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3-06-22 06:56      字数:3121
  尤涟深吸一口气,抿住唇,强作镇定。然而,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手都快伸到宫鹤眼睛上了!尤涟难掩兴奋:来吧!宫鹤止不住地笑了出来。他从盒子中取出钻戒,依言给尤涟戴上。没有求爱的誓言,也没有单膝下跪。没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没有烛光晚餐和优雅的乐队。只有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还有笑闹熙攘的人群,和一棵见证他们交换钻戒的郁郁葱葱的四季桂。他把戒指戴在尤涟的无名指上,尤涟又摘掉他手上的钻戒,煞有其事地给他重新戴上。这样才对嘛!尤涟抓着他的手,满意地看着上面的戒指。然后伸出手,跟他的并排在一块儿,阳光照在钻石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尤涟一个劲乐,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不满。他又把手举得老高,对着光,仔细地去看戒指的细节,嘴角的弧度就没掉下去过。宫鹤也笑。总是这么好哄。对了,你还没说呢,什么时候买的?尤涟问。很早。很早是什么时候?猜猜看。尤涟仰起头,思索着说:在你跟我提订婚之后?宫鹤笑着摇头。那就是之前,之前的话尤涟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到具体的时间点。自从同居之后,他和宫鹤几乎时刻在对方的视野里,从来没有长时间地分开过。买钻戒的话,怎么也得出门挑选。或者宫鹤挑,挑好后由店家送货上门。但尤涟了解宫鹤,戒指这个东西他肯定会当场验货,一丝细节都不放过,肯定不会类似网购地看看图片就把东西就这么买回来。而且照他的性子,他自己亲手制作都有可能。不过做戒指难度太高,他的这颗又这么复杂,所以尤涟排除了宫鹤自己做的可能,又想了个时间:是不是我们差点分手那次?在和好之后买的?那段时间宫鹤很不安,不安的人就需要不断确认和抓住点什么。他还记得宫鹤那段时间一直拍他腺体上的牙印,还跟他说过结婚怀孕的事情,那么戒指就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买的。但宫鹤还是摇了摇头。尤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宫鹤笑:三年级。三年级?哦,这么早啊,难怪我猜不出来。忽然,他猛地抬头,三年级?!宫鹤点点头。小学那个三年级?!宫鹤又点点头。尤涟眨了眨眼,呆滞地看向花园。花园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孩子,三年级大概八、九岁,也就半个大人那么高,花园里就有几个差不多的,他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几个孩子凑在一起,正伸着腿,比谁的a锥贵。尤涟:这才是正常三年级的小孩嘛。他回头看着宫鹤,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欲言又止地冒出一句:幸亏你跟我一样大。83、第 83 章否则不就是恋童癖了。而且, 三年级你就有结婚的概念了?宫鹤点了下头:没概念我怎么会想到做戒指?你三年级就知道我十八岁时候手指的尺寸了?戒托重做和放大都很容易。尤涟震惊了。宫鹤又说:钻石也是我切的, 以前切得不好, 后来改了很多次。尤涟闭上嘴, 沉默了。他不禁用看奇男子的眼神看着宫鹤,半晌才道:你也太早熟了吧?!回想自己三年级的时候,对情和爱根本没有任何概念,脑子里只有悠悠球和游戏王卡。一下课, 他总是最先奔出教室因为他特别皮,又不听话,所以老师安排他坐在讲台旁边。一开始他还很不乐意,但后来他发现讲台旁简直是个风水宝地。不光可以第一个冲出教室,还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睡觉。只要头一低, 老师不刻意弯腰看他的脸, 就根本发现不了。后来他才知道,那其实就叫灯下黑。总之,三年级的时候,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皮猴。上课插科打诨,跟着后排男生一起怪叫捣蛋, 下课第一个奔出教室,占领早上就看好的最佳位置,要么掏悠悠球, 要么掏游戏王卡,然后呼朋唤友地喊人出来k。喜欢和爱,那时的他全给了游戏和玩耍。至于结婚, 那是大人才会做的事情,和他们小孩子无关,他连想都没想过。