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蹭热度》TXT全集下载_4
作者:禾息宁      更新:2023-06-22 07:44      字数:9596
  —“???@迷惑行为大赏@明星追星日记”—“哥哥!哥哥你是不是上错号了!”—“一句话,路路平时是不是也网上冲浪,怎么这彩虹屁吹得比我还好!???”—“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路路你这么会夸怎么不出本书!”—“易清迟的一个关注,换来了我路301字彩虹屁,啥都不说了,就是很感谢易清迟,太感谢了。”—“小哥哥也太会夸了叭,好可爱,关注啦!”—“作为易家粉,我居然没宁会夸,我太失败了,另外,彩虹屁已get√”—“谢谢哥哥[/心],你也很好呀!”……下面的,则是一些转发。@厉初同: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彩虹精?@演员景然:这长长的彩虹屁看得我眼泪止不住,就像黄河决了堤!@沈遇:小路哥[/赞]@易清迟:谢谢,嘴角上扬的弧度没能抑制住嗯,博君一笑成功了。路今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些消息。但没急着回复,而是先收拾完自己一身行头,等坐到去片场的车上时,他才来到各自的微博底下评论回复后。一一回完,他才习惯性地切到自己的小号,首页刷新的音效在静谧的车内显得格外突兀。刷新过后,他看到了首先占据屏幕的几条微博内容,来自易心一熠超话。@林矜持:yxyyszd我已经说倦了,你关注我微博,我不仅回关你,还为没有及时回关你而采取补救措施——写三百字彩虹屁!三百字啊!字里行间都能感受那份热烈的挚爱!什么博君一笑,分明是为博易笑,这易是哪个易,是烙印在心尖的易!!!@越于云以时者东:我觉得清迟这句话,应该是“谢谢,有被笑到”【图片】@我可以:大家还不知道“一曲撮合两家音,月新一夜上灼殿”是什么意思吗!?看拼音啊jmm,最后那个“上灼殿”是yqc拍《泛云》里的寝宫。@不会取名啦:谁都不知道昨天跟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天天,但我搞的cp忽然有了那么一大步的发展!而我们,正在狂欢庆祝。【图片】【图片】路今熠稀奇,稍微扬眉。同一条内容,不同关注点。同一个话题,不同的解读。同一个世界,不同的你我。回到微信,他看了许多个未读消息,厉初同的,林蔚的,江尤的,还有景然的……林蔚他们就不用提了,肯定是看到了他凌晨发的那条微博。路今熠手指轻移,点了进去,文字很长,不过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易清迟关注你,你没有及时回关,这条临时扯来的彩虹屁好歹有作用,不会显得敷衍,顺便也蹭了一波热度,不过下次做事情之前要先跟我商量,切勿鲁莽、感情用事。路今熠轻声一啧,简短回了个知道了。再点进与景然的聊天窗口——景然:昨天我想说的是,易老师摇到6,你摇到1,你们合起来就是路易景然:我有句虎狼之词,但我告诉你的话我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路今熠看到这两句话,一时无言以对。继“易心一熠”后,他又看到了“路易”,原来连摇骰子也能联想到这个。路今熠:你要说什么虎狼之词?而看到这条消息时,景然已经坐在去片场的车上了,上车后他稍微睡了会儿,闭目养神。什么虎狼之词?景然盯着这条消息,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有些不怀好意。易清迟搞6(路),路今熠搞1(易),你俩互相搞到了一起!哈哈哈哈当然,这句话他肯定不会告诉路今熠的,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拉黑,兴许还会挨上一顿揍呢。山峦叠嶂,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今天没有出晴,天色黑压暗沉,大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路今熠到片场的时候,还没看到景然和易清迟,不过却看到昨晚一起跟他们玩游戏的沈遇。经过昨天的认识,他俩也在微博互关了。沈遇玩游戏是第一个破产的,按照景然定下的惩罚规则,他要在微博公开一件自己的糗事。路今熠发完自己那条微博后也就看到了,当时觉得很好笑,又觉得沈遇真的可怜。