我把你扯下水的,不单纯的私心收养,为的就在日后能够将你变成工具人替我解决这件事,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在上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发生如今这样的事情该无比怨恨我才对,人之常情……都是骗局。”从未想过李青溪的内心深处是这么的痛苦,陷入在逻辑关系里爬不出来,讲的确实无误,他没有后来的收养也可以活得下去。此时此刻离开对于他来说没有极大的损失,不过是时间闭环断掉了,师傅被困,不会有上个世界的相遇相知,更不要提联系。很清晰明了的一条线,他一直都避免这类的话题,如此小心翼翼,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由李青溪亲口说出来了,不遮遮掩掩地撕裂了快要愈合的伤疤,留下一道渗血的伤口,宛如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大峡谷。既是混蛋的师傅,又是不能自欺欺人的师傅,这个笨蛋啊,他无奈地叹气。若是真的心存怨恨,早就撕破脸皮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一起呢?反而是你先讲了,让我怎么给你下阶梯啊。“你现在就走吧,我实在没有脸跟你面对。”李青溪深吸了口气,道出最后一句。在此时此刻,他伸出手,轻轻捧着李青溪低垂没有勇气抬起来的脸,平常空洞冷漠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手指软软的。“我不在乎你在乎的那么多,你就是我的师傅,明天、今天、昨天,不管承不承认都是一样的,我答应过的,直到这件事结束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别想我破誓。”眼圈又不可控制地红了起来,李青溪嗖的一声站起来,看见秦时讶异了一下,赶紧背过身乱抹了一下眼睛感觉自己好丢脸。秦时不拆穿这份羞愧又窘迫,知道李青溪终于愿意想通了,他等待着那句话。“你真的要去吗?”沉默了会,李青溪问。秦时说:“我会选择走的路,从来不会是一条绝路。”李青溪叹了口气,“那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一直坐享其成也太那啥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之前交给你的那些东西有没有还带在身上?”秦时问。“你指的是这些?”李青溪拿出了两张信纸和一本医书还有一枚花型令牌。秦时说:“我想你帮忙去一趟中原的有个镇子,名叫梅开镇,里面住着一个世代行医的大夫,姓赵,把这两张信纸夹在这本医书里给他,若是问起你叫什么名字就说是李狗蛋,以及这把古董剑一起。”李青溪拿过古董剑,“好吧,我尽量努力在短时间内找到。”“嗯。”秦时点头,要离开,不然耽搁太久会使得血教的那双胞胎姐妹起疑心。走远了,听见背后传来叫声,“等等!”秦时回过头,望见远远的沙地上,李青溪站在那里,像是最后一眼要把容貌记得永远也忘不了。“……没什么。”渐渐不见了背影,李秦溪不敢说,其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很难做到。他喃喃自语:“一定要回来……”回到马车处,双胞胎姐妹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姐姐眼尖地瞧见秦时随身携带的那把古董剑不翼而飞,皱眉问:“你的剑去哪了?”秦时泰然自若地说:“打着打着折了,就丢了。”“……”姐姐颇有些无语,那些人头蜘蛛难不成还进化了?这么耐打。“真是麻烦,还得亲自给你找一把趁手的,行了,我们自己去处理那些人头蜘蛛,好好看着这辆马车别再出什么意外了。”秦时默不作声,双胞胎姐妹习惯了他这样的木头性格,并没有认出哪里不同。这让秦时松了口气,又担心,接下来面对血教教主的局面,蛊虫去除,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像这个时候一样蒙混过关……第140章 同化幸运的是,莫得并没有召见他的意思,直到马车在大漠里行驶回了根据地,其他事情就再也没有什么了。无聊、沉闷,是的,这就是一连几天的感受。他开始烦躁,为什么莫得还不下达命令和安排?明明已经通过了考验,难道是有哪里使得对方不满意了?那身为右护法的双胞胎姐妹没有理会他,一种被人抛弃的味道,腐烂在角落里,而他就是那坨垃圾,除了日复一日的无事可做。当听到双胞胎姐妹告诉他,莫得要见他的时候,没有由来的浑身放松。意识到自己的突然放松,惊了一下,他要去面见的可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恐怖人物,杀伤力极强,为什么反而有了安全感?他怀疑自己已经产生了初期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走进了里面,很希望自己紧张起来,可悲的是毫无波澜,甚至忧虑是不是蛊虫的副作用还留在脑子里。若是有可能的话,赶紧做一次全面的心理辅导,对罪犯有了同理心简直是疯了,在心里祷告,这最好只是意外,而不是莫得故意而为之的操作。莫得在等着他。“坐下吧。”微笑地这样说,“最近感觉怎么样?”“很无聊。”他实话实说,把它当成一个鱼饵,扔进水里等待回应。