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作者:困成熊猫      更新:2023-06-24 04:59      字数:5076
  罗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韩旭和陈华樟走远了才把大门关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去把晚饭做上了,见席宴清还是没醒,他狐疑地坐到旁边试探着摸了摸席宴清的额头。席宴清缓慢地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对上焦距的感觉。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像是许久没喝过水的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罗非“咻”地收回手:“戌时了,外头天都黑了。你不起来吃点东西吗?”席宴清把手背搭在额头上重新闭上眼睛:“缓会儿就起。”罗非“嗯”一声,出去想了想之后把饭端进屋里:“要不吃完再睡吧?”席宴清笑着抬手摸了摸罗非的脸:“嗯。”席宴清大概是太累了,到最后也没吃进多少东西,罗非把碗盘拿出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席宴清盘腿坐在那发呆。“想什么呢?”罗非在炕边坐下了。“没什么。”席宴清突然笑了笑。“没什么你笑什么?”罗非嘀咕着上了炕,把被拿下来了。等他把被子铺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席宴清在想什么。好家伙,原来是笑他俩今晚能睡得很近了!由于小鸡们晚上要在炕上,所以原来那碗柜自然就不能拿出去了。它在炕上占了一大块面积,这让本来就没多大的炕立时变得更加小起来。罗非铺褥子的时候已经合理利用空间,却还是有一部分没铺上,是折起来的。而最搞笑的是,这样一弄,他们的两床被子也要挨得很近了。罗非目测了一下,剩下给他们睡的地方撑死了也就一米五大。席宴清一伸手就能抓到罗非了,于是等两人洗漱完躺到炕上,席宴清的手果然就按捺不住了。他把手伸进罗非的被窝,一把握住了罗非的手。他用指尖轻轻地在罗非手心里挠,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时光。罗非感觉手心里一阵痒痒,但想躲却躲不开了。席宴清并没有怎么使劲,也没弄疼他,却又让他没办法挣脱。罗非只得喊:“不许闹!睡觉!”席宴清低低地笑出声:“你睡,我现在不困了。”罗非心说你不困我困啊!好吧他好像也不太困。他感觉身上有些怪怪的,有点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鼓噪,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一股焦躁和不安份的味道。罗非能听见席宴清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虽然席宴清并没有乱动,只是握着他的手。但是罗非就是能感觉到,席宴清身上传来的某种渴望和躁动。席宴清的手心里出了汗,很快把罗非的手也弄湿了。罗非感觉身上热得很,便把被子掀开一些。两床被都是成亲前弄的,那会儿盖着还好,可这会儿盖着却委实有些热了。“好像有点热,要、要不我把备用的被套拿来当凉被盖吧?”罗非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也好。”席宴清把手松开。罗非摸着黑把被套找出来,一人一个分了。席宴清把大被堆到一边,弄出一个更逼仄的空间,让自己挨着罗非更近一点。过了一会儿,席宴清说:“就两层布料这时候盖好像有点薄,不如把两个合一起,咱俩盖四层?”罗非没吭声。席宴清便起来,把自己的那一个被套平铺在罗非的被套上,随后钻进了罗非的被窝。两具火热的身体终于在同一个被窝里和平相见了,席宴清忍不住,手开始在罗非的脸颊上细细的抚摸……第25章 战五渣非黑暗为这一刻席宴清那小心翼翼的试探动作增添了一分胆色。席宴清感受着脂腹下传来的细腻软滑及罗非的默许——是默许吧, 罗非并没有推开他,这让他心里多了一份把握。其实罗非这会儿紧张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这种感觉就好像眼前有一颗五彩缤纷的糖豆, 他想把它拿过来尝一尝看看它是不是甜的, 可是又有点怕这糖豆把自己给吃坏了。矛盾而纠结着, 但是那颗糖豆又偏偏在不停地对他发出诱惑。席宴清的手粗得跟砂纸似的。这些日子来干活干得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有时候他抚摸的力道稍重都会让罗非感觉有点疼。但罗非很新奇地发现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等等!难道我是个抖m?!别闹!不过是有点舒服而已!按摩师捏得还嗷嗷疼呢, 但疼完不也很舒服吗?难不成去按摩的人都是抖m?按摩的人觉得舒服那是按摩之后舒了筋骨!