@沈遇:给大家讲一件深夜小故事,我高中跟同学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他们让我出教室,向看到的第一个女生表白,然后我就出去了,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教导主任[/笑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在后面催我,教导主任十分奇怪地看着我,天知道我是怎么磕磕绊绊说出那句表白的话[/doge]。“小路哥,早上好。”沈遇跟着景然这样称呼他。路今熠朝他摆手,“早。”“你俩都这么早就过来了。”庞煜辛这时夹着一根香烟走了过来,眼神微微眯起,几分懒散。“来早点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沈遇翘起唇角笑了笑,模样乖巧。路今熠淡淡点头,“我时间意识比较强烈。”闻言,庞煜辛哈哈一笑,都说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后面路今熠跟沈遇各自去了化妆室化妆,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在换上了剧组的服装后,路今熠就在一边看剧本,分析自己下一场戏应该怎么代入。时间缓慢流逝,天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黑压压一片,而是有了难得的一些光亮,但乌云仍旧没有完全地散开。大风肆意呼啸,温度骤然降了许多。……安禾将薄松喻带回家中,但也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毕竟庄园不大,大家都是互相熟稔,再说薄松喻这一身军装又是庄里不曾有的风采,反倒书本里就有。不过庄民都热情好客,并非排外,否则一见到外人,他们肯定瞬间眼红,恨不得赶尽杀绝。好歹是几百年来不曾见过外人,他们对这人口中外面的世界也特别感兴趣,所以更加好好招待了。薄松喻这时也没有表现出初见安禾时的戾气,而是心平气和的和这些庄民周旋,打交道,看起来十分温柔的样子。庄园的三里处,有一条小溪,溪流湍湍,秋日凉水淌过石子时,都会发出十分清凌的哗啦啦声音,伴随着树枝上时而响起的鸟鸣,十分悦耳。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头发,轻易不会将其剪掉。则在流舟山庄,这里流传着一种以发为美的说法,庄民个个重视自己的头发,并且会将它养得乌黑发亮,飘顺丝滑。安禾也不例外。他每逢周一,都会跟梁筝来溪边净发。不过这一次,带上的不仅仅是梁筝一个人,还有薄松喻。“原来这就是那个贵客啊。”梁筝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薄松喻,神情说不上的稀奇。“嗯。”安禾作了声答,又回身看薄松喻,眼神有些迟疑地落在他利落的短发上,“你……需要净发吗?”薄松喻目光淡淡地对上他的视线,“不需要,谢谢。”说话语气如他眼神般清淡,毫无起伏,看上去极其冷漠。安禾一下子就犯了愁,这人在庄民面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怎么一对上他就如此生人勿近呢倒是。梁筝倒不知道这两人的什么瓜葛,只是觉得这人脾气不好,又不愿安禾多搭理他,于是忙扯过安禾的手腕,道,“莫管他,我们自个去。”走开几步路远,两人才停住脚。梁筝先替安禾解开了发带,随即又解开了发绳,没了双重束缚,被盘在头上的长发瞬间飘逸垂下,乌黑如泼墨,时而会泛起一圈浅浅的光泽,温柔无比。“好喜欢安禾你这发,摸着很舒服,像庄长家那匹上好的绸缎。”梁筝情不自禁的上手抚摸着,嘴巴呢喃,眼神有些羡慕,又有些喜欢。安禾弯了弯唇,眉眼盈笑,“咱俩分明一样。”说完,他便替梁筝也解开了发绳,用双手替他松着稍卷的长发。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到自己先前站的地方,又将自己的长发拢到一边,不过今儿的风甚是喧嚣,他如何拨着,都没法全然将它拢到一边去。然而这时,却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发。安禾下意识认为这人是梁筝,但一瞬间想法过后,他猛然惊觉握住他头发的人是薄松喻。“你的头发很漂亮,我帮你。”薄松喻上前一步,眸光微闪,意味不明。他的语气一贯清淡,如同平日,但安禾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倒没多想,安禾就着他的话而笑了笑,“庄民每个人的头发都很漂亮。”