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TXT全集下载_17
作者:柔南      更新:2023-06-23 02:54      字数:9654
  谢遇环胸:“据我所知,他没势力。”柳织织压下一个哈欠,面露诧异:“怎么会没势力?”大反派没势力?谢遇颇觉嫉妒地说道:“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但他确实没势力,可人家有实力,他的实力高不可估。其实想想,只要实力够强,那便是走遍天下都不怕,还需什么势力。”柳织织闻言,觉得也没错。那唐离是只凭一己之力,便能翻云覆雨?她道:“可他实力再强,总得需要势力的时候吧?”例如找她。谢遇道:“国师府的人,就够他使唤,还有白潜玉,白潜玉虽只是他的亲信,但据说白潜玉手里有极大的势力。”“多大?”“我不了解。”谢遇瞧了瞧柳织织哪怕说着话,也哈欠连连的样子,“反正唐离有什么事,不怕没人使唤。”柳织织颔首,有些耐不住困意。谢遇劝她:“要不回去?”她摇头:“我要玩。”“……”谢遇只能随她,未免这丫头走着走着就栽倒,他扶住她的胳膊。他们继续闲聊,很快便逛到夜市。他们所到的夜市确实足够热闹,且繁华,四处张灯,亮如白昼,柳织织行在人流间,总算来了些精神。柳织织问谢遇:“现在可以放花灯吗?”“当然能,当下虽没有灯节,亦是能买得到花灯。”谢遇说着,颇为不解,“这种事,你居然不知道?”他记得她明明知道。柳织织马上道:“我不是失忆了吗?”谢遇恍然:“差点忘了。”他拉住她的衣袖:“走,我带你去湖边,那里有花灯。”亮眼的少男少女相携穿梭而去,颇为惹眼。不少人瞧向他们。这夜市的湖就在前头不远,不多时他们便到了,湖边的人要比街上的人少,多了份雅致清爽的感觉。他们买了花灯,蹲在湖边玩起。头次放花灯,柳织织觉得新鲜得很,可惜她仍困。她干脆由湖边坐下抱起腿,打算小歇。谢遇扶着她的肩,正欲再劝她回去,忽然察觉到什么,便转头,看到武昭王妃身边的万嬷嬷朝他们步来。谢遇推了推柳织织,示意其看过去。柳织织忍困转头,看到万嬷嬷,她想了会,才记起此人是白日在武昭王府,那扶着武昭王妃的嬷嬷。她知道此人姓万。万嬷嬷靠近,朝柳织织行了个礼:“柳姑娘,王妃要见您。”话语间,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柳织织下意识瞧了瞧谢遇,便怀着一份莫名其妙,问万嬷嬷:“可知王妃要见我,是所为何事?”万嬷嬷道:“柳姑娘去了便知。”柳织织有些迟疑。谢遇便对她道:“你不用这副戒备的样子,宁姨素来把你当女儿对待,说不定是想接你回去呢!”谢遇拉起她:“走,我陪你去。”第043章兴许是早就得知柳织织的行踪, 武昭王妃所处的地方恰在大路的另一边,湖另一端的画舫中,离柳织织他们不远。踏上画舫,他们就见到正侧头看湖景的武昭王妃。武昭王妃闻声, 转过头。谢遇先一步过去, 拱手爽朗地行礼:“宁姨。”武昭王妃朝谢遇颔首, 目光落到正在打哈欠的柳织织身上, 瞧着这丫头有些憨乎乎的样子。柳织织忍困过去, 颇为拘谨。武昭王妃道:“不必见外, 你们都坐。”谢遇倒是不见外, 他看得出来, 武昭王妃对柳织织确实如他所料, 是怀着善意的, 便直接拉着柳织织一道坐下。武昭王妃注意到候在外面的童落,眸光微动。谢遇替柳织织问道:“不知宁姨找织织过来, 是所为何事?”武昭王妃神色柔和地打量柳织织,当下好生瞧着, 她才发现这丫头由里到外的感觉都与以前大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道:“宁姨就是想见见织织。”柳织织眯着困到酸痛的眼, 能察觉得到对方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厌弃她,相反,似乎极为稀罕她。不对,是稀罕女配。武昭王妃叹了口气,便对柳织织道:“织织可怨宁姨?”柳织织摇头。武昭王妃瞧着柳织织的眼,看得出来,这丫头对她确实毫无怨气,如此,她虽欣慰, 却也不免心疼。若非遭了不少罪,又怎会懂事到如此地步?柳织织垂眸想了想,如果这武昭王妃真向着她,她倒是不介意和对方拉近关系,还能多一座靠山。据她所知,武昭王妃可不仅仅是武昭王妃。还是旵阳国的长公主。