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照烧柚子姬      更新:2023-06-22 15:24      字数:4984
  江白昼听见他说的话便把自己的手套给脱了下来放进口袋,他想拉着景帜起身,可景帜一起身膝盖和大腿就一痛,他一愣:腿是不是磕到哪了?对方的声音忽然又有点放大,景帜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很委屈,声音小了很多像是告状似的:我不知道,好像被绊到了目前老师都已经走在前面了,江白昼和他在这里是等不到老师再前来的。江白昼没有犹豫,一反身让景帜趴在自己背上,冷静的说道:我背你过去吧,估计离老师他们停留的位置还有点距离。毕竟受了伤,景帜也没有要逞强的意思,双臂一撑就到了江白昼的背上。他想要强行把眼泪给憋回去,两个手因为有伤也不知道该怎么揽对方。江白昼发觉他没有抱紧,便提醒:手抱着我脖子。因为对方说了,景帜这才别别扭扭的将手微微拥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的背很宽厚,背他的时候走路竟然都稳健的很,搞得景帜有点不好意思:我会不会太重了,等会你不重。江白昼回答的都不带迟疑。这条路有点远,江白昼也不知道此时老师都到了哪个位置,他的步伐从始至终都很稳定。景帜有一瞬间在他的背上恍然过了很久的错觉,他的脚步太稳了,自己安逸的竟然有点想睡觉了。因为太累太疼了,景帜不自觉的将头趴上了他的背,喃喃道:江哥,我一直说要叫你哥,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星历三月二。江白昼说。景帜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遗憾的说道:你比我大六个月,可以叫哥。他这样说,江白昼的手更加放稳了一个位置。水泥路看起来格外漫长,等江白昼看到老师的影时,景帜已经睡着了。前面那些同学原本还在笑,好像还真有人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照,不明所以的嘲笑:我靠,江白昼跟景帜不会真的有一腿吧,搞基搞基了。听见这几声江白昼的眼神有些冷,走过去时跟陆侨远远的说道:景帜受了很重的伤,让老师过来给他清理伤口包扎一下吧。原本陆侨也是带着笑意过来的,还想调侃两声,一听这消息连忙走过去把老师喊了过来。校医只有一位,他简单看了下伤势,吩咐江白昼:还是得辛苦你一下,把他背着走去前面树荫下,我的医药箱都在那边。四人急匆匆走过去,校医没让其他人跟过来,以防太多人不太好。景帜迷迷糊糊的醒了,陆侨在旁边叹了口气说:你还真安逸啊,受了这么多伤,竟然在他身上睡着了。但江白昼没说什么,景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谢谢你,江哥。出乎意料的,江白昼将他放到凳子上坐好,眉眼挑了一下:之前不是叫我哥么,怎么不喊了。你你喜欢我喊你哥啊?景帜伸着两个手晾在那里,整个人反应还有点迟钝了。江白昼竟然还真点了下头,他也就干脆应了,那我就一直喊你哥吧,反正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两人还在这聊天,校医也准备好了纱布,直接坐到他面前,一边拿着镊子一边弄了碘酒,低着头抓着他的手:忍着点疼啊,你这些可太多了。景帜立刻抬头望向了他刚认的哥,可怜巴巴的说道:哥你陪着我呗,我怕疼【一旁的陆侨:???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第14章 心动计时(1)一旁的陆侨心里有些目瞪口呆。他撑着树干在旁边拿着其他准备的物件,然后调侃道:景帜,你这有点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啊,你还小吗?景帜眨了眨眼,又瞥向一旁的江白昼,没有理陆侨。江白昼看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也没说什么,已经走到他身边将手撑在了景帜的肩膀上,淡淡道:我在这里。这一幕似乎又有点滑稽。景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因为怕疼,所以要依偎在别人身边。那校医一下给他挑着石子,饶是一个alpha,也有些忍受不了从皮肉里剥出碎石的痛苦。他的两个手都受了伤,若是别人怕疼可以将一只手抓紧着旁边的人,但这样的动作景帜却做不了。以至于每挑一个石头,景帜都可怜兮兮的紧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的闭上。手上的伤已经全部消毒上了药,校医给他拿纱布包扎了起来,但腿上的伤目前都在外边也没地方换。校医问了句:腿上应该只是磕伤,没有石子吧?毕竟穿了长裤,景帜摇摇头:没有。