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3-06-22 06:54      字数:3220
  尤涟把手从毛毯里伸出来,举到宫鹤眼前晃,你不是很喜欢我的手指吗?说完尤涟又故意动了动,引得宫鹤呼吸瞬间变沉。他扭头看着宫鹤:你还喜欢跟我上床!明明喜欢我那么多地方,为什么要把一切归结在婚约头上?尤涟瞪着宫鹤,我才不要输给婚约!宫鹤更加用力地抱住尤涟,他简直爱惨了尤涟现在发怒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愤怒而亮晶晶的,看向自己时充满着不甘和指责,宫鹤听着他的据理力争,有些沉迷地欣赏着尤涟爱自己的模样。尤涟爱他。这四个字叫他浑身的血液澎湃而沸腾,流入胸腔变成无尽的欢愉。你没有输给婚约。宫鹤双手托住尤涟,把他转了个身,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身上,眉眼里尽是笑意,你怎么会输给婚约?就算婚约解除,我也只想要你。尤涟拧眉哼了声,手推着宫鹤的肩膀不肯配合。但最后还是坐了下去。他眼尾瞬间泛起红,愤愤地锤了下宫鹤。你刚还说只要有婚约,换谁都可以!如果没婚约,我不就不认识你了?它也算是我喜欢上你的契机。宫鹤扣住尤涟后颈,手揽着他的背把他往自己怀里摁。唇贴上尤涟耳边,他低笑道,现在该轮到我说了吧?你说!尤涟一口咬在宫鹤肩上。之前詹雅婕是怎么跟你说我的事的?宫鹤密密地吻着尤涟的耳垂,她只说我护不住你?就没跟你说别的?尤涟愣了愣。宫鹤轻笑了声:看来是说了,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为了我改变主意,又是继承遗产又是暴露alpha的身份。她是不是告诉你我的亲生父母都去世了?告诉你我在宫家只是一个小可怜?尤涟浑身一震。他想抬头去看宫鹤,但后脑勺被按着,他一时挣脱不开。宫鹤挑眉:怎么,她没跟你说这些?没低低的声音从胸口传出,宫鹤感觉到自己的锁骨被蹭了蹭。他停下动作,又说: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两个的婚约是她和我现在的母亲故意定下的?锁骨又被蹭了蹭。是尤涟在摇头。这个答案是宫鹤没想到的,他微蹙起眉:那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尤涟说:她就跟我说你身世有问题,但是具体的没有告诉我。你就因为这个改了主意?后脑勺上的手因为惊讶而松开了些,尤涟顺势抬起头看着宫鹤:是啊。宫鹤怔住: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啊,我只是出于担心想以防万一。尤涟说,遗产好好歹歹可以给你当个保障啊。他当时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瞬间改变了主意,本来只是想跟詹雅婕撕破脸、把话敞开了说一通,说爽了就算完,谁知道詹雅婕会忽然扯到宫鹤?不光扯到宫鹤还暗示宫鹤以后会出事,那他当然就坐不住了。宫鹤胸膛起伏,喜意漫上眼尾和眉梢:这么怕我出事?尤涟切了声,别开头:你对我不也一样。他推推宫鹤,继续。宫鹤神色放松下来,笑道:继续什么?都继续。于是两人依偎得更紧,尤涟脸上的红晕也变得愈深。宫鹤的唇贴在他的耳朵旁,低沉的嗓音徘徊在充满着旖旎气息的密闭空间内。我父母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车祸去世了,是黑.帮干的,那边不禁枪械,各方势力非常复杂。我现在的父亲是我生父生前的兄弟,他们关系非常好,所以后来他领养了我。我的养母早就知道你是私生子,你的养母也知道我的身世。所以她们一拍即合,给你和我定了婚约。尤涟插话道:你爸、你养父不知道吗?宫鹤摇头:他不知道。尤涟眨了眨眼,神色有些震惊:我一直觉得你家里比我家里要温馨得多。宫鹤没有反驳:是看着挺温馨的。但那也就是看着而已。宫鹤能理解自己养母的心思,亲生和领养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心本就是偏的,做母亲的就更倾向于为自己的孩子打算。这一点非常正常。所以即使知道养母的心思,他也不怨不恨,心里甚至没有一丝波动。而且他的养母和尤涟的养母詹雅婕还不同。詹雅婕想要尤涟一无所有,而他的养母只想他永远矮他的哥哥一头,不允许他超越她的亲生儿子,除此之外,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但养母就是养母,养父就是养父。寄人篱下,就是寄人篱下。他对于宫家来说,就是外来者。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即使平时温馨又和谐,看起来真的亲如一家人,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一直都存在着。