“不一样。”薄松喻摇头,松开握住他头发的手,转而又轻轻地抚摸起,这是与梁筝不一样的手法和感情。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默了许。安禾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不一样’到底是哪不一样,只是他觉得大家的头发明明是差不多的。旁边的梁筝见到两人奇怪的举止,站着半天,由另一个摸着头发又不说话,自己刚想劝安禾赶紧洗完,早点回家,免得待会下雨了。结果他刚刚张口,一声音节还没发出,薄松喻这时却说话了,还说得那么虔诚:“我只喜欢你的。”话音落地,分明吵闹的林间,但安禾只觉静谧得仿佛落针可闻,似乎有点不寻常。他脸红了红,有些不知所措,转过身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什么却也说不出。从没有人说过只喜欢他这发的,而且薄松喻那语气,让他怪不好意思的。反倒梁筝觉得很正常,还莫名自豪地笑了笑,“安禾这发是我们流舟山庄中最美的,你当然会喜欢,毕竟我们都喜欢着呢!”薄松喻挑了挑唇,感受指尖柔滑的触感,心中竟是忍不住的悸动。“确实。”他如是回答,眸色微敛,敛收眼底异样情感。但他方才那眼神,安禾并没有错过,尽管他及时收敛了。这晚回去后,安禾不禁回想。那是怎样的眼神?如果硬要找出一句话来说,应该就是……“久旱逢甘霖”。好像自己渴望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他不是很理解薄松喻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也不懂这眼神后面的真正意思,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竟然对这样的眼神有些难以招架。第10章 意味深长这场戏是一镜到底,每个人都在状态中,十分顺利。作为导演,庞煜辛尤其高兴,连烟都少抽了一根。“刚刚易老师那个眼神,看得我都心动了。”景然一跟路今熠单独相处,就忍不住自己口嗨的性子,急忙夸个顿大。路今熠睨了一眼他,有些心不在焉。“他是对着你做那个眼神的,你看到没,那种有些深情款款,又有些虔诚信仰,又有些渴望已久的欲望,我在旁边看得,都忍不住……!”景然边回想眼神,边挖出词语进行描述,也不管同时拥有这么多眼神还能不能是个正常人。虽然景然这样的描述有些奇怪,但道理不奇怪。那样的眼神……真的挺滋味的。安禾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才会觉得这是久旱逢甘霖,是沙漠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渴望的清水,是暗带希望、得偿所愿。但路今熠觉得不是,他觉得这是一种极致压抑自己欲望后,却又被招惹的春波乍起,是克制的隐忍,是病态的瞬间。人皆喜好不一,有的世俗,有的特别,有人向往平平淡淡,有人追求极端快感。薄松喻,就是后者,他有贪恋那方面的癖好。“易老师演技很好。”路今熠收敛了所有想法,不管如何酌定,唯有这句话最为恰当。景然见他稍微正色,自己也就没了方才这么胡闹。他点了点头,很认同这个说法,易清迟的演技真的是没得挑剔,一个眼神流露就足以诠释周到,一次眼神躲闪就足以丰富人设。后面两人又随便聊了点,直到下一场戏的开拍。临到午时两点,黑沉了许久乌云天才终于落下雨来,水珠如豆大,砸在屋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又形成连贯的水线滴落到地面上,与残留的雨水迅速形成水洼。由于下雨,所以先拍室内的戏份。薄松喻伤的位置是后背,而不是腿,安禾当时知道后,也反应过来那人在山上说的话,不过是一则调侃。天光暗淡,安禾停在门口,看到他光裸着上半身,绷带解开了,满是血,掉落到地上。他的伤口还没结痂,表面上依旧血肉模糊,除此之外,他的后背又有多条纵横交错的疤痕,看着触目惊心。“松喻哥,我帮你上药吧。”安禾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敲门,关侯道。薄松喻听到声音,没转身,只是将帕子放进水盆中,等他润湿,随后才道,“进来。”安禾双眼一亮,没有拒绝自己。他一进来,将薄松喻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了,这么一看,好像疼的是自己一般,于是他皱起眉头,目露不忍。