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作者:长生千叶      更新:2023-06-23 10:07      字数:4570
  万俟景侯打量着他:什么镜棺?万俟林木一僵:那个他刚才说只是来长长见识,并没有和盘托出,如今却说漏了嘴。万俟景侯五十年前也是道上的人,和罗参齐名,纵使现在已经退隐,但是道上的消息还是灵通的。罗三爷偶得珍宝,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正是镜棺一角。万俟林木突然说起,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手指哒哒哒的敲了敲桌面:林木。万俟林木:万俟林木下意识咬了咬指甲:其实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土夫子,还有镜棺碎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万俟林木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所以我才想找到镜棺,不知道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画面。万俟景侯的脸色很难看,沉着脸,冷冰冰的,非常不近人情。就连一向温和的温白羽,脸色也有些发沉。叩叩!雅座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服务员站在外面,甜美的微笑着:万俟先生、温先生、罗先生。服务员说:江总想请几位先生楼上喝茶,说还有第十二件拍品,请贵客鉴赏。第十二号拍品。肯定就是镜棺碎片。罗参收到请柬的时候,背面分明是镜棺碎片的照片。第十二号拍品,还在江月白的手上。万俟林木立刻站起来,万俟景侯却拦住他:拍卖会结束了,回家去吧。可是万俟林木的话还没有说完,万俟景侯已经冷声说:不管是什么镜子,都不要去碰。万俟林木又咬了咬指甲,难得露出一些不情愿的表情,但是也不好顶撞大叔叔。罗参突然站出来:景爷,我很清楚你心疼侄子,但是一味的逃避根本不是办法。万俟林木诧异的瞥向罗参。罗参和万俟景侯本来就有过节,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很好,如今罗参站出来公然顶撞大叔叔,怕是要闹僵。万俟林木轻轻拽了拽罗参的袖口。罗参却顺势握住了万俟林木的手掌,声音还是很温柔,却透露着一股强硬:不管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和万俟林木一起去面对,陪他去寻找。时间仿佛凝固了。连钟表的滴答声都不复存在。雅座里轻悄悄的,四个人对峙站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万俟林木心里头一次有点紧张。过了良久,万俟景侯才淡淡的说:罗三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罗参轻笑一声:当然。他说着,握着万俟林木的手:走吧。四个人出了三楼雅座,继续上楼。江月白已经在等了,门外站着很多保镖,打开门之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江月白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房间里,正笑眯眯的,挂着商人的职业微笑,等候着他们。各位贵客,请坐吧。万俟林木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第十二号拍品。江月白请各位坐下来,开门见山:各位,我也不敢隐瞒什么,我手上的确有镜棺碎片。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罗参淡淡的说:所以呢,江先生想怎么开价?直说吧。江月白笑笑,像一只狐狸一样精明:大家都是生意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这枚镜棺碎片,不需要钱,可以免费送给各位。罗参又笑一声,似乎被江月白给逗笑了:免费?江先生,你已经说过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有条件的话,还是自己开价吧。罗三爷是个爽快人。江月白点头。罗参是个钟表制作大师,在万俟林木去鹊桥镇之前,从没听别人称呼他罗三爷。罗三爷这个称谓,好像就是一个信号。昭示着,江月白也知道罗参的过去。江月白说:说实在的,家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罗三爷和景爷,谁不知道二位的大名?如今有幸请到两位,晚辈是想厚着脸皮,请两位帮我一个忙。江月白终于开价了,果然是一只狐狸。这天下哪里有白来的午餐?更别说从狐狸嘴里,抢一块鸡肉了。大家可能都听说了,这些天,我江家闹得沸沸扬扬,晚辈婚礼取消的事情。江月白突然提起了前未婚妻的事情。江月白的未婚妻叫做周萱,和在八卦上新闻上了解的差不多,江月白和周萱已经订婚,结婚请柬都做好了,就差最后的登记领证。但是周萱却突然反悔,改投入了江家死对头,秦先生的怀抱。说起这个秦家,秦家做的是酒水生意,家中有自己的酿酒厂,和江家这个搞拍卖行典当行的,根本八字占不到一边。但是两家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这还要从祖辈说起。其实江家和秦家,祖辈都是土夫子,梁子就是早年结下来的,上面有祖训,不许两家来往,因此江月白才和秦先生如此不对盘。江月白说:我和小萱的感情一向很好,非常稳定,小萱和我分手非常突然。万俟林木眼皮一跳,感情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找私家侦探去跟拍什么的吗?江月白终于说到了重点:秦葬这个人狡猾的很,他知道我和小萱敢情好,的确主动找过小萱好几次,但是小萱绝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拒绝过秦葬很多次,但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周萱就和秦先生在一起了,毫无征兆,非常突然。周萱果断和江月白分手,理由十分简单,对江月白已经没有了感觉,喜欢上了秦先生,而且没有多长时间,两个人交往还没多久,就宣布要订婚。江月白说:我找人打听过了,秦葬他去月老庙求过一根红线。红线?万俟林木突然出声。众人都狐疑的看向他,温白羽说:林木,怎么了?红线因为万俟林木也求过!当时一时糊涂,求了红线,没打算用,但是红线黏在了罗参的袖口上,后来罗参突然表白,他们就确定了关系。万俟林木发现红线之后,把红线顺手摘下来,扔进了商场的垃圾桶里,并没有在意什么。现在听起来江月白笑了笑,有些苦笑:各位听起来,可能觉得是无稽之谈,起初我也不相信,小萱想要嫁给谁,怎么可能是一根红线就能决定的事情?江月白多方打听,秦葬去过月老庙,求了一根红线,绑在了周旋的手上。从那天开始,周萱中邪一般爱上了秦葬。