就像这个婚约,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外来者的身份。他不怨恨,只觉得孤单。因为偌大的家里,他喊着父亲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喊着母亲的人也不是他的母亲,还有宫绍也不是他真正的哥哥。宫家,更不是他的家。华国这么大,可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迫切地、急不可耐地想要有个人,填上他心里的空缺。因为一纸婚约,尤涟恰巧地撞进了他的视野。他知道他们以后会结婚,会陪伴彼此一生。在那时的他眼中,没有什么比婚姻、纠缠一生更深刻的羁绊。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所以即使那时的尤涟年幼懵懂,一无所知,他也认准了他。他要和尤涟绑在一起,要尤涟永远属于自己。啊所以你还是因为婚约才喜欢我。尤涟皱起脸,又在宫鹤背上咬了口,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可以被替代的感觉。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尤涟发出一声冷哼。我之前说的话也没有骗你。婚约不过是让我看到了你,但我对你的喜欢跟婚约无关,跟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关只跟你有关。也不是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很在意,特别在意,只是对你的突然回头不敢相信,所以才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尤涟又哼了声,但明显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他说:那现在确认好了吗?好了。怎么样啊?你很爱我。尤涟的耳朵一下红了。喜欢两字他说得顺口得很,但是说到爱这个字就控制不住地扭捏起来,总觉得特别羞,特别不好意思。半晌,他气汹汹地回道:知道就好!然后嘭地一下,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宫鹤胸口。头顶响起低低的笑声。我也爱你。尤涟没有吭声。他闭着眼,两只手更加用力地环住宫鹤的脊背,唇角的弧度也越来越高。太阳渐渐爬过地平线,时间推移,旁边的山路上时不时有车开过,尤涟能听到轰响的引擎声,还有偶尔一响而过的口哨声。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一头金发也沾湿得贴在脸颊边。红润的嘴唇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换气功能一直开着,但车里的空气依旧是旖旎的,混杂的。冷冽的雪山中好似开着一朵艳丽的花,花朵盛放,香气四溢。太阳越升越高,外面的天也越来越亮。橘红色的朝霞布满天空,黑色的豪车在霞光中变成长方形的黑影。黑影一直小幅度地颤动着,过了许久才停下。又过了会,一扇车窗降了下来。一个略显湿漉的脑袋钻出车窗,很快又被里面的一只手拉了回去。外面冷,小心感冒。逆着光,宫鹤吻着尤涟的唇。他的手指插.进尤涟发间,把他那头被汗沾湿的头发轻轻分开。尤涟的头发又细又软,湿了后颜色会变深。它们妖娆地散落在尤涟肩头,有的黏在尤涟的脖颈上,有的沾在尤涟后颈的腺体上,宫鹤破有耐心地它们一点点攥进手里。干嘛突然给我扎头发?我要吻你的腺体。尤涟顿时没了声。他背对着宫鹤,嫣红的脸庞直面着窗外的朝霞。他的身上堆着厚厚的毯子,就算开了窗,冷气也不会吹到他的身上。尤涟张着嘴,呼出一团团白雾。倏地,不知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弹动了一下,眼睛也瞪了起来,惊恐的神色取代了迷茫,他反手抓住了宫鹤的胳膊。疼!疼!尤涟眉毛拧起,脸上的红晕褪去一些。他抓住窗沿往前爬,但下一瞬,又被宫鹤抓了回去。尤涟疼得脸都白了,但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身后的宫鹤表情同样神情震惊,他一下下地试探,越试探,眉头就拧得越紧,神色也越加震惊。众所周知,alpha、beta和omega的腔道内都有孕囊。但alpha的孕囊是萎缩的,是个多余的存在,毫无用处,只有beta和omega的孕囊能够被撞开,并且孕育宝宝。就在刚才,宫鹤忽然感觉到自己挤进了一个从来没有去到过的地方。那个地方非常狭小,进不了多少。宫鹤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但那个地方诱发了他成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