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成功撩到了男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
作者:一点桃花痣      更新:2023-06-22 08:24      字数:9751
  大概谢省的绯闻真的很多,厅内有人正在向左西提问:“听说郑春深导演一向严厉,影帝合作了这么多导演,这次和郑导合作会不会有压力?”左西笑了笑:“我和导演没压力,但和谢省怕有压力。”记者赶紧追问:“是怕传绯闻吗?”“对,”左西笑起来:“听说谢省是个人肉绯闻机。”谢省闻言也笑了起来,只是笑意还未到达眼底,他的神色便变了。他的眼神变得很深,又很沉,带一点冷意,在明亮的灯光下,有点愣怔地盯在了入口处。他看到了云漠,像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一样,他周身笼着一层光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头脑不太好用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只是梦啊?云漠是梦,导演是梦,电影也是梦……”闪光灯打在他的眼睛上,他听到记者们在叫他的名字:“谢省,谢省……”作者有话要说:诶,见面了第13章谢省的手在衣袖遮掩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深处。清晰的疼痛感让他的喉结滚了滚,随即心脏的位置泛起一阵酸涩的痛楚来。他眼睁睁看着云漠越走越近,看他坐进了第一排正对着他的座位里,微微抬头往台上望来。他面上的神色十分从容,眸子里微微含着一点笑,看起来甚至是带着一点温柔的。他的从容劲儿让谢省觉得自己简直差劲极了。他做不到从容,更做不到淡定,他的心跳的很快,近乎疯狂,连最基本的平静都几乎无法维持。台下已经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闪光灯对着他打了过来,他觉得眼睛有些疼,忍不住轻轻眨了眨。这时候有人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谢省回过神来,偏头看去,魏瑕正勾着他的肩,将头靠近他:“我也不比谢省差啊?别小看我好吗?说不定这次谢省没绯闻,绯闻都是我的呢?”而孙岩也从另一边靠近了谢省,亲热地挽起他的手臂,对着台下说:“说实话,谢省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这次谁都别跟我抢。”台下响起一阵笑声来,谢省也笑了起来,他很感激,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解围。他迅速从缚住自己的情绪里挣脱出来,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神色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极度努力的克制,让他的大脑比往常更加兴奋和灵敏,但隐隐又透着一股麻木,如飘在云端。他的反应很快,但听到耳朵里的声音,却又仿佛隔了些什么,慢了半拍,有一点回音。他笑着看向孙岩:“我记得岩姐也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挺好的。”“挺好的什么意思?”孙岩立刻问。“好像老人都说,结婚的话找比自己大一点的比较好,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大一岁的话怎么也能抱三分之一块金砖了,是我赚了。”“说起来一个个都是段子手,”主持人方蕴夹笑了起来:“那照这样说,岂不是女方越大越好?”“是啊,”谢省立刻一脸认真地接话:“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哄笑声,孙岩更笑的伏在了他的肩头上。台下的云漠也忍不住垂眸笑了起来。方蕴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谢省到底是从哪里学了这么多古灵精怪的东西?”“保密。”谢省笑着说:“告诉你们的话,我就不是唯一的小可爱了。”一顿插科打诨后,气氛终于回到正常状态。只是还没容谢省松口气,方蕴夹又将话题抛了过来:“我想问一下,刚才谢省是在看云总吗?”谢省从回过神来之后就再没看过云漠一眼,此刻听主持人问,便笑着反问:“哪个是云总?”“这是没做功课啊?”方蕴夹开玩笑般说:“刚进来这位穿灰西装的,是复云集团的云总,也是咱们这部电影的第一投资人,小心投资人爸爸把戏份给你删了。”“哦,”谢省笑起来:“我只是没想到云总这么年轻,还这么帅,刚进门的时候身上都笼着一层光环。”他重新把目光投到云漠身上:“我还以为这是哪家艺人,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拿了个男三,这下又要去男四了,番位堪忧啊。”在大家的笑声中,他又认真地对着台下的云漠说:“对不起啊,爸爸,求别删减我的戏份,好吗?”