于是她说道:“之前所受,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哪里能怨宁姨?承蒙宁姨不嫌弃,还愿见我,我感动都来不及。”她倒想故意哭一哭,更博取对方的心疼。奈何她无泪,便不装了罢。武昭王妃闻言,越发欣慰,她隔着面前桌子拉过柳织织的手:“织织果然是懂事了,这就好,这就好……”说着,她的眼睛红起。说来都怨她,盲目地溺爱,才会害了这丫头。如今她也不需要多加确认,一把年纪的她,哪里能看不出这丫头确实是已幡然醒悟,悔过自新。她又道:“织织以后,可得好好做人。”柳织织点头。武昭王妃拍了拍柳织织的手,似欲言又止。后来她的目光又落在外头的童落身上,思起儿子所说的话,她便道:“听南儿说,你和唐离在一块?”柳织织低头搓了下眼,不知如何答这个问题。谢遇倒了杯茶递到柳织织面前,很有眼色地说道:“宁姨,此事说来话长,就不说了罢,织织有分寸。”柳织织低头喝起茶,试图解困。武昭王妃拧眉担忧道:“织织还是离唐离远些。”虽然儿子说织织与唐离有私情,但她不怎么认为织织真能忘得了南儿,何况她绝不答应织织和唐离在一块。唐离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柳织织含糊地应了声:“好。”武昭王妃道:“织织可别糊弄宁姨,唐离不是你能接近的,你和他在一块,说不得哪天就忽然没了命。”柳织织暗道,其实女配已经没了命。思及此,她越发不想待唐离身边。她想了想,便看向武昭王妃,可看出对方非常反对她与唐离在一起,大有只她一句话,便会带她摆脱唐离的意思。思起对方的背景,她考虑着对方帮她的可能性。可思前想后,她终究还是不敢冒险。她继续喝茶,一时没说什么。但姜终究还是老的辣,目光始终落在柳织织身上的武昭王妃,哪里能瞧不出这丫头的迟疑,显然是有顾虑。她又瞧了眼童落,似有琢磨。武昭王妃是个聪明人,她暂时没就着此事继续多说什么,忽然转而问起柳织织:“织织很想睡觉?”柳织织忍下哈欠:“还好,我想玩。”谢遇无奈道:“也不知今日的织织是怎么回事,老早就想睡觉,偏偏她非得赖在外面玩什么夜市。”武昭王妃笑了笑:“那就玩吧,陪我游湖。”好不容易能与织织相聚,她也舍不得这么快分开,思起柳织织喜欢游湖,她便吩咐下去:“游湖。”随即画舫在湖中缓缓移动起来。柳织织觉得新鲜,便换了个位置,坐在边上担着脑袋看这移动的湖景。期间,武昭王妃时不时与她说说话。武昭王妃年纪不轻,算是见多识广,不缺老道,与现在的柳织织处久了,她隐隐感觉似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来。直到她见柳织织终忍不住睡着,才小声对谢遇道:“织织她……”谢遇以为对方指的是失忆的事,便老实道:“不知是不是之前受的刺激过大,织织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武昭王妃诧异:“不记得?”谢遇点头。武昭王妃免不得极为心疼,可想想,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抚着柳织织滑.嫩的脸,思索间因着感觉这丫头的脸色似乎有些白,便吩咐万嬷嬷:“去找个大夫过来。”“不必!”童落发现柳织织已睡着,便步了进来。她直接将睡死的柳织织打横抱起:“她只是乱了作息,又没及时休息好,属下带她回去,就此告辞。”“你……”武昭王妃不悦站起,童落已抱着柳织织跃到岸上。谢遇朝武昭王妃作了个揖告辞,立即也施用轻功上了岸,跟上她们。前行间,他们恰遇薛雁南由对面过来。薛雁南看到柳织织他们,未露出意外之色,大概是来接武昭王妃之前,就已了解这边的情况。他只看了眼童落怀中的柳织织,与他们擦肩而过。谢遇拍了拍薛雁南的肩。薛雁南立在岸边,静静地等着画舫靠岸,踏了上去。正是觉得气闷的武昭王妃看到儿子,便起身朝外走来,她问他:“织织究竟为何会与唐离在一块?”薛雁南稍默,说道:“我已经摸不透他们。”最开始,他以为柳织织与唐离为奸,后来又以为他们有私情,但白日柳织织说他们只是过家家。现在的柳织织,让人满脑子都是糊涂。武昭王妃拧眉想了想,说道:“织织像是被迫。”薛雁南未语。武昭王妃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儿子,一番欲言又止后,迈步下了画舫,薛雁南转身跟上,虚扶住她。