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作者:鸽子不会咕咕咕      更新:2023-06-23 13:39      字数:4761
  虞默看着怀里可怜的人儿,对窗外那只肆无忌惮的在叫春的猫分外的讨厌。我这就赶走它去。说着虞默就欲放开沈疏雨,朝窗口走去。可是沈疏雨这时候哪里肯放开虞默。她紧攥着这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的手,一动不动的抬头望着她。偏银的眸子里满是怯怯。虞默感觉,沈疏雨是真的很害怕。同时,她也是真的很依赖自己。自己好像真的成了她的灵丹妙药。虞默的心又软了,她握了握沈疏雨的手,妥协道:抓紧了,我们一起去把那只猫赶走好不好。有我在,不要怕。嗯。沈疏雨点点头,大着几分胆子跟着虞默走向了窗边。猫子叫春的声音比变得比刚才还要凄厉,少了婴孩啼哭的感觉,沈疏雨也听出来这是猫叫了。只是她想象不到,什么原因会让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叫成这个样子。好像分分钟都是煎熬一般。沈疏雨想到家里的小黑,不由得心如绞痛,它这是怎么了?春天来了,他们在做该做的事情。虞默解释着,便从自己带的无关紧要的东西里拿出了一个称手的,打开了窗户朝着那两个已经分开的影子附近丢了过去。什么事?沈疏雨没明白虞默话里的意思,却听到几声清脆的瓦片松动的声音传来。窗户框好的画面里,两只模糊的猫影子在房顶上各奔东西般的分头逃窜了。沈疏雨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视线里那只庞然大猫其实应该是交叠在一起的两只猫。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虞默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春天来了沈疏雨轻轻攥了攥跟虞默交叠在一起的手,不觉心里翻涌起了些不该想的事情。虞默感受到沈疏雨下意识攥紧又放松的手,挑了下眉头,打趣道:不害怕了?沈疏雨忙回过神来,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藏进心底,答道:嗯。是野猫,这个地方不比a区,野猫野狗都很多的。虞默解释着,走到一旁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拿着一次性杯子问沈疏雨道:你喝吗?我不渴。沈疏雨摇摇头。虞默却看到沈疏雨那浅粉色的嘴唇有些干涸的唇纹,这哪里会不渴。想来是刚才折腾了那么一通,惊魂未定,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干罢了。虞默这么想着,径自给沈疏雨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手里,压压惊。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沈疏雨捧着温水,轻抿了一口,有些狼狈的对虞默笑了一下,明明上午还跟你说要保护你,现在反倒成了你来保护我了。不要想这么多,谁都有需要对方的时候。虞默宽慰着沈疏雨,想着让她放松一下,便又打趣道:今天在车上你那样放肆,不也临危不乱的嘛。提到今天上午的事情,沈疏雨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回道:其实我那时候也很紧张。你还会紧张?虞默笑道。沈疏雨坐在床边看了眼面前虞默,淡淡的讲道:只要是聊跟你有关的事情,我在叔叔面前都会紧张。虞默被这沈疏雨毫无顾忌的暧昧熏得脸颊一红,反驳道:怎么还跟我有关?沈疏雨摩挲着手里捧着的纸杯,向虞默透露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当天来这边的一个收藏者家里取的。想来还是那个时候运气好,没有碰到野猫。虞默懵了一下,她是知道那个格外珍贵的手办是沈疏雨送给她的。可她却不知道这个手办是她亲自来这个地方取的。难怪那天她来晚了虞默更为疑惑了,不解的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也没有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没必要吧。我又不是为了向你炫耀,我为了给你准备礼物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我只想要你开心,我的目的达到了。沈疏雨淡淡的讲道。她向来理性,在商场里浸染久了,奉行结果至上这句至理名言。在达到她要的目的前的所有过程,无论外人看起来多么了不起她都不会在意。对她来说过程如何不重要,只不过是她到达完美结果的必经之路罢了,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虞默看着沈疏雨,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她看着纸杯里波动的水纹,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许对于沈疏雨来说,她的爱是藏在眼睛里,无法也不会诉说。仿佛像是要印证这件事,虞默又赶忙追问道:那脚伤呢?