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情动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作者:安宁丸      更新:2023-06-22 07:25      字数:9840
  “洋洋,今天你准备好了吗?我打算今天就帮你把这个人渣杀了,你想他怎么死呢?”张信还是带着那副文质彬彬得金边眼镜,只是头发不再梳理得整整齐齐,散乱得掉下几根发丝搭在额头上,典型的斯文败类的模样。“你一定很爱他吧,你弟弟。”叶肖瑾笑了笑,没接他话茬,“你不觉得你很懦弱吗,你没有保护好他,对不对?视频里的那些人曾经是他的替身吧,你也希望你弟弟变成那样吗?那些人也许也有哥哥,他们的哥哥会怎么做?”“你在试图激怒我吧,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洋洋,你很聪明,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么聪明,我真该带你去看看我的那些小宠物,不过还是先做正事要紧。”张信站起身来,走到季修跟前,叶肖瑾看着他的动作,一种浓重的恐惧感和无力感笼罩了他。张信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害季修,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动手。“你也长的挺漂亮的,如果你没有家暴的坏毛病的话,我真想把你也做成我的小宠物,有了你们两个,我就能把那两个垃圾处理掉了。”张信托着季修的脸,打量了一会,“我对有坏毛病的人一般没什么兴趣,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做个例外,先用用你再杀吧,省的浪费。”说完竟然拉起季修脖子上的铁链,将季修转过身去,摁在墙上要去解开季修的裤子。叶肖瑾快要急疯了,他知道以季修的能力,想要挣脱张信的辖制有点麻烦,但是在张信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他,却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只是如果真的是季修动手处理了张信,他的首次任务就算是失败了。“哈哈,我知道了,是你对不对,你才是那个施暴者,你还爱上了你的弟弟,他死了吧,没有人能接受乱伦。你个乱伦的败类、禽兽、懦夫,他宁肯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哈哈,**,你永远都得不到他,永远。”叶肖瑾其实并不确定张信和他弟弟是什么关系,只是被抓到这里来以后季修跟他说过张信的弟弟六年前就失踪了,又结合张信之前的言行举止,进行了大胆的猜测。不管猜的对不对,他的话肯定会对张信产生影响。也许是叶肖瑾运气好,他猜的非常准,张信本来就是个偏激易怒的人,如此被他言语刺激,当下扔下季修朝叶肖瑾走过来。张信一巴掌把叶肖瑾连人带椅子扇到地上,叶肖瑾感觉自己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耳朵里“嗡嗡”得响,还不求饶,仍在咒骂着张信。他好像被气疯了,“我要让你看看激怒我的代价,手机里的视频不够直观是不是,嗯?挑战我的下场,你是不是真的想试一试?”张信走出了房间。张信再回来的时候左手手里拿着一个转盘,只是转盘上的每一格都用白纸蒙着,右手还拉着一个拉杆箱。叶肖瑾看得有点害怕,不知道他又会怎样伤害季修。季修也知道自己大概还要再吃些苦头,他倒是没关系,就怕叶肖瑾忍不下去,当下还死死地盯了叶肖瑾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把转盘放在叶肖瑾腿上,张信笑眯眯得问他:“咱们先转一转,然后我再把所有的选项都揭开,好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嘘,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不要着急。”说完张信就转动了叶肖瑾腿上的转盘。第36章转盘停止旋转以后,张信笑得更加开心了,还鼓了鼓掌,“啊,第一个项目要揭晓了,我最喜欢这样的时刻了,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说完就撕下了指针指着的那个格子上的白纸。白纸底下写着两个字“倒吊”。“哎呀呀,老天保佑,要我再多留他一会,不能这么快把他玩死呢。”叶肖瑾愤怒得挣脱着绑住他的绳子,房间里回荡着无济于事得“吱咯”声。张信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熟练地拽过另一面墙上的铁链,用链子上的钩子勾住季修脚上的绳子,转动墙上的绞盘,慢慢得把季修倒吊在空中。“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有规矩的,有些规矩是别人定的,有些是我自己定的。倒吊的规矩就是最少俩小时,这么算来他还能再活三四个小时呢,你们俩叙叙旧吧,我不打扰了,再见,洋洋。”说完竟然不顾叶肖瑾的咒骂关上门出去了。很快季修的脸就憋红了,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倒吊的感受的确非常不好。