话音未落,台下有个喝水的记者就笑喷了。左西本来对谢省没太有好感,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个人肉绯闻机搭上关系,尤其自己还是个腕儿的情况下。不过此刻也被谢省逗笑了:“谢省你不该当演员啊,应该去说相声。”谢省诚恳地道谢:“左老师的意见特别好,我会认真考虑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游刅有余,可事实上谢省支撑的十分累,连后背都微微汗湿了。只是不知道方蕴夹是觉得他有趣,还是主持人的观察力比较敏锐,她依然没有放过他:“那谢省和云总之前认识吗?”谢省看向云漠,云漠也正微微抬首看向他,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从未。”随后,他看到云漠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那双凤眼轻睐,犹如将他的心脏框入了其中,让他感觉一阵闷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回来了。最后郑导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便进入了记者提问环节,谢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把自己平时面对媒体时的太极大法发挥到了极致,半真半假地插科打诨着,总算熬到了投资人上台与主创班底合影的结束时刻。云漠,张路远,郑导被围在最中间,其他人依次排开,大家做出加油的手势,拍了一张积极向上的大合影。一切结束后,大家正准备离场的时候,忽然有记者站起来,问能不能采访一下投资人云漠。复云的回归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色彩,而云漠又很少露面,导致外界对他十分好奇。云漠很大方地同意了,但也设了限制,他含笑说:“但我不回答私人问题。”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闪光灯打在他的脸上,谢省站在台上能看的十分清楚。他听着问题从经营范围到为什么投资影视,为什么看好了这个本子慢慢越问越广。忽然有记者高声问:“云总,云总,请问一下,据外界传闻,云氏之所以能这么快卷土重来,是因为通过联姻手段获得了加拿大魏氏的支持,有这回事吗?”谢省的眼睛眨了眨,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唇被紧紧咬住了,他看到云漠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道:“这是私人问题。”紧接着又有记者问:“那这样的话,魏瑕属于带资进组吗?”云漠依然含着笑:“私人问题。”魏瑕,加拿大,魏氏,联姻……每一个词谢省都听的清清楚楚,但他的大脑却如当机了一般,无法解读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转身去了后台,等着外面的采访结束。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孙小圈进来了,说外面采访结束了,叫他一起去聚餐。聚餐就在同一楼层的另一间宴会厅,而记者们则被安排去了别的楼层。谢省的脸色不太好,孙小圈的脸色也不太好,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云漠。从看到云漠的那一刻起,他就担心的团团转,好在谢省还算争气,没出什么大问题。“要不,”孙小圈说:“我们去敬导演一杯就提前回去吧?”谢省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摇摇头:“不用。”孙小圈把水杯递给他:“喝点热水,你脸色不太好。”谢省机械地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他拿手心搓了搓脸颊,然后抬头问孙小圈:“这样看着好点吗?”孙小圈有点难受:“不是一直盼着吗?现在怎么又……”“没有,”谢省垂下眼睛,略笑了笑:“我就是有点透不过气来,可能这里空气不太好。”孙小圈抬起手想拍拍他的后背,但谢省又很快站起身来,没给他机会:“走吧。”他率先往外走,步履和以前一样从容,孙小圈只得跟在后面。人已经散光了,谢省走到出口处,恰好看到魏瑕正和云漠在角落里说话。他没打招呼,直接走了过去,擦身而过时,他听到魏瑕好像叫了声哥。原来谁都能叫他哥。而他叫任何人都要加个前缀,前辈叫予青哥,亲如兄长的安睐叫小睐哥,自己的亲哥哥叫哥哥,只叫云漠“哥。”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清晨,云漠一次次推开他的那一刻,绝望又悲愤,偏偏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只能任情绪在胸口一遍遍爆炸,炸的自己五内俱焚。他出了门,在门口顿了顿,然后换了方向。孙小圈追上来:“方向错了。”