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ABO]》TXT全集下载_12
作者:风露沁酒      更新:2023-06-23 08:55      字数:9788
  里面的内容十分管用,他内化于心,外化于形,骗过了不少人!实乃重生幸运儿人手必备的工具书之一!靳家的二宝是个小千金,顾韫让金匠在金镯上雕一只小凤凰,因为是个细致活,三天才能交工,不过也刚好来得及。在这之前,他和盛霁松先把盛凌送回了学校。盛凌毕业在即,不能长期脱离课题组,手上的伤一结疤,他就销了病假。到校门口时,和盛凌一个课题组的同学来接他。没有了欧阳成,一切都变得十分和谐。盛凌和顾韫打过招呼,便自己推着轮椅在同学的陪伴下往校园走。顾韫看着他在同龄人中矮了一截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他问盛霁松:“你怎么也不给他配两个保镖?既可以保护他又能在生活上照顾他。”这就可以避免他被欧阳成这种人欺负。盛霁松严肃地看他一眼,道:“你这话不要让盛凌听见。”“我弟弟在人格上和同龄人一样健全,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帮助,他和q大的每个学生一样能独立自主,甚至比他们更出色。”“你给他派保镖,就是在提醒他身体残缺不如别人,他心里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盛凌能很好地操控轮椅,跟上朋友的步伐,课题组的学生也没有为他特意放慢脚步,在他们眼里,盛凌并不需要额外被照顾。盛凌毕竟在十处历练过,又曾经进入前线为昼南套取过关键情报,身体素质可能赶不上军人,但精神上,绝对是和军人相契合的。他和同学交流着课题进展,在拐弯去教学楼前,又回头,和哥哥及小嫂子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心,顾韫热情地回应了他,就差蹦起来。盛凌觉得顾韫活泼得不像曾经重病的人,从现在这个视角望过去,他和盛霁松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夫。几年前,盛凌曾经见过顾韫,那时他对这个顾少的印象并不算好,形象点说,当年的顾韫似乎是在用鼻孔看人,傲得不可一世,瞧不起任何人。和眼前亲和的小嫂子,判若两人。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盛凌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了。他正准备去教学楼时,忽然察觉到身后另一道视线——炙热,熟悉,具有侵略性。猛然回望,入目只有准备上课的学生,并没有可疑人影。“盛凌,愣着干嘛?走吧,教授在等我们了。”“...哦。”盛凌收回视线,怀疑自己只是想多了。那个人,不会再来找自己的。——满月酒的前一晚,金镯被送到了盛家宅邸。小小一圈镯子,雕着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的凤凰,托在手心中很有一些重量,这份礼物,江徵曾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他把这只镯子放到备好的礼盒中,嘱咐齐伯保管好。而后走到二楼的衣帽间,为明日出席满月酒的衣着发愁。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讨喜,因此事事都要顾及,尽量不给季暖造成不愉快。眼下已经快要入冬了,他这幅身体孱弱畏冷,穿大衣是不二之选。可惜眼前这排高定新衣,都以深沉禁欲为主调,这大概是今年时装场的流行趋势。每年换季,各大品牌都会派人把新款送上门,这样的服务方式把江徵养懒了,反正每件衣服看着都不错,穿在他身上也没有不好看的,他就没认真挑过。连结婚时他都没有在穿着上费过心,现在却为了赴一场满月酒而精挑细选起来。不知是哪本书上写的小孩子都喜欢活泼的颜色,顾韫翻遍整个衣帽间,无奈地发现没有一件衣服和活泼搭得上边。他皱着眉头发愁了许久,忽然把视线移到最角落那格柜子上。三年前的江徵,穿衣风格可自由大胆多了。顾韫立刻走到那格柜子前,柜门上有一个密码锁。整栋盛宅的密码盛霁松都老实交代过了。江徵输入自己的生日后,柜门就开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几件收纳用心保养细致的秋季风衣。十八岁的江小徵,也曾被那些特工电影影响,热衷于穿风衣来宣泄自己的中二情怀。三年后的他,一眼挑中其中一件浅蓝色的廓形大衣。拿到镜子前穿上,很是合身。顾韫虽然比江徵大一岁,但两人身形差不了多少。