江月白说: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我想请各位帮忙,如果能帮我查清楚,我可以将手中的镜棺碎片,交给各位。听起来其实并不难,之前在开心墓场,万俟林木就帮助特殊住户,然后收取一点点好处,这回轮到帮助江先生,虽然江先生不是特殊住户,但也是一样。万俟林木说:一言为定,成交。江月白笑着说:万俟先生是个爽快人,那就拜托万俟先生了。想要查清楚周萱到底是不是中邪,起码他们要见到周萱才行。正巧了,万俟林木就想到了那天在商场看到的事情。江先生,秦先生是不是给你送了订婚宴的请帖?江月白僵了一下,点头说:是。万俟林木笑笑:那正好,我们可以去订婚宴走一走,近距离观察一下秦先生,和你的前未婚妻秦先生和周萱的订婚宴,就在这几天。江月白本不打算出席的。秦先生亲自送来了请帖,但多半是挑衅,江月白如果出席,肯定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可是现在,江月白又不得不出席。订婚宴当天,江月白带着万俟林木和罗参,进入了秦家别墅。刚一进宴会厅,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犹如海啸。这可是大新闻,新欢订婚,旧爱黯然参加。尤其江月白和秦葬还是死对头宿敌关系,无论是八卦杂志,还是正规媒体,都十分乐意报道。万俟林木一进宴会厅,眼睛登时就亮起来。旁边的桌上摆着精美的自助餐,名流名媛们象征性的端着高脚杯,并没有人去吃盘子里的东西。万俟林木却没什么象征性,毕竟不吃白不吃,便宜不占白不占。万俟林木端了好几块蛋糕,又专门去夹最贵的生鱼片,夹了满满一大盘子。旁边好几个名媛侧目看向他,偷偷掩嘴,似乎在嘲笑万俟林木。万俟林木却不在意,自顾自吃起来。罗参走过来,站在他旁边,拿了一张餐巾纸,将他唇边的酱汁擦下去。伏在万俟林木耳边说悄悄话:老板,那边的鱼子酱才是最贵的。万俟林木嫌弃的看了一眼鱼子,生鱼片他还能吃点,鱼子看着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万俟林木无所谓的说:那能有多贵?罗参微笑:秦家准备的,应该不是最高档的鱼子酱,不过也差强人意,这一茶匙,应该也有1万多。一万?万俟林木立马放下生鱼片:人民币么?不是冥币?罗参仍旧微笑,摇摇头:美金。万俟林木:一万多,还是美金!就这么小小的一茶匙。一口下去就是七万块钱!万俟林木打算试试吃钱的鱼子酱,江月白走了过来,低声说:秦葬来了。果然,秦先生走了过来,还专门让周萱挽着自己的手臂,显然是来挑衅的。万俟林木有些好奇,能让江月白和秦葬抢夺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总要比江月玲还可要可爱清纯,比美女委托人还要性感火辣,比一茶匙的鱼子酱还要高贵典雅才行。然而挽着秦葬手臂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十分寡淡,花了淡妆,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类别。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清雅型。秦先生走过来,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鹰钩鼻,显得有些凶狠,唇角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江月白:江先生来了,也不枉费我亲自去送请柬,果然给足了我面子。江月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尤其是看到秦葬那张得意的脸。万俟林木稍微打量了两眼周萱,侧头低声对江月白说:江先生,帮忙支开秦先生,我们才好检查周小姐。按照江月白的话,周萱很可能中邪了,但就这样看的话,万俟林木实在看不出来,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江月白不太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说:秦葬,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周萱一听,紧紧挽住秦葬手臂,似乎觉得江月白会对她的未婚夫不利,非常担心。江月白看着周萱戒备自己,担心秦葬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紧,随即苦笑一声。秦先生则是拍了拍未婚妻的手,用宠溺的口气说:没关系的,我和江先生是好友,单独说两句话也是应该的,或许江先生是有什么话要嘱咐。说着,还轻轻的用手指勾了一下周萱的鼻梁:乖,我去去就回。周萱勉强点点头,果然和秦先生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离的模样。秦先生对江月白说:走吧,去楼上的休息间。二楼有休息间和化妆师。秦先生和江月白上了二楼,进门。嘭!关上房门。秦先生走进去,靠坐在茶桌上:说吧,有什么话?江月白其实没话和他说,但是秦先生一直和周萱在一起,万俟林木和罗参不好动手排查。江月白冷着脸不说话,在这件事情面前,他完全没有办法像一只精明的狐狸一样游刃有余。秦先生呵的冷笑一声:江月白,你或许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站起来,慢慢走向江月白:周萱,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秦先生又笑了一声,改口:说实在话,周萱寡寡淡淡的,你长得可比周萱勾人多了。秦先生刚刚在人前,还一副宠溺温柔的好男人模样,一转身,却十足是个渣男。嘭秦先生抬起手来,将江月白一把推在门上,死死握着他的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耳语:如果你能陪我一晚上,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不要周萱了,你觉得怎么样?江月白和秦先生上楼单谈,万俟林木上下打量着周萱。低声对罗参说:手上没有什么红绳。罗参说:也没有中邪的征兆。万俟林木又说:红绳会不会绑在其他地方?比如脚腕上?周萱穿着长长的拖地长裙,连鞋子都露不出来,更别说什么脚腕了。想要看她的脚腕,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万俟林木挑起唇角,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不如我们把水泼在她的礼裙上,周萱上楼换衣服,不就能知道到底有没有红绳了么?罗参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低声说:老板,你这辈子只能偷看我一个人换衣服,其他的绝不可以。万俟林木:话说的也是,他们都是男人,偷看一个女人换衣服,这像话么?听起来简直就是流氓。啪!万俟林木弹了一个响指:我知道了,让你儿子去,反正你儿子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