莫得笑了一声,“的确如此,你毕竟还是一个青春活力的年轻人,不像我,已经是埋在土里老掉牙的古董玩意了,不过这几天可不是故意不理你,上次的时候你自己随身携带的剑不是丢了么?看看这个,觉得怎么样?”翻开包裹的布,里面是一把剑,看似很普通,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个感觉……他皱起了眉头,好像百年前在洞窟里的那些黑色石头……“试试看。”莫得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语句是提议,语气是强硬,自然而然的下达命令。老板发话,哪有敢不从的道理,更何况他还要装模作样地继续在这里卧底着,照做了。“很好的剑。”结束试练,他还回去了剑,放在桌上。“这是送给你的,之前那把剑漂亮,但不是我给你的,这把正好配得上我给你的左护法的身份,此后谁还有多余的闲话。”莫得的一言一行似乎再好不过,虽然言语里透着一丝霸道,但任谁见着了此幕都会赞叹这是多么大方的老板,他却有点质疑,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好心?果不其然,莫得突然话锋一转,“但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用人的规矩,杀人的事情确实做的相当可以,可你会杀人,别人也会杀你,若是有人想要借你的口知道有关于血教的方方面面,那要如何是好?”“我不会说出去的。”秦时回答。莫得摇摇头,“那是你还没有经历真正的严刑拷打,所以可以这么轻松地表示。”“我要的是证明,你得证明给我看,是否完美当得起左护法这个职位。”“……”秦时沉默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天被冷落的原因,虽然在蛊虫的控制下杀了那五十个人完成了考验,但莫得依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认同他。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即使是任人摆布,莫得在看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瞳,深处的幽冷地将人吞噬在里面。“你想要我怎么证明?”莫得轻笑了一下,看得出来,若是秦时说一句不,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伸出手,食指和中指推着桌子上的一杯金高脚杯在他面前,低头,猩红的液体有一半,些许沾在杯壁缓缓地流下来,黏腻的程度,不似普通的异域盛产的葡萄美酒。“这是我的血,喝光它。”秦时问:“喝完它,我会发生什么?”莫得的眼神像蒙了一层阴霾,秦时知道,对方是有点儿厌倦他的多话,但这可是一个怪物的血!不是一杯夏日清凉的西瓜汁,他必须得有知情权。“它会让你发生什么?亲爱的,那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莫得语气轻柔,“每天一小杯,持续十五天不断,你就会开始产生异变,要么演变成同化,成为我这样嗜血见不得光永远活在黑暗里的怪物,要么抵抗住了折磨还是一个正常人。”秦时问:“……你想要我变成哪一种?”莫得叩叩桌面,“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强者,只要渴望一直站在巅峰就不会让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敌人出现,我没有繁殖癌,同样不喜欢,否则,现在早就遍地都是我的同类了。”“若是我没有抵抗住呢?”秦时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莫得微微往前探身,在他耳边细语轻声地说:“那我会把同化成功的你拖在太阳底下,整个人在滚烫的橙黄阳光里活活烧死,直到全身上下都灰飞烟灭。”说罢,歪了头,带着一股恼人的调皮和调笑,“怎么样?你的选择。”“……”他选择了闭嘴,目光都聚集在桌子上的那杯金高脚杯里,这不是在闹着玩,他也不是在闹着玩。拿起那杯金高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莫得看着他放下来,里面只剩下倒不干净的残余,真是一个好孩子。莫得笑了,却是威慑性的笑容,因为瞧出了面无表情的秦时内心中的冷漠。可能有点奇怪,秦时不是无时无刻都这样冷漠的吗?但不一样,莫得的眼睛很毒,分得清楚什么是真的冷漠,什么是表面冷漠实则迷茫,所以闲着没事干就逗着玩,就像玩弄一条鱼、一只鸟。而此时此刻,这个本来还茫然若失的乖孩子突然之间成熟起来了,不是叛逆,但在他的眼里,这他妈的就是明目张胆的叛逆。狂暴的怒气在内心最深处升腾,他的嘴咧的像头大白鲨。不过秦时没有注意到,实际上现在不止嘴里,全身上下都在表述着,那些猩红的血液像刀子割开他的各个内脏,抓紧椅子,大脑自动出现了把整个胆汁都吐出来了的想法。他显而易见的痛苦取悦了原本怒火冲天的莫得,金高酒杯又推上来,黏在杯壁的血液积攒在了杯底,只是一点点,在秦时看来却犹如恐怖的断肠草汁,一喝下去肝肠寸断。“教主……”莫得诱哄道:“才那么几滴,别浪费了。”“但我已经……”“端起它,秦时,你很需要这个,我知道。”莫得说的缓慢,一字一句都是掺毒的蛇牙,咬在他的身上烙下印记。端起了金高脚杯,控制不住地手臂颤抖,身体在疯狂排斥。