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宁启言，但宁启言还是看懂了杜程的意思。进空间？真到危险的时候，你会丢下其他人独自躲进空间？宁启言微微笑了笑，眼睛半眯着说：“我不会把同伴丢下，但我可以把坏蛋扔进空间，等你和胡子回来再收拾他们啊！”杜程顿住，完全没想过还有这么解决的。但下一刻危险的眯起眼：“那这次你怎么不这么做？是你觉得确实凭着你那细胳膊细腿能解决四个壮汉？还是宁可赌一赌，仍旧不想暴露空间的存在？”宁启言敏感的接收到危险的信号，不管他是因为两条中的哪一条，他觉得都能点着杜程的怒火，纠结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没，扔空间这事，是我收拾尸体的时候才想到的。”……杜程刚要喷他一脸怒火，宁启言一哆嗦，低叫一声，引得另一边正你侬我侬的胡子和宁晓文都看过来。“尸体还在空间，太恶心了。杜程，你快进去收拾！”之前差点忘了这事，但一想起来，宁启言就恶心的直冒鸡皮疙瘩。那可是他和杜程的家！院子里还有半院子的蔬菜和鸡鸭猪羊呢！杜程刚提起的火气，看着眼前忍不住正搓着鸡皮疙瘩的宁启言，突然就那么散了。明明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爱着的人，他有什么理由生宁启言的气？！这么想着，杜程叹口气，抬手摸了摸宁启言的脸颊，看向走过来的胡子和宁晓文。“空间？什么空间？”胡子隐约听见一句，问道。相比根本不明白空间为何物的宁晓文，胡子在监狱的时候，倒是看过一些网络小说。网络这么发达的时代，即便是服刑，也有固定的上网时间，虽然限制很多，但网络小说没有受到限制。但任他脑洞再大，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将宁启言嘴里的“空间”和小说里的“空间”联系到一起。第37章 处理后续等到宁启言低声将空间的事讲明白以后，胡子愕然的看了看宁启言，又看向杜程，最后目光定在宁晓文身上。那眼里明显的写着：是他们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宁晓文一时间想扶额，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能看到自家爱人过了童年期再没出现过的傻样。宁启言干脆走回山洞口，告诉里面汪洋几人他们四个出去处理猎物，让汪洋他们自便，饿了自己找吃的。然后分别抱起一直在脚边跑来跑去的三只小东西，叫上杜程三人，带着他们背回来的猎物往悬崖上面走。等走到小树林的位置，宁启言带头钻进去，然后分别拉着另外三人进入空间。不同于胡子和宁晓文第一次进空间的呆愣，杜程第一时间就看见房前水泥台面上的四具尸体。“就是这四个？”不等胡子两人回神，杜程问宁启言。宁启言不想再看那几具尸体的样子，视线盯在不远处的菜地里，“恩”了一声，就直接钻进菜地。原因无他，地里的西瓜熟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多个！听见杜程的声音，胡子回过神，不等他惊讶空间真的存在，就看见地上那一摞尸体，不用杜程招呼，他将宁晓文推向已经走进菜地的宁启言，就转身走到杜程身边。宁晓文也不想面对尸体，之前杀人是迫不得已，他是个正常人，有胡子和杜程处理“后续”，他自然向宁启言靠拢。“这是你们种的？”宁晓文小心的避过地里的青菜，和宁启言一起蹲在西瓜地里。宁启言点点头，苦笑。“对呀，不光种了这些，还有那些家畜，屋里还有冰柜冰箱里储存的食物，之前顾虑这顾虑那的，抱着这么多东西没法吃，那滋味……简直没法形容！”宁晓文理解，就算现在，看见这么多丰富的东西，他还是觉得宁启言不应该告诉自己和胡子。“你也别想太多，帮我们保密就行。而且，说出来我也轻松不少，总比之前守着食山却没法下嘴强。咱们以后可算能改善伙食了！”宁晓文打断他的畅想：“那也得细水长流，谁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宁启言耸耸肩，“细水长流也行，总比之前赤贫阶级强。”宁晓文失笑的摇摇头，不过抬眼看看院子里的东西，再想想那又是冰柜，又是冰箱的存货。得，他们真是从赤贫迈进小康了！“启言，你过来下。”正说着，杜程喊了一声。宁启言和宁晓文一起走过去。“你先把我和胡子送出去，我们就在小树林里挖个坑，等坑挖好了，就地埋了。”这是杜程和胡子合计后的结果。虽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宁启言走一趟，出了大小苍云的范围，到时再埋更安全，但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就离开，杜程和胡子担心汪洋几个孩子会慌乱害怕。宁启言听完他们的想法，想了想，摇摇头。“没事，汪洋他们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而且直接说是处理尸体就好，他们不会多问。”宁晓文想着之前刘佳和王媛媛的冷静和坚强，也点头赞同宁启言的意见。两个女孩都能冷静，那几个男孩不可能做不到。而且尸体埋在附近隐患太大。说不得什么时候被人发现，招来麻烦。胡子和杜程对视一眼，就点头同意了。他们顾虑的就是汪洋他们太小，既然宁启言和宁晓文这么肯定，他们也就不担心了。四人就不再管尸体，而是将收获的猎物收拾出来一半。剥皮、拔毛，丢掉不能用的，留下能吃或者能做皮子的部位。