“不要这样,这不算什么,你要用平常心来对待,以后这样的情况多着呢。”季修看叶肖瑾快要爆发了,生怕他真的不等问出那两个幸存者的位置就一怒之下杀了张信,只能一点点的劝解他,本来做这个工作就是这样的。“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叶肖瑾手被绑着,眼泪流下来却不能擦。“这些事总要有人做啊,咱们就是干这个的,如果我是你,我会做的更好,你知道吗?”这是叶肖瑾度过的最难熬的两个小时,他看着季修的脸一点点的充血,到最后眼睛都变得血红了,只能奋力得叫着,叫张信的名字,甚至说自己会乖,让他把季修放下来。“相信我洋洋,你不会希望我把他放下来的。”虽然这么说,张信还是很守时的两小时之后就把季修放了下来。“我会乖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放了他好不好,跟他没关系,我不爱他,我爱你,你放了他,以后就只有咱们两个,好不好?”叶肖瑾的脸上都是泪,双眼通红着,看起来非常可怜。“我说了我是守规矩的人,该做的事还没做完呢,不要着急啊洋洋。”张信的语气很温柔,甚至转动转盘的手也是温柔的。“哎呀呀,这次转到了‘针刺’呢,我喜欢这个,这个做起来虽然麻烦,但是效果好。”张信小心翼翼得打开自己刚才带来的拉杆箱,里面琳琅满目得都是各种各样的刑具,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从一个小格子里面挑出一把细长的针刀来。那针刀长约有十五公分,宽三毫米左右,扁平的刀刃上泛着冷冷的寒光。季修说不怕也是假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么长的针刀刺到身体里,又不是没有疼神经的。“你知道吗?我本来都要爱上你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配得到我的爱吗?还妄想得到你弟弟的爱,你为什么不照照自己丑恶的嘴脸?实话告诉你,我还是爱他的,就算他打我、骂我,但是我还是爱他,怎么样?我男人技术很好的,我的技术也不错,不如你放开我们,咱们好好玩一玩,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叶肖瑾说前面那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狰狞的,但是到后来,他的眉眼上挑着,眼神也是迷蒙的,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湿透了,搭在他额头上。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吸引他人犯罪。张信突然就对躺在地上,鼻青脸肿,一直程半昏迷状态的季修失去的兴趣。叶肖瑾才是最和他胃口的那道菜,他长得漂亮,性格倔强,胆子也不小,他最爱的弟弟曾经就是这样的。他环视着这个血迹斑斑的破烂地下室,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此丧命,突然他就觉得这个简陋的地方配不上他的“李洋”,这个宝贝值得更好的对待。他刚在暗网上购买的那套高级刑具也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他觉得他现在等到了。张信的确是个天生的罪犯,强烈的施虐欲竟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并没有松懈对叶肖瑾和季修的提防,仍然没有解开叶肖瑾的束缚,而是拖拽着叶肖瑾坐着的椅子背,拉着他走出了这间人间炼狱般的地下室。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季修一个人,情节的确按照他们两个曾经预想过得走了,他很相信叶肖瑾的能力,但是看着叶肖瑾被张信带走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得慌了。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启动事先安装在他口腔中的信号发生器,通知后勤结束等待前来支援。但是一旦他这样做就意味着叶肖瑾首次任务失败,叶肖瑾被拽走之前用力得看着他,冲他笑了笑才走的,他懂他的意思。季修只能焦躁得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焦急得等待,还好张信走的时候没有关灯,否则在无声无光的环境中,光是这种焦虑就能把人逼疯。季修感觉自己每分钟的前三十秒都在想,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而后三十秒却又想,要相信他。他就在这样严重精分的否定和自我否定中苦苦煎熬着,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为了能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尝试了很多方法,连他以往常用的有效手段,计数,都不再有效的时候,终于,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季修浑身肌肉紧绷,生怕再看到张信那种令人作呕的脸。