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3-06-22 06:52      字数:3659
  只看这个alpha想不想。这儿有抑制剂吗?尤涟又问。宫鹤语气不变:没有。显然,这个alpha不想。尤涟:脸颊忽地一热,有温暖的风扫过。尤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宫鹤的呼吸,甚至数清楚他漆黑的长睫。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比刚才高了点,尤涟感觉有点热。他伸手拉住椅子,想往旁边挪一挪,可椅子腿刚抬起来一点,就被半路伸出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按了下来。椅子挪不了了,人也靠得更近。宫鹤略微倾身,深黑色的眸子看着尤涟:去哪?尤涟舔了下唇:往旁边坐点,你不觉得挤吗?不觉得。尤涟没吭声,他稍稍往后仰了仰头,因为宫鹤实在靠得太近,只要再靠过来一点,他们就能吻到一起。等了会不见尤涟回答,那只按在凳子上的手覆上了尤涟的手。尤涟缩了缩手,没能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不帮我吗?宫鹤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心咚咚跳着,不停加速,被握紧的手上传来对方滚烫的体温。尤涟有些犹豫。他现在的身份是omega,而宫鹤是标记过他的alpha,现在宫鹤对他表达需求,那么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满足,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虽然嘴上叫嚣着馋宫鹤的身体,但馋归馋,他实在吃不下。他原计划是把那一套东西用完,就算不全部用完,至少也得用过一半再去找宫鹤,上回确实总的来说是舒服的,可舒服是后来的,他还记得开始时自己哭得毫无尊严。又过了好一会,尤涟紧皱的眉头松开。他抬起头看着宫鹤,声音艰涩地开口:可以,我可以帮你。摊上他这样的坏蛋,是宫鹤亏了,所以,给他点糖又有什么不可以。宫鹤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尤涟毫不回避地和宫鹤对视,接着举起手朝他晃了晃:用这个。宫鹤单手托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涟。他微微眯起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烫的,尤其是被碰到的地方,更是烫得仿若岩浆,叫他畅快,又叫他痛。尤涟很卖力,但很生疏,完全谈不上什么技术,但宫鹤还是舒畅得头皮发麻。不光是身体,心理也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尤涟竟然肯替他做这样的事。他着迷又沉醉地看着尤涟。看着他那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微拧的眉头,湿漉的眼睛,还有那因为不情愿而微微噘起的唇,水红发亮,看上去格外柔软好亲。眼里冒起火,他伸手捏住尤涟的下巴,大拇指不停擦过尤涟的唇。和他想的一样,软软的,很适合接吻。疼。尤涟皱眉避开他的手。疼吗?尤涟手已经酸了,他有点不想干了:废话,嘴唇都要被你磨破了。宫鹤的眼眸猛地一沉。磨破了,就会出血,出血就会弄脏嘴唇,不过没关系,他会帮他舌忝干净。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尤涟脸红红的,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宫鹤强忍着闷哼的冲动,问:什么?这个礼拜六早上你跟我一起去看尤正勋吧,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会把你也带过去。我看过时间了,礼拜六我们九点半开始考试,八点去医院也来得及,反正看一眼就话还没说完,尤涟的手就被猛地抓住。细白的手腕露出,被有力的大手捏紧,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猛地向上拉起,又被按着往后倒在铺着试卷的书桌上。后脑勺轻轻在书上磕了一下,尤涟心下顿时有些来火。可没等他开口,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上来。宫鹤把他压得死死的,连动弹一下都难。尤涟想质问宫鹤,却在看到宫鹤的眼神时怔了怔。话被咽回喉咙,他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不安。那双深黑色的眼眸里像是有乌云翻滚,仿佛在酝酿一场可怖的暴风雨,要把自己这艘脆弱的小舟侵吞。尤涟下意识地想跑,可他跑不掉。不仅没有跑掉,手还被攥得更紧,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捏碎。眼里浮上一层雾气,脸颊的红晕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尤涟咬住唇,再疼也不肯叫,像是在跟谁较劲似的,即使被压得呼吸都快喘不过来,即使脑袋几次撞到后面的书上,也没有吭一声。又过了好一会,整个房间才安静下来。尤涟终是忍不住,红着眼愤愤地一把推开了宫鹤,他连作业都不要了,大步拉开门,带着一身狼藉,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嘭地关上,尤涟直接仰躺在地毯上。他抬手遮住眼睛,胸口不停起伏。他的衣服有些乱,但完好地穿在身上,只是在衣摆和裤子上沾上了一大片黏黏的东西。