但没等他想太多,薄松喻这会儿已转身过来,将他手拉过后,继而又把润湿的帕子放在他手上。安禾方才还在打量他的背部,这人倏地转身,由于身高相差,他这视线往下,刚好看到薄松喻的胸膛。安禾忽然有些心虚,立马移开视线,看向自己手心的帕子。说不出为什么心虚,这些他又不是没看见过,毕竟那些大哥大叔插秧时,都会光条子在耕种。但不一样的,薄松喻跟他们不一样,而且薄松喻的皮肤好白,肌肉匀称有力,很漂亮,跟他的脸蛋一样漂亮。等回过神来时,薄松喻已经背对他坐下了。这时安禾懊恼咬唇,心道自己心虚什么,难道是因为薄松喻漂亮吗?“不是说帮我上药吗?”察觉他迟迟不动,薄松喻这会儿出声道。“我、我这就来。”安禾被他忽然出声给吓到,急忙道,不想却磕绊了。薄松喻似觉他的反应很有趣,不禁挑唇,轻笑了一声,满是打趣之意。笑声传入安禾耳里,他不由羞赫,只觉耳朵一阵烧热。他走近薄松喻,于是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血干了都结成块,粘在上面,遇水才慢慢消融,染红了净白帕子。“松喻哥一定很疼吧。”他看着那些伤口,真的挺瘆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受重伤,身后也还有这么多的疤痕。薄松喻却笑,“怎么?心疼我?”安禾被他这句话给堵得顿时说不出话来,而听到他笑得更乐的样子,自己耳朵的烫意更加明显了。憋了憋,他不大生气地咕哝了一句,“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薄松喻这时回头,用眼尾瞥他,“怎样?”“就…就这样。”见他看自己,安禾忽然紧张起来,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在,薄松喻最后转过了头,也没说什么轻佻的话,安禾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才开始认真,用温水擦净他身后的皮肤,最后才在桌子上拿起药。“我要上药了,你忍忍。”安禾拧开药瓶的塞子,说道。但薄松喻到底还是本性难移,这会儿也想调戏几句安禾。“要是忍不了呢?”安禾闻言,于是便转起眼珠子思考了一会儿,“那我给你找块布条咬住吧,阿娘说咬住了就可以分散注意力。”薄松喻嗤了一声,“你阿娘是骗你的。”“怎么会!”安禾瞪大眼睛。“咬住了也疼。”薄松喻双手抱着椅子背,悠悠闭眼,模样十分闲懒。安禾啊了一声,“那你又忍不了,怎么办?”“咬布条会疼,但是咬你的手,可能就不会那么疼了。”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离谱的话,安禾惊讶地微张嘴巴,倒没不信,只是好奇,于是他问:“为什么啊?”听到他用这副语气问话,薄松喻睁开眼睛,稍微挑起眉梢,眼睛还有笑意流转。这人真的是大傻子,怎么这么好糊弄,难道他告诉他,他真的愿意给自己咬?“别说了,快上药吧。”薄松喻收敛,才说。闻言,安禾撇嘴,心道这人真奇怪。往伤口撒下药粉的时候,他注意到薄松喻的身子颤了颤,连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被疼到了。安禾咬唇,但除了让薄松喻个人忍痛,他也无计可施。“cut,这条过了,我们补拍几个镜头。”庞煜辛这会儿说道。等完全好了后,路今熠不太轻松地往旁边的藤椅上一坐,抹了抹额头,发现上面已经布满冷汗。再看易清迟,他这时已经起身,以路今熠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欣赏那绝美的身材。易清迟的身材是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肤色也白,但不似苍白那种,而是健康的白皙。一对锁骨姣美,肌肉匀称有力,线条明朗流畅,每一寸都恰到好处,每一块都完美有型,简直是男人见了沉默,女人见了流泪。也许是他打量的时间太长,长到拥有这完美身材的主人都发觉了,后者看过来,刚好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目光在空气间交汇的瞬间,路今熠只觉得易清迟真的深受上天眷顾。无丝毫心虚,他大大方方一笑,然后自然挪开视线。易清迟顿了会儿,继而才无奈勾唇。没过多久,胡宿就过来,他给易清迟披上了薄薄的毛巾,“易老师,过去卸妆吧。”易清迟轻嗯一声。他走后,路今熠又在藤椅上坐了会儿,于是看到景然手拿着小马扎过来。“易老师的身材真好啊,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的腹肌。”