还好,老天眷顾他,进来的是叶肖瑾。叶肖瑾其实只离开了半个多小时,他拿着从张信身上翻出来的钥匙,解开了季修脖子上的项圈,又轻轻地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没事了,都解决了。”用力得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但是仍然忍不住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情绪,他还没有从那股愤怒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啊,我就知道你能行,没受伤吧?”季修揉搓着自己发麻的手腕站起来用力在地上跺脚,被绑了太久,血液循环不畅,他的手脚都是麻的。“没有,人被我捆起来扔在那了,你身上有后勤的联系方式吗,通知警方来接手吧,还有两个人在后山他弟弟的坟墓里,他在那也挖了个地洞。”叶肖瑾拽过季修的手腕给他揉,又问他:“肚子饿不饿,他厨房里还有点食材,先出去吧,我给你做碗面。”叶肖瑾不说季修还不觉得,现在一想真的觉得很饿,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你怎么把他搞定的?”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季修忍不住问道。“你问那么多干啥,反正搞定了,我也没受伤。”叶肖瑾不想跟他讲张信企图强暴他的事,虽然他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还是不想说。“得嘞,您出师了,不说就不说吧,他冰箱里有肉吗?我要吃肉丝面。”叶肖瑾没想到季修这么好打发,话题转的有点快,他一时接受不了,刚刚准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是他想那啥啥,被我给咔嚓嚓了,你别多想啊。”叶肖瑾怕季修多想,认为他被张信怎么样了。“嗯,你看,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不光吸引异性还能吸引同性,这可不是我问的,是你自己说的,快点做面吧,我很饿。”他被张信打得吐过一次,又两天多没吃饭,季修饿的快直不起腰来了。“好,我去做面条,你在这等会,看会电视吧。”就这样叶肖瑾的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当地警察来的时候他俩正看着电视剧吃面条。据说这是警察们第一次见破了案顺便在犯人家里吃饭的奇葩。行动组的后勤配合当地警方控制了一直被扔在卧室的张信,张信其实已经被叶肖瑾收拾的有些意识不清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只是不致命。叶肖瑾恨不得把张信给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在他身上试一试。警方在后山他弟弟的坟墓里面解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就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尸体的几个人里的两个,另外还没找到的,后来在他弟弟坟后面的空地里挖了出来。这两个人被张信囚禁了很长时间,警察进去的时候他俩都浑身赤裸,瘦得皮包骨头,站都站不起来。两个人的手指和脚趾都有缺失,因为长时间的虐待和囚禁,被救出来时他俩的精神可以看出来明显的不太正常了,不会说话、两眼发直。随行的急救人员给两个人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以后就送去了医院。叶肖瑾执意让季修也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感冒没好就被抓到这里来,又接连几天受虐待和禁食,虽然刚刚吃了一点面条,但是也没敢让他吃太多。季修不想去的,说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叶肖瑾不同意,说自己也得检查,这才让小柳开车送他俩去了医院。检查之后季修有点内出血的情况,医生给安排了住院,叶肖瑾受伤不重,但是为了季修能老老实实住院,跟他住在了同一间病房里。季修躺在靠窗的床位上,白天阳光好的时候,晒得暖洋洋的。每一次受伤,季修都嗜睡的厉害,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除了吃饭上厕所和做检查的时候,能睡二十小时。叶肖瑾看他状态不好又让医生给他安排了全身检查,结果都挺好的,应该就是劳心劳力又受伤导致的。第37章在医院住了几天,把感冒和一身的酸痛养的七七八八了,季修就躺不住了,跟叶肖瑾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才获准出院。“医院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没病也能躺病了,还是外面好啊。”季修背对着医院大门,好好得伸了伸躺了好几天的懒腰,腰骨“咯吱咯吱”得发出几声怪异的声响,“你听,这就是岁月的声音,我年轻的时候腰好着呢,没这么响过。”季修一脸的苦相,对扶着他腰的叶肖瑾说。