衣服下摆布满花卉刺绣,像把春天偷偷穿在了身上。小婴儿的视觉是诚实的,她一定会被这些亮丽的颜色所吸引,到时候,说不定就愿意让自己多抱上一会儿。顾韫越想越期待明天,完全不知盛霁松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只听到一句十分不悦的质问:“你怎么穿着江徵的衣服?”他的视线游离到角落的柜子上:“谁让你动那格衣柜的?”盛霁松上前不由分说地扒了顾韫的衣服:“脱了!”第37章 “二婚什么滋味?”论力气,顾韫是争不过他的。衣服最终被脱下,名贵的布料多了几层褶皱。盛霁松心疼地用手去抚平,而后重新挂回衣柜里,把柜门锁上,又倒腾了一会儿,似乎是把密码换了。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顾韫,不解地问:“你想要什么衣服没有?为什么要来抢江徵的?”他刚刚凶神恶煞来扒衣服时,顾韫都做好了和他大吵一场的准备,但某人似乎是学聪明了,短短几秒时间,自己把脾气压住了,开口问出这句话时,带着被人欺负后无力招架的无奈。顾韫见他态度软化,也不好得寸进尺。“我拿来试一下也不行?”他说:“你把密码都告诉我了,不就是默认我可以随便碰?”“...密码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盛霁松走到他面前:“顾韫,顾少爷,看在江徵小时候救过你的份上,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来侵占属于他的东西?”“你求我啊?”“...算我求你。”跪都跪过了,言语上的让步就显得微不足道。江徵到底心软,他挥挥手:“算了,我才不稀罕别人的旧物。”他随手挑了件褐色的风衣,搭了一条浅色的围巾,这就算是“高抬贵手”了。第二日一早,两人带着礼物一同赴宴。靳家的小花园已经扎满了气球和鲜花,宾客和小孩穿梭在蛋糕与音乐之间。盛霁松算贵客,靳流深亲自出来迎接,自然也一眼瞧见了顾韫,顾韫大方地打了个招呼,靳流深面上也挂着待客应有的礼貌笑容。顾韫跟着他们一道进了花园,期间不少人都往他身上投来视线,靳家的交际圈里多是有点地位的人物,作为本土贵族,对外邦的顾韫免不了心生芥蒂,但也只敢心里想想,有欧阳成一家作为前车之鉴,没人敢上去挑衅这个战胜国的贵公子。靳流深领着贵客来到花园深处,先绕过一排灌木丛,继而便有孩童的笑声飞出来,走到拐弯处时,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像颗小子弹一样冲进靳流深的怀里,脆生生地喊他“爸爸”,靳流深一把抱起大儿子,盛霁松抬手轻轻揪了揪小宝宝的脸蛋,喊他“安安”。顾韫忍不住问:“他叫安安?”靳流深拍着宝宝的背,笑着解释:“小名叫安安,这小家伙出生时早产,把我和爱人都吓得够呛,所以只愿他余生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其实到他们这个阶层,确实只需要平安就行,其他的名啊利啊,都是父辈传承,唾手可得的身外物。安安圆溜溜的葡萄大眼盯着顾韫看了一会儿,居然主动拿小手抓住了他的食指。江徵的心都快被这只小手给揉圆了,他也试着喊宝宝的小名:“安安?”小宝宝笑弯了眼睛,长睫忽闪忽闪,像两只调皮的小蝴蝶,可以预见,这孩子长大后要迷倒多少名媛淑女。这个被三年前的自己吓得提早来到世上的孩子,已然在爱的呵护下长成靳家的小王子了。江徵也很能理解“安安”这个小名背后的深意,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能活下来,他最大的奢望无非也是希望他平平安安。“我...能抱抱他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靳流深一楞,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盛霁松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顾韫并不在季暖亲自拟定的宾客名单上,换句话说,他不是个受欢迎的存在。但来者即是客,靳流深作为主人,在这种日子里不好拒绝,而且安安看起来也挺喜欢顾韫的,这便把孩子交到他怀里,顾韫正准备伸手去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流深。”季暖闯入三人的视线中,他整个人和三年前比起来没什么明显变化,身上穿着暖色调的毛衣,右手抓着一个蓝色的小火车,看着更不像是个在法庭上舌战辩方威慑被告的毒舌律师了。季暖面上挂着笑,却直接把安安从顾韫手中“截胡”了,安安抱着他的脖子乐呵呵地喊“妈咪”,季暖把小火车塞给宝宝,哄他喊自己爸爸。