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者:荒川黛      更新:2023-06-22 20:40      字数:4661
  薄行泽看着堵在他面前的卖花女生,冷声:不买。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在今天买一束玫瑰给爱人,寓意沉浸在热烈爱河永远相爱,买一束吧。小姑娘执意推销,因为个儿不高,仰头看薄行泽有点费劲。每个人都会在七夕这一天给另一半送花的。祝川心情好,索性站在一边看戏,看他怎么应付这个卖花姑娘,搞不好会直接让人家滚。当年他刚认识薄行泽的时候,也没少被他说滚,虽然都是他去找别人的麻烦,但总在这个冰山身上栽跟头。末了连人都赔给他了。小姑娘看他脸色冰冷,有些发怵,啊这不买就不买,干什么这么凶的看人,他不会没有对象吧?还是刚分手?她该不是戳到这个人的痛处了吧?薄行泽视线落在那束火红的玫瑰上,似乎要将它盯出个窟窿来,在小姑娘说算了,祝川忍笑过来打圆场的时候终于开了口。一束。小姑娘:啊?祝川:诶?薄行泽打开皮夹,在祝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付完了钱,这一波下去,花篮几乎全空,小姑娘盆满钵满心满意足的走了。祝川揉着额头,薄总,咱家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这么不经忽悠你是怎么做生意到现在还没把红叶赔干净的。薄行泽握着一大束烈火般的玫瑰花,冷着一张脸塞进祝川怀里,好半晌扔出一句,七夕快乐。祝川抱着玫瑰花都要傻了。上半句还在说什么七夕就是个乞巧节,没过的必要,下半句就开始送花,阴晴不定的脾气也太难琢磨了。你比我会败家。祝川伸手扯了一片玫瑰花瓣,百无禁忌的塞进嘴里嚼了嚼,有点苦。你不喜欢?算不上。薄行泽侧头,广场上的灯光偏暖色,照在他侧脸时弱化了一些苍白,细长上挑的桃花眼温柔的像是含了一丝春色。红色的玫瑰花和他白皙的脸相得益彰,像是为他而生。他比八年前那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变得更加迷人,不内敛,依旧招摇,却像个随时准备拽人沉沦的狐狸精。薄行泽有些看入神了,轻轻滚了下喉结。今天还没亲,要不要趁现在提出来亲一下呢?他签了合约的,应该不会拒绝。薄行泽看着那片花瓣,扯了一片送进他嘴里,祝川别了下头,我又不是爱吃这个,苦的。薄行泽收回手,没头没脑的问他,那你喜欢什么?祝川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追问,大概是真的想知道,便说:蓝风铃吧。前段时间公司小omega们流行说什么花语,他凑过去听了一耳朵。这个人人都不太喜欢的蓝风铃,代表一辈子的羁绊,化解不开的缠绵,同时也代表了嫉妒和占有欲,那种炽烈的妒忌和汹涌的占有。这就有些像他和薄行泽,并不相爱却要永远羁绊在一起,因为信息素和本能化解不开的占有欲,从而孵出炽烈的妒忌占有,汹涌而猛烈。爱恨两面,他已经过了那个执念甚深的年龄,却有时候依然会心存愤懑,觉得和薄行泽那样汹涌炽烈的交缠,有种背德般的刺激。蓝风铃。好,记住了,求婚的时候选蓝风铃。好了,回家吧。一开口脸便被人捧住,薄行泽低下头来看着他,四目相对时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住嘴唇。逆着光看不太真切,只觉得那双眼神里的温度热极了。清酒味细细萦绕而来,初秋微凉的晚风之下更添一丝清冽,像是加了冰块的清酒,晃动之时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今天的吻,可以亲了吗?我说不行你就不亲了吗?你有这么听话?薄行泽声音很低,像是敲在心上,你签了合约,不许反悔。祝川被他捧着脸,有些口干地蹦出几个字,要亲赶紧的,但是我警告你亲一下就行别伸舌头,还有清酒味窜入口中,腰上的禁锢紧了一些,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蜻蜓点水。钟声古朴沉重,越过零点就是七夕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情人节,祝川都有些恍惚,轻轻闭了下眼,由着他舌尖试探,张口欢迎。一吻结束,薄行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拭去两人交织的唾液,看着他细长眼眉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嗯,舒服了。