叶肖瑾头也不抬得给他揉腰,“你这不是老的,是受过的伤太多了,你见哪个还没三十岁的人能把自己身体祸害成这样了。”“哎哎,你别揉了,大庭广众之下,还在医院大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你搞得下不来床送医院来了呢。走吧,再回咱家看看就该归队了。”季修被叶肖瑾揉得痒痒肉乱颤,笑眯眯得跑开了,小柳备好车就在路边等着。季修一开始没看见小柳,要不也不会这么欢脱得没个领导的样子。小柳却被这个传说中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素有活阎王美名的欢脱样子给刷新了一下价值观和人生观。“哎,小柳,等了多久了?”叶肖瑾笑眯眯得跟小柳打招呼,小柳觉得自己后槽牙凉飕飕的,对这个一脸无害,春风化雨般降服了“活阎王”的人是打心眼里佩服。“呵呵,我刚来,刚来。”小柳本来还想问一句他们要去哪,需不需要他开车,但是看着叶肖瑾一脸真诚无害的笑容,突然就问不出口了,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开眼要去当这个电灯泡的话,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嗯,一会儿你去哪,需要我们把你捎过去不?”季修去小卖部买冰激凌了。小柳见他客气,连忙推辞,表示自己不想去做高瓦数电灯泡。季修拿着冰激凌出来的时候小柳已经自己走了。“小柳呢,怎么走了,那谁来跟我做行动汇报?”“稍后会有人再找你的,才出院就想着工作,真是敬业。先回家吧。”叶肖瑾接过他手里的甜筒,甜蜜得奶油味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畅快起来。“嗯,住了挺久的,一下子要走了还真有点不舍得,回去吧。”季修手里的甜筒快吃完了,本来打算自己开车,让叶肖瑾继续吃,叶肖瑾却把自己手里的甜筒又塞给他,坐在了驾驶位。“你不爱吃吗?不吃了?我记得你爱吃奶味的啊。”季修只能坐在副驾驶。“我爱吃啊,你帮我拿着,我要先带你去个地方,系好安全带。”叶肖瑾早就考察好了当地的一个小佛寺,这个小佛寺香火很旺,求来的送子符非常灵验,想必平安符也不错,就想带季修去一下。叶肖瑾发动车子,季修坐在一边举着冰激凌一口一口得喂他吃,还没吃几口就下意识得把冰激凌送到自己嘴巴里,吃完了也没注意,叶肖瑾只嘴角带着笑意,静静地开车。佛寺的香火的确很好,已经是下午了,还人来人往。季修站在佛寺门前深深得吸了一口烟火气,恍然间有一种自己从那冰冷的水泥监狱里一步跨进了人间的感觉,四肢百骸都是温热的、舒坦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佛寺啊、道观啊之类的地方,蒋师一直教我要唯物的。”季修回过头来对因为去停车而晚他一步过来的叶肖瑾说。“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你放松就好。”叶肖瑾自己也谈不上笃信佛教或者什么的,只是有时候心乱不能平的时候听经或者抄经会有点帮助。两人并肩进去,并没有见到有接待的僧人,信众们只是自顾自礼佛、捐功德。季修进门之前还在想自己要求什么,跪在佛前心里反而静下来了。他闭上眼睛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跪在他身边的叶肖瑾,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的念头就这么突兀得占领了他全部的心神。两个人各自掏钱捐了功德,在功德箱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一枚平安符便一起出了佛寺。一路走着去车位,都低着头不讲话。叶肖瑾是还沉浸在佛寺带给他的安详气氛里,季修心里却有点不太安详。他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来佛寺,什么都没给自己求,反而只求叶肖瑾平安。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捏着那枚平安符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叶肖瑾,自己是为他求的,自然应该给他,可是他刚才也求了,那还要给吗,给了的话他会不会多想啊,哪有好哥们会给对方求平安符的,这不是处对象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吗。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侵占了季修在感情上智商基本为零的大脑,连叶肖瑾停了下来都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肖瑾笑着问他,“给,刚才在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季修看着那枚躺在手心里跟自己手里的一样的平安符,有点不知所措,他也是给我求的呢,这是不是更加不正常了?“想什么呢?拿着啊,你自己求的跟我求的不一样,拿着吧。”叶肖瑾其实有点忐忑,怕季修不要,倒不是怕尴尬,而是自己心里会失落。好在季修没有让叶肖瑾失落,他拿走了叶肖瑾递过来的那枚,缩手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把自己手里的那枚放在了叶肖瑾手里。