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黑糖煮酸梅      更新:2023-06-28 07:23      字数:5390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老师变成魅魔以后》黑糖煮酸梅文案战斗法师海曼在欺师灭祖若干年后遇见了他的前导师雷歇尔,这位成天和地狱打交道的邪恶法师终于马失前蹄,被地狱主君诅咒成了魅魔。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海曼愿意助他一【哔——】之力。风流随性自由散漫战斗法师攻x残酷强大败于作死(且此前性经验为零)的倒霉黑巫师受,师徒年下,第一人称攻,三观不同也能he师父是个坏人,恶人自有恶人磨,狗血酸爽虐与治愈结局。世界观设定胡编,不是dnd内容标签:年下 奇幻魔幻 强强 阴差阳错主角:海曼,雷歇尔 ┃ 配角: ┃ 其它:魅魔,双法师,师徒年下,狗血,爱是魔法============================第1章 不幸的重逢打开旅馆房间的前一秒,我还是个快活的业余游吟诗人。我刚刚和酒馆里的姑娘调了情,弹着风琴高歌一曲,获得多方好评,拿赚到的钱吃了个酒足饭饱。倘若知道打开门后会撞见什么,我是万万不会哼着小曲咂着嘴,像个傻瓜一样一头撞进蜘蛛怀里的。可在开门的那一刻起,这事儿已经由不得我了。我在意识到不对的刹那发动了传送卷轴,卷轴被法术打断。此后短暂的时间中我拿出了一个法师的全部战斗素养,与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曾经的无数队友和敌人作证,海曼从来是个优秀的法师,但我此刻准备不足,没想到有人会在不触动房间中层层陷阱的情况下在这儿等我……你要知道,两个优秀法师之间的战斗,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一个束缚法阵将我固定在了地下,脸朝下屁股朝天,我只得艰难地扭着头,以免自己的鼻子压扁在地板上。姿势虽然狼狈,我心中却松了口气,束缚性法术代表着一切还有转机。对方还需要我,而只要没被一下宰掉,我总能再一次从这种倒霉境地逃出来,最终反败为胜。“看看你,海曼,安逸的生活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不速之客说。好吧,我死定了。他在我身边蹲下,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过去与他对视。这位不请自来的恶客穿着一身带兜帽的黑袍,他的眼睛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闪着红光。黑袍红眼的特征能对上近百种危险人物和生物,我宁可遇见其他九十多种,也不想看见这张化为灰烬都认得出来的脸。雷歇尔.克里夫,这些年来把自己搞成了黑巫师代名词的伟大人物。顺带一提,他还是我的导师,前-导师,过去时态的前缀放在法术导师这个词前头,可比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致命得多。我的脑中已经开始了人生走马灯。十岁出头那会儿,我曾是个街头讨生活的神偷,走在前往职业盗贼、帮派高层、著名侠盗的康庄大道上。海曼是个自由的小精灵,啊不,半精灵,直到所有人生规划终结于一次失手。一个打扮成贵公子的男人把我抓了个正着,逼我跟他做了几个非常复杂的手势,然后夸我有双灵活的手。我以为遇到了恋童癖,结果他是个换装出门的法师,那就是我之后的导师,也是后来恶名昭著的黑巫师雷歇尔。小偷都知道穿袍子的那种人不能惹,谁知道法师大人会打扮成普通人?此后我跟在雷歇尔身边的十多年里,从未见过他穿法师袍以外的东西,可见我的运气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在这儿哑口无言地跑着走马灯,雷歇尔在我对面冷笑一声。他的手指开始在空气中划动,口中念念有词。他这种大法师都要磨蹭这么久的法术想想都让人胆寒,因此我不得不将回忆杀拨快一点,直接跳到结果部分。结果就是,我在当了他十多年学徒后跑了。我不见得是学徒塔中最强大的,却绝对是其中最机灵的一个。作为孤儿在街头活到十几岁的经历让我多了许多心眼,这经历远非那些塔中出生的傻瓜学徒可以比拟。他们是忠诚的奴隶或死板的野心家,除了导师给出的道路外什么都看不见,而我呢,用他们的话说,我离经叛道,欺师灭祖。一群黑袍说我离经叛道,十分幽默。我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活着离开了那里。在我离开后不久,那些忠心耿耿或野心勃勃的学徒们都被导师卖给了魔鬼,一个不剩。自此雷歇尔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前学徒,他屈尊花费了一年时间追杀我——整整一年,全神贯注。导师大人总是非常忙碌,一年的注意力真让我受宠若惊,我还是学徒时都没如此享受过这等待遇呢。地狱观光般精彩的一年后,据说魔鬼那边的事情卷土重来,我的导师终于发现自己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只留下一些追杀我的使魔和追杀令便不再管我了。