你这是被爱抚!被爱抚懂不懂?被粗粝的手指爱抚到有那个冲动!谁有冲动了?!我才没有冲动!罗非一手绞着衣服,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变得有些粗重。关键他不讨厌席宴清甚至还有点喜欢,而且他正值人类一生中精力最旺盛的一个阶段, 被席宴清带着忐忑和期待的抚摸着他还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小毛驴都有点不听话地倔强起来了!“清、清哥……”罗非说出话来猛然顿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声音啊啊?!有点胆怯还有点诱惑酥得好像被妖精附体了似的!这特么绝逼不是他!“别怕,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席宴清缓缓压上来,在黑暗中轻划着罗非的眉眼, “谁让你这么吸引我?”“嗯……那个,要不……”罗非螃蟹似的往墙边挪,“就是好像被套也, 也不算很薄是吧?就, 要不我们就自己盖自己好了你说呢?”“不好。”席宴清一把将好不容易挪开几厘米的人捞到怀里,“一个被窝才暖和。还有你跑什么跑?让我好好抱抱。”“那你抱就抱, 能不能别……”罗非咬着牙, 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别拿那个顶我?”“你说呢?”席宴清整个人伏到罗非身上,“你见过饿了很久的狼见到心心念念的小绵羊还不上去咬两口的吗?”“咬两口正常,但是拿着大棒槌吓唬小绵羊就有点儿不道德了!”罗非一边推着席宴清一边往后躲, “你这样小绵羊心里该留下终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你知道么?这不利于以后的感情发展。”“你不是已经对我留下心理阴影了么?这个问题不快点解决才是真正影响以后的感情发展。”席宴清说完,想都不想地抓过罗非的手按在了某个地方,“不信你摸摸看,是不是也没你想的那么大?”“你!你你你你你……咦?好像是啊!”罗非没敢捏,但是他凭手上的触感发现是没多大,不但没多大而且也好像硬得也没那么嚣张。他不动声色地拿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随即登时抓狂:“你大爷的席宴清!这明明就是我的鸟!”“啧,这么快就发现了啊?不气不气,为夫给你揉揉。”席宴清就着罗非的手,在被套底下一通揉。罗非又不是个木头,被这么一揉小毛驴自然就更加用力地抬头。他想推开大老虎的手,但是过于舒服的感觉又不想丢。就这么一矛盾二纠结到最后,他的另一只手又被牵着去抚摸小老虎的头……“清、清清清哥,我、我跟你说,我我我没有心理准备!你……”罗非的手挨着大棒槌,魂都要被吓到九天之外,“要不你出去冲个冷水澡吧啊啊啊啊……嗷呜~席宴清你大爷的!”身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仿佛在说:你愿意说什么说什么,我没听着。罗非快要囧死了,他的身上烫得跟刚从开水锅里劳出来的虾子似的。但他可耻地发现他抗拒不了席宴清的抚摸,特别是当他最敏感的地方被人……的时候!卧槽这感觉简直了……矜持的影帝灵魂呢?!理智的影帝灵魂呢?!都浪哪去了?!就特么留个自控能力渣得一比的小绵羊看家,这戏都没法演下去了!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在把他的初吻夺走之后又把初欢夺走了!要知道,他以前从来没对自己……这样那样过!于是纯洁的雇主和雇工关系就这么被对方给弄没了!等罗非反应过来的时候,席宴清已经下了炕并且把油灯点着,去拿了块干净布巾回来给罗非擦手。罗非把头埋进被子里,死活不肯看席宴清。他的手被席宴清抓着,闷声在里面说:“你烦人!”那小声傲娇得,差点把席宴清刚平复了一点的火气给重新拱上去。席宴清笑说:“嗯,我最烦人。”罗非蒙个头转身,把脸对着墙壁,恨不得一头撞上去!死了算了死了算了,你个自制力为负的战五渣非!席宴清去抢被:“你是想把自己捂死?”罗非使了吃奶的力气拽住被套:“捂死就捂死!”席宴清简直无奈了:“我又没真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放松一下而已,这就不好意思了?”“那你把灯熄了。”罗非说。“不行。”席宴清坐在炕头上,“我就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让我看完我再熄灯。”罗非心想这什么臭毛病,却还是毛毛虫似的拱着拱着从被套里探出半个头来,只露到眼睛部分,鼻子都没露全。然后等席宴清看了他一眼,他又彻底钻进被窝里。席宴清哭笑不得地把灯一熄,躺上去之后就着被子把罗非抱进怀里。“清哥,你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罗非的声音隔着被套传来了。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除了在梁博渊旁边,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席宴清。