第15章 川泽纳污【加更】回去的一路上薄行泽都有点不高兴,祝川打量了大半路也没摸清他到底为什么生气,最终总结为这人脑子有病。阴晴不定的,上学时候就这样,现在年龄大了越来越难伺候了。手机叮咚一声,祝川低头看是个好友申请:[小哥哥,我是刚才借您钱的人,我叫冯艺。]祝川点了同意,对方发了转账过来,他想了想点了收款,对方立即发了个非常可爱的猫猫表情包,[小哥哥给你看我的猫,是不是超可爱!]祝川夸了句可爱。薄行泽侧头看到屏幕上那个可爱表情包,又游移到祝川笑意晏晏的脸上,桃花眼微弯,柔软又温柔。有什么好笑的。猫那么麻烦的动物,又掉毛还黏人,这个omega的品味也不怎么样。祝川也没打算再多聊,随意说了几句便将话题结束,一抬头看到薄行泽盯着自己的手机,顿了顿,问他:看猫?薄行泽迟疑了下,没告诉他自己是在想怎么把她从祝川的微信列表里扔出去。祝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毕竟霸道总裁是个猫奴的话听起来有点违和。我也有只猫,令意那个小家伙想养猫,结果傅教授又怀孕了家里头也不好养,就送我这儿来了,看你不喜欢就放檐上月让沅沅照顾着。薄行泽动动嘴唇,好半晌拧出一句,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家里来养,我不讨厌。祝川撑着头笑,行,下次带回来,搁檐上月都快被那群姑娘们撸秃了,得亏是只大姑娘,这要是个小男猫,指不定发情期都撸出来了。薄行泽想象了一下祝川抱着猫的样子,嘴角微勾轻笑,嗯,猫很可爱。人也可爱。回去的时候保安看到是祝川的车,张口便打趣,哎哟,薄先生的爸爸回来了?说完一愣,开车的人怎么是薄先生?那个,薄先生晚上好啊哈哈保安尴尬的直挠头,都怪那祝先生太随和了,薄先生不会生气吧。薄行泽冷峻点头,将车开了进去。我爸爸?祝川一本正经说:你这小区保安什么眼神儿,有这么年轻的爹吗?薄行泽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在扯淡,无奈地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可没到碰着的时候就收了回来,他记得祝川不喜欢被摸头。祝川没察觉他的犹疑,走在前头开门,刚打算输密码就被人抢先了一步,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清酒味信息素从身后笼罩,像是个虚无缥缈的拥抱将他揽在怀里,主人声音微凉,指纹。说着在门上操作一通,拿着他右手无名指,录入指纹。?见过录入拇指的,也见过录入食指的,易贤那种傻逼录入中指的,还没见过录无名指的。什么毛病?薄行泽手机响,接起来起先还是淡定的,没听几句就冷冷道:找我亲自说?他那个破企划我看过了,但凡小学上满都写不出这样的垃圾。工作做不好,告状卖惨倒是得心应手,让他周三之前把新企划案交给我,拿不出让我满意的就让他准备好滚去印度分公司。严弦小声比比:去卖甩饼吗?薄行泽:你也想去?严弦:不,我不想,我立刻跟他转达您的意思。薄行泽挂掉电话,发现祝川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嘴角还带着一点笑,顿时有点紧张,怎、怎么了?没什么。祝川摆了下手往次卧去了,勾勾嘴角轻笑,只是突然觉得很迷人而已。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沉默寡言任他欺负的穷酸小子,现在变得这么像一个霸道总裁了,训起人来真有那么回事。薄行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太相信他的没什么,不过今天特地陪他出去提前过七夕,明天推不掉的工作仍旧要出差。明天我要出差,去a国。祝川脚步一顿,哦了一声,工作顺利,一路平安。薄行泽顿了顿,好一会却只说了一个好字。他总是不知道怎么更精妙的拉进夫妻关系,有时候气氛会变得很好,但有时候就会突然就凝固下来。他有点束手无策。前进一步怕祝川排斥厌恶,又怕后退的离他太远,怕太汹涌又怕太冷漠,总是找不到那个最合适的尺度。祝川醒来的时候薄行泽已经走了,估计是出席的场合比较正式,他买的那些休闲西装都挂在衣柜里,黑色西装少了一件。洗漱完去了公司一趟,周殷殷这几天一直跟着老师训练,祝川问了几个老师都说还不错,也挺刻苦。公司今年新签了几个新人,各项素质都还不错。