在那以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我解决了一批又一批前来追杀我的人,杀死那些使魔,让它们几百年内都别想再来到大地上。我的生活回到了正轨上,和每个隐藏着姓名四处游走的通缉犯一样,过着精彩又悠闲的日子。三年前我最后一次看到雷歇尔,他在半空中与一群传奇等级的冒险者交战,我远远望了一会儿便脚底抹油。而上一次交谈是在五年之前,我们不幸在一个遗迹中撞见,我说:“哇哦好久不见,老师!”他说:“你在这儿啊,忘恩负义的老鼠。”那次正面遭遇战最后活下来的战绩,和我那一年的成功逃亡一样,该被放在英雄事迹博览馆里。说真的,他们应该给我个称号,比如“每次都活下来的男孩”什么的,我可是从黑魔王雷歇尔手中幸存了好多次啊!好吧,可能我的年纪比“男孩”大了一点。雷歇尔完成了最后一个手势,我闭目等死。没死。他低哑地笑了起来,过去这种缓慢玩味的笑声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现在也是。我睁开双眼,在我们手腕上看到一闪而逝的光带,简短的思索后我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什么时候雷歇尔这种传奇黑袍法师都要使用冗长的咒语和手势?要么是恐怖的禁咒,要么是和他自身属性相反的法术。“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嗯?”雷歇尔挖苦道,“我开始怀疑你从我手中逃走全靠着运气,你的警惕心和反抗都弱得像个学徒。”“因为您曾是我的老师。”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恭维道,在别人手上时多说好话没坏处。“我永远是你的导师,是我教了你一切。”雷歇尔傲慢地说,“尽管我非常怀疑你现在还有没有能派上用处的能力。”“愿闻其详?”我说。我如此干脆地寻求合作,雷歇尔反而沉默下来。这位讲求效率的导师停顿了足足几秒钟,才开口说明了情况。有一件事需要解释,那便是“黑巫师”到底是什么。黑巫师不等于黑袍法师,前者不一定比后者强大,但一定比后者邪恶和擅长作死。人们称与魔鬼频繁交易的那些法师为黑巫师,这群人在走钢丝,魔鬼从来不是诚实可信的商人。黑巫师将地上的生灵交易给魔鬼,交换难以停止,最后十有八九会把自己赔进去,崛起和陨落一样快。但也有一些人反过来利用了魔鬼,雷歇尔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食不饮,只需要普通人一半时间的睡眠就能恢复精力。他用几十年就以人类之身迅速踏入传奇等级,超越了无数几百岁的大人物。他活跃了半个多世纪,看上去却只是个苍白的年轻人,从我第一次遇见雷歇尔到现在,他一点都没有老去。我猜到他欺骗了魔鬼,却没想过真相比我以为的更劲爆。雷歇尔说,他利用了地狱的内战,将一个主君等级的魔鬼镇压在了某处,作为他法力和永恒生命的源泉。这事做得非常了不起,非常伟大,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可能让战火烧上地面的壮举,已经不是区区作大死几个字可以概括的了。“那个主君等级的魔鬼出来了?”我颤抖着问。“还没有。”雷歇尔含糊地说,“但是反噬已经开始,如果不能在它完成前中止诅咒,我会变成那个魔鬼的投影,跟它换位。”我猛地抽了口气,说:“所以刚刚那个真是灵魂绑定咒?!”雷歇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是啊,我改良过了。如果我要下地狱,你也别想活。”灵魂绑定咒,起源是相爱之人宣誓同生共死的白魔法。经过雷歇尔的“改良”之后,这玩意虽然勉强还算白魔法,但去掉了相爱的条件,他研究这东西时我还给他当助手来着,当然啦,伟大的黑袍法师大人可没有和粘腻情侣打交道的兴趣。收回之前的侥幸,我虽然没死,但人生基本完蛋了。“如果您都对诅咒束手无策,我也没有解除它的可能啊!”我苦着脸说,“难道说老师太爱我,死的时候非要带我走?”“你当然不会比我做得更好。”雷歇尔不耐烦地说,“我只需要你在我的转化过程中看着点,在那期间避免任何蚊蝇的骚扰。”“您可以全程待在法师塔里,几条龙都没法攻破它,要是那些龙找得到塔的位置的话。”我说。“我在法师塔的所有位置都加上了针对魔鬼的法术,但现在转化已经开始了。”雷歇尔烦躁地说,一把掀掉了兜帽。我看着兜帽下的导师,下巴掉到了地上。魔鬼主君的反噬会将他变成投影,人类之躯难以承载魔鬼,因此诅咒会把雷歇尔一点点转化成主君的下级魔鬼。比方说,掌管愤怒的魔鬼主君有炎魔,贪食主君的直属下级魔鬼就是吞噬魔。我看到他的额头长着一对弯曲的角,它们现在只有小指粗细,但那种带着诡异吸引力的螺旋花纹怎么样都不会认错。这对刚冒头的小小犄角与雷歇尔苍白的面孔浑然一体,合适到吓人。“您坑了色欲的主君?!”我目瞪口呆道。我的前导师,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巫师雷歇尔,把自己搞成了一个魅魔。