因为不方便,校医便把碘酒和药水还有纱布一类的都给了江白昼,干脆嘱咐他: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和海鲜一类的东西,鸡蛋也不能吃,等会儿回去你们帮他把腿上的药伤了,至于研究的课程,你们三个辛苦一点,帮他捡些东西,反正回去后实验是他自己做就可以。毕竟景帜看起来不是什么记性好的人,把忌口的全部告诉同学就可以提醒他。反正实践课也结束了,山顶有车可以送下去,景帜这一个宿舍的人吃了福利全部一起被接了下去。送到宿舍门口,景帜被江白昼扶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陆侨和夏平川充当那个干苦力的,连忙把地铺给打好了,景帜只能先慢慢坐到了地铺上。江白昼看了一眼他,然后抬手示意手中的医药品,问:现在上药?景帜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了,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但他这样肯定没办法脱裤子,手刚受的伤还没结痂会比较疼,所以江白昼也不指望他能自己动手了,当即略微蹲下身动手去脱他裤子。一旁的夏平川忽然觉得面前这样好像有点不对,扯了扯陆侨的衣服:你觉不觉得他俩这样有点诡异有点陆侨双手抱胸,摸了摸下巴,但好像,也不怎么违和。这俩人喃喃自语,景帜也没听见,他眼睛只顾着看江白昼细长的手指脱掉了他的长裤,那内裤倒是黑色的,很明显能看到轮廓。江白昼目不直视,动作很轻,在途径膝盖的时候变慢了一点比较稳当的全部脱了下来。莫名其妙的,景帜脸有点热,江白昼过来时身上还有一点薄荷的清香。对方常用的一个男士香水,很清凉,那味道在他面前竟然还有点热热的,景帜浑身颤抖。景帜觉得这样露着内裤有点不自在,连忙说:陆侨那衣柜里有一个短裤,你帮我拿过来一下。他忙道:好。这短裤比较宽松,借助江白昼的力量他很快就穿了上去,这才仔细的清理了下擦破皮的膝盖。一通折腾差不多也到傍晚吃饭的时间了,景帜现在没能力下去一楼那些饭馆,只能让江白昼先下楼帮他打包。三个人快要出门时景帜又叫住了江白昼:哥你等一下,你帮我调个电视来看呗,不然我拿不了东西好无聊这下是完全使唤上了江白昼,陆侨连连说道:啧啧,小景现在真成养尊处优的大爷了。室友也都是笑他跟江白昼两人的相处方式,但景帜一点也不在意,笑嘻嘻的继续说:毕竟我没手没脚嘛被使唤的江白昼:他没说什么,尽职尽责的给景帜调好了手机里的电视,然后放在了他面前。景帜这才靠着枕头看起了电视,约莫等了快十五分钟,江白昼才提着饭菜上来了。景帜被扶起坐到了凳子上,江白昼给他拿了勺子,他便用大拇指和食指握着勺子的两端吃起了饭菜。饮食都是清淡口的,但味道不错,是云吞和蒸饺。楼下那家小饭馆的云吞汤做的很鲜美,景帜喝完了还舔了舔唇。吃饱喝足,三个室友都在那里拿出搜集袋将物什都对比了一番,江白昼仔细的挑拣了几个,然后装进了景帜的袋子里。景帜一愣:你给我干嘛?你们不用吗?陆侨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就说他没听到校医说什么,景帜果然懵逼了。夏平川解释道:你这个样子明天后天肯定不能下去一起采集了,如果没东西做实验是要扣分的,所以我们的就都分你一点,这样肯定够。哦谢谢大家。景帜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声。因为要到晚上也不用下去集合了,大家就干脆做下来消消食玩会儿手机,景帜没东西玩,只能跟他们说道:我小时候看别人被蛇咬过,当时那脚都溃烂的不成样子,那个模样太可怕了,我听说最后还截肢了,真的好害怕那应该是剧毒蛇吧,其实没事,怕蛇才好,怕蛇就会在野外更加小心一点。夏平川打了个哆嗦,越想越后怕。他又看了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江白昼,问了句,江哥,你看清那蛇长什么样吗,是毒蛇还是没毒的?一种水蛇,无毒。江白昼淡淡说。不过景帜听他这样说也没后悔,毕竟见了蛇就得跑,管他有毒没毒。虽然他现在落了这么多的伤,但景帜还是松了口气:有毒我得庆幸,没毒我还是得庆幸。有毒就庆幸自己跑得快,虽然落了别的伤,但总不至于要截肢的地步。没毒就庆幸还好是没毒的,这些伤也就不足为道了。不过到了晚上洗澡就成了问题,景帜这个样子不太好洗澡,但今天天气热,他出门还是出了点汗。身上有汗那必须得洗澡了,他正纠结着,江白昼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保鲜膜,然后走过来说:把你伤口先包着,拿着毛巾再去洗。一天之内已经麻烦了人家很多,景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嘿嘿说了一声:哥,我只是给你吃了顿饭而已,你帮了我这么多,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虽然对方总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但每一次的举止都对他很不错。