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荒川黛      更新:2023-06-22 20:40      字数:4823
  祝川闲着无聊打开了微博翻了一会。自家的艺人是热搜常客,三天两头就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头上去,也没什么稀奇,倒是有一条吸引了他的目光#今年七夕怎么过##七夕青蛙#这个七夕怎么过他倒是能看明白,七夕青蛙是什么东西?他点进话题,最热门的是个合作过的营销号,为人还算正派,写文章也比较公平,不是那种收了钱连三观都不要了的无良营销号。一壶酒一个故事:#这个七夕怎么过#给你的寡王朋友点只#七夕青蛙#吧,哈哈哈哈要被这个投稿笑死了,我是你朋友给你点的七夕青蛙,现在我要开始叫了。祝川点开图片,左侧那个头像是一只绿色的青蛙,他叫的果然很吵眼睛。孤寡孤寡孤寡足足叫了整整九张图,可以说非常扎心了,这个七夕无论怎么过都不能这么过。唔,要不然跟薄行泽一块儿?算了。昨儿个晚上他都醉成那样了严弦还给他送了那么多文件来,就算七夕估计也要加班,再说他们出去过节也不像话。祝川最会享受,落地窗开了整面墙,点着熏香放了点儿声音绕梁的轻音乐,偏西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他把双腿跷在桌上,舒服地瘫在巨大的皮椅里,恍恍惚惚地想:薄行泽这会估计忙的头都掉了,昨天晚上喝醉成那样还半夜起来看文件,恐怕今天得咖啡当水喝。他总穿那些白衬衫黑西装,搞得生人勿近的,徐言明明是红叶集团的太子爷,瞧见他比瞧见自己亲爹还怕。不知道他有没有穿自己买的西装,深蓝色应该很配,立领西装又多添了一丝休闲,祝川脑补了下他穿那件西装的样子。这下恐怕真的有雨滴落在青青草地。他坐起身,勾起自己的车钥匙出了公司大门,没多远就看见易贤站路边跟人拉拉扯扯,笑了声打算走结果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被几个人围住一脚踹倒。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看那人摸了花圃里的砖块冲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祝川猛地按下喇叭,尖锐一声鸣笛制止了他的动作。干嘛呢?祝川拉开车门下来。几人一见有人来忙扔了砖块,今天就先饶了你,就算你去卖身也给我还上,下次再拿不出来就卸你一条胳膊,我们走。易贤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易贤用手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血沫子含混说了句,抢劫的。祝川看着他嘴角撕裂的伤口,还有肿起来的脸颊,略略皱眉看着这儿是个监控死角,你记得他的样子吧,报警。易贤忙按住他的手,算了,也就抢了点儿不值钱的东西,报警还要弄很多程序,来来回回的也烦。祝川顿了顿,收回手机,上哪儿?你车呢。过来找个朋友,车在前边路口呢,你有事儿就先走吧我一会叫人来接我去医院就行。易贤说话嘴就疼,嘶了声去揉嘴角。行了别揉了,你那手也不干净,我送你去医院。易贤右眼肿着,睁不开眯成一条缝去看祝川,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上少了点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一点凉意。这两天没来檐上月,你该不会跟薄行泽结了婚就想从良了吧?被他管住了?他叫你不许来这种地方?易贤嘴疼,含含糊糊地问他。祝川嗤了声,他能管得了我?易贤看着他笑,祝川让他笑的头皮发麻,有话就说。殊易,当年你为什么改这个名字,还用了八年都没改你说你对薄行泽没一点儿意思自个儿信吗?真的我觉得你这么多年吧,在所有事儿上都洒脱,就在一个人身上死心眼儿。他的第一个名字叫周殊易,用到了高三那年他才知道父母早已经在他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家庭幸福呢。父亲十几年前就在外面有个女人,是个omega,娇媚漂亮气质绝佳,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就比他小两岁。所谓的父母恩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因为他们家地位高,身居要职。当年他们两个beta结婚的时候轰动一时,周家也丢不起那个离婚被人当做谈资的脸,所以一直对外演一对恩爱夫妻。没人知道,包括他。那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小的就是周殷殷。