脚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给我拿着个礼物弄伤的吗?不是沈疏雨摇了摇头。她看着虞默如炽火般像是能看穿自己一切谎言的眼瞳,轻咬了一下嘴唇,坦白道:是我从家里翻窗户出来扭伤的。沈疏雨的声音越说越弱,虞默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如果自己今天不问她,她什么时候才会告诉自己她曾为自己做过的这件事?可能永远不会吧?她这么木讷。木讷到,如果自己不去主动发现,或许到死她都不会承认。虞默面对自己这个发现,百感交集。她好像发现的有些太迟,又好像并不算晚。她沉了一下,对沈疏雨讲道:这些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的。为什么?沈疏雨不解的问道。虞默知道了沈疏雨的感情认知像是皲裂干涸的荒野,耐心的告知她道:你不说对方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有时候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最打动人心的。虞默的这句话明显超出了沈疏雨的认知。她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充斥着讶异:是这样吗?虞默点点头,像个老师一样认真的回答道:是这样的。那你知道这件事后是什么感觉?有比收到我送到你的手办的时候要开心吗?沈疏雨问道。虞默看着沈疏雨像是得到什么珍贵法宝,急于实验求证的样子,如实回答道:更开心了。沈疏雨觉得这个感觉有些奇妙,但又说不上来那里奇妙。她握着虞默的手,消化着刚才虞默教给自己的知识。半晌,沈疏雨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虞默,问道:虞默,你这是在教我怎么追你吗?虞默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激动的将自己手里的杯子丢进了垃圾桶,严声表示道:哪有,谁要你追了!说罢,也不等沈疏雨反应,虞默便绕到床的另一边将自己的被子往身上一裹,背对着沈疏雨告知道:不早了,我要睡了。沈疏雨转过身子,看着像是炸了毛的小黑的虞默,笑了一下。什么嘛,分明就是。夜安静了下来,沈疏雨躺在有虞默在的床上,即使有凄厉的风声,也可以安宁入睡。只是,现在她有些不舍得睡。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跟虞默同床共枕。她轻手轻脚的侧身到虞默躺着的方向,偷偷借着月光明目张胆的看着她,将她的背影描摹进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有进入睡眠的虞默感觉有只手朝她探了过来。那微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轻点着虞默颈后的肌肤,敏感的电流在上面弥漫,酥麻了整个后背。面对这样的意图不明的举动,偏偏虞默的身体一点想要反抗的苗头都没有。春天来了,他们在做该做的事情。方才虞默自己说过的话闪回到她自己的耳边。虞默紧闭着眼睛,在混沌中甚至还生出了些无端的期待。挣扎片刻,虞默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应该,正要发作,沈疏雨的手指却撤出了她的颈后。紧接着,虞默就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向后扯了一扯,自己窜风的后背被一片温暖包裹住了。原来沈疏雨只是来帮她掖了掖背后的被子。虞默心间那抹心悸转瞬消散。颈后的酥麻也渐渐消失。茶梅香气像只安静蜷成一团的雪兔,伏在自己颈后那块被沈疏雨捏过的被角,跟着这沉寂的夜乖巧的睡去。虞默背对着身后的沈疏雨,有些不自然的微微蜷了蜷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小人了。可是虞默不知道。那个躺在她身侧的君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心怀鬼事的小人。沈疏雨将那只沾过虞默味道的手指攥紧,放在脸侧轻嗅着,闭上了眼睛。就差那么一点点。作者有话要说:猫子叫春,真·阴影。++感谢在2021-02-02 10:23:50~2021-02-03 09:0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逍默 3个;二十七只鱼 2个;olittlemi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沃若 100瓶;鸽大人 60瓶;等等党永不为奴 58瓶;绿茶、tz 5瓶;孙胜完裴珠泫公开了吗 3瓶;yifan0706、lian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14章次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窗外的街区人来人往,一点都不见昨夜的恐怖感。沈疏雨被融融的阳光唤醒, 带着点奶起的朝虞默那侧转过身去, 想向她讨一个早安。可是, 那玉节儿似的手刚往那边一摸。沈疏雨的眼睛噌的就睁开了。