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及笄!
作者:牙儿乐      更新:2022-05-06 02:16      字数:3933
  安丰县所有及笄的人都集中在及笄礼台中,安丰县的及笄礼台很大,四周都是房间,是准备给举行及笄礼的人用的。

  第二日卯时三刻,苏小兮和李小碧便在东厢房沐浴,两人是在不同的浴池,李小碧有人伺候帮忙洗,苏小兮不习惯有人看着自己洗澡,特别是不熟悉的人,会让她特别的别扭,所以只有苏小兮自己一个人。

  等苏小兮穿好了肚兜和外面的衣服才让人进来帮自己梳头;待到苏小兮和李小碧梳好头发之后,外面的笙乐响起;因为李莲行动不便,苏小兮的一切行程都是由村长李四的妻子来带领。

  供人唱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苏小兮和李小碧被人带出来。

  苏小兮束起黑发,留着下面漆黑如乌的发丝自然下垂,像瀑布一样;鹅蛋脸,皮肤白里透红,合着的嘴唇似含着朱丹,红润如蜜汁,长而弯的睫毛,眨着眼睛的时候像蝴蝶的翅膀在拍打着,一眨一眨的眼眸纯洁而明亮,让人忍不住要抓住那双瞳,白色的裙子,勾出了她细小的支柳腰,脚下步子一盈一动,婀娜的姿态映出了人间的美好聚集一身;脚下穿着一双荷花绣花鞋,总想让人看看那双小脚,鞋子是李莲亲自为她做的。

  同样穿着白色衣服,同样装束的李小碧却没有苏小兮穿得那么惊艳。

  台下所有人都被苏小兮的目光吸引住了,杨璟灏眼眸沉沉的盯着苏小兮的身影不放,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在苏小兮身上,他脸上有些不悦。

  而林铁以及身边的那些衙役更是不用说了,魂都被苏小兮勾走了;林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小兮,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贪婪的眼神一直在闪着,手在下巴转动着,眼眸也在转动,林铁,正在计谋着什么。

  张富春和张子卫站在林铁后面,看到苏小兮,张富春的眼睛都直了,他就说嘛,等苏小兮长大了,肯定会貌美如花。

  “老爷,那个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苏小兮,她和李莲婆婆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刚刚举行了冠礼的杨璟灏”。

  林铁听了连连点头,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视线还在追随着苏小兮。

  先由主持宗妇为苏小兮和李小碧加一普通钗冠,施以首饰,然后两人再入东房着裙背、饮执事者所酌之酒,象征性地略进馔食,又加大袖长裙,再进酒。最后再入正殿,宗妇为苏小兮和李小碧脱去适才所加之冠,置于盘中命人彻去,然后安丰县最有资格的宗妇起身,含笑将女子的正式钗冠九翚四凤冠给苏小兮和李小碧戴上,并从一旁的侍从所托的盘上缓缓取过一枝枝冠笄、冠朵,细心地一一插到她们的头上。随后有执事者奉褕翟之衣进殿,请苏小兮和李小碧着衣,并再酌一杯酒,请宗妇亲执,祝词再响:  “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祝毕宗妇赐酒,两人饮完,再食执事者所奉馔食。  此时的苏小兮身形虽依旧娇小玲珑,但加冠着服之后已有一派少女风姿,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落到杨璟灏身上时却仍会不禁地流露出他熟悉的那一抹顽皮之色。礼成后侍女引着苏小兮和李小碧回到各自父母面前,苏小兮朝李莲下拜,李莲微笑着她起身,她依礼谢恩而再拜。经过一番琐碎累人的仪式,李小碧看上去略有倦意而有些不耐烦,对父母行礼之后微微朝前压低声音笑着对她的父亲李成说:“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呀?”

  李成正色道:“都及笄了却还这般不懂事!先听宣训,再拜你母亲,然后接受内眷及几个兄弟的祝贺。注意行动走路要轻柔优雅,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蹦蹦跳跳了。”柔福略嘟了嘟嘴,说:“哦。”

  一旁的苏小兮只是静静地陪着李莲和杨璟灏,他们静静的看着其他人行礼。

  于是再拜聆听提举宣训:“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随后柔福再拜,一字一字地背出她的答辞:“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归位再拜,并再三拜谢宗妇。 礼毕!

  一切结束之后戌时一刻了,回到家之后,杨璟灏牵着苏小兮手到两人房间,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样东西,苏小兮看到之后惊讶的看着杨璟灏,不敢相信的拿起他手上的东西,“桃木簪,灏哥哥,是桃木簪”。

  杨璟灏贪婪的看着苏小兮兴奋而吃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两人相视,都红了脸,苏小兮害羞的低着头不敢看杨璟灏。

  杨璟灏拿起苏小兮手上的桃木簪,走到苏小兮身后,轻轻的把桃木簪插到她束起的黑发中,虽然手工不是很好,却让两人心里都暖暖的。

  苏小兮走到梳妆台边,拿起镜子看看了后面的桃木簪,笑了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放下镜子的苏小兮同样走到自己的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样东西,不过没有让杨璟灏看到,然后调皮走到他身后,因为个子不够杨璟灏高,苏小兮拉着杨璟灏到床上坐下来,然后苏小兮拿出了杨璟灏头上的簪子,把自己手中的簪子插进杨璟灏的头发中去。