叶肖瑾看着季修貌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欢喜的滋味像盛夏茂盛的爬山虎,装饰了他原本单调到只剩黑白两色的心墙,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跑上前去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叶肖瑾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之前是万里长征未开始,现在只能算作开始了第一步,要徐徐图之、缓缓攻之。回到家季修的那股尴尬劲儿已经过去,又变成了以往没心没肺、缺心少肝的季修。“你这几天都怎么过的?”叶肖瑾转身去厨房准备做饭,一进厨房门就被堆得山高的外卖垃圾盒吓了一跳。他上次走了以后季修自己一个人住了几天,那几天还是感冒着的,这个人竟然在感冒的时候顿顿吃外卖,不过想想也是,季修什么都行,就是做饭不行,不吃外卖就要饿死。“我自己熬过一次粥的,我洗了锅了,没办法给你证明,不过我真的自己熬过一次米粥。”那次是因为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又要吃感冒药,才“迫不得已”自己熬了一次。话说,竟然忘了扔垃圾,这是个败笔,下次注意,不过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的季修绝不会口头认怂。鉴于这几天在医院吃的清淡,已经把季修的胃口养的差不多了,叶肖瑾决定这一餐做得稍微丰盛一点、油腻一点。叶肖瑾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季修没事做,就把好久没收拾的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支起长腿看小柳发到他终端上的行动汇报。汇报里详细得阐述了他们解救的那两个受害者的情况,那两个人不止肉体伤害严重,精神伤害也非常大,现在已经在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能否回归社会还是个未知数。叶肖瑾当时猜的很准,张信的确是对自己的弟弟存在畸形的不伦之情。虽然他的弟弟也是同性恋,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张信本来就压抑自己的感情,正好他弟弟交往了一个对象曾经对他弟弟施以暴力,他弟弟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了。从此以后张信就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发不可收拾。季修看得自己一阵阵得犯恶心,干脆不看了,却贱贱得发给王优美要跟她共享变态的秘密。王优美不甘示弱,把她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原样给他发了一遍,意思是,知道你任务结束了,赶快回来,这些都是你的。季修为自己的手贱付出了代价,奈何任务已经结束,的确没有多做停留的正当理由。吃饭的时候叶肖瑾不想打扰正大快朵颐的季修的好食欲,也不想扫自己的兴致,没问他关于回去的事。只是二人都心照不宣得吃完午餐休息了一会儿就起来收拾东西。纵使再不舍,生活还要继续,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没有人能代替,两个成年人默默得打着自己包。成年人季修突然就扔下自己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摊在床上死活不想起来了。“不想回去吗?”叶肖瑾正收拾季修常用的一堆抱枕,打算都带回去给他放宿舍里。“是啊,可是,不想也没办法,还是要回去。”才任性了没三分钟就被理智压了下去,季修任命得起来继续收拾。“以后总还有机会再出来度假的,我帮你收拾吧,你快去把没看完的漫画看完。”也只有叶肖瑾会把自己第一次任务称为度假。季修正心烦不想收拾,听叶肖瑾这么说,一点也不客气,嗯了一声就背着手,溜达到客厅里看漫画去了。第38章跟叶肖瑾一起朝九晚五上班上了好几个月的当地后勤小组知道他要走了,不方便一起吃散伙饭,还合伙给叶肖瑾买了个临别礼物,是个造型非常别致的胸针,亮银色的一支天使翅膀。因为和季修见面不多,但是碍于季修怎么也是他们的最高领导,送了叶肖瑾不送季修,怕被领导穿小鞋,也送了一枚同款胸针,两人一左一右,正好配成一对。相当于变相获得了一个情侣款,为此叶肖瑾心里挺美,觉得这个后勤小组非常具有发展潜力。来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身轻松,背着个背包就来了,走的时候家里的一应杂物都不舍得扔,干脆调了当地后勤一辆车,自驾回组里。快过年了,南方的冬天总是这么阴绵绵的,李白的那句名诗,“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意境是那么好,可一直泡在雾里面让习惯了干冷的季修浑身难受。“怪不得南方人普遍爱吃辣,还爱烤火,要不然浑身上下湿乎乎的,肯定爱得风湿。”越往北边走越干燥,天气也越来越冷。叶肖瑾找了个服务区停下来,在后备箱里找出厚衣服来准备上,方便冷了穿上。