“我知道,小圈,你先过去,我去洗把脸。”他说着话,脚下没停,一路往前走去。孙小圈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好。宴会厅的门又开了,云漠和魏瑕走了出来,魏瑕笑着问:“哥,最近这么大手笔,能不能撑得住啊?”“没事,都是苏涛的钱。”云漠的目光扫向了孙小圈。孙小圈垂头丧气地在很远的地方站着。“赢了他很多钱吗?”魏瑕笑起来。“还好。”“哥,谢省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我也很喜欢他,反正我还没有男朋友……”“你这是帮我?”云漠好笑地看他一眼:“联姻什么的是你传的吗?””冤枉,”魏瑕举起手来:”我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了,”云漠说:”真要是你的话我也不会留情,回来前魏擎说了,只要命留住,怎么打都无所谓。”“我靠,是不是亲哥啊?”魏瑕不满道:“惹急了我,回去跟他争家产!”这时候孙小圈远远的看到了他们,他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把水壶重重往地上墩了一下。魏瑕被那动静下了一跳:“诶,好像是谢省的助理,咦?我助理呢?”云漠无奈地撸了他的头发一把:“是不是睡着了,去找找!”魏瑕也顾不得说话了,转身又返回了宴会厅。卫生间没有人,谢省掬了冰冷的水一遍一遍往脸上扑。等再一次把脸埋进掌心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没抬头,怕人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可那脚步却径直冲他而来,随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那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低沉悦耳,很性感,沙沙地敲在他的心尖上:“唯一的小可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2 16:31:57~2020-03-03 16:5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b?by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4章掌下的肌肉猛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如绷紧了的弓弦,硌在云漠的掌心里。他用掌心轻轻地揉他,随着他的动作,那股劲儿慢慢松开了,掌心的触感重新变得柔软了起来。谢省垂着头,双手撑在盥洗台上,额发被水打湿了,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一只手探过来,帮他把水龙头关掉了。哗哗的水声乍然停下,卫生间里变得格外安静。云漠垂眸看着谢省弯着腰的背影,用手握着他的肩膀一点点把人给转了过来。温暖的气息,熟悉但浅淡的木质香调一点点充盈在鼻尖,谢省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颤抖。他双唇紧抿,垂着眸子,满脸湿漉漉的水痕,透出一股别样的苍白脆弱来,隐隐含着倔强。这是云漠从未见过的谢省。几年过去了,岁月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而这些痕迹提醒着他,他们已经错过了彼此太多。“是你,对吗?”谢省的声音有一点暗哑,他率先打破沉默:“1602那个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云漠认真打量着他,然后轻声道:“是我。”无论之前看过多少次他的视频和照片,但都没有亲眼看见的这一刻这么真实。婴儿肥早就没了,他瘦到下巴尖尖。雪白的面颊上,左眼下方长了一颗极小极浅的泪痣,只有离得这么近才能看得到。云漠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痣:“经常哭吗?以前这里没有。”温热的触感,伴随着指尖的动作,像温柔的潮水一般,冲刷着谢省的理智。他变得更倔了,一双眸子望向他,声音里透出股清凌凌的冷意来:“不哭。”他脸上是长了一颗泪痣,在刚入行的时候,杜风怕这颗痣会长大,曾建议他去点掉。但他没听,因为听说泪痣代表着再续前世姻缘,他执意要留着它。虽然他和云漠不是什么前世姻缘,但至少也算得上前缘。在某些方面他固执又敏感,坚持的毫无道理。云漠看他看的很专注,似乎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那眼神很深,如暗夜的海,深不见底,可海面却映着星月般,闪出粼粼的光来。“你可以说任何话,”他轻声说:“但不应该说从未。”“为什么?”“因为那不是真的。”谢省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我偏要说呢?”云漠注视着他,看他向自己竖起了满身的尖刺。