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酥的团宠日常》TXT全集下载_42
作者:介个猫      更新:2023-06-22 16:36      字数:34505
  好歹那么多人,又提前准备过的,开启一场盛大的婚礼并不困难。昆江都把所有事都安排妥了,回到大殿那个广场时,这俩家伙还抱在那里。上京留守的尸卫已经赶到此处,整齐地列队在旁,像铁桩一样令人发憷,但却完全不影响那两个当众表演连体婴。国师大人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上前打断:“……天都黑了,两位就不考虑换个地方抱?我看你们拜堂都免了吧,不然,直接送入洞房好了?!”唐小酥居然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行啊……”蔺南彦:“……”地宫底下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能让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给他?蔺南彦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问,问就是好恐怖,太可怕了。“我已命人将东区承欢殿收拾出来了,两位还是现在就过去吧,大婚事宜,再不讲究也得等到明后日才行了。”地宫下的事,昆江也是好奇极了,厚着脸皮要亲自引路,绕着弯子打听,又说蔺南彦:“听闻你发飞鸿讯,让黑骑通知了墨先生过来,想必,小师妹也该等到师父过来时再拜高堂吧。”现在人也平安了,蔺南彦也没有那么紧张:“无妨,大不了,在平阳再举办一次才恭请高堂大宴宾客。”很明显,对于先入洞房这种事,没道理拒绝呀……昆江:“……”“对呀,这儿先凑合,摆酒都不必了,拜个天地嘛!这么简单的事!”唐小酥忽然挣开蔺南彦,跳下地去。蔺南彦以为自己已经够积极了,现在是有点仓促,就像昆江说的那样,再快也得到明日。谁知道唐小酥也很急,比他还急,当即拖着他在地宫门口就跪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高堂都在,先拜一拜,这算领个证儿,你就是我的人了。”蔺南彦顿时心领神会:地宫里俩爹呢!拜了高堂,再对拜一场,旁边还有国师大人和尸卫做见证,这就算手续齐全了!以后摆酒请客再拍婚纱照度蜜月慢慢来嘛~昆江目瞪口呆:“……”这俩家伙还真要就这么直接洞房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想打听什么也不可能了。拜完天地,蔺大人旁若无人地抱着新娘子去承欢殿了。尸卫守在承欢殿门口,连宫人都恨不得绕八丈远,国师大人自然也没脸去闹个洞房什么的。承欢殿倒是啥都准备齐全了,吃喝洗用一应俱全,除了没有喜服盖头,其他流程还是可以非常郑重地走一遍的。可是唐小酥急不可耐啊,终于又是四下无人,只有高床软枕,自己的男人怎么着也得先吃了再说。蔺大人当然是全方位配合的。但其实蔺南彦一面欢喜一面忧心。她竟然怕黑了,不肯灭灯,她还害怕太安静,时刻都要听点动静,喜欢听他喘.息,即便折腾累了,也不敢闭眼,要贴着胸口听着心跳才能安稳。她安稳了,他却稳不下来。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却意外地没有束手束脚。他起先还顾着她在地宫底下遇到什么难受的事而小心翼翼,逐渐得了乐趣,脑子里便再也想不起其他,越来越得劲儿,不知不觉就折腾了一晚上。唐小酥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醒过来时感觉像是被拆了一样,比上次在溶洞底下与丧尸异变的耗子生死大战还要累。然而蔺大人依然神采奕奕,一脸意犹未尽,还有再战三百回的体力。唐小酥深感后怕,一定是掉下地宫那段黑暗的臆想吓得自己变成神经病了,居然表现得这么饥.渴。这种事情还是要节制一下才好。于是这匆匆新婚的早上,新娘子一脸绯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事儿吧,咱们是不是应该限制次数?”蔺南彦弯着眼磨蹭细腰:“我尽量,不中断。”我擦!这是要弄死人的节奏呀!唐小酥有点想哭:“……呃,不,不是这个意思。”蔺南彦非常好说话:“我都依你。”那可真是太棒了,唐小酥满意极了,蔺南彦这才又问起地宫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小酥有点无奈:“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掉下去就掉在尸卫中间了,太黑又太安静,我脑补把自己吓到了。”