安安拿了新玩具,还是奶呼呼地喊“妈咪”,季暖拿他没办法,亲了亲儿子的鼻尖,问靳流深:“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教他瞎喊了?”靳法官立刻对天发誓:“天地良心,我怎么敢?”顾韫:“.......”总之这位妻管严的人设不倒就是了。一家三口甜蜜完了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季暖看了一眼盛秘书长,又扫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新婚妻子,勉强友好地道:“来了。”很有些敷衍。盛霁松知道自己不招季暖待见,三年前他就入不了这位律师的眼,江徵出事后,季暖更瞧不上他了,管他现在权柄在握,在季暖眼里还是个随时可以告上法庭的“渣a”。盛霁松是习惯了,顾韫被冷漠待之,心里不免失落。他被沈乐无视,被季暖忽略,曾经无比珍视的朋友都疏远了他。这却怪不得任何人。江徵很清楚,自己这张脸,足够漂亮,也足够让人厌恶。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对孩子的好奇与喜欢:“我能去看看小宝宝吗?”季暖良好的涵养迫使他不能拒绝这个要求:“你跟我来吧。”顾韫喜滋滋地抛下盛霁松,和季暖往屋里走。等他走了,靳流深才搭上盛霁松的肩膀:“怎么样?二婚什么滋味?”某人道:“...每天都想离。”“这可危险了,您二位这婚姻性质要是闹离婚,我这个法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判。”“要真能有离婚这天,你就大胆地判,我给你兜着底。”“别想这个,我带你去那边喝果汁儿。”“果汁?”“我不能喝酒,喝酒了小暖不让我碰女儿。”靳流深一提及二宝,两眼就冒星星:“我女儿太可爱了,我恨不得天天亲他!我跟你讲...”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靳先生忽然想起自己好友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儿。立刻就收敛了,自己再欢喜也不该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盛霁松心中泛酸泛苦,视线紧跟着顾韫而去。靳家的二宝刚足月,放在屋里的小摇篮里,被两家的长辈围着。每个人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逗这个小宝贝一笑,顾韫想凑进去看一眼都有些艰难。安安就是朵解语花,他忽然嚷嚷着要奶奶抱,靳流深的母亲就从摇篮边走开来抱自己的大孙子,顾韫这才插了个空,凑到摇篮边。襁褓里的小女儿正睁着水灵的眼睛打量着视野里奇奇怪怪的叔叔阿姨,偶尔会咧着嘴笑,见到新出现的漂亮哥哥,居然给面地吐了个口水泡泡,发出一点脆嫩的咿呀声。江徵心口一拧,竟然隐隐作痛。他把自己备好的金镯交到季暖手中:“给宝宝的一点心意。”“季暖,我...我真羡慕你,真的。”他都没察觉到自己红了眼眶。季暖看出不对,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我...我能不能...抱抱她?”江徵心口不仅疼,还一阵一阵发闷。他开口时,声音黏腻沙哑,在旁人看来,是非常明显的哭腔。季暖吓了一跳,他跟顾韫不熟,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排山倒海的伤心,他也是个感性的人,一下就被感染,鼻子一酸居然也有一种要哭的冲动。但他的人生幸福美满,实在找不出一丝不如意的地方,也不知要为了什么而难过,难道是为了给宝宝换尿不湿吗?可半夜起来换尿不湿的事儿一直是靳流深代劳的,季暖想了想,大概只有孩子喝奶的时候会用牙磨他,这倒是有点疼,可为这点疼哭,那实在是大可不必。这个世界,有人幸福得哭不出来,也有人能轻易被挑出眼泪。季暖属于前者,江徵则是后者。无论再讨厌顾韫,季律师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他把宝宝抱出摇篮,交到顾韫手中,并指导他:“小心地托着他的头,这样...对。”盛霁松在远处就看见顾韫抱着小襁褓,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最温柔的笑意,而一旁的季暖,也并没有展现出不高兴。美好的一幕却让他心生恶寒。季暖是江徵的朋友,有这层关系,他就算不排斥顾韫,也不该对他如此友好。这不是季暖的问题,这是顾韫的问题。