曾经,他对着外人会满身是刺,可对着他的时候,却只会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来。可今天,他对他封闭了起来,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护住了。连谢省自己也很震惊,他曾经苦苦压抑的,以为早已不存在的那些情绪竟会在这一刻彻底苏醒和爆发。他本以为再次见到他,自己一定会高兴到流泪的。可事实上,他的情绪竟是那么不堪。他爱他,亏欠他,但也恨他。他恨他不声不响地丢下他五年,恨他不履行自己的承诺,恨他不给他一刀,让他死也死的痛快,而是把他吊在那里,难求生死。可是相对于他欠他的,他的这些恨意那么微小,那么无法理直气壮。这些恨意平时被巨大的内疚与罪恶感压抑着,从来没有机会冒头,可这一刻,面对着他的从容自若,他们却猝不及防般全部苏醒过来。是啊,小情就不是情吗?小恨就不是恨吗?他们一点点累积着,五年来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心,日夜折磨着他。他的眼眶发起热来,此刻只想把他们发泄出来,然后让他再给他一个痛快。他偏过头去,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笑的有点轻佻:“如果我偏偏要说的话,你会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吗?”云漠沉默着看他,片刻后他说:“你再说一遍试试?”谢省上前一步,探手按住了他的金属带扣,手指用力就要解开。云漠握住了他的手腕,双眸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谢省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像是伏在了他的肩头上,温热的呼吸喷向他的耳尖,他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在他耳畔说:“哥,我从未忘记那天夜里的滋味儿。”下一刻手腕处就传来了疼痛的感觉,与此同时,云漠耳后那到浅浅的疤痕也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他为他留下的。他心里的那股劲儿忽然就散了,如果那些恨意是对他的惩罚,其实已经太轻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矫情?他看着那道疤,眼眶渐渐发红,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吻过去。云漠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放轻了力道,另一只手也扶在了他腰间,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拥抱他。他似乎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说了一句:“对不起。”很轻,像一声叹息,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可他没来得及确认,因为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魏瑕的声音:“哥,你在里面吗?”谢省忽然醒了过来,他记起了记者问的那句云魏两家联姻的话。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推开了云漠,然后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倚在了盥洗台上。“诶,哥,谢省,”魏瑕神经大条地探头进来:“果然在这里啊,宴会马上开始了,就等你俩了,快来。”作者有话要说:诶,今天是短小的一天也感谢在2020-03-03 16:51:16~2020-03-04 17:2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eol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5章这一晚谢省没再刻意靠近云漠。他们虽然在同一个宴会厅用餐,但实际上,导演,编剧,制作人和投资人是在单独隔出的包厢里,而演员们则分散在外厅。宴会厅很大,除了用餐区域外,中间还布置出了一个小小的舞池。聚餐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热闹,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让大家在进组前互相熟悉一下。毕竟将来要在同一个组呆上好几个月。谢省依次向前辈们敬了酒,除了主演的左西和孙岩外,还有其他几位老一辈演员,虽然是配角,但也是实打实的前辈。之后,他又和其他演员依次进包厢向导演和投资人敬酒。晚宴上的他,收了台上那股鬼灵精怪的劲儿,虚心而有礼貌,看起来很是乖顺。向云漠敬酒的时候也和对其他人一样,十分客气。