两人走了一阵,武昭王妃才又出声:“我打算把织织接回府。”薛雁南闻言,当即抿起唇,显然不愿。武昭王妃道:“这次相处,我觉得织织已经改过自新,相信她不会再做让你不高兴,甚至损害你的事。”薛雁南道:“我不信她。”武昭王妃顿足看着他:“那你总信娘吧?若她真不知悔改,又做出什么,娘来担责,且再不让她踏进武昭王府一步。”薛雁南垂眸。武昭王妃又道:“就当是为了娘,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薛雁南终于道:“估计唐离不会放人。”见儿子终于松口,武昭王妃自然是高兴的,她随即道:“无碍,明日一早,我便入宫请旨,他不放也得放。”薛雁南没说话。武昭王妃说到做到,为了尽快把织织接回府,次日极早,天还未亮,她就不顾身子的不适入了宫请旨。因她的身份特殊,给足理由后,祁文帝依了她。当时恰好景初也在宫中,算是第一时间得知此事,他回太子府,免不得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戚若瑶。戚若瑶闻言,自是气得厉害。但为了维持风度,直到景初走后,她才抬手重重地拍在桌上。戚凡给其抚背顺气,亦是不快。戚若瑶冷着脸道:“我算计那么多,才让柳织织那个蠢货被赶离武昭王妃,最后难道都是白搭?”素缘劝道:“也不是白搭,她的名声回不来。”“是啊!”戚凡道,“除了回到武昭王府之外,她什么都没得回来,名声回不来,县主之位回不来。”话虽如此说,戚凡却是暗自恨得牙痒痒。任何让她姐姐不痛快的人,都该死。他的眸中划过阴沉。戚若瑶握紧拳头,她倒是低估了柳织织的本事,也低估了武昭王妃对柳织织的感情,只怨她没能早些杀了柳织织。她顺下气,心中生起其他考量。戚凡见她渐渐沉静下来,才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姐姐,柳织织回到武昭王府后,会不会与薛雁南……”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姐姐似乎是劣势。戚若瑶闻言,觉得好笑。“不可能,雁南绝不会给她机会。”她眯起眼,嘴角挂起势在必得的笑,“说起来,她入武昭王府,也不是坏事。我本来打算向唐离要她,如今倒好,可以直接向雁南要她。”她终究有些摸不透唐离,但雁南却不同。他不能不给。素缘闻言,眼睛亮起:“这倒是件好事,看她怎么逃。”此时的国师府正门前,柳织织正懵懵地接过圣旨,她怎么也未料到,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国师府。关键这是圣旨,任何人不得阻拦武昭王妃带走她。太意外了。武昭王妃一手牵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脑袋:“宁姨带你回家。”立在门口的童落忽然下令:“拦住她们。”几名侍卫迅速拦住她们的去路。武昭王妃转身,气势逼人地说道:“你们这是违抗圣旨?”童落冷道:“属下不管什么圣旨,属下只知道,柳姑娘是我们公子的人,看好她是属下的职责。”武昭王妃厉喝:“大胆,都让开!”童落步过去,挡在她们面前。武昭王妃沉脸:“国师府的人,都是这般目中无人?”倒是令她意外。这时,忽然响起一道低沉苍老,透着不怒自威,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童落,不得无礼。”所有人立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看着不凡的年长者正负手缓缓踏近,他一袭苍色宽炮,由玉簪束起一部分的长发已成银白色,瞧着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但身姿笔挺,透着不染红尘,道骨仙风的气度。他靠近立住,目光静和。童落马上朝其拱手行礼:“国师。”柳织织瞧着这人,原来这就是那个据说通晓天文地理,精于玄学,武功高深,德高望重,深受皇帝信赖,百姓崇敬的国师。唐离的义父,唐靖月。据说,他之前好像一直在云游来着?当下瞧起来,确实是个高人。武昭王妃看到国师,神色缓和了些,无论唐离怎么样,国师确实值得敬重,她先行了个礼:“见过国师。”