景帜差点感动的稀里哗啦,然而这温情没有维持两秒,一旁的陆侨煞风景的说道:不如就以身相许吧,我看挺好。景帜怒道:你滚粗。两人这样吵吵闹闹,给景帜包完保鲜膜的江白昼不知为何看了眼开玩笑的陆侨,然后又挪开了视线。他走进去给景帜放了盆热水,然后扶着他走进去,浴室里有些密不透风,水蒸气全部都飘到房间上层,属实有些热了。对方没怎么说话,景帜也不好意思说话了。他看着江白昼给自己用毛巾擦着水,一点一滴的,心里好像湖水一样波澜万千。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耳朵有点红,看着对方的脸也多了丝异样。因为距离太近,江白昼的脸一清二楚,也是很白,毛孔很细很小,几乎看不见,皮肤很好。对方真的很帅,冷冷的像个酷哥。景帜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一对视就脸红,不知道为什么。水放好了,景帜高高伸起自己的双手被他脱掉了上衣,然后拿着毛巾擦拭。景帜忽然一瞬间想起来自己其实是个omega,他现在正跟一个alpha如此近距离接触,对方还在帮他洗澡!若是搁外面别的地方,被家长知道了,那都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神志不清的想,自己的清白啊,都交到江白昼的手上了。不过江白昼肯定想的是自己是个alpha,他应该不会想太多叭。景帜这样安慰自己道。上身洗完了,景帜的腿也就随便擦了些就算了,他脱了鞋,将脚放进了水盆里洗。江白昼在一旁等着,没怎么看。最后景帜身上的水也是江白昼擦干的,他心一横,跟江白昼实打实的说道:哥,这下我们可真是兄弟了啊,毕竟都如此亲密了,就差一层血缘关系了。江白昼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把他放进地铺里自己才进去洗。晚上大家都收拾好了才进了地铺,景帜躺在床上拿着自己的手机,只用手指划着屏幕,把手机放在床上玩。其程度让陆侨叹为观止:景帜同学可真是身残志坚,手都这样了还在玩手机。他这样损,江白昼还罕见的接了句嘴:不用手掌就可以了,碰不到就不会疼。有江大佬帮腔,景帜还不怂了,哼唧哼唧的回嘴:就是就是,你管得着嘛,我哥都说了这是可以的。陆侨讪讪道:好好好,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就在这时江白昼也躺回了床上,景帜为了向陆侨证明,一股脑的窜进了江白昼那个被窝里,然后嘿嘿傻笑道:看到没,本来关系就很铁。他撞进了江白昼的身上,对方微愣,惊讶的看着怀中的人。第15章 心动计时(2)地铺很厚,没有铺凉席,所以质地柔软。景帜也只是在他的怀里呆了两秒,然后就转身拱回了自己的地盘。江白昼看了他两秒,唇角似是抿了一下,紧接着就背对了他睡觉。现在时间很早,这个点睡觉,景帜觉得离谱。但今天自己又麻烦了他那么多,他想了想,跟夏平川说了声:把灯关了吧。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在外也就只有手机能玩。景帜的腿导致他不能趴着,便只能将枕头靠着墙,自己半坐在墙壁上用手指戳手机。江白昼好像真的睡了,他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有的时候景帜会觉得他是一个刻板而又老成的教授一样。像自己的父亲景帜的爸爸就是这样一位老教授,在家里有一个他的实验室,经常做各种实验。从小的记忆也就是父亲那严厉而又时刻冷淡的面庞,明明也没几次抱过自己,但景帜就是莫名的想亲近他。算了,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景帜叹了口气,觉得手机又有点无聊了,干脆就关了屏也躺着睡觉了。大概他是这栋楼里所有寝室熄灯最早的,陆侨和夏平川原本还在看电视,看见这俩人都睡了便戴了耳机。但江白昼一直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心思波澜万千。从开学到现在发生的种种,江白昼有些平静不下去了。景帜他为什么一定要靠近自己?还有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体温,江白昼从没有跟哪个alpha有过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他正呼吸错乱间,迷茫着,腰上骤然又多了一道温热。江白昼身体一僵,往腰上看去,发现是景帜的手臂搭了过来。现在大约是十一点左右,陆侨和夏平川也已经睡着了,四周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