他摊开马扎,在路今熠身边坐下,目送易清迟的身影,一会儿又郁闷地摸向自己软软的腹上。“你可以问问易老师怎么练出来的。”路今熠随口。“别,我才不敢。”景然摇头。随后,他又撑起腮,丝毫不羞臊地说,“我正式宣布,我现在成为易老师的肉|体粉了。”“?”路今熠迷惑。“我馋你的脸,馋易老师的身体,我来到这个剧组真幸福。哦对了,你馋吗?小路哥。”“……大可不必。”“你不馋啊?你不馋,那你就是太监。”“……”第11章 人美如画雨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停下,庞煜辛抬头望天,颇有些无奈。“演员就位,准备开拍了啊。”以流舟山庄为拍摄背景,室内戏没有太多,大部分都是外景,上山下河走街串巷那种。不过遇到这下雨天,所以只能找着室内戏,或者雨天室外戏。而这场,就是雨天室外戏。梁筝父母双亡,是个吃百家米长大的孩子,所以性格比较自来熟,为人也很潇洒大方。只不过,正是因为无父无母,所以总有些嘴欠的孩子在他背后议论,甚至给他冠上“孤星”这一说法。说这流舟山庄人们和蔼,相互关爱,其实也不尽然。今日,梁筝照惯上山砍柴,不料天忽降雨,山路泥泞,他一时不慎,脚底打滑摔了下去。好在福大命大,只是些小伤,等回到了庄,一些孩子看到这么狼狈的梁筝,纷纷忍不住嘲笑。“我最近学到个新词,叫坏人遗千年。”稍微胖点的小孩嬉笑说道,言语无不嘲讽。“出声就克死父母,这不就是个不详的命吗?他还吃过我们家的米饭,晦气啊!”高一点的小孩摆摆手,十分嫌弃。梁筝路过,故作充耳不闻。雨水落在他身上,冲刷他身上的黄泥,一块一块,一点一滴,流在地上。“他不就是仗着安禾吗?安禾也是善良,不然谁会跟他做朋友!”长得瘦矮的孩子叉腰,切了一声。“就是,他也撒泡尿照照,他配跟安禾在一起吗?简直云泥之别!”梁筝攥了攥拳头,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但他没想到自己的隐忍,换来了另一个人推他的肩膀,直直把他推到在地上的嚣张。“我告诉你,安禾是我们的,你不配独占他!”梁筝抬脸,拳头越攥越紧,他瞪着那个推到他的人,目光更加凶狠。“瞪……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打你!”那人被他瞪得浑身激灵,有些后怕,但又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仅是给自己壮胆,也是为了吓唬梁筝。就当梁筝准备说来啊的时候,有人过来了。“你们在干嘛?”是安禾的声音。梁筝眼神一变,收敛了凶狠的样子。安禾撑在一把油纸伞,身上依旧是那简单的白色的布衣,他身上干净的气质,就像云中仙似的,纤尘不染。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穿叶青色长衫的男人,男人脸色淡淡,但眉宇间的戾气,让人一见生寒,丝毫不敢造次。“梁筝,你怎么地上,快起来。”安禾这时小跑过来,目露担心。要扶他起来,梁筝低眸,看到自己身上的泥水溅到他纤白的衣服上,十分明显的一点,脏得突兀,脏得不忍。他将伞移过去梁筝一边,为了照顾到他。当安禾拉他起来时,那帮孩子已经跑了。“你受伤了,没事吧?”安禾这时看到他手背上划出的伤口,心里一紧。梁筝摇摇头,笑着看他,“没事的,安禾。”可是眼神并没停留在安禾多久,而是径直地、望向了烟雨中的薄松喻。意义不明。“ok,这一场也过了,演得不错,再接再厉。”庞煜辛举着扩音器,说道。景然临了一场雨,浑身湿漉漉还脏兮兮,跟路今熠说了一句后,便回去要把自己收拾干净。他走后,导演翻了翻剧本,说先拍薄松喻给安禾净发的戏份吧。路今熠翻看剧本,看着看着,神思又飞去了九天凌霄殿。景然怎么会是他的颜粉?他既然都是易老师的□□粉了,为什么不再当个颜粉。哎……易老师刚刚穿着长衫,手撑油纸伞的样子,真的翩翩玉公子。穿着军装的易清迟,四分戾气,六分轻佻,似笑非笑时,那抹虚情假意的笑容倒像夺取芳心的钩子,叫人刀尖舔蜜都心甘情愿。穿着长衫的易清迟,素日最为尖利的棱角似乎被柔化了,看上去不知温和多少。轻撩眼尾,让人心动;轻挑唇角,让人心醉。人美如画,绝世独立。这时忽然有人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由于实在显眼,索性唤回了他的神思。路今熠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易清迟。“易老师。”他下意识从马扎上站起来。“坐,不用拘谨。”