他一定又在耍什么把戏,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顾韫不仅占据了盛家二楼,还想穿江徵的衣服。他能陪盛凌搭模型,现在又能和季暖成为朋友。而这一切,原本属于江徵。顾韫正一点一点侵占江徵的一切,他曾经想杀了江徵,三年前他没有得逞,现在,他换了另一种方式卷土重来——他要抹杀江徵的存在。连盛霁松自己都被锁在了和顾韫的婚姻里。等小徵有一天回到这里,就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他越想越怕,魔怔了一般,冲进屋里,要阻止这一切发生。第38章 要对得起人设(二更)大概是现在抱着他的漂亮哥哥深得其心,靳家的小千金不知吹破了多少口水泡泡。顾韫接过小手帕,替宝宝把口水擦了擦,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小心,生怕弄疼了小宝宝。季暖在一旁看着,能感觉到他对孩子的喜欢,但心里依然怀着戒备,不打算让宝宝在这个人怀里长待。在司法体系里待久了,什么人面兽心的罪犯都见过。顾韫当年要不是及时被接回了夜北,季暖是一定要让他吃一记官司的,罪名就定杀人未遂。他的档案虽然干净,但在季暖这里,依然是个有前科的罪人。有前科的人,本不该得到任何宽容。即使有点扫兴,季律师还是打算以宝宝要睡觉为借口把孩子抱走,正准备开口,盛霁松先冲进了屋里,把众人吓了一跳。男人一言不发地走到顾韫面前,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将孩子抱离了顾韫,顾韫不知他又在抽什么疯,又怕伤到宝宝,只能及时松了手。盛霁松并不留恋襁褓里的婴儿,哪怕多看一眼,他都要想起江徵腹中取出的那一团血肉。他把孩子还给季暖,动作拿捏着分寸,宝宝只是被信息素冲到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顾韫心疼,原想哄一哄,却被男人一把攥住胳膊,强行拽到了屋外,直到花园的拐角才松了手。“盛霁松,你他妈发疯能不能挑个场合?!”顾韫明显是被惹怒了:“你把孩子弄哭了!”“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话音未落,顾韫一巴掌抽了过去,他红着眼眶骂道:“你就是个冷血的混蛋!”盛霁松右脸火辣辣地疼,他用舌头顶了顶右边的口腔内壁,喉咙里已经冒出了血腥味,顾韫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是花了重力气的。许久之后,盛霁松才回过味来,原来这一巴掌是江徵替自己的孩子打的,所以才这么用力。但现在,眼前人在他眼里只是顾韫,是永远比不上江徵的顾韫,自然没必要挨了打还陪笑脸。他上前一步把人逼到墙角,低声警告道:“你以后离江徵的朋友远一点。”“凭什么?你管天管地管我交什么朋友?江徵的朋友我怎么就交不得了?”“你当然交不得!因为你不配!”盛霁松紧紧扣着顾韫的肩膀,要不是顾及这是在外面,他恐怕能跟只野兽一般吼起来:“你休想取代江徵,你休想!”江徵总算跟上他的脑回路,他怀疑这个人这三年也是憋出了点精神病,脑子有点问题了。“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去和季暖说,他本人都没有排斥我,你在这里替江徵搞什么独占欲?”“季暖没有排斥你,是因为今天是他孩子的满月酒,他给你留面子而已,当年要不是看你半死不活,他第一个冲去夜北把你抓上法庭!”“......”“你以为你在江徵的朋友那里有什么好名声吗?只不过他们个个都有涵养,看到你贴上去也不好表现出厌恶来,沈乐来家里调琴看都不看你一眼,季暖见你抱着孩子,时刻提防着你做出什么害人的行为,这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要不是盛霁松提,江徵还真没察觉季暖在防着自己。他也确实是百口莫辩,谁让他现在,就是“顾韫”呢?江徵要想重续当年的友情,必然要打破“顾韫”带来的种种刻板印象。而顾韫当年做的那些事,要不是有夜北皇室撑腰,早该进牢里关着了,这就不是小打小闹带来的偏见,而是真切的伤天害理,在任何一个善良正直的人那里,这种污点带来的偏见,永远不可能被抹去。季暖把孩子让给自己抱时,心中肯定也是忐忑排斥的吧。他只是没表现出来,江徵就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受欢迎的。那这一切又是谁害的?他看着眼前的盛霁松,伸出手狠狠挠了他的脖子。盛霁松吃痛地捂住脖子,倒也不敢还手,克制地骂道:“怎么,发现我说的是事实,恼羞成怒了?”顾韫再次出“爪”,要是在家里,他一定要把盛霁松按在地上捶。花园人少的角落里,发生了一起短暂的暴力事件。