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作者:浮华偷生      更新:2023-06-25 03:49      字数:4233
  “苏公公不必多礼。”方荣轩道,吩咐了人赐座。毕竟这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许多大臣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苏康推辞,“咱家是来传皇上口谕的,传了就要赶着回去伺候皇上,就谢过摄政王了。”苏康语气淡淡,看来,这个皇帝的确是对自己没多少好感的啊!方荣轩也没多做其他,恭恭敬敬接了旨。苏康就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王爷,这可怎么办?”方翡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慌。什么太后生辰宴请众臣,太后那年子生辰办过寿宴?这分明就是借口!“去啊,怎么不去?”方荣轩挑眉。方翡紧锁着眉头,毕竟王爷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反驳。☆、第6章 鸿门宴很快就到了寿宴这天,连绵不断的雨已经停了,天高云淡,格外的清爽。既然是寿宴,寿礼一定不能少。装样子也得装的像,不过到也不用特别隆重。皇帝这次叫自己去,分明就是试探,即使是鸿门宴,他也得去。为了表达自己不会谋反,更为了能好好的活着!方荣轩身着紫色鎏金祥云服,一身华丽又不失淡雅,整个谦谦君子的装扮。头发简单绾起,越发显得他五官锐利。按方翡的原话是让他带暗卫三十,这样即便被刺杀也能逃出生天。方荣轩好笑,如果真的要杀他,皇帝是不会特意让他进宫,安排暗卫在王府解决不是快的多?这次让他去,只是试探罢了。再不济,就是拘禁。想到这儿,方荣轩沉思。要是真的拘禁他得想想怎样让皇帝放他回来才是!毕竟拘禁这种事情不好玩!“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方翡在门外到。“那就准备出发吧。”方荣轩嘴角微微上扬,他有点期待呢!来了这个世界两个月,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进宫。王府地处比较清净,左邻右舍都是朝廷官员,不过似乎和原主没有多少的交集。或许是因为原主眼高,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皇上的人。刚出王府,就能看见前面并排的两辆马车,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仆人,马车上的人已经看见了方荣轩,也没有下车问好。似乎,原主的人缘的确不太好啊!方荣轩倒是没有太过在意,自顾自地上了自家马车。偌大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格外地大,匆匆忙忙的丫鬟,不急不忙的妇人。见到徐徐而来的马车时,众人自觉站到两边,等马车走过又才自做自事。不久,高大辉煌的宫门出现在眼前。方翡递了腰牌过去。侍卫恭敬行礼:“还请王爷下车进行检查。”方荣轩挑眉,没有说话。倒是方翡怒了,“其他大人都没下车检查,怎的到了我家王爷这个就这般刁难?”侍卫一脸严肃,没多做解释,“还请王爷配合我等检查!”“你!”方翡差点拔剑。“算了,”方荣轩撩开车帘,出来制止,在宫门口杀皇帝人?他是真的没胆!毕竟要活的久长不是?“检查快一点儿!”但也没有好语气,这个皇帝真是有趣,这么快就给自己使绊子了,他以为还要进了宫才会。方荣轩大大方方伸开手臂,任由侍卫检查,检查完后,侍卫又看向方翡,“宫里不得佩剑!”方荣轩示意方翡给他,方翡心不甘情不愿地解下佩剑。他们这才被放行。马车缓缓向着宫邸深处前行,被这样一折腾,方荣轩也没了好心情,坐在车里一言不发。许久,方翡才停下车,有些疑惑,通往太后宫殿的必经路上冷冷清清。“王爷,怎的这一路上就只有你我二人?”