说来也奇怪,地宫里的尸卫比外面这十几个还要温顺,毫无煞气,除了都是人形,唐小酥甚至觉得那是一群无害小动物,好像有意识,又好像没有,不能交流,但他们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改变列队,留出甬道,唐小酥在王座边上看了两次就摸到规律了。“应该是地宫里不点灯,所以他们就列队帮助暴君前进吧,我看了三条通道是往不同地方的,选了一条最近的就出来了。”蔺南彦非常疑惑:“可是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机关?”唐小酥笑了:“我不知道啊,不过那儿刚好有个门,我看有钥匙孔嘛,刚巧我有一把钥匙,就捅一捅喽~没想到真的就打开了!哈哈!神奇吧!”蔺南彦挑眉:“那你怎么忽然就想通了愿意与我成亲了?”提起这个,唐小酥就有点感怀:“我一个人呆在一堆尸卫中间,没有交流,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沟通,没人理我,我就害怕,我怕我出不来了怎么办?”她捧着蔺大人的俊脸,撅嘴,“我一想到我男人这么帅我竟然都没尝到居然要陪着两个死爹过一辈子,我就抓狂。”蔺南彦极力忍住笑容,一脸深情回应到:“不会,无论如何,我都会来陪着你。”唐小酥感动得当即就亲了上去。既然都亲了,蔺大人多会把握时机,当然又继续了。第108章 终于完结啦母胎单刷二十几年且自律优秀的男人, 战斗力不可估量。唐小酥几度以为蔺大人已经狂化要直接把她这坨解药生啃来吃了,然而这货只是又解锁了新姿势继续卖力耕耘而已。小爷甘拜下风,投降也没用, 蔺大人剑灵合一,坚持尽量不中断的诺言执行减少次数的要求, 唐小爷只能在喘息中不满地哼唧:这次数减不减少有区别咩?对于此, 蔺南彦只能表示抱歉:此间行道, 刚开始学,多有疏漏实属无奈,未能令夫人满意, 定然加紧练习,以至夫人满意为止。唐小酥只能哭:不不不,我满意满意满意极了, 别练了不用练了, 已经很棒了无敌了……蔺南彦闻声抬头, 汗水滚过脸颊滴落于她胸上,他嗪着笑凑到小爷耳边:既然夫人满意了,那为夫就自讨奖励了……唐小酥:救命啊……蔺大人新婚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当然会不由自主地沉迷一下。唐小爷被摊煎饼一样翻来覆去, 硬是几天都没下得了床。在这之前, 唐小酥一直以为自己的耐力体力负重力都还不错啦, 毕竟抗个百来斤的合金锁还能翻山越岭的蹦跶,在这之后, 唐小酥深感男人女人在这方面真的是有质别。很明显, 蔺大人虽然轻功不如她好,但体力耐力方面真是甩她几条大长街了。等这两“相互满意尽兴”了从承欢殿出来时,国师大人已经将宫闱变天的事抚平按顺了, 朝堂上下稍有波动,但不影响国家机器照常运转。事实证明,婚姻大事,摆酒请客那一波席面上的事,不需要新娘新郎出面也能顺利搞完,昆江借着黑骑统领大婚的喜事,冲刷了换个皇帝的骚动,以公主下嫁的大礼,宴请文武百官,还颁布了减赋三年的檄文。普天同庆嘛,谁还会在乎换没换皇帝。唐小酥秉持来都来了,英雄纪念碑什么的,该谈的还是要谈的。以前哔哔那可以算忽悠,但地宫里面说过的事,还是要醒醒神加紧脚步去办的,不然睡觉都别想安稳。蔺大人的兄弟们还在地宫里等着翻盖滑盖随便选的棺材呢!再次面见皇帝,这回是在大殿上了。龙椅上坐的不是越连横,而是原来的百里小四,现在的越红林。唐小酥以为自己眼花了,悄声问老公:“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这皇帝怎么不是上次看的那一个呢?好眼熟……”蔺南彦一本正经说:“没看错,就是换了,上次那个误触机关断龙石,在地动牵引时被悬梁砸死了!”唐小酥一脸木然:你特么敢忽悠我!蔺大人毫不心虚:“国师大人是这么昭告天下的。”唐小酥:“那这货是谁?不是百里红林吗?”你们这皇帝换得未免也太儿戏了吧!蔺南彦:“因为墨先生以前曾在无影堡定居一段时日,是以,国师大人早就将百里红林换了,当是你堂兄的孙子,论辈分,他应尊你一声姑祖母。”唐小酥嘴角抽搐:姑泥煤……龙椅上的越红林,弯着唇看那俩当着他的面儿窃窃私语,脑里闪了一排省略号。其实当皇帝并不是他的最终诉求,人家百里小四的终极梦想是三朝元老当宰相,如今被迫做了这个皇帝,还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也是只有省略号能表我心了。不过四少爷当了皇帝,对蔺大人和唐小爷而言肯定是百无一害的。