唐靖月道:“不必多礼。”武昭王妃将这帮拦路的侍卫瞥过,便道:“我奉旨接织织回武昭王府,但贵府的下人似乎……”唐靖月没问其他,只道:“他们不懂事,你们走罢。”童落出声:“可是……”唐靖月打断她:“不得无礼。”童落只能闭嘴。武昭王妃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她没打算在此多做无谓的纠.缠,直接牵着柳织织过去上了马车。期间,柳织织下意识回头多看了看唐靖月。唐靖月亦是看着她,若有所思。直到她整个人隐于车帘后,随着马车驶起,他才收回目光,转身缓缓踏进国师府,仍未过问什么。童落看了看他的背影,马上离去。马车内,武昭王妃始终拉着柳织织的手,柔声宽慰道:“织织别怕,有宁姨在,唐离不会拿你如何。”看织织的反应,她越发断定这丫头是被逼留在唐离身边。柳织织点了下头。被武昭王妃拿着圣旨接走,对她来说,着实是意外之喜,她只希望唐离不会嚣张到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毕竟在古代,抗旨是大罪。再说,唐靖月都回来了,应该可以管管唐离。越想,她越觉得安心。武昭王妃问她:“织织可否告诉宁姨,你之前为何会与唐离在一块?他可是对你做过些什么?”柳织织想了想,道:“我不记得。”为了稳妥,她决定还是少说些关于她和唐离的事,免得阻了退路,毕竟多说多错,难保唐离真不会抗旨。小心点不会有错。武昭王妃面露心疼:“你真失忆了?”“嗯!”武昭王妃当真是把柳织织当女儿看待,一路上免不得问东问西,柳织织始终尽力搪塞着,能不说就不说。入了武昭王府,武昭王妃又亲自送她去到住处。武昭王妃想起她失忆的事,便在踏进独院的时候说道:“这里是织织从小到大所住的地方,你可觉得熟悉?”柳织织摇头。武昭王妃叹了口气,眼眶微红。这时一名婢女由屋里走出,她见到武昭王妃和柳织织,马上迎了过来,怯怯地福身:“王妃,柳姑娘。”她似乎在怕着什么。武昭王妃对柳织织道:“这是音音,之前伺候你的婢女。”柳织织闻言,这才想起原文中的内容。从小到大伺候女配的那名婢女叫顾樱儿,但在受戚若瑶收买,陷害女配给景初下药后,就已被赶出王府。性子胆小的音音是后来被派到女配身边的,平时没少被打没骂,便由心怕女配。武昭王妃陪着柳织织进屋,音音给他们倒茶。是夜。武昭王妃的丈夫武昭王,正由远在默城的堪卧门中,在堪卧门门主,也就是当代武林盟主莫邪分的相送下踏出门槛。行走间,他们还在说话。莫邪分道:“王爷放心,莫某定竭尽所能,铲除祸端。”所谓的祸端,是由之前范扬意留下的。武昭王此次下江湖,就是为了亲自着手调查此事,如今也查得七七八八,就差将那些人端干净。这几乎整个大昊江湖都已被搅浑,后面不免有一场恶战。武昭王颔首,与莫邪分告辞。门口候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坐着武昭王的亲信杨望是,武昭王未上马车,而是负着手缓缓步行,在想着些什么。杨望是未打扰,驾着马车静静跟着。夜已深,路上未见行人。许久后,武昭王才止步欲回头上马车,却忽然察觉到什么,便立即抬眸,见到路旁树上侧坐着一个人。虽夜黑风高,他也能看清此人是谁。他冷了眸色:“唐离。”唐离倚着树,把玩着折扇,侧头悠悠地瞧着武昭王,勾唇道:“不必如此惊慌,我是来给你好东西。”武昭王可不认为这小子找他,能有好事。他转身就往马车走去。唐离不徐不疾地拿出一本书,搁手里转了一圈:“确定不要?这可是果果你们薛家代代相传的玄破剑法。”武昭王顿足,立即回头。习武之人的视线好,何况唐离有意让武昭王瞧到,武昭王便精准地发现那确实是他们薛家的至宝。他沉了脸:“怎么在你手里。”唐离环胸笑道:“你那出息的儿子给我的,薛家真是代代出情种,你儿子为救一个女人……啧啧。”不用明说,武昭王已知怎么回事。逆子!这么大的事,竟是不知会一声。纵使素来沉稳的他一把年纪,也免不得被气到,既气儿子的没分寸,也气狡诈的唐离定是也下了套。他忍怒问唐离:“所以你想做什么?”唐离缓缓道:“我要你们清河山庄从古至今的所有资料,只要你配合我,这本破剑法,就还给你。”破剑法……武昭王的老脸越发难看。八年前这小子从他手里抢走玄破灵剑,后来觉得没兴趣,再扔给他时,也是嚣张地说:一把破剑。唐离欣赏着对方那猪肝样的脸色,颇为愉悦。