方荣轩下车,嘴角一弯,这个皇帝果然有趣!请他参加宴会,又不说清楚地点,他们误以为是在太后宫中,没想到竟是在别处!方翡瞬间也明白了过来,怒火攻心,“王爷,干脆咱们回去得了,不受这狗皇帝的气!”“慎言!”方荣轩皱眉,他们一路大摇大摆进来,暗中不知道跟了多少人!从兜里拿出一块铜钱,随手朝转角打去,一名男子应声而倒。“王爷,这是?!”方翡满脸震惊,他竟然没发现被跟踪了!方荣轩瞥了他一眼,“他比你强。”嫌弃之色,不用言表。方翡一噎,没了下文,发誓回去一定要勤学苦练!方荣轩一枚铜钱直接穿过男子大腿,红色的血顺着黑衣淌在地上,有些触目惊心。“太后寿辰宴席在哪儿?”方荣轩冷漠道,啊!考验耐心?不好意思,他真没有!男子虽说受了伤,还是恭敬行礼,“回王爷,在梨园。”方荣轩从怀里逃出一个翡色小瓶抛了过去,男子顺手接住。“金疮药。”说完这句话,叫上还在一旁刚刚被嫌弃中受伤的方翡,按着记忆中的路,走向梨园。还在梨园外,方荣轩就听见了歌舞笙箫。看来,他们这是迟到了!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男子一身明黄色绣着龙腾的锦衣,正端着酒杯轻抿,看见方荣轩,眼里浮现一抹嘲笑,又很快掩了过去。右边端坐着一位华服妇女,四十岁的年龄,保养的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皱纹,脸上带着丝丝笑意,瞧见方荣轩后,笑容有些僵硬。太后旁边的姬瑾淋脸色有些扭曲,目光灼灼地看着方荣轩,方荣轩只装作没看见。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两旁众多官员,谈笑风生,还一幅言笑晏晏,其乐融融之景。看见殿门口的紫衣男子,脸上或多或少闪过几丝兴味。方荣轩挑眉,假装没有瞧见,大步向前,殿里翩翩起舞的舞女乱了脚步,音乐堪堪停下。方荣轩微微弯腰行礼,“臣参见皇上,太后。”殿里安静地能听清楚十米开外嘀嗒嘀嗒的水声,又过了许久,姬瑾瑜才笑道:“哟,朕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摄政王呀!王爷前阵子的伤可好了?”丝毫没有让方荣轩平身的意思。方荣轩真的是没了脾气,“好多了,多谢皇上挂念。”说完没等姬瑾瑜开口,又道:“今儿个恰逢太后生辰,臣向太后献了前阵子在江南得来的一颗夜明珠为太后贺寿!”说完径直起身,接过方翡手上的礼盒,双手呈上。太后嘴角一扯,笑得有些僵硬,“那多谢摄政王好意了!”说着让贴身宫女收了礼盒。方荣轩笑一笑,未曾再多说什么,瞥见角落里还有一个空位,自顾自地向前,“皇上,这个空位大抵没人,臣就坐下了。”说完也就直接坐下了,他脚还没好全,实在是不能久站。姬瑾瑜微眯着桃花眼,嘴角弧度淡淡,微微点了点头。熟悉他的人,怕是已经发现皇上这是动怒了!他到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姬瑾瑜暗中捏紧玉盏,淡淡开口:“奏乐吧,众爱卿可不能因为摄政王的到来扫了兴趣!”方荣轩好笑,没有说话,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抿着,早知道,在王府止水把酒看的可严了!偷喝都偷不到!同台基,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氤氲的酒香伴着琴音,悠长而又缠绵。酒过三巡,众臣也放开了,也有好几个喝高了的开始耍酒疯了。方荣轩充耳不闻,倒是不小心转头瞥见刚刚跟踪他们的侍卫正在姬瑾瑜耳旁低语。姬瑾瑜脸色又黑了几分。方荣轩对上姬瑾瑜的刚好转过来的视线,爽朗一笑。姬瑾瑜眸子里的杀气都快浸出来了,偏偏方荣轩视若无睹,仿佛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力。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姬瑾瑜勾唇一笑,举起酒杯,高声道:“摄政王可愿陪朕喝一杯?”方荣轩同样举起酒杯,“臣无甚荣幸!”