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记住了，只是这药丸真的可以赠送吗？”张良有些心疼，这等珍贵的东西，主子可是标注的最便宜的五两银子一颗，有的甚至是一百两一颗，最贵的甚至是五百两一颗。

  檀灵音笑着点点头，她开医馆的初衷就是治病救人，若是贫苦百姓确实病的严重，只能服用药丸，那些熬煮的汤药见效实在太慢。只是药丸必须要看着病人亲口服下去，否则被有心人拿去利用，医馆将会陷入何种境地她心知肚明。

  “徐大夫，陆大夫，你们开药的时候，若是病人点名要药丸或者药粉，就只开三天的量，如果不好再让他们过来取，若是普通的药材就照常就可以，只是我们医馆内暂时还没有药材，需得多等几日。”

  徐甘霖和陆陶点点头，还在仔细看着柜子上的罐子。

  檀灵音看向四个少年少女，几人看着都很健康，也不多话，她很满意。

  “你们四个，多配合掌柜，他一个人若是忙不过来，吩咐你们做事要听话，知道么？”

  “知道了！”四人齐声回答。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辰时中。

  檀灵音走到大门前，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终于出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业啊？”

  “对啊对啊！我们都等着看呢！”

  檀灵音抬了抬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今日我有一事宣布，今日开业日，我将随机抽取十名病人，免费看诊赠药。”

  人群马上骚动起来，都在地下窃窃私语。

  有人提出了异议，高声喊道：“我们怎么知道这十人会不会是你们自己安排的！”

  “对啊！万一是你们自己的人呢！”

  “天下哪有免费这种好事啊！”

  檀灵音又抬抬手，说道：“各位放心，抽取病人的时候，我将蒙住双眼，可以吗？”

  地下的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数都觉得这样很公平了，看不见脸哪里能知道自己选的是谁。

  檀灵音看了看张良，张良会意，走到了她旁边。

  “吉时已到！揭幕！”

  随着张良的话音落下，两名护卫将红布揭了下来。

  崭新的紫黑色牌匾，上面雕刻着金色的大字——人民医馆。

  “身上有病，或是家中有病之人，现在可以开始站队，从左往右站成四排，请排列整齐。”

  檀灵音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黑布，将自己的双眼蒙住。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动了，无事的人都远远地站着，从左到右排了四排，街道不够宽，队伍都站成了拐弯的。

  “去数一下，一排有多少人。”檀灵音蒙着眼，什么也看不见。

  “属下这就去。”两名护卫走了过去，开始数人。

  片刻后。

  “回小姐，一排有五十人，二三四排皆是五十一人。”

  “我现在开始选人。”檀灵音开口，这完全是盲选。

  “一排第二位。”

  “一排第十位。”

  “一排第二十一位。”

  “二排第三位。”

  ……

  被选到的人都立即站了出来，方才护卫数人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第几位。

  十个人都整齐的站在医馆门前。

  宝珠帮檀灵音解开了黑布，檀灵音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才缓缓睁开眼。

  她看到眼前的十人，有老又少，有男有女。

  “你们谁先来？”

  “我先！”一名大汉举起了手。

  其他人也没有吱声。

  “那便进来吧。”檀灵音走了进去，跟众人说，“各就各位，迎接我们开业第一名病人。”

  徐甘霖和陆陶马上走进了问诊室，四名小的也开始引着这汉子进来。

  “请您先在这里挂号。”张良站在挂号区，手中还在磨墨。

  那大汉不知挂号是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那里。

  “请问您的名字，还有年龄，家住何处？”张良在册子上写上何年何月何日，便开始着手记第一位病人的信息。

  这是檀灵音教他的，记清楚这些信息，日后病人有什么情况，若说是医馆造成的，也有迹可循。

  那大汉也没问问题，便报出了自己的信息。

  “我叫刘大牛，今年三十岁，家住城西的柳叶胡同。”

  “您是医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这是您的号码牌，请拿好。”张良在白纸上写上了一号，递给了那壮汉。

  之后伙计便领着他到了休息区，一名小姑娘站在了问诊区的门口，开口喊道：“请一号进来问诊。”

  大汉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就又被领着去了小姑娘面前，小姑娘拿过他手中的号码牌看了看又还给他，才请他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流程，虽然没人的情况下可以省去，但是想必孩子们也是为了习惯这个流程，才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

  徐甘霖和陆陶都在里面等着，看病是不分男女的，只是大汉习惯性的坐到了徐甘霖面前。

  医馆外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来病人，几位病人都按照流程坐到了休息区。

  这时候进来一个孩子，他站在挂号区，说道：“生病的斯我娘亲，但是她走不了路，改如何问诊？”

  “家离这里有多远？”檀灵音问道。

  “不远，就在文荣街后面的小胡同里。”男孩子指了指外面。

  “你娘为何不能走路？”檀灵音又问。

  “她刚生完妹妹，流了好多血……大夫上门看了，说她现在不能走动。”小男孩说到这里眼眶就红了。

  “我派人去家里给你娘亲问诊。”檀灵音看向冷夏，“你带上陆陶，去他家里看看，陆陶诊断之后你回来拿药。”

  “奴婢领命。”冷夏开口，进到问诊区。

  陆陶此时正在给一名女子看诊，冷夏便站在旁边等着。

  “你这个是上火的症状，现在正值换季，上火很正常，我给你开三天的药，你回去吃吃嘴上的水泡便会好。”陆陶在纸上写上那女子的号码，写上了她的症状，又写上了需要开的药的效用。

  眼下她还不清楚药丸的名字，没有记全面，只得将症状也写上，方便张良取药。

  那女子点头谢过，起身拿着纸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