可是席宴清居然喜欢他,怎么喜欢的?难道就因为他对梁博渊的执着?这不是跟开玩笑一样么?“大概是你十六岁的时候吧。”席宴清的手无意识地隔着被套摸索着罗非的背脊,“你还记得吗?你跟一群朋友一起去华盛ktv唱歌。”“好像是吧。那天是我二表哥过生日又赶上万圣节。好像我本来没想去,但是他们半拖半拽给我带上了。你在那儿见过我?”“嗯。”席宴清淡淡笑了笑,“你那天帮了我一个忙。”时隔两年并不算久,他还记得很清楚呢。那时候他还在勤工俭学,除了上课就是在做家教,或者游走在各种能打短工的场所之间。他就是在这样的阶段认识了罗非。当时罗非比现在还小两岁,但长得却和现在一样吸引人,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看了就很难再忘记。“什么忙啊?我不太记得了。”罗非绞劲脑汁,甚至憋不住把头露出来多吸点新鲜空气也没想到他在哪帮过席宴清。“我那时候是最后一天在华盛当服务生,那天应该是你什么亲戚吧,喝多了,走路的时候正好跟我碰在一起。酒洒了他一身,他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样,不依不饶的,非要我跪下来跟他道歉。后来是你帮我解的围。”席宴清当时戴着万圣节时服务生们要统一戴的面具,所以罗非不认得他很正常。只要他记得罗非就好了,这小孩儿推了那亲戚一把:“二哥你差不多得了,一喝多就墨迹!你再这样我给大姨打电话让他来接你!”“罗非!你丫到底跟谁一伙的啊?!”罗非的表哥被人扶着,歪歪斜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似乎罗非话对他很有效,果然不再纠缠,瞪了席宴清一眼也就走了。本来席宴清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罗非却替他这个亲戚跟他道歉。这小孩儿露出特别温暖的笑容:“对不起啊,我表哥他平时挺好的,就是一喝多就变成事儿逼。我刚才看到了,是他不小心撞的你。”他还朝被叫过来的经理说:“麻烦秦总不要怪你这位员工。”秦总十分客气地说:“罗小少爷仁义,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那就好。”罗非朝席宴清温和地笑笑,走了。可能对于当时的罗非来说,那就是一个顺手而为的举动,但是却帮了席宴清很大的忙。席宴清跟罗非,或者跟梁博渊皆不同。罗非虽然长在单身家庭,但母亲是女强人,外婆家生活条件极好。梁博渊也有个能干的父亲,生活也不错。只有席宴清,他母亲年轻时不顾家人的反对跟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离家出走,最后生下他来之后没办法养他,就将他丢在了福利院门口。虽然后来他母亲过世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亲二姨,也就是梁博渊的母亲,他二姨费了些周折终于把他找到,但那时候他已经大了,也习惯了自己靠自己。他谢绝了二姨的资助,还是保持着原有的生活节奏。不过凭心而论,那晚如果真的算他的过失,他可能半个月都白忙活了,或者罗非那个哥哥追究到底,他也没办法跟客人讲道理。所以说,罗非的出现在那个节点起了重大的作用,也在席宴清心里埋下了某种渴望的种子。席宴清渴望看见罗非,或者说他喜欢罗非。当然当时的那种喜欢更多的还是出于欣赏。欣赏这个漂亮小孩儿眼里的正义感和他的认真,以及小孩儿笔直的三观,以至于后来再见到罗非的时候,他是带着某种感恩与庆幸情绪的。虽然知道这小驴子喜欢梁博渊的时候他心里特别酸……咳,想多了。反正现在在他怀里了!罗非就着被套跟蚕茧似的供走三次又全被捞回来之后也就不跑了,他老老实实呆在席宴清怀里露个头,跟席宴清闲聊。席宴清喜欢这种平静且满是温馨的睡前交心时刻。只要能忽略了那些几近要冲出牢笼的欲望,其实还是挺好的。他在罗非额前轻轻吻了吻:“快睡吧。”罗非说:“还不太困呢。”席宴清笑问:“要不再给你来一次?”罗非想都不想地说:“不用不用!”来了一次他都心慌意乱睡不着了,这要再来一次还得了?!主要是那个感觉实在太特么……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说“食色性也”了!罗非强迫自己赶紧睡觉,后来席宴清不说话了,他终于睡着。但这一觉睡得也不是特别安稳。事实上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穿着红色的嫁衣,被席宴清按在门口的桃花树上亲吻。席宴清的舌头占有欲十足地在他的嘴巴里搅缠,他怕有人经过频频往门口看。他都快紧张死了,但是席宴清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还把他的被子扒了下来……后来?后来他就醒了!一看席宴清正在吻他!罗非觉得他可能真是睡懵逼了,睁眼之后问出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清哥你,你昨天洗嘴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