说完先干了酒。姬瑾瑜擦擦嘴角,装作漫不经心道:“前两日,朕得了一奇女子,今儿个想叫着上来给众爱卿助乐。爱卿们怎么看?”“这既然是奇女子,必定有她过人之处!皇上这般说倒是勾起臣的兴趣了!”一名肥头大耳的男人道,方荣轩见过他,是二王爷的幕僚,名叫岳鑫天,一个色胆包天的怂货罢了,喝了几口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接下来倒也有不少人附和,方荣轩没兴趣,不过看着姬瑾瑜那一副坏笑的表情,怕是又没有好事!他还是多留个心眼罢了。“摄政王怎么看?”果然,姬瑾瑜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方荣轩。方荣轩暗暗叫苦,“臣见众位大人挺感兴趣的。”所以,我没兴趣!姬瑾瑜仿佛没听出来一般,“那便请欧阳姑娘上来吧!”☆、第7章 赐人琴弦轻拨,阵阵琴声响起,小弦切切,大弦嘈嘈。如私语,如急雨。如翡白色的玉珠掉入玉盘,清脆叮当。一袭粉色撒花烟罗衫裙裹着妙曼的身姿,一头乌黑靓丽的千万青丝大半部分随意散落,其余的只用了一根绸带系了一个蝴蝶结。一弯柳梢眉,一对含情目,清透的薄纱遮住了半张脸,显得朦胧又神秘。身轻如燕,舞若惊鸿。灵巧的四肢总能踏着拍子,翩翩起舞。连原本喧闹醉酒的臣子,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是谁的呼吸陡然沉重了起来,目光越发灼热,带着浓浓渴求。也不知是谁哼着小调附和,一弦一调皆是情义。更不知是谁,轻轻打着拍子,轻快又喜悦。姬瑾瑜暗中冷哼一声,这些人也就这点能耐?自他登基开始,他没有一日睡过好觉。二皇子姬瑾淋连同林家,暗中勾结朝臣,给他施压。摄政王方荣轩不奉祖上中庸之道,倒戈姬瑾淋。要不是他父皇去前把他的亲信暗卫全部转交于他,他怕是早就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不小心暴毙了几次!朝中局势险恶,大部分官员早被姬瑾淋和林家掌控。愿意的,被强迫的,几乎占了所有朝臣的三分之一!他看的清楚,没有加于贬绌,反而各个封了高官。他在等,也在忍!等着方荣轩失足的那一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保障的那一天!就是清洗之日!上次刺杀方荣轩本是他早早计划好的,奈何方荣轩实在是命大!当突然听到方荣轩失忆的消息,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毕竟装模作样谁都会!可接下来方荣轩的一个个举动又不得不让他纳闷,遣散后院这事还算不上什么,疏离姬瑾淋这事他是怎么也想不通。难不成是转性了?呵,姬瑾瑜轻笑,被自己愚蠢的想法逗笑了。小天也快回来了,计划也可以慢慢实施了,今天,不过是第一步罢了!琴声突断,众人还沉迷在其中难以自拔。自方荣轩第一眼见这女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当她翩翩起舞时,自己竟然开始浑身燥热,他终于发现了!竟然是媚术!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皇帝了!要不是他武功高强,怕是定和这宴席上的朝臣一般!找一个会媚术的女子,恐怕是不仅仅是让她来跳舞的吧?女子步子极稳,一看就是会武功之人!方荣轩眼睛越来越深沉,他得想像个法子早点退场!可还没等方荣轩出来告退,琴声就停了。姬瑾瑜脸上带笑,“诸爱卿觉得如何?”“好!甚好!”一名从媚术里回过神的大人连连叫好!“好极了!”又是一名回过神来的人。众臣这才纷纷转醒,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场面尤为热烈,叫好声,称赞声不绝于耳。就连姬瑾淋都站起来叫好!姬瑾瑜面上多了一丝嘲讽,却没停留太久,一闪而过。方荣轩小声问身后的方翡,“你可知媚术来自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