她并没有摸到该有的温暖, 反而是抓了一手的凉。沈疏雨看着身边空了的床,心里没来由的慌了起来。虞默呢?沈疏雨也顾不得找鞋穿上,更顾不得梳理下自己糟乱的头发, 赤着脚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虞默的卧室里寻找着她的蛛丝马迹。只是,虞默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 无论沈疏雨怎么找都是找不到的。沈疏雨扶着客厅沙发的扶手, 心里装满了失落。虞默是什么时候醒的,又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明明昨天晚上她们还那样亲密的谈论了一番,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像是被重新刷新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这时套间的大门响了一声,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虞默拎着一大袋早餐,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醒了?你沈疏雨有些愣住。虞默一只手拎着早餐,一只手在艰难的换鞋。由于着技术难度实在是有些高,她无奈的对沈疏雨招呼道:过来帮我拿一下吧。沈疏雨看着视线里对自己挥着的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朝虞默走去,好。我今天一早听我爸说这边有过去那种纯手工的正宗豆腐脑,就下去给咱俩买了一份上来, 还有油条,茶叶蛋虞默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换鞋登上换鞋,余光里却瞥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疏雨那一双脚骨轻突的脚丫。她又像昨天那样没有穿鞋,就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怎么有没有穿鞋?虞默不满的看着沈疏雨,眼角眉梢除了努力还有点隐约的心疼。我我忘了。沈疏雨解释道。一双白皙的小脚有些尴尬的在地板上张开了十根小玉柱般脚指,被带动的脚趾骨挑起轻薄的肌肤,上面隐隐的泛着不连贯的被冻出的红。怎么以前没有见到你不穿鞋的习惯。虞默教训着就给沈疏雨拆了一双崭新的一次性拖鞋,让她换上。沈疏雨不语,只乖乖的低头去穿鞋。可是她的手里拎着东西,一次性拖鞋又没有被腾开,不太好穿。虞默见状,也不介意。她顺势弯下腰,帮沈疏雨把拖鞋腾开,轻托起她的脚丫,帮她穿上了拖鞋。虞默的手永远都温温的,柔软的像是要把人整个都包裹住。沈疏雨望着虞默低下的脑袋,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那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的可笑。可能这就是李卿卿常对自己说的患得患失吧。沈疏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自是柔情万丈,谢谢你。虞默被沈疏雨猝不及防的亲昵揉的心中一臊,她不着痕迹的抬起了头来,强装淡定道:谢什么。而后,虞默从沈疏雨手里接过了早餐,一边朝开放式厨房走去,一边严厉的斥责教育道:刚打春儿,你就这样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你本来就体寒,想下次发热期直接失控吗?沈疏雨跟在虞默身后,糯糯的解释着:不是的,我就是虞默正弯腰从橱柜里找出两只碗,偏头就看到了沈疏雨冷清的脸上沾染的几分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几段在虞默的脑海中记忆闪过,她一边将手里的豆腐脑套着袋子放进去,一边打趣儿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换过来了?沈疏雨一懵,不知道虞默在说什么。虞默也好心的给她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之前你也是这样斥责我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嗯。沈疏雨点点头,这些事情她怎么会忘记。这是那时候自己不会表达,只会一昧的冷脸命令。她从未真正体贴过她的妻子,更从未认真的去了解过她。虞默,那你告诉能我,那时候为什么你总喜欢光着脚在家里吗?沈疏雨真挚的问道。她想知道原因,尽管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虞默看了一眼沈疏雨,微微低垂了眼睫,手指轻扣着垂在碗边的塑料袋。沉默了良久,虞默轻吸了一口气,缓缓答道:因为我在上城区没有踏实的感觉。没有实力,她只是被沈疏雨硬抬上上城区的下城人。没有靠山,她的妻子也与她不冷不淡的。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她站在那舆论的风口浪尖,已有一尖陡峭山峰能让她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