他们不觉得那几个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孩子会处理这些，干脆帮他们全收拾完，等着下锅或者晾晒就行。二十只兔子处理好十只，再加上两只山鸡。这是分给汪洋他们的，至于宁启言他们自己的，可以等一会儿再收拾。拎着处理好的东西，四人离开空间，回到山洞。“暂时你们先在这边住着，猎物我们收拾出来一半，你们自己看怎么吃。家里的东西你们也别客气，先用着。我们要出去几天，处理一下‘后续’。”宁启言将猎物交给汪洋几人，说道。原本汪洋等人还想推脱，毕竟他们的收获可没有这么多，但一听“后续”两字，他们就明白宁启言他们要做什么。宁启言四人离开后，刘佳和王媛媛被他们问的也说了出事时更详细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尸体在哪，但既然几位兄长没跟他们明说，他们也就不问了。他们心里明白，不告诉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和出事时的愤怒激动不同，冷静下来以后，再去面对被他们直接或间接杀死的尸体，那种胆怯和恐惧才更让人崩溃。几人接过猎物，沉默的点点头。但眼里对四位兄长的感激之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宁启言拍拍汪洋的肩，又叮嘱他们帮忙喂喂鸡鸭，就转身离开了。出了山洞，确认了下四人都带着身份证，也不耽搁，直接奔着山下离开。空间过了明路，就不用再担心带什么随身行李，山洞有的，空间里都有，山洞没有的，空间里还有。走到停车场，因为所有人都搬来山里，他们家的车也就没有再被租用，虽然没有继续发放租车的信用点，但他们的车却依旧可以免费停在停车场。找到车，宁启言装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小桶汽油倒进油箱，四人就开车直奔市里。当然，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市里，只要远离政府的范围，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行。一开始杜程顺着回市的方向开车，等到足够远了，方向一转，下了高速，按照宁启言的指点开了一小段国道，又拐上小路。过了一会儿，宁启言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觉得差不多了，就让杜程停车。现在他们的位置正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路边荒草杂乱，就连电线杆都没有。但这样荒凉到有些恐怖的地方却很适合处理尸体。杜程和胡子负责挖坑，也不用太深，只要不会轻易被翻出来就可以。挖好坑，宁启言忍着恶心，将尸体全都扔进去。埋好土，又划拉一些杂草盖住，四人就进了空间。直到这时，胡子和宁晓文才有心情仔细观察空间，宁启言和杜程就带着两人将房子和院子都逛了一遍，就连房顶的河蟹池子也没落下。一看到河蟹，胡子乐了。“你们行啊！这都能被你们折腾出来！”宁启言和杜程也没商量，但都默契的没有将“预言”的事说出来，空间里的东西只说是宁启言突然有了个空间后，打算在城市过过农家生活而置办的。胡子和宁晓文也没怀疑，只是庆幸宁启言的“突发奇想”，否则空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齐全，简直瞎猫碰见死耗子，专门为如今的世道做准备的！杜程好笑的看了宁启言一眼。宁启言无语片刻。瞎猫就瞎猫吧，至少杜程知道他不瞎就行了。等到逛完空间，准备做饭时，宁晓文看着满冰箱冰柜的食材，犹豫了。“你能吃的下去吗？”问的是宁启言。胡子和杜程这才想起自家这两位可是真真正正刚杀过人，当初他们光是处理地震后的尸体就将近半个月吃不下带荤腥的东西，这俩……没看到身后胡子和杜程心痛而担忧的目光，宁启言对着满眼的食材咽了咽口水，和宁晓文对视一眼。“我觉得我能吃的下。”宁启言肯定的点点头。宁晓文看看他，又看看食材，想了想，恩，这么长时间吃糠咽菜，一下子能见到满汉全席，虽然刚杀完人，但他也觉得自己能吃的下。“那就好好做吧，我也觉得我能吃的下。”……身后的胡子和杜程一时间虽然仍然心疼自家心尖尖上的爱人，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味。好吧，既然最重要的两人有心想做大餐，他们也不拦着，跟着吃好吃的就对了。之后宁晓文和宁启言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准备大餐，而杜程和胡子也不添乱，到院子里收拾家畜的窝棚。第38章 修整空间“这猪有五六个月了吧！”胡子帮着杜程把做好的猪食倒进猪食槽子里，看着三只半大的小猪哼哧哼哧吃的欢实，说道。“差不多了。”杜程点头。胡子啧啧两声，回头冲着正开着门，在屋里忙活做饭的宁晓文和宁启言喊道：“多做点猪肉！肥的！大块的！”虽然前几天才啃了几只兔子，但连着三个月缺肉少油的，只有大块的，连带肥肉的猪肉才能过瘾！“放心吧！启言做了半锅的红烧肉，够你吃的！”宁晓文在屋里喊道。胡子满足了，又和杜程一起把其他几个家畜窝收拾出来，放水的放水，喂食的喂食。都准备妥当了，两人又爬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