等盛霁松从中“逃”出时,脖子上已经多了五六道抓痕,其中几道还冒了血丝。他拉高了衣领,去找靳流深喝果汁。江徵自己在角落里平息了一下怒火,顺便整了整围巾,不禁自我怀疑,三年前究竟是眼瞎了还是被猪油蒙了心智,为什么会看上盛霁松这个憨憨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但他说的那些话,他倒是真听进去了,今天是靳家的喜庆日子,他不好再去添堵了,江徵不想自己的朋友为难。既然是来赴宴的,就不好提早离席。盛霁松不跟顾韫在一块儿,却用视线监视着他,确认这位顾少爷没有再去“骚扰”小徵的朋友,顿时觉得自己挨的一巴掌和几道抓是值得的了。靳流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震惊地问是怎么回事。盛霁松喝了一口橙汁,随口道:“被野猫抓的,回去得补个狂犬疫苗。”“我家花园没有野猫啊?!”“......”靳流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顾韫正在喷泉旁吃甜点,恍然大悟:“哦~懂了,我家小暖也经常抓我,没事儿,兄弟,媳妇抓的打什么狂犬疫苗啊?”“...........”靳家的满月酒是开放式自助用餐,桌上摆着各类精巧的甜点小食。江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身信息素影响了,看到糯米糍就想抓一个来尝尝,而另一边,盛霁松也用叉子叉了一个糯米糍放在盘子里。靳家的糕点师做出来的糯米糍皮薄而透,圆滚滚一团,用刀子侧面对着表皮一拍,“啪”的一声,像在鼓掌。他打不了顾韫本人,还不能打他的信息素替身吗?可怜这个糯米糍,大庭广众之下,无缘无故挨了几十回拍打,最后才被吞吃入肚。顾韫吃了两个糯米糍,就有些饱了,他拿了一杯红酒,站在喷泉边,远远地往花园中心看去,季暖和靳流深正抱着两个孩子和家中长辈拍全家福,阳光照拂着这个小家庭,一切美满得刚刚好。江徵除了羡慕,自然还有满腔的祝福,但这些祝福,不说也罢,说了,可能还给人家添堵。“这是顾少吗?”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顾韫转身一看,认出这是宋家的千金宋玉。这人大学时曾经高调追求过盛霁松,不过没成功。至于江徵为什么会知道,三年前求婚后,盛霁松自己把情史交代清楚的。三年后,顾韫也没忘。宋玉穿着一袭粉色长裙,举止优雅,面容美丽,如果不开口说些难听的话,倒算是符合她世家千金的身份。她不怀好意地问:“你怎么没和盛先生坐在一起用餐?你看到场的夫妻都是在一起的。”说着随手指了几对。顾韫知道她话里带刺,随口道:“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下自己夹菜的乐趣。”宋玉掩唇笑了笑,她走近顾韫,低声道:“要不是刚刚围观了在角落里的争吵,我差点信了你们有多恩爱。”“...想不到宋小姐也喜欢偷窥。”“有好戏当然要看下去了。”宋玉顺着他的视线往拍照的地方望去,故作感叹:“这种全家福,霁松和你拍过吗?”“......”“看来是没有,谁不知道,盛霁松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啊?顾少,他天天想着江徵,算不算精神出轨?”这句话可以激怒任何一个原配,唯独不能激怒顾韫。他不仅不会生气,甚至还想哈哈大笑。“等他哪天真有出轨事实了,宋小姐就该回家收拾东西跑路了。”“我为什么要跑?”“夜北的导弹飞过来时,建议你还是跑一下,免得被误伤。”“......”“你与其在我这儿说风凉话,不如去买本《男德》交给盛秘书长,让他日夜诵读,千万不要出轨。”“...你,你也就只会狐假虎威罢了!”“是呢,可有这点已经够了。”顾韫笑眯眯:“你看你,是不是被我气得气都喘不匀了?可你又能奈我何呢?”“我靠着夜北狐假虎威,你背后能靠什么呢?昼南现在就是一只被掏空的纸老虎,我一脚就能把它踩扁了,贵盟王储都对我毕恭毕敬,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挑拨离间?”“你,你!!”宋玉气得跺脚,没想到一跺之下,高跟鞋直接崴了,身体一歪就要摔进喷泉池里,顾韫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女人站稳后,不仅不感激,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哭喊起来:“顾少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你别推我下水!”顾韫:“???”