  杨璟灏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仰头看着苏小兮问:“兮儿,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苏小兮点点头,“没想到灏哥哥也刻桃木簪,而且我们两人的都是一样的”。

  杨璟灏小心翼翼的将苏小兮搂入怀中,又怕苏小兮拒接,手在颤抖着,感觉到苏小兮没有拒绝,他轻轻地在苏小兮耳边说:“兮儿,这是我们两人的定情信物,这辈子,我们谁都不要离开谁。”

  苏小兮害羞的点点头,脸上染上了红晕,让杨璟灏想要一亲芳泽;但最后还是安耐住了。忙碌而束缚了一天的苏小兮在泡澡完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如今的两人,杨璟灏已经二十岁,苏小兮十五岁了;刚刚及笄完的苏小兮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杨璟灏为此很吃味。

  林府。

  林铁坐在大堂上,手中拿着茶盖一下没一下的滑过茶杯,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门突然来了一个人,正是那张富春。

  张富春走到林铁面前,笑呵呵问道:“大人,你找我?”

  林铁放下茶杯,站起来,在大堂上走来走去,幽幽的对张富春说:“你去查查那些人去李莲家提前了,都送了些什么,然后给我准备双份送到李莲家去。”

  张富春为难的看着林铁说:“大人,所有上门提亲的人,都被退了回去,李莲说五日之后就是杨璟灏和苏小兮成亲的日子。”

  “什么?成亲?”,林铁吃惊的叫起来,不相信美貌如花的苏小兮要和那个穷小子杨璟灏成亲。

  林铁继续在大堂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急的看着张富春,说:“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街上买东西,拿到李莲家去,就说我要娶苏小兮为妻,只要他们答应,我能让他们一家人这辈子过上想不到的生活。”

  张富春没办法,只好带着张子卫和其他人拿着东西到李家村去。

  而此时的苏小兮和杨璟灏正在陪着李莲在院子外面晒太阳,杨璟灏在弄蚕丝,三人说说笑笑,是那么的和谐。

  笑靥如花的苏小兮在一旁弹琴,《长相知》,这首曲子是杨璟灏教她的。

  “莲婆婆”,张富春怀里抱着好多的东西,是杨璟灏和苏小兮所没有拥有过的,苏小兮依旧弹着自己的琴,没有抬头看院子外面的张富春等人。

  李莲耳朵已经不好使了,若说话不是很大声,她是听不到的。看都没有人理自己,张富春眉头皱得很高。

  也不等杨璟灏和苏小兮说话,张富春就带人走了进去,然后示意他们把东西放在苏小兮身边,然后张富春得意的对苏小兮说:“苏姑娘,这是我们县令大人送给你,他想请你去府上喝喝茶。”

  杨璟灏黑着脸甩开手中的丝线,走到张富春面前,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声音冷冷的说:“把你们的东西拿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富春没有把杨璟灏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看着苏小兮,“苏姑娘”。

  “对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家喝不起县令大人府上的茶,你们请回吧”,苏小兮手上依旧没有停下来,头也不抬的说。

  苏小兮知道,杨璟灏已经生气了,凡是有人上门提亲的都会让他很生气。

  一旁的李莲虽然耳朵不好使,但她眼睛还是比较好的;她慢慢的转头看着张富春,艰难的说:“张衙役,请回吧,过几天灏儿和兮儿成亲的时候,赏个脸来喝杯酒啊。”

  张富春这么大的排场让李家村的人都聚集到李莲家的院子外面,李小碧也来了。她很不高兴的看着苏小兮那谈定的样子。

  上门提亲的人都不是很有钱,而苏小兮一来就是一个县令,现在又有杨璟灏这样的美男子陪在身旁,任谁都会嫉妒,而且苏小兮长得那么好看,这让李小碧很不舒服。

  眼看着张富春等人要走了,李小碧走进院子里,看了一眼张富春,然后对苏小兮说:“小兮姐姐,你看人家张衙役亲自来了,说什么都要到府上喝两杯茶啊。”

  杨璟灏狠狠的看着李小碧,眼眸黯然,冰冷的说:“李姑娘,要知道未出阁的姑娘是不能随便到别人家做客的;难道说,李姑娘想到县令府上喝茶吗?”

  看到李小碧发青的脸,杨璟灏心里的气消失了一点点,然后又对张富春说:“张衙役,李姑娘想要去府上喝茶,你们怎么忍心拒绝呢,是吧?”

  张子卫偷偷在张富春耳边说:“大哥,杨璟灏那小子不让我们带着苏小兮走,现在大白天我们也不能用强的,不如我们那李小碧去交差,这样也有个说吧。”

  听了张子卫的话,张富春再次看了一下李小碧,觉得她的姿势也不错,于是走到李小碧身边,居高临下的对她说:“李姑娘,那就请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李小碧知道自己惹火了,若是不走,他们肯定会为难自己的,没办法的李小碧只好去了。

  其实李小碧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李小碧不愿意去,张富春也没办法强求她走的,现在他们人在李家村,就算他们心中没有王法,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

  而等李小碧去趟县令府回来之后,所有向她提亲的人都拿着东西走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愿意要这样的荡妇。

  李小碧从此臭名远扬,连她的父亲李成都不待见她了,她的母亲只好终日以泪洗面。

  最后,李小碧被迫做了林铁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