前期预热,祝川也考虑着放一点消息出去,找了宣发几个负责人过来开会,正等着的时候尤芃就进来了。祝总,这位太太说是您的母亲。祝川以为是祝有思回国了,笑着抬起头刚想说话发现是徐婉莹。你们先出去。几个负责人看他脸色一瞬间沉下来,立刻起身出去了,祝川靠在椅背上,手搭在会议桌上扬着眉看这位岁月都格外优待的端庄女人。昨天周锦崧打电话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事儿没完,签了周殷殷恐怕跟周家有的闹,但没想到徐婉莹居然会亲自来一趟。女人挽着手袋,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川满是高傲,你把殷殷交出来,她年龄小容易受你骗,我可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怎么个交法儿?我又没捆着你女儿,你都四十八岁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不讲道理呢。徐婉莹:你明知道我们家是什么身份,还让她来娱乐圈这种任人指摘、抛头露面的地方。殷殷往哪儿站都是名媛大小姐,你让她给人评头论足?安的什么心!吃哪一行饭都不丢人,除了小三。小三两个字徐婉莹的逆鳞,精致妆容都要碎了,祝川眯着眼笑,像是看情人那样柔软,恼羞成怒啦?别生气,生气会老,周锦崧不喜欢。你混账!祝川笑,嗯,挺了解我。徐婉莹深吸了口气,气得手都发抖,当年的周殊易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少爷,虽然尖锐但是不足为惧,但如今沉淀八年,变得刀枪不入深不可测。说吧,怎么你才会放殷殷离开,开个价。祝川挑眉,哟,会用钱来打发人了。徐女士,你的钱都是周锦崧的,他改天死了我也有继承权,你拿我的钱来甩我的脸?你怎么这么好笑。殷殷才十八岁!你就算想替你妈报复我、恨我,你也不应该迁怒殷殷,她是无辜的。祝川哎哟一声,伸手扶着额头,在你忙着当小三试图用孩子迈进周家大门的时候,我妈都站在全球女性富豪榜上了。报复你给她报仇?你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词?你说你怎么这么会气人,我头疼。徐婉莹牙齿都要咬碎了,也不再伪装高贵优雅,嗤笑了声:那你呢,我当小三,你爸还把我娶进门。薄行泽要你吗?祝川这人最不能受委屈,尽管是假结婚,这面子不能丢。唔了长长一声,实不相瞒,还真要。徐婉莹没明白。祝川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儿给薄行泽拨了一个视频电话,响了一会才接起来,在开一个很大的会议。没事,你先开会。薄行泽看了看满屋子的亚洲人、欧洲人,用英语说了句稍等然后用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祝川看这架势也问不下去了。他这人从来不受委屈,就算他跟薄行泽是假结婚也得打徐婉莹的脸,但现在这个国际会议,属实不太合适。总不能让他在会议上说私事,而且他也不一定会搭理自己,祝川心说这自讨没趣儿找到脸上了。徐婉莹仍旧尖酸讥讽,怎么了?没话说了吗?薄行泽也认识她,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祝川性子随和又不会跟人吵架,面对她这样尖酸刻薄的人肯定没有招架之力,任她欺负,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被她逼得连名字都改了。发生什么事了?这边被欺负的祝川歪头笑,嗯,想问你咱俩结婚是哪天来着,记不清了。九月十九。祝川:是不是打扰你开会了?下次别接了。薄行泽抬眸看了眼现场的董事和负责人,垂下眼却说:下次不许把结婚纪念日忘了,我不会告诉你第二次。祝川以为他是生气了,下意识哄了句,乖,我下次一定记着。嗯。薄行泽扬声,徐女士,我先生很讨厌你,请离他远一点。祝川看见屏幕里薄行泽身后的严弦,还有巨大屏幕上的并购案信息,以及各大项目的企划表,牙酸的磨了磨。他怎么这么直接?也不怕别人听见说他是个昏君,在这种场合护短。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开会了,我们家薄总性子不好,各位多多担待,也帮我照顾照顾他,有机会来平洲我亲自招待。现场听得懂的硬是打了个哆嗦,照顾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