易清迟说,之后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于是才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来。路今熠接过矿泉水,有些受宠若惊。“你嘴唇有些干,喝点水可以缓解一下。”易清迟这会儿说。“啊、哦,谢谢。”路今熠有些愣愣,垂下双眸,他继而将瓶盖子拧干,仰起下巴喝了两小口。心里揣测易清迟过来难道只是给他一瓶矿泉水?果然,他说完话,喝完水,易清迟就不说话了,而是拿着剧本再看,但神色间也不见得多认真,云淡风轻的。他的剧本很干净,相对于路今熠的剧本来说,确实干净,他的剧本有划过线条和用记号笔涂过的痕迹。而路今熠的,不仅有线条,涂色,还有各种批注,涂鸦……“对我的剧本感兴趣?”察觉到他的视线,易清迟睨一眼过来,似笑非笑。路今熠顿时挪开视线,神情微窘,“没,易老师你继续。”易清迟轻嗯,似乎莞尔。休息时间过后,庞煜辛撑着一把伞过来,来到自家岗位后,就举起扩音器说道,“演员们,帅哥美女们,过来拍戏了!”等大家都就位,庞煜辛紧接着又说,“《荒脊玫瑰》第二十七场,第一次,action!”窗外淅淅沥沥,雨雾弥漫,别是一副好景。按照往常,安禾今日原是要到溪边净发的,可这天儿,怕是只能想想了。于是他托着腮,看外面朦胧雨景,心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然而这时,有一只手忽然顺着他的肩头逐渐往前面摸下来,自己的后背也贴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安禾被吓一跳,头皮发麻,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在想什么呢?”这人继而俯低在安禾耳畔,尾音勾点笑,有些轻佻。听到是薄松喻的声音,安禾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觉得两人这姿势似乎不对,于是他躲闪了些,不过整个人被来者从后面圈住,他能躲去哪。安禾脸红,尤其是侧眼就能看到薄松喻那张放大的容颜,美得他心尖一颤。“想小情人吗?脸这么红。”薄松喻笑了下,随即才起身,双手环胸,斜倚在一旁的墙上。“才、才没有!”安禾反驳,但因为心里紧张,不料出口竟结巴起来。“没有吗?”薄松喻唇边笑意更甚,耐人寻味。安禾被他瞧着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了些,声音更小了,“我才没有小情人。”虽然小声,但薄松喻也是听见了,再看这人一副生气不能,转而委屈的模样,特别可爱,让人甚至会有揉脑袋的冲动。他手指微动,到底还是克制住。“你阿娘给你烫了净发水。”盯着他的发旋,薄松喻转移话题道。闻言,安禾这才抬起眼睛,看了两眼薄松喻,“那,那我先过去。”说完,他就起身,但步子还没怎么迈开,原先靠墙的人也跟着动身,长臂一揽,直直将人揽入怀中,“没礼貌,不等等你松喻哥?”薄松喻笑道,说安禾没礼貌,但自己也没看看现下动作,到底是谁没礼貌。安禾被他猝不及防从后面抱住,身子一僵,脸上没降下的热度又升了起来。过了会儿,安禾抬起他那条不礼貌的手,把它从自己身上拉下去,之后又小声说,“等就等,动什么手嘛……”薄松喻挑眉,倒没反驳,而是煞有介事道,“接下来的事可不是你能拒绝的。”安禾抬眼看看他,不解其意。但后面,安禾就知道了。他要净发,一向都是自己完成,但也不知薄松喻跟他阿娘说了什么,阿娘竟然同意薄松喻帮他净发,他婉拒了一次,不过没成功。安禾有苦难言地看向薄松喻,后者倒是笑容得逞。替他解开发绳,没了束缚,黑发便倾直垂落,流丽如水。于是手指便在长发间梳顺着,丝丝缕缕,柔滑擦着指间。安禾坐在高椅上,高仰脑袋,把长发都拢到后面的温水盆上,一抬眼,就能看到薄松喻。他低着头,就算是这样看,也觉得他容貌昳丽,眉眼难得流露温柔之色,看得安禾心乱起来。他为自己净发,手上力度恰当,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时而按着不知哪个穴位,会起到舒缓作用,让安禾放松得眯眼,十分享受。然后眼前的阴影越来越重,他一睁眼,发现薄松喻的脸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他那线条分明的唇,茶花红般的颜色,水润得诱人……就在安禾想闭眼的的时候,薄松喻忽然笑了声。“安禾,你以为我要亲你吗?”他的眼神满是戏谑之意。安禾回神,看到他的笑容后,脸色顿红,不知是被戏弄的的羞还是被戏弄到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