她这一喊,花园里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宋玉一直在哭,还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因为角度问题,旁人看着就像是顾韫抓着一个女人不放,真要把人往水下推一样。言语解释可能说不通,顾韫不想在这种好日子里给季暖一家添堵,再不济自己就吃了这个哑巴亏,总之不能搅了人家的满月酒。就在他打算让步时,盛霁松忽然冲到他面前,当着所有人质问:“顾韫,你果然死性不改!你就那么喜欢害人?!”江徵心头那个火啊,噌噌噌就冒了上来。他一把反抓住宋玉,冲盛霁松喊:“我今天要是不做点出格的事儿,我还真对不起你给我安的人设!”说罢,当真把宋玉推进喷泉池里,女人一声尖叫,“如愿以偿”成了落汤鸡。第39章 “起来把抑制剂吃了”傍晚,迈巴赫停在盛家大门口,管家应声出门迎接。顾韫先下了车,盛霁松紧随其后。齐伯看了一眼表,奇怪地问:“今天不是还有一场晚宴吗?怎么提早回来了?”盛某人不分青红皂白:“因为有人砸了场子....!”顾韫一把扯下围巾揉成团往盛霁松脸上砸过去,骂道:“你混蛋!!”管家心下一凉:完了完了,这是又吵架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你推人下水你还委屈上了?”盛霁松扯下围巾,鼻腔里都是糯米糍的甜味。顾韫气得浑身发热,解了围巾还不够,立马又上手把外套的扣子解了,一脱一扔,再次砸了盛霁松满脸:“是那个女人先惹事!她那么想下水,我成全她了,她该跟我说声谢谢才对!”“你还在狡辩!?”某人抬手就把价值十几万的大衣和围巾一同甩在地上,他可不纵着顾韫。管家心道造孽啊造孽,急忙上前把衣服围巾都捡了起来。顾韫两三步跨到alpha面前,抓起他的领子,如一只炸毛的小老虎,吼道:“我告诉你,我要想推人,就光明正大地推,老子不屑暗算!”“得了吧,你最喜欢暗地里害人,前科累累,我还不知道你吗?”盛霁松反扣他的手腕:“当年江徵怎么被卖去夜北的,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在这边装什么无辜小白兔?”“......”江徵觉着自己体温蹿高,立刻就要因为愤怒值爆表而化身爆浆糯米糍。万重误会加身,却毫无辩驳之力。他没想到重生后最大的一道坎居然是顾韫原身带来的偏见危机。在撞上季暖眼中的失望和“你果然是这样的人”时,江徵才知这场信任危机不是胡乱闹上一场就能解决的。他挣脱盛霁松的钳制,眼中含着水雾,胸口起伏得厉害,齐伯生怕他气出问题,连忙冲进二人之间做和事佬,嘴上唠叨着“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些老话。顾韫越听越烦,直接进屋甩上了门。盛霁松用力扯了扯领带,低声骂了一句不符身份的脏话,管家只当没听见。q大食堂一楼。盛凌顺着信息里“6-5”两个数字把视线锁定在食堂用餐区第六排第五个位置上,喻嚣恰好也在往他这边看,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喻医生,你又来给我送饭了?”盛凌操控着轮椅来到坐位边,喻嚣把饭盒一层一层拆开,介绍道:“今天是白灼虾仁,清炒秋葵,酱牛肉,汤是当归炖乌鸡,饭后水果是12颗红颜草莓。我还给你榨了500毫升苹果汁,带回宿舍喝,你要多补充营养。”盛凌闻着饭菜香,食指大动,但他十分克制,动筷前,先道:“喻医生,我的胳膊其实已经好了,你看用了你的药,疤都快淡了,这个‘食疗’,你看是不是可以停了?”喻嚣连忙自省:“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啊?”“不是的!你的厨艺很好,比我哥哥还好,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你。”盛凌这一周的三餐都被喻嚣包了,早上他去上课前,喻嚣会准时等在楼下,将自磨豆浆和热乎包子交给他,给了就走,丝毫不耽误他上课的时间。午饭和晚餐,则与盛凌在食堂约了个固定位置,盛凌不用跟着同学点外卖也不需要去食堂排队,只需要等待投喂就好。喻嚣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称为“食疗”,在盛凌伤好之前,他作为主治医生,有责任,也有义务承包他的三餐,并为他合理规划营养摄入。喻嚣给盛凌的碗里夹了一只虾仁,笑着道:“不麻烦,我在昼南没有特殊供职,只服务于顾少爷,他让我照顾你的伤,我自然应该尽心尽责,你别有心理负担。”“...那你要照顾我到什么时候?”“等把你的各项身体指标都调养到优级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