英雄纪念碑什么的,甚至都不用多余的解释,几句话就能达成一致了!大殿上一宣布,立刻就可以开始选址动工了,这都是小事,国师大人和文武百官更关心的是地宫底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这当然不可能在大殿上讨论。偏殿议事,自然更为放松些喽。但这肯定不可能给他们说真实情况,如果说了地宫里的尸卫已经没什么威胁了,那这天下有多少人的野心又要燃起战火,肯定是唐小酥不想看到的。再说,她也不能肯定,万一真的是因为她是暴君血脉,所以尸卫比较安稳呢?!可也不可能告诉众人劳资是暴君的女儿,唐小爷忽悠惯了,谎话那是从来不打腹稿的,利索地甩锅给蔺南彦兜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公爹,大约还没死吧,闻出我身上有我夫君的味儿了,那些尸卫自然就没伤害我喽~”这话毫无纰漏,蔺南彦的亲爹蔺如磐是暴君亲卫首领没错,老子管地宫里面的尸卫,儿子管地宫外面的尸卫,蔺大人与小爷如胶似漆彼此身上有对方的气味儿也没问题,逻辑满分!令人信服!昆江抹了抹冷汗,为自己用蔺南彦大婚之喜换上越红林这个举动感到十分庆幸,至少没有走与蔺南彦翻脸的那步险棋。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唐小酥真情实感地描述:“我还允诺给尸卫们人手一个棺材当床,这不,他们就列队送我出门了,不然我哪儿知道哪里有个门还能打开什么的。”有人战战兢兢地问起睿帝情况,唐小酥沉默了一下,没敢再调侃老爹,就说:“睿帝稳坐王座,威严不可冒犯,我亦不敢过于近前。”大家深表理解,换个人,别说上近前,远远看到就直接给吓死了好不!英雄纪念碑的事在半决赛前就拍板定了,唐小酥一阵恍惚,这婚也结了,后面好像没什么可忙的了,就剩看热闹了啊!蔺南彦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你掉下地宫时,我与墨先生也知会了。”这些时日忙乱过来,竟是没顾得上……唐小酥瞬间呆滞:“……”本来悄悄拜个堂圆个房,没捅到师父那里去吧,完事了再去师父那里走形式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昆江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全天下都知道蔺大人与玄机门小爷成亲了,但小爷唯一的亲人墨白却没能参与到,要是蔺南彦没知会过去,墨白沉心炼器,错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是知会了唐小酥掉进地宫了!师父肯定是赶着过来了的……嘛的,现在好了,光拜了死了的高堂,那师父算什么?墨白该怎么想?“你要完蛋了!”唐小酥捶了蔺南彦一顿。蔺南彦:“……?”唐小酥:“我们都完蛋了……”蔺南彦“……”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回无影堡时,被告知:墨先生前些时日听闻小爷掉下地宫,连夜赶去上京了。然而他却没露面,也没回来,熔炉里淬炼的宝剑只锻造了一半,依然摆在那里,还差几道工序才算可成,但已看得出是柄好剑,已经告一段落了。唐小酥都可以想象得出,师父揉着肩甲步出锻造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黑骑来报说她掉进地宫了的心情,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去了上京。然而那么远的距离,师父再厉害也不是真神仙可以瞬移,等他赶到皇宫时,估计他们已经在承欢殿了。肯定没人给他解释的……唐小酥一脸忧虑,蔺南彦安慰道:“没事,墨先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我们按照正规礼仪再行一遍大婚之礼,定然奉请先生高堂首座……”这肯定是必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师父在哪儿?”蔺南彦怔了一下,理智分析道:“他或许一时有些生气,应该会回与你儿时相处的地方吧。”“师父在生气,那我先……”唐小酥当即要回药泉殿去,但却不好带上蔺南彦,毕竟那地方,还没有外人去过。可提起要单独行动,蔺南彦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无话可说,蔺南彦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不可坦诚之处?”