客气话说完之后,两人面对着面,一起仰头干了。这样一轮喝下来,他已隐隐带了些醉意。从包厢出来后,厅里人已经开始扎堆,左西和孙岩凑在一起,不知在聊些什么他们合作过不止一次,已经是老熟人了。其他几个人也凑在旁边,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来,气氛很是轻快。他没过去凑热闹,而是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默默地喝酒。一杯酒还没下去,魏瑕就端着酒杯寻了过来。“谢省,”他亲热地叫他:“你真有点可爱,和云漠说的不太一样。”谢省笑了笑,不知道云漠口中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大约是特别叛逆又特别让人头疼的那种?在洗手间时,他曾质问过云漠:“如果我偏偏要说的话,你会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吗?”这话不是赌气,也不是夸张,云漠是真的打过他,而且打得十分狠。记忆中,云漠第一次打他,是他十四岁那年。那天,他放了晚自习没让人接,而是约着孙小圈和许宁与去吃宵夜。路上遇到了他们班一个女生求救。那个女孩放学路上被别班一个混混和几个社会青年堵在了路上。谢省坚持把人带走了,对方大约也知道谢省和许宁与的家庭背景不简单,所以并没有为难他们。第二天一早,谢省就端着半杯热水到了那个混混的班上,径自走到对方桌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那半杯热水泼在了他的裤*裆里。那天的早自习就是在那混混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拉开了序幕。幸运的是,那时候是冬天,两间教室又分布在走廊的最两端。谢省走过去之后,水的温度已经降了不少。而冬天*衣服又穿的厚实,所以那混混虽受了伤,但没伤到根本。当天,谢省是被云漠从警局领出来的,那也是云漠第一次对他下狠手。被按在沙发上狠扇屁股的时候,谢省尚在高声叫骂,骂云漠没有侠义心肠,骂他是胆小,骂他冷血……混混的家人知道谢省的家境之后,狮子大开口地闹了一阵子,但被云漠拒绝了。该赔的他一分没少,但不该赔的,他一分不出,尤其是对这种人。那阵子,那群社会小青年日日在学校周边堵谢省,想把他给废了。最后还是云漠动用了社会上的一些关系才把这事给压了下去。即便如此,他也风雨无阻地亲自接送了他小半年,怕司机管不住他,乱跑出去被人给算计了。他打他,也并不是因为他鲁莽,或者他自己冷血,而是因为他担心他。第二次挨打,是谢省十六岁那年。那次是在宝亿,谢省喝了酒,非让许宁与给他叫个小孩来玩。谢省很叛逆,但是这方面却一直很自爱,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拧。许宁与没办法,最后给他找了个姑娘。谢省长的好,出手又大方,宝亿许多少爷公主的都想弄他,但他从不挨那些人,平时也就在包厢里玩玩游戏打打牌,根本不给人机会下手。那些少爷公主们都是成年了的,比他大一些,懂得也多。那天进去的那姑娘大概是真的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偷偷给他下了助兴药。他年龄小又没经过事,很快就上了头,还是孙小圈觉得不对,把电话打给了云漠。巧合的是,那天云漠正在宝亿谈生意,接了电话立刻就冲进包厢,把人弄到卫生间催吐,才没闹出乱子来。谢省那天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云漠。云漠正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书,低垂着眼睛,睫毛很长。他昏昏沉沉地叫了声哥,云漠抬起眸子,慢慢将书合拢,甚至是很柔和地问了一声:“醒了?”谢省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手腕上是云漠的领带,脚腕上是他自己的衬衣。然后云漠便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皮带,不顾谢省的挣扎与质问,将人狠狠抽了一顿。他抽人的时候眼神特别狠,谢省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他打死,他抽一皮带就问一句:“以后还敢不敢玩人?”“染了病怎么办?”“如果对方下的不是助兴药,是别的东西怎么办?”“知不知道错了?啊?”“......”谢省那时刻也是倔,他将脸埋在枕头里,死活不吭一声。直到打完之后云漠才发现,枕头上染了一片湿红,他生生将自己的嘴唇咬下了一块皮肉来。整个腰臀和背部也全是一道道浮起的鞭痕,青紫斑驳着,渗出红色的血痕。云漠那时候才觉得自己下手重了,绑着的手脚都没有解开,他就着这个姿势给他上药。直到这时候谢省才哑着嗓子不服气地问出了一句话:“凭什么你能和女生约会,我就不能玩?”那时候是有那么一回事。女孩子是段启柏的一个远房表妹,一直都十分喜欢云漠,段启柏便想撮合两个人,只是云漠并没有同意,更没有什么约会。