女人当小三必有所图,年龄一天天增长,她哪儿能容许自己一直没有名分,于是带着两个孩子找到周家来。祝川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砸烂了从小到大的全家合影跑了出去,在外头跟人打架,往死里发泄,没有人找到他。最后是薄行泽。那天他躺在江边,浑身都是伤他都感觉不到疼,虚伪的父亲、得意的后妈以及娇怯喊他哥哥的周殷殷,心魔一样充斥在他心里。薄行泽找到他,蹲在他身边,他躺着,薄行泽从上至下地看他。他伸出手,轻轻盖住祝川的眼睛,少年变声期独有的微哑的清淡嗓音说:别怕,我找到你了。祝川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股涌出来沾湿薄行泽的掌心,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在别人面前示弱。他说:谁要你来,你滚啊。那只手没有移开,就这么放着。那天的江边风很大,却又很温柔,少年一个躺着一个蹲着,没人说话,两颗心却紧紧的挨在一起。后来。祝有思问他要改什么名字的时候,想了想,祝川。山止川行。山止,川行。薄行泽的行。第12章 川泽纳污医院离得挺近,几分钟就到了。祝川心绪收拢,在停车时侧头朝易贤看了眼,似真似假地笑着说:对啊,忘不掉薄行泽,太大了呢,还粗,又长,这么多年了都没另外一个人能给我这种感觉。易贤:?祝川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有个比他大的,能干到底的我就不要他了,你帮我介绍一个?我皮条费多给你包点儿。易贤缩了缩脖子,算了吧,我想活着。顿了顿又问他:这话你敢跟薄行泽说吗?当面。祝川扫了他一眼,我没死过?他敢当面这么跟薄行泽说,这个七夕他都不用过了,直接过中元。行了,自己滚去包扎,自个儿打车回去我不送你了。成。易贤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祝川,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遥遥相望的祝川头皮发麻,有话就说,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恶不恶心。滚啊。祝川常来医院,和医生护士也都熟悉,见他来忙里抽空颔首打着招呼。你们忙,我去找沈医生。轻车熟路上了三楼,诊疗室的门开着,年轻的医生正在给病人检查腺体,眉眼凌厉中带着一丝张扬,笑起来的时候又有无限温柔。手指上带着个戒指,昭示他已有家室。祝川等了一会,病人全出去了才进去拉开椅子随意坐下,沈医生迷人坏了,再多瞧一会儿我都动心了。沈医生走到办公室里的水池边按了点洗手液,低头仔细洗手,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那是我迷人,还是薄总迷人?祝川跷着二郎腿,少提他。沈医生擦干手走回来,笑着冲他脖子指了指,怎么着,又被狗咬了?祝川眉角直跳。沈医生视线在他脖子上来回拐,笑眯眯说:这薄总可真不是个东西啊,要亲就亲,要做就做,留伤干什么。真的我建议你去买份保险,哎现在有夫妻生活意外险吗?比方说,□□死的那种,赔偿吗?祝川忍无可忍,用力踹了他一脚。哎哟哟护短了还是害羞了?沈医生笑的欠揍,祝川磨着牙冲他冷冷呵了一声,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是先给自己买份早泄保险吧。什么话题都能聊,男人的尊严不容置疑。我早泄?你知道我一夜几次吗?你瞧瞧我家里那俩兔崽子就沈医生话一停,凑近了冲他笑,哥,薄总一晚上几次?能受得了吗?傅教授在家庭教育这件事上真失败,教出你这么个东西。祝川心里不痛快,骂了一通舒服多了,这才开始说今天来的目的。他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作为beta,但曾经分化成为omega过,器官也都完整生长,包括生殖腔。当年他跟薄行泽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撑的厉害,但却从来没疼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都疼得厉害,连腔口都疼得难受。沈医生把开口钳内窥镜一起消毒,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忽然嘶了一声。怎么着,反应这么大是我要死了?祝川轻笑了下,仿佛都准备好随时闭眼了。那倒没有,祸害遗千年,你这种老妖怪没那么快死。沈医生转了下屏幕给他自己看,这儿就是你的腔口,没有omega发育的那么完全,不过也还算可以了。薄总挺尽力,都肿成这样了。祝川眉头直跳,现代科技发展很快,这个内窥镜像非常高清,连褶皱都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到腔口一缩一缩仿佛呼吸一般,又像是个会裹吸的小口。