唐小酥头疼了:“不是,那是我师父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师父在生气呢,你上赶着去挨削么?”蔺南彦一脸你觉得我还怕被削么的表情,沉着脸重复:“你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唐小酥:“……”所以说,成了亲,就这点不好,这货已经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了,你还不能拒绝。唐小酥只能带着蔺大人回药泉殿去。深山密林高处,悬崖峭壁边上,墨白一身儒袍,以他本来的面貌盘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像一尊神像,只是良久才叹息一声,饮了一杯酒,又继续望着远处发呆。那背影潇潇,让清风撩出几许孤寂。无敌的寂寞,一般人是不懂的。唐小酥看着那谪仙一样身影,腿一软就跪了,她膝行爬着过去,像只背着主人在外野了回来的宠物,蹭到墨白身边哼唧:“师父~喝醉仙酿都不给我留呀~”墨白没有理她,只轻轻地将酒壶挪去了她够不着的那边,一股孩子气油然而生。唐小酥瘪了一下嘴,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天天嚷着要嫡传,现在真的可以有了,你又不想要了呀?”墨白高傲地哼了哼:“那就把嫡传抱回来再说吧,你回来作甚?”师父这是真生气了呀,还不好哄那种。不好哄也得哄,唐小酥死皮赖脸地嘤嘤嘤:“师父父不要我了啊~好伤心啊~”“你伤心?你有心?”墨白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也是,嫡血才是亲,才配你上心。”唐小酥皱着小脸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遭暗算掉进地宫,怕你受伤,为你奔波劳苦,日以继夜赶到鋖源宫,最后看到了什么结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他终究有点气不过:“你与人在地宫前拜了天地,就直接在承欢殿洞房花烛啦……普天同庆,我算什么?”唐小酥心都纠成麻花了,这还真是没法解释啊。蔺南彦忽然出声:“先生不是早已将她许配给我了么?我与她同床共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生在此时又计较些什么呢?”他跪在旁边,离着一段距离,有些不自觉地绷着,但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解释道:“大婚之仪是昆江为了安抚朝政的权宜之计,与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掉进断龙石机关,我六神无主,这才向先生求救,本准备开盗洞打开地宫下去找人,不成想,她却先从地宫开门出来了,毕竟生离死别,我们情绪都很混乱,这才亲近求以宽慰,以至于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体谅。”墨白瞥了眼蔺大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训斥回去,只能朝唐小酥发脾气:“哼!你居然还把男人带回来冲我耀武扬威么!”唐小酥赶紧上前扶着师父:“没有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是回来请师父给我们择日,在平阳城大办一场,我的高堂就你一个啦……”墨白掀开她,似乎更生气了:“我暴露了三个马甲,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墨居白就是帝师白自在,再去做你的高堂,你还想不想清静了!”唐小酥怔了一下,原来,师父在此时,也还是在为她考虑,忽然鼻头一酸,扑在墨白腿边,抱着腿哭:“师父你真好……”墨白抽了抽袍脚,一脸嫌弃:“成何体统!”蔺南彦道:“没关系,我们本该在此也拜了您成婚才是作数的。”于是唐小酥与蔺南彦真就在药泉殿又拜了一次天地,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爹爹,墨白总算没生气了。原本唐小酥那高堂都没在一处,地宫前拜一拜,药泉殿拜一拜,还得去小凤山拜一拜,这才算公平嘛。