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作者:小酌微醺      更新:2023-06-28 00:57      字数:2318
  凉亭里也是围了一群人,侃侃而谈,见她进来对她吹口哨。陆焰含着棒棒糖,清冷地望着她。方姿离开窗边,抬步下楼。阳光明媚,伴着轻风让人心情舒畅。前院的凉亭里,几个男人坐在那里插科打诨。石桌上摆着茶具,茶水溅了一桌面,中间放着一盆西瓜。陆焰正对着她的方向坐。俊眉朗目,一字肩撑着宝蓝色衬衫,总是最显眼。见了她,挑了挑眉,右眼快速眨了一下。胸中霎时如擂鼓。方姿缓缓呼了口气,转开视线。陆焰见她这别扭样,闷声笑。“你这是饿了多久啊?”方姿的目光顺着向维的声音转过去,落在郑南风身上。他依旧是那身打扮。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衬衫,头上顶着一副墨镜。正捧着一块西瓜埋头吃。两三口,只剩一块西瓜皮。“我靠,真他妈爽!”伸手还要拿,小腿被人踢了一下。他瞪着眼睛,西瓜汁满口飞:“就多吃一块,踢我干嘛!”“你这吃货一点对不起你爸给你取这么好的名字。”雷子嘲他。郑南风父母都是大赌,他妈生他时他老爸在桌上来了个大胡。就是胡的“南风”。一高兴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向维也笑,“好赖没胡幺鸡。”“取名幺鸡,老子估计要去卖屁股了!”一帮人哄笑。方姿在那站了一会儿。微一思索,决定先去吃早饭。昨天阴天,今天的太阳半遮半露。阳光没那么强势,照在身上很舒服。小巷墙面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嬉笑声混着汽车鸣笛声进入耳中,有些嘈杂。走出民宿没两步,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几步走到她身边,挡住光线。方姿扭头看陆焰,眼里有几分意外。“你干什么去?”“你干什么我干什么。”过会儿,“你用什么眼神看郑南风?看上他了?”方姿白他,“看上什么?他身上的花衬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陆焰闷声笑。一高一低的身影穿过小巷,树影摇晃,在他们肩膀后背打出斑驳的影子。风吹动她的发梢,他鼻尖都是淡淡的香气。方姿跟着陆焰,没一会走到一家小店。蓝漆木门,玻璃倒是擦得明亮。刷白的墙微微泛黄,上面几道裂痕透出岁月的痕迹。一进去就能闻到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地方很隐蔽,方姿来这么久都没发现。两人找了位置,陆焰抽几张纸将桌面擦干净,面对面坐到红色塑料凳子上。“这里好吃?”她问。“一般。”“那怎么特意过来?”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陆焰坐下,岔着腿,跟她的错开。“这里量少。”方姿:“……”他一笑,“少吃点。雷子弄了头羊,正在烤。”她用水涮着一次性杯子,缓缓说:“我……”“怎么?又要说不熟?”隔着长方形桌子,他笔直地看过来。上一次也是吃烧烤,他约她,她这么说。后来虽然答应去了,但最后放了鸽子。方姿改了口:“不是跟你熟么。”陆焰视线在她脸上定了一会儿,目光乌沉,亮得惊人。然后眉目一弯,笑得顾盼生辉。“是啊,跟我熟。”☆中午,一帮人转移到后院。空地上不知何时支起一个棚子,两张长条桌子接在一起,上面放着一只烤全羊。色泽鲜美,味道飘得老远。这次人多,围了一整圈。方姿坐在陆焰右边,正对面是池续。小家伙吃着羊腿肉,咧嘴朝她笑。陆焰偶尔夹两块肉给她,用眼神示意她该吃吃。后来,杯里的酒越下越快,顾不上她了。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烈。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吃剩的骨头,空酒瓶扔得到处都是。郑南风被灌得直骂,熬不住起身去洗手间。方姿瞥了一眼,隔几分钟,站起来跟上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陆焰转头,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沉了沉。☆郑南风放完水洗了把脸,出来看见方姿立在楼梯扶手旁,一脸淡然。显然在等他。脚一顿,他抹掉脸上的水渍一把甩掉,走到她眼前。他身上衣服早就被汗湿透,又混着一身酒气,味道一言难尽。自己似乎也知道,没敢离方姿太近。跟之前的嬉笑不一样,他此刻表情严肃,腮帮子都绷着。“有结果了?”方姿先开口。缓了片刻,才听见一句“嗯”。接着他说:“之前吹牛吹大了。人没找到,你给的信息太少,又过了这么多年,想找不容易。”她听着,仿佛早就料到一样,一点不觉得惊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郑南风摇头,“我这里肯定找不到了。”他说得太笃定,令人不得不相信,这事没指望了。听罢,方姿便不再说话。郑南风在那忍了半天酒嗝。心里有点烦躁,最后才说:“回头我把定金都退你。”方姿拒绝:“不用。”他揩掉下巴上的水,说:“我要了你的钱,陆焰不会干的。”“这跟他无关。”郑南风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轻风吹来,他站在门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看见一个身影从后院的方向过来,越走越近。陆焰走上台阶,脸上有些红晕。望着他,眉头一挑。“这么看我干嘛?人在里面呢。”抬步往里走,听见身后人嘟囔:“原来你对人有意思,那你干嘛还……”陆焰心思一转,回身:“她说什么了?”“我说跟她要钱你不会干。”郑南风戏谑道,“她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他眼眸一动。郑南风抬爪子要拍他肩膀。在陆焰逼迫的眼神中只好讪讪放下,“你自己看着办吧。”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陆焰扭头朝厅里看,方姿正从洗手间出来。他咬了下后槽牙,走过去。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离得近了,能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还有淡淡的酒味。“喝多了?”她问。他“啧”了声:“我就这点酒量?”方姿视线从喉结滑到他微红的脸上,然后对上他的目光,“我不过去了。”“吃饱了?”“吃累了。”他笑了声,“有你这样的,吃还嫌累。”“牙累。”她走上台阶,话一顿,“你身上都是酒味。”他垂眸,望着她,“把你熏醉了?”“我能喝多少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