所以尤涟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难怪宫鹤这么厉害,人家**岁的时候就在思考其他人二十岁时候思考的事情了,如此超前的思维,能不厉害么?还有就是你三年级的时候就那么喜欢我了吗?喜欢到他停顿一下,想要跟我结婚的地步。宫鹤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就更早了。尤涟愣了愣:嗯?戒指是三年级的时候想的。跟你结婚是三年级之前就想的。大概宫鹤思忖一瞬,幼儿园的时候吧。尤涟一时失语。这意识超前的有点太过分了吧!他回过神,用力摇头:我不信,我记得我们五岁才见面。宫鹤道:五岁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惦记你了。一直惦记,一直想。以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酝酿多时的向往和喜欢一下从幻想过渡到真人身上,并且翻倍增长。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他又说,我很喜欢。小孩都是肤浅的。他也一样,并且更加极端。这一点,他毫不否认。尤涟呆愣的模样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宫鹤笑了笑,也不催促,给予尤涟充足的时间思考。可尤涟接下来的反应,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只见尤涟怔愣片刻后忽然松了口气,然后眼神似乎有点儿骄傲。骄傲?因为自己那么早就喜欢上他,并且只喜欢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别人,所以在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还是骄傲于被他这么深深地喜欢着?见宫鹤打量自己,尤涟抿唇,斜看了他一眼,故意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宫鹤:想什么?我在想,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大变态。他又抿了抿唇,试图压下上翘的唇角,让我有种舍生取义、为民除害的自豪感。说完一把扣住宫鹤的手,十指交叉,两枚戒圈碰在一起,轻轻摩擦。也就我能受得了你了。他说着,表情有些嘚瑟。宫鹤心下一动,侧头看着尤涟翘起的嘴角,接着视线又向下,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两颗钻石靠在一起,闪闪地发着光。他没有说话,倾身靠近尤涟。在距离半个手指的位置,他停了下来,呼吸喷上近在咫尺的脸颊,他垂眼就能看见尤涟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尤涟这时也回过了头,跟他对视:干嘛突然靠那么近?他的声音很小,听着有些艰涩,但嘴唇却润润的,很软。他们的唇只不过隔着一个指尖的距离。呼吸交织,信息素像是挣脱了抑制环的阻隔,在两人之间勾勾绕绕,盈盈袅袅。耳边是孩童的嬉笑和喷泉的哗哗声。他们对视一会,一齐向对方眼里的自己靠近,唇瓣相贴,日光洒下,他们在孩童的惊呼和害羞的哎呀声中接了个长长的吻。妈妈,那边有两个大哥哥在亲亲!糖糖你还小,不能看,快把眼睛捂起来。哥哥也在看,妈妈为什么不说哥哥?松松!把头给我转过去!吻了好一会,两人终于从花园离开。他们手牵着手,像是落荒而逃,可嘴角的笑容却那么大。花园里,四季桂下的木凳空了。但大厅里,厚重的金色窗帘之后,又悄然多了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真是疯掉了。尤涟舔了舔唇角的一抹腥甜。紧张?宫鹤伸手拂过尤涟额头,沾到一手细汗,热?尤涟冲他笑:又紧张又热。此刻,他们正站在墙壁与窗帘的缝隙之间。一帘之隔的外面,是基本入场完毕的大厅,乐队拉着悠扬的曲子,桌上的点心被撤下,侍者们来来去去地把前菜端上餐桌。这场订婚宴比较传统,流程和婚礼很相似。全程由司仪主持,中间会让两方家长上台致辞,还有证婚人发言、新人宣读订婚誓言以及交换戒指等。人一多,就显得嘈杂。谁也没注意到窗帘后钻进了一对恋人,他们在乐声中隐秘地接吻,不停地接吻,直到司仪致辞时,才喘息着分了开来。开始了。尤涟推推宫鹤。宫鹤嗯了声。外面很安静,显得司仪的声音格外清晰。尤涟靠墙听了会儿,直到听见司仪邀请新人上台,才小声对宫鹤说:我们订婚的时候也会这样吗?你喜欢这样吗?宫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