别墅里开着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恒温,所以他脱了外套和会发热的马甲,只穿了件薄薄的卫衣,现在,黏腻渗过了衣服布料,贴在他的身上。尤涟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躺着没动。因为除了恶心和愤怒,更令他羞恼的,是他发现他自己也有些意动。即使被宫鹤像个玩具似的摁在桌上,即使手腕被捏得青紫,腰被桌角磕痛,他也还是动了情。心跳极快,胸膛里像是有股火在烧。躺了一会后他猛地站起来往浴室走,把热水放满整个浴缸,接着脱掉衣服坐了进去。顾不得手上和腰上的淤青,他先洗起了手。一遍又一遍,直把手洗得整个泛红。然后他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僵持了好一会,还是输给了心里的火,低下头,轻轻地、小心地地嗅了一下。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掺着忍冬花香的腥涩味。尤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疯的不止他一个。隔壁房间的某人,也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宫鹤没有整理自己,也没有整理书桌,任由书本试卷掉在地上,任由白色的污浊在地上渐渐干涸,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中间的那堵墙。别墅的隔音做得非常好,他什么都听不到。他不知道尤涟回去后会做什么,是愤怒地砸东西,还是扑在床上委屈地哭,哭得眼睛通红,就跟小时候一样?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但他很想知道。心里的魔鬼终是压过了道德的束缚,他打开电脑,调出监控。这间房子是他哥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原本的主人家里有三个小孩,因此每个房间都装了监控,他哥买下来后也没有拆,因为只是拿来投资,并不住人。指尖在键盘上轻敲,各个房间的监控出现在屏幕上。点开其中一个窗口放大。看到里面的人后,那颗被攥着的心霎时放松下来。他看着尤涟坐在床上用力地擦头发,擦完后泄愤似的把毛巾甩到了地毯上,然后双手环胸靠坐在床头,之后就一动不动了。宫鹤一看就知道尤涟是在生闷气。这个习惯是他小时候就有的,那时的他总是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生气,所以生气时不光要双手环胸,还要很用力地哼一声,长大后这个习惯就再也没见他做过,大概是知道这样很难为情。没想到,这个习惯居然还在。而且做起来还是那么可爱。心里又有点躁动起来,宫鹤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等他睁开眼时,发现尤涟不再坐在床头了,而是下床翻起了书包。他有些后悔,刚刚应该截个图。不过也没关系,他待会可以把监控调出来再看一遍。想到这,宫鹤满意了。他单手支颐,充满着占有欲的目光继续落在画面里的尤涟身上,然后,他看见尤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白色的玉。第20章 第 20 章尤涟脑子有点发昏。他躬着腰跟虾米似的蜷在床头,一手掩在睡衣里,一手拿着手机,红润的脸蛋抵在膝盖上,眼里含着困惑和潮湿的春色。细长的手指轻按屏幕,在搜索框里输入alpha也会觉得空虚吗?一搜,跳出来几百页相关的词条。尤涟大致扫了眼,发现跟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都相去甚远,于是他想了想,重新输入alpha身后也会觉得空虚吗?可这次跳出来的词条也和他想寻找的答案无关。全是什么成功的alpha身后总有个强大的omega、alpha空虚寂寞会做些什么,以及alpha成功的背后等等,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毒鸡汤。尤涟不禁拧眉,是他的表达太委婉了吗?难道一定得输入那些直白的带器.官的文字才行?他舔了舔唇,有些犹豫。但发热的脑子搅乱了他的理智,只犹豫了一瞬,他就重新编辑了搜索的文字alpha也会渴望被cpy吗?果然,问题用词精准,搜到的答案就无比对症。尤涟红着脸点开一个个相关词条,看着里面人的匿名叙述。很多人一旦披上了马甲,羞耻心和下限就仿佛被吃掉一般,什么话都说,一眼看过去全是放在晋江会被和谐的词,看得尤涟面红耳赤的同时,又悄悄松了口气。有这样怪异渴望的alpha,并不只是他一个。尤涟放下了心,他把手机扔到旁边,放松地仰头靠着床板。空着的手拉起旁边的薄被,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旖.旎被遮挡,手也重新掩住了眼睛,除了脸颊上飘着的两朵红云外,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两下敲键盘的声音。屏幕上的视频被放大放大再放大,放大到整个屏幕上都只剩下那条盖着腿的薄被,但因为曲着腿的关系,被子下有一大块空着的空间,不管里面在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电脑前的人又敲了几下键盘,直到画面模糊得实在看不清,才彻底放弃。接着镜头一转,充斥着整个屏幕的被子消失,换成了少年人红润的脸庞,可惜鼻子往上都被胳膊挡住,只能看见那一张一合,像缺氧的鱼一样不停呼吸的嘴唇。安静的房间里躁动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响起一阵水声,像是什么东西溅到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