薄行泽比八年前更加凶悍不知餍足,像是渴极了的旅人又像是饿极了的猛兽,终于找到了食物水源,拼命汲取贪得无厌。每一次都要把自己完全塞进腔口,再狠狠退出去,循环往复。祝川向来把害羞和面子置之度外,开玩笑的尺度和心胸一样宽广,此时此刻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薄行泽低喘的嗓音和无法容纳的力道尺寸。那个小口被折磨成含苞待放的花,层层叠叠的花瓣聚拢在一起,缩出褶皱。明晃晃地昭示着它曾经历过怎样的肆虐。关键是这朵花还会呼吸,像是自己主动邀请别人的摧残,放荡不知餍足。你们公司研发的这个内窥镜像效果着实不错。祝川呵呵笑了声,天凉了,我回去把这个破研发团队炒了,以后改行卖棺材,给你留个最漂亮的。沈医生笑着没揭破,将仪器取出来,没什么问题,吃点消炎药就行了,不过效果没那么快,最好还是直接用药。祝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个直接法?消炎药膏抹上去。沈医生冲他眨眨眼,手指可能够不着这么深的地方,要么你自己找个道具,要么找薄总给你帮个忙。反正他随随便便就能抵到那儿,我想他应该会很乐意。祝川微笑,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真的狗。**薄行泽连续忙了一下午,从会议室下来的时候顺手去勾领带,碰到的时候才记起自己今天根本没配领带。祝川亲自给他买的这件衣服不太适合领带。他轻舒了口气,将眼镜取下来捏捏眉心又重新戴上,一秒的疲惫一闪即逝,须臾恢复冷漠坚不可摧。伸手端过有点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缓解困倦,手机响了下。严弦发过来一个链接,[薄总,您看看这个视频]。某网红app下的一个视频,#这样的求婚也太浪漫了,omega感动到抱住alpha狂亲,当场大喊我愿意。#薄行泽看了下标题就很满意,给严弦回复了一句:不错。严弦刚想告诉他这个土味求婚视频其实是反面教材,但听他这么说立刻咽了回去。薄总喜欢就好。然后小声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们总裁看着好像禁欲清冷,怎么审美这么一言难尽。薄行泽点进去看,alpha和一群人在江边准备了无数河灯拼成那位omega的名字,还有许多烟花,在omega不知所以被带过来的时候由朋友点起烟花和河灯。漫天的烟花和起哄声之下,alpha当场给他单膝跪地,捧着戒指问他愿不愿意嫁给自己。薄行泽把视频收藏,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按亮了,又按灭。他怎么还不打电话来,昨天明明特地去给他买新衣服,是不是不好意思?薄行泽想了想,他一定是害羞了,于是主动给他拨了过去。有事儿?他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一点勾人耳膜的意味,薄行泽稳了稳呼吸,让自己听起来非常平静的嗯了声。接你吃饭。祝川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接他吃饭,好好一霸道总裁搞得跟没事儿干似的,但他一时也没事,就答应了。行吧,我刚从医院出来,开了车的,离你公司也不远,我去接你。薄行泽完全没听见后面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刚从医院出来,拧眉问他:你生病了?祝川一顿,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不是,易贤被人抢劫打伤了我送他来医院,顺便跟沈医生聊了会。薄行泽松了口气,那就好。祝川身体一直很好,没生过病,就连感冒都没有。以前高中的时候虽然整个人娇气的像个omega,住个宿舍这儿嫌不舒服那儿嫌硌人,有事没事爬到他床上挤一块儿睡。宿舍的床非常小,他只能侧着身抱着他睡,或者让他趴自己身上,第二天起来他还喊起难受了,撒娇耍赖地命令他伺候自己。薄行泽那时候就惯着他,像伺候祖宗一样,有一次做得狠了,疼哭了踹他,弯腰都疼,让他给自己穿鞋。薄行泽还真就蹲下身给他穿鞋。易贤说,当年薄行泽对他真的好,祝川也觉得当年他是真的好,然而彩云易散琉璃脆,薄行泽对他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在门口等一会,不堵车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好。说是十来分钟,结果堵车硬是堵了两个半小时,等祝川到红叶楼下的时候天都黑了,除了三楼和四楼还有几盏灯之外,其他办公室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