结束一切,他没有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好像一条死鱼,过量的负面刺激下大脑感到了疲惫。不该睡在这里,回去,就算是倒在外面半途的地上也好过现在,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手指抬不起一根,摇摇欲坠是心底的艰难幻觉。感觉莫得站起来,仿佛一阵阴冷的雾,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若是以前是逗弄,那么此刻就是蓄意谋杀,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突然意识到,这种暧昧行为压根和暧昧没有丝毫关系,那只是在炫夸权利。“好好休息吧,右护法会处理一切事务,而你只要在这十五天时间里尽量多享受一会,这也许是最后的阳光。”随后,好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上天保佑,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恩赐了。眼皮子终于不打架了,沉重的,带着放松和忧虑,他陷入了深不可测的黑色里。——躺在床上,连蜡烛都没有点,秦时缓慢地翻了个身,烂在红色丝绸堆里就像黑暗里的蝙蝠,连睁开眼睛都睁不开。突然感觉腹部一阵抽搐,他蜷缩一团,想吐吐不出来,这是第几天了?昏昏涨涨的没有了时间观念,舌苔全是血味,胃里还有空余的地方吗?双胞胎姐妹刚开始还有来送饭,到后来只剩下桌子上硬掉的饼,最后臭了,原封不动地在那里,他也没有胃口和力气爬起来吃,有时候醒来已经不知不觉里被她们灌完了每日的血液。好多……好多的……他被困在黑暗里,唯一梦见的只有漫天的黏糊血海和乱飞的蝙蝠,融化在里面分不清东南西北。黑暗里,突然有两个女声忽远忽近。“……差不多了,把他拖到那里吧。”“呕,好臭哦,都是血味,他是不是把刚刚喂进去的血吐出来了?”“因为要异变了,快点,到时间就麻烦了。”在地上摩擦着,抛在地上,门关了的声音,他眼帘微微上扬,迷糊地瞄到晦暗不明的角落里缩手缩脚着一个女的,惊恐万状地屏住呼吸,还在发颤。隐约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似乎看见那女的脖子的血管分外明显。那个混蛋,他呼吸困难,一种陌生的渴望在身体里愈演愈烈,像死亡进行时的奏乐,蚂蚁在每根神经上啃咬。他想死,但在那之前,他咬着自己的手指,莫得,我会先杀了你。第141章 禁闭双胞胎姐妹已经清理完毕了这片区域里的所有人头蜘蛛。她们的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值得鼓励,但很明显,莫得在夸赞她们的时候那语气透着心不在焉,用词非常随便。这段时间,莫得确实注意力不太集中。平常都是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白天,即使是在洞穴深处也能够感受得到那股燥热,直到黑夜降临才出来阅读一堆陈旧的古籍,正巧那些变成行尸的初民们有几个是懂音律的,作为教徒,给他贫瘠的日常玩乐带来了一个还算有趣的开端。但自从十五天的异变准备开始,他的兴趣都没有了。焦虑,真是奇怪,他居然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血瓶感到焦虑不安。并非是真的要对方喝下十五天的他的血,更多的是一种试探,但瞧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漠时,没有由来的怒气就一下子腾的起来了。我要给他一个痛苦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教训。他这样怒不可遏的想着,就算对方有无意识的哀求尾音,也坚持无情无义。直到异变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听说对方已经窝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走出房门来,吃不下饭、喝不了水,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两天,右护法只能强行掰开嘴往里灌他的血。他放下每天强行阅读的古籍,把那些弹琴的教徒通通赶出去,懊恼地思考自己是不是下达错误了命令。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没有向任何人说道这份心情,但依然遏制不住有些后悔了,他绝对明白同化成功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没有谁可以撑过去,到时候一定会同化的。防止糟糕的心情继续下去,他决定示好,去见对方。这还是第九天,秦时侧躺在一堆红色丝绸被子里重重地喘息着,银色的长发纠缠,肌肉抽搐带来的汗,一套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甚至没有办法抬起半个身躯从床上下来。他在忍受这一切,坚定的,即使在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显眼皮跳了跳,也还是闭紧了嘴巴默不作声,就像是在和他说我压根就不需要你。