第2章 出发前的准备整整十五分钟,雷歇尔用不容置疑的语调讲解了地狱内战的势力分布与实力对比,以此说明色欲主君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确定他对如今的状况万分恼火,否则他根本一个字都不会跟我解释,只会摆出一张“我无须对愚蠢的凡人解释”的脸。魅魔,我的前导师雷歇尔。以上两个天南海北的词,放在一个句子里就相当可怕,更别说在中间画个等号。我刚刚被雷歇尔从街头绑架那会儿,整整三天,他没给我吃一点东西。到我被饿昏再被救醒之后,我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刁难我的意思,只是忘了“半精灵幼崽居然需要吃饭”——人类幼崽也需要吃饭好吗?什么样的精神病才会忘掉人需要吃饭这件事?!等我们相处日久,我才意识到这遗忘情有可原:雷歇尔自己不吃饭,而他在塔里养学徒活像放养土豆,有魔像照顾,平日里才不管他们吃喝拉撒是死是活。雷歇尔的所有时间都忙于研究魔法、寻求知识、打劫巨龙、踢冒险者屁股……诸如此类的伟大事业,他是如此忙碌,以至于对一切必要的生理活动都深恶痛绝,将之视作浪费时间。要不是一些法术只有生者才能使用,他肯定早就抛弃了肉体,转行当巫妖去了。理所当然地,位居“最受法师欢迎召唤物top10”第一名的魅魔,根本不在雷歇尔的法师塔中露面。他对那些召唤魅魔暖床的法师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嘲笑,我青春期时曾经非常想知道,我一把年纪的老师是不是个处男。现在……魅魔雷歇尔。“怎么了?”雷歇尔狐疑地看着我。“衣服没穿够。”我如此解释方才的寒颤,“地上冷,我能先起来吗?”雷歇尔在旁边踱步,他讲解期间,半点没想过解开我身上的束缚法术,仿佛忘掉他已经给我拴上了另一套法术狗链似的。闻言他低头瞥了我一眼,我展现出我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笑容来,雷歇尔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点,用靴子尖拍了拍我的脸颊。“就像昨日时光重现,嗯?”他似笑非笑地说。这里需要澄清一下,黑魔王雷歇尔的学徒给他做报告时不需要趴在地上,更不需要亲他的靴子,那都是冒险者们丰富想象力的产物,是假的,都是谣言,我愿以当事人之一的身份郑重辟谣。但雷歇尔的确有个十分大反派的爱好,那就是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脑门儿,享受高高在上(字面意思)的快感。他有一把悬浮的椅子,常年在距离地板一米到一百米的位置之间位移,锻炼了学徒们常年伏案工作的脊椎,真是用心良苦。所以我的导师显然没有忘记我还趴在地上,他只是通常运转,在扮演一个狗日的控制狂,也就是雷歇尔本人。哇哦,分开这么久我都快忘掉这点了。我像过去一样努力仰视着他,心想他一定能与那些挥着鞭子的收费女士很有共同语言。在过去,被导师压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我也会做这种事。在脑中把他假想成一个滑稽的小丑,一只趾高气昂的猫,诸如此类,只是为了解气,至少大部分时候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雷歇尔是黑袍法师中相当亲切的一个,他基本不读学徒的脑子(除非哪个学徒蠢到无法表述清楚自己看到的重要东西),欢迎一切背叛与阴谋,并将失败者作为教学例子公之于众。于是我的各种幻想都安全地呆在我脑中,至今活灵活现,日久弥新。是的,我也脑补过魅魔。脑补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猛然意识到,现在我的导师就是个魅魔。我的脑子受到了第二次冲击,这回终于真真正正将魅魔与雷歇尔联系在了一起。一方面,过去的想象为我提供了太多不存在的画面,另一方面,假想成真时,你的恐慌根本不会因为假想过就降低哪怕一点点。脑补你的老师穿网眼袜是一回事,在黑袍下真看到一双高跟鞋(还他妈是红色)是另一回事,后者的威力足以让胆小一点的人心肌梗死。一时间我灵活的舌头打了结,精巧的回击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咕噜一声又滑进了喉咙,再无踪迹。雷歇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疑惑我的哑口无言。他冷哼一声,脸上阴惨惨的笑容很快滑落了,不知是因为满足还是无趣。束缚被解开,我连忙爬了起来。雷歇尔说:“我们今晚就走。”他说这话的口气不容置疑,无疑又是一个命令,不准备接受“为什么”和“去哪里”的询问。雷歇尔似乎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迅速拾回了身为我导师的自觉,仿佛我从未离开,他从未因此对我万里追杀。而我,尽管谦恭的回答已经到了嘴边,我还是及时刹住了车,想起自己不再是个必须听命的学徒。“恐怕不行。”我说,“我得做些准备。”“那现在去做。”雷歇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