季修在原地跺跺脚,伸伸懒腰,“在南方呆久了诈回来北方的雾霾吸一口都是美妙的。”叶肖瑾刚把防雾霾口罩拿出来要让他带上,听他这么说,又默默得扔回车里,看在他这么怀念的份上,再让他多吸几口吧。两个人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倒替着开车,开了一夜也倒不太觉得累,车上又备了不少零食,季修下车的时候还打饱嗝呢。不过一直非常重视让季修规律饮食的叶肖瑾还是决定在服务区休整一下,吃点早餐再出发。付臣自从前段时间被行动组打击过以后,提高了警惕,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和筹谋,他的官路最近走的比较顺畅。在强大的财力和人脉的支撑下,一个性质类似、职权也类似的山寨行动组成立了。季修已经从最近的诸多消息中察觉到了“a小队”的存在,只是处在他这个位置,想要搞清楚上层的事,可操作性非常高,但是一旦他真的把手伸进了上层,行动组在上层心目中的性质就会改变,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季修一直尽力扮演耳聋眼瞎的执行者,不去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参谋者,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拒绝站队的原因。叶肖瑾躺在车后座上休息,换季修开车。季修舍不得扔的那些抱枕现在派上了用场,叶肖瑾睡不着就靠着抱枕看车窗外和车窗里的景色。窗外一开始还是绿意盎然、郁郁葱葱得,树林里也能看见一两只飞鸟一晃而过,越往北边走,绿色便越少。现在已经到了金黄遍地的区域了。快要到叶肖瑾的老家了,季修其实是知道的,有时候他看起来马马虎虎、大大哈哈地,但是他却是那种事情细枝末节都能在心里存着的人,也许是职业病吧。“我听说这里的热干面特别好吃,咱们下高速,去吃热干面,吃完再回家。”季修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墨镜下面的脸庞白皙,嘴唇上海泛着青青的胡茬,嘴角向上挑着,叶肖瑾觉得车里的景色比车外面的美多了。其实说不想家也是假的,虽然早已经没有父母双亲了,祖屋和旁系的亲人还是在的。进了行动组,就要和之前的一切斩断联系,祖屋不能回,旁系的亲人也没有见的必要,叶肖瑾本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近乡情怯的情绪,不过,人都是自以为对自己是了解透彻的。走到熟悉的高速路口,叶肖瑾的心里就缓缓地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来,关于家的那一角被捅了个窟窿,一些叫做回忆的辛酸物质从那个窟窿里漏了出来,慢慢得蔓延了他整个心脏。路边的一切熟悉的,他曾经在这个十字路口的少年宫学过钢琴,下了课他总是第一个跑出来,母亲就在少年宫的台阶下站着,笑着问他今天的课辛不辛苦。再过两个街口的广场,是爷爷经常带他去放风筝、甩陀螺的地方,那个广场上经常会有成百的白鸽飞过来,他每周都会带些米粒或者面包屑来广场喂鸽子。广场后面就是爷爷和奶奶的老房子,奶奶早年间身体不好,不爱出门的时候就站在阳台上看他和爷爷在广场上疯跑。到了饭点还会大声喊他的小名,“豆豆,回家吃饭啦。”后来他长大点了不愿意让家里人喊他的小名,一听到奶奶的声音总是飞呀似的赶快跑回家,生怕奶奶喊起来没完。爸爸是基层小公务员,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偶尔去学校接他下课。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还曾经被粗心的老爸下车时一腿抡到地上,把脑袋磕了鸡蛋大的一个包,为此爸爸被爷爷追着骂了半小时。这一切的美好都是他生而为人的证明,是他一辈子的归属,虽然已成过眼云烟,但是记忆永远是时间留给人们最宝贵的财富,它让人们懂得什么才是生活、什么才是人活于世的意义。叶肖瑾一直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季修并不打扰他,安静地开着车带他走过他童年常去的地方,并没有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因为他知道远远的路过,就是对叶肖瑾最好的抚慰了,离得近了反而容易触发伤感的按钮。以前做演员的时候回家的机会也不多,但是这次回来却对叶肖瑾的触动最大,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叶肖瑾”这个人已经在理论上不存在了,现在的他是行动组的“叶肖瑾”,虽然还可以叫这个名字,但是不再是原来的他了。“谢谢你带我回来,回来才知道,我是真的想家了。”叶肖瑾眼睛里好像含着点泪水,季修从后视镜里看到,不过不能确定,他的眼睛平常就亮晶晶的,只是今天格外亮罢了。“嗯,有机会我们可以经常回来,以后行动组也是你的家,你有两个家,开不开心?意不意外?”说完季修就觉得好尴尬,这种强行搞笑,他真的很不擅长。“不要强行尬笑好不好,我没哭。”叶肖瑾被季修逗乐了。“好吧,看在我这么辛苦逗你开心的份上,你来开车,我不知道好吃的店在哪。”季修还没有忘记热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