本来的犹豫瞬间消失,那种不受控制的失控预感又出现了,两次叠加,令莫得恼怒。“我叫你睁开眼睛,看我!”秦时一句话都没说,每块肌肉都在抽搐,比起莫得经常发作的坏脾气,身躯里的疯狂才最难受得多,那是肉.体和精神的混合排斥仿佛撕裂了一样。但莫得只看见了他的漠视,所以瞬间阴霾了眼神,伸出一巴掌呼过去,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扇倒。揪住湿漉漉的衣领子往前扯,凶狠的戾气暴露无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要忘记了,谁才是支配者,我让你睁开眼睛就得给我睁大了眼睛,即使我叫你打断自己的两条腿像狗一样爬,你也得给我照做!”“……我刚刚……走神了。”秦时呼吸艰难地说。忿忿不平地想,是啊,你才是自大狂,有谁会像你这般跋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别人自己处于上位不可逾越。莫得的眼睛眯起来,“……你不过是在狡辩,目的就是让我生气,这样做很有成就感吗?到最后,你品尝的只有死亡的滋味。”秦时一字一句地说话,尽量使得自己心里的恼怒没有泄露,“我在按照你的命令执行,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抗拒,其中究竟哪里让你产生了不满意?”“……”莫得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抛开秦时的衣领子,走到桌边,那里有一把干净的刀子,原本专门用来割盘子里的大块羊肉和饼,鉴于这段时间又虚又累,干脆放在那里变成了无用的摆设。拿起那把刀子,他转过身,走向床上的秦时。这是要捅死自己?秦时想要冷笑。但正相反,莫得用那把刀子割伤手腕,血立刻涌出来,像偷了猎户养的羊的狼,盯着他,嘴咧开来。“嗅着味道了没有?我看见了你开始不自觉地浑身颤抖了,我不是一个从始至终都残暴不仁的人,只要你求饶,我可以理解。”他不再道多余的话,笑意传达进眼底,耐心地在等待秦时的回复,他知道,血带来的剧烈痛苦,对方绝对会低下高贵的头颅,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求饶的。秦时深深喘息了一口气,那听上去就像是破风箱咝咝啦啦的声音,嗓子眼肯定损伤的不轻,抬起了头,缓慢地说:“你是在命令吗?若是的确,我会求饶的,若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想法。”空气停滞,死寂一片。牙齿在咯吱咯吱打架,莫得气得眼瞳比所有时刻都还要猩红。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违抗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在一瞬间彻底吸干了这个人的血,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清楚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就等于他完完全全的输了。所以他只是掐住秦时的下巴,不管愿不愿意,逼迫对方喝下手腕伤口里流下来的血,时间久了忘记多久,灌着直到那道口子痊愈,将想要干呕的对方摔在床上不理会,手里的刀子插透桌面,径直离去这个恼人的地方。留下扒着床沿的秦时一个人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回到自己的地方,他叫来双胞胎姐妹,见着自家教主如此暴躁,俩人都有点懵逼,这又是怎么了?“教主,有何吩咐?”姐姐试探地问。莫得背着身冷冷地说:“传我的话下去,不许血教里的任何一个教徒靠近左护法的房间,饭不用送了,水也不需要,我还要你们两个人去找一个年轻健康的女人。”难道是监牢里养的血瓶们不够美味?姐姐纳闷,妹妹又问:“教主,是腻了,想换换口味?”莫得的眼睛眯了起来,微微提起唇角,笑如和煦春风道:“那么多废话,是觉得我每次发给你们的月薪寥寥无几,心生不满了?”卧槽,双胞胎姐妹顿时寒毛都竖起来,每次教主露出这种跟心情相反的表情,都意味着接下来他的杀心已起,事实证明,她们想的确实不错,莫得此刻就等着一个不识抬举的出头鸟出现。她们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马上俯身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迅速办好这件事的!不打扰您好好休息了!”话音刚落,跑的没影。对此,莫得冷哼了一声,捏紧了椅子,顷刻间在手里碎成木头渣子,深不可测的视线,“……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支配者,你会无比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太阳升起又落下,大漠里的三次晚霞过去后,莫得站在了密室的外面,他面无表情,双胞胎姐妹站在后面惴惴不安,不明白教主为什么还不命令她们打开这个密室。她们更不明白,为什么秦时到来了,教主的脾气就越发不可收拾,阴晴不定的几率变大,尤其是这三天,她们简直是时时刻刻都活在低压下战战兢兢,这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