他道:“如何?”武昭王沉声问他:“为何要这些资料?”“你不必知道。”话语间,察觉到什么的唐离懒懒地抬眸看了远处一眼,只一会,他再看过去时,便见到童落迅速飞近。他的俊脸上,忽然少了分随意。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他吩咐童落看住的柳织织。童落着地,见到自家公子在树上后,立即拱手禀报:“公子,武昭王妃请了道圣旨,将柳姑娘接回了武昭王府。”唐离立即坐直,寒了脸色:“怎么回事?”武昭王闻言,觉得诧异。童落道:“国师已回府,属下拦不住。”唐离跳下树,瞥向武昭王,声音阴冷:“剑法换资料,你不换也得换。还有,柳织织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夺走她,你最好管紧自己的妻儿,我想杀他们,是易如反掌。”落下威胁,他甩袖迅速离去。眨眼间,黑下脸的武昭王便已看不到他的身影。第044章大早上, 薛雁南便就在院中练剑,吴意候在一旁。吴意看得出来,世子心情不愉。若他猜得没错,估计是因为再回到武昭王府的柳织织。他心下越发觉得世子奇怪, 以世子的性子, 既然答应王妃将柳织织接回, 就不该再纠结什么。大不了, 若柳织织再做什么恶, 赶走便罢, 又何须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正是他如此想时, 薛雁南收了招。他马上递过帕子, 给其拭剑。薛雁南面无表情地将剑拭干净, 便收了剑往外走。吴意跟上问道:“世子这是要去何处?”薛雁南未答。迎面恰遇景初再次造访, 景初顿足等着他离近,便转身与他一道前行, 侧头也问:“你这是要去哪里?”薛雁南仍未答,只往北走。景初看向后头的吴意。吴意摸了下鼻子, 猜测世子估计是要去柳织织那里。最了解薛雁南, 确实莫过于自小陪他长大的吴意,后来,他们真随着薛雁南行到了柳织织的闺院。吴意的心情,逐渐变得更复杂。薛雁南稍顿,迈步行入。他们踏进时,忽听到亭子后面的池中有声音,便同时止步看过去,未想见到柳织织的脑袋由水里伸出。她利落地游到岸边甩了甩海藻一般的头发,便湿漉漉地出了水, 颇为愉悦的样子。站在薛雁南他们的角度,她现在就像一只由水中出来的妖。明明纯净得过分,却透出浑然天成的魅丽。水的包裹下,她的身姿也更显绰约。让人难以移开眼。柳织织不乏憨态的抹了把脸上的水,定眼见到薛雁南他们,便稍愣了下,马上侧过身去:“你们来做什么?”薛雁南总算说话:“你又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没温度。柳织织转头看了眼景初这个外人,想到现在的气候很凉,正常姑娘家是不可能入水游泳,何况只穿了这点衣服。她稍思,便道:“我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好冷,我去换衣服。”才不冷,她舒服得很。可不想外人起疑,她只能故意颤颤地跑进屋里换衣。景初挑了下眉,瞧向薛雁南。薛雁南的反应不大。柳织织换衣的速度不快不慢,她再从屋里出来时,穿得挺厚。她将薛雁南他们都瞥过,靠近问道:“说吧,要干嘛?”薛雁南寒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想将她脸上看出个窟窿,好一阵后,他才问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柳织织扬眉:“耍花招?”因景初在,她说话有所顾忌:“我可没耍花招,是宁姨看我可怜,就把我接回来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以后我也不会对你耍什么花招,至于信是不信,那就随你。”薛雁南抿唇,仍盯着她看。柳织织知道他对自己的成见很大,也没兴趣急着去扭转什么,反正除了寻求庇护之外,她不会做其他。时间长了,她迟早能洗白自己。她唯一的麻烦,只有唐离。不等薛雁南再说什么,她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笑道:“你看我穿得这么板正,可不是为了招呼你,我去玩啦!”话罢,她轻松地越过薛雁南他们往外去。