墨白也没甚计较的,只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说着就嫁作人妇,真成了别家的了,心底的酸涩与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他连给武林大会冠军添的彩头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便从库里挑了几件,扔出来了事。反正短时间,他是不会再下山去了。说起地宫里的事,墨白倒是很了然的给出了答案,毕竟研究了长生蛊一辈子。唐小酥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长生蛊说是蛊虫,但其实是具有植物特性的真菌类,本就喜欢阴暗潮湿安静的环境,而且并不好斗,在外面见了阳光后比较容易不安躁动,再被蛊主影响,才会成为杀戮机器。地宫底下的环境非常适合他们,没人侵犯到他们的地盘,当然就没什么攻击性,唐小酥掉下去时,就一个人,而且还没点火,呼吸与声音都没达到影响到他们的那个度,而且气息上,与睿帝相似,所以他们就会自觉地重复初下地宫时执行的那几个指令,列队引路。是以,一开始唐小酥说要下地宫带出睿帝尸身时,墨白就放心了。因为唐小酥绝对不可能觊觎尸卫的力量,又放出尸卫危害天下百姓,找出蛊主虫母那就简单多了。唐小酥喃喃道:“那么说来,再下去找到越蠡尸身剥出虫母就没什么危险嘛~”墨白点头:“确实,也只能你去动手,没有危险,别人不行。别的人都会让蛊虫感到领地被侵略。剥出虫母放回阴阳泉,那么尸卫里的蛊虫就会断了与蛊主的联系,环境适合就会长成一丛植物,环境不适合就会逐渐枯死,随汗逐渐液排出体外,与人无害。”唐小酥大感惊奇:“剥出虫母,他们就会长成一朵蘑菇啊~”蔺南彦一直安静地在旁聆听他们讨论,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在听见墨白说道汗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承欢殿里那些喘息,耳朵脖子刷地红成一片。他自幼因蛊虫的原因,鲜少有汗流浃背的时候,再是紧张得心神慌乱也不过是沁出一头细汗而已,但在承欢殿那几日可真是大汗淋漓的畅快极了。墨白不明所以一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何不适?”蔺南彦喉头微干脸都红了:“没有。”唐小酥作为承欢殿共事者,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恨恨地掐了他一下,冲墨白撒娇:“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嗯虫上脑的混蛋!”墨白沉默了一下,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师父已不便下山,你们出入江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唐小酥和蔺南彦立时规矩地聆听教诲。他们又在药泉殿陪了师父几天,终于安抚好了。又到了初夏时分,夜空高远,站在山巅往下望,四处一片宁静,就如这个天下。眼瞧着,半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的。他们半夜辞行,终于结伴离开了九宫山,蔺大人一直绷着的情绪终于也缓解了下来。毕竟每天对着一个一身仙气比你还帅,气场也比你强,还比你跟她更亲近的男人怼着,实在是需要时刻绷着克制着,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才能按下心底那股打一架的冲动。幸好唐小酥没看出来。唐小酥还在感慨:“百里小四当了小皇帝,国师大人继续把持朝政,这天下应该还能太平些年数吧。”蔺南彦:“嗯,怎么着也能安稳个十来年吧。昆江虽然有点私心,但大体上并不是那种权倾天下就肆意妄为的个性,毕竟还要博一个贤能的名声。至于越红林,到底是墨先生教养过的……”“所有事,比预想中还顺利。”唐小酥颠了颠手里那个鲁班球玩具,“原来瑰钰夫人印信就是地宫暗道的钥匙,接下来随便找个机会再下一趟地宫就好了。”一想到地宫里的尸卫约等于蘑菇,唐小酥就无比嘚瑟,又缠上去笑:“下回你可得去当苦力了,我爹那盔甲太重,我搬不动。”唐小酥非常享受这种有个人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蔺南彦非常享受唐小酥这种什么事都能扯他一起的感觉。他点点头,心底畅快起来。离开九宫山,走出自在散人的地盘,这个女孩,终于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