不知道谢省在哪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就上了心,并为这种事跟他赌气。他那时候不太懂谢省的心思,所以也没解释,只一边垂着眼睛给他上药一边说:“我是成年人了,有这方面的社交很正常,你呢?”谢省闭着眼抿着唇不说话。云漠又说:“等你成年了,你也可以,只要是正常社交,我都不管你,但不是在宝亿那样的,虽然你是个男孩子,但也得自爱。”谢省没再说什么,他说不上来的难受,因为云漠说,等他成年了就不再管他了。自那次以后他规矩了很多。说不出什么心理,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云漠在管他的最后两年里,更加失望。所以算起来,虽然是云漠打了他,但其实从头至尾都是他对不起云漠更多。可刚才在卫生间,云漠却对他说了对不起。“哎,谢省,”魏瑕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神神秘秘地对谢省说:“我哥都告诉我你俩的关系了。”谢省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我哥”是指云漠。云漠大概告诉过他,他曾照顾过他。他笑笑,压下心底的酸涩,十分谨慎地说:“嗯,以前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他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了,魏瑕又递了一杯给他,笑眯眯地说:“如果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的话,一定很能玩得来。”谢省笑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魏瑕是选秀出身,据说出道前一直都是学霸,但大学读了一半忽然回国参加了选秀。他长得好,嘴又甜,有种好家境养出来的纯真味,与大部分选手的画风都不太一样,所以很快就吸粉无数。即便在入行两年多后的今天,他依然有着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的单纯感。这是有人护着,有枝可依的人才有的特权。谢省忽然有些释然,觉得这样挺好的,魏瑕的性格适合云漠,魏家也能给云漠支持,而他什么都没有。他笑笑:“以后也可以一起玩。”“好啊,”魏瑕开心地眨眨眼:“以后一起玩的日子还久着呢。”魏瑕的性子很跳,没呆多久就端着酒杯去了别的地方。灯光暗下来,舞池里的小型射灯亮起来,三三两两的人滑进去跳舞。谢省正望着舞池的方向发呆,孙岩端着酒杯坐了过来,酒水只盖了一个杯底,琥珀色的酒液随灯光变换着颜色,孙岩只往这里一站,就成了一道风景。“姐,”谢省站起身来:“我去帮您取杯酒。”“不用,”孙岩阻止他:“坐下聊两句。”谢省便重新坐了下来,十分礼貌地对孙岩微笑。孙岩出道极早,无论演技,口碑还是票房号召力,在同龄女演员中都可以说是无可替代。虽然她只比谢省大上一岁,但却是真真正正的前辈。孙岩长得美,气质上也不是纯情挂,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十分迷人。谢省第一次与她单独相处,其实有一点紧张,但三两句话下去,那种紧张感就散了。孙岩的性子和她的外表以及她在电影中那种细腻的表演方式都极不相符,很有点大大咧咧的傻大姐劲儿谢省一坐下来,她就凑近他问:“你跟那个云总,什么情况?”谢省装傻:“什么什么情况?”“你这点事儿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孙岩说:“演员做什么的?想要演好戏,必须有出众的理解与共情能力,善于解读对手的一举一动,只有将对手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台词,都理解透彻,才能接的住对方的招式。”谢省笑笑,没说话。“你看他的眼神不太一般。”她放低一点声音:伸手拍了拍谢省的肩膀:“太嫩啦,我一眼就看出来啦。”“哪里嫩?”谢省笑起来,隐隐有些不服气。孙岩的目光几乎是一寸寸从他身上扫过去,十分嚣张露骨。然后她风情万种地一撩头发,眉眼生春般微微一笑:“哪里都很嫩。”“姐,”谢省往后靠了靠,有些好笑:“知道我哪里都很嫩还这样子撩我?”“没关系,”孙岩吐气如兰地靠近他:“想耍流氓就冲我来,别让别人占了便宜。”谢省有些招架不住地低头笑了起来,他笑着向孙岩伸出手来:“能赏脸跳个舞吗?”孙岩把手搭在他手上,两人滑进了舞池里。孙岩一下场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场中的气氛重新热烈了起来。他们面贴着面,在舞池中轻轻相拥着,孙岩在耳边问:“谈过恋爱吗?”“没呢,”谢省笑笑:“身边的花花草草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人拔光了。”孙岩被他逗乐了:“就你这样的,还用亲自去拔?想拔你的不少吧?”谢省轻轻地笑了一声,没说话。孙岩又说:“别介意,提前带你入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