首先跟着转头的是景初,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不一样,真是太不一样。直到见不到她的身影,他才回头看向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的薛雁南。其实说起来,这两人都变得不一样。薛雁南立了会,才转身离去。景初稍顿,便跟上。两人行了段路,景初看了看薛雁南,问道:“你特地往这里跑一趟,难道就为了质问她那么一句话?”薛雁南没给回应。景初习惯对方的沉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道:“自我过来,你总共就说了两句话,都是跟柳织织说的。”薛雁南的脚步,隐隐顿了下。景初拍了拍薛雁南的肩:“这不像你。”以前的薛雁南对柳织织是何态度,周围的人都有目共睹,他哪里会对她说一个字?只会忽视个透底。更别说,特地来找她。后面的吴意想说,世子还总是因柳织织走神呢!简直是见了鬼。柳织织踏出王府,难得有一次自己出来逛,是没人跟着的。她瞧了瞧周遭,发现没有童落的身影,便往左拐。后来拐到街上,她恰遇出来给她采买的音音。音音见到她,马上白着脸福身:“姑娘。”明显还是非常怕她。柳织织朝其笑了笑:“你回去,我自己去玩玩。”“是!”音音又朝她福了个身,低头越过她离去,瞧着似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想而知曾经的女配有多凶。柳织织瞧着音音离远,轻啧了下。她哪里不知道,这丫头是变着法子离她远些。她收回目光,继续悠悠地闲逛。就在前方不远,一处颇为安静雅致的酒楼上,戚若瑶正坐于最靠近护栏的桌旁,她的身边立着素缘。她单手撑着脑,瞧着楼下人.流在思些什么。直到素缘出声:“姑娘,是柳织织。”戚若瑶闻言回神,循着素缘的目光看去,便见到刚买了一串糖葫芦的柳织织正朝这边逛来。瞧起来,还真是过得不错。戚若瑶冷下脸。也是,终于又离雁南近了,也难怪心情好。对于这柳织织,她始终不会放在眼里,既然对方送上门,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便倏地捏碎一个杯子,拾起一块碎片朝柳织织射去。那碎片的准头与速度,昭示着戚若瑶的武功极高深。但眼见着她即将杀掉柳织织,忽地一颗石子横飞过去。叮——柳织织闻声,立即抬眸,便见到在她前面约莫两米的地方,一颗石子打落一块似乎是将要射中她的碎片。她愣了愣,循着感觉抬眼。她看到酒楼上,正立于护栏边的戚若瑶。因离得远,她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她想了想,所以是戚若瑶再次果断地要杀掉她这个本该轻易死掉的炮灰,然后暗中有人救了她?如此看来,戚若瑶的脸色肯定不好。救她的人,应该是薛雁南的人,毕竟她已让薛雁南派人盯着戚若瑶。不过,也不排除薛雁南比较细心,另外也派了人保护她。柳织织本不想理会戚若瑶,却被素缘跳下来挡住去路。素缘道:“姑娘让你上去。”柳织织觉得这戚若瑶当真是烦人,怎像狗一样,非得咬着她不放?知道对方不会让路,她上去作罢。戚若瑶坐回桌旁,待柳织织离近了,便嘲讽道:“怎么?暗中保护你的人,是王妃派的?你挺本事。”柳织织坐下,倒是忘了,武昭王妃也会派人保护她。但她故意道:“是薛雁南派的人。”她没必要顾忌戚若瑶的心情。戚若瑶闻言,神色果然微变,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常态:“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我心知肚明,对雁南来说,你不过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狗,他又怎么可能保护一条他厌恶的狗。”这话说的……柳织织素来没什么气性,她撑着脑袋继续吃自己的糖葫芦,只道:“有事说事,别就知道逞嘴皮子功夫。”她是真不喜欢吵架,嘴脸太难看。何况她不在乎薛雁南,更不在乎他怎么看她。戚若瑶不喜柳织织这副态度,好像不管她怎么做,对方都无所谓,反倒显得她极没风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