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者:塔隐      更新:2023-06-29 06:40      字数:3429
  “那你来这处又是何意?若我没记错,拙荆对你说过不许踏足的吧!屡次疯疯癫癫跑上门来,自己不知庄重,还想带累别人陪你丢丑!?”李燕妮泪如雨下,扬起小脸对他吼:“我哪里不知庄重?你为何也像别人一样对我凭空诬蔑,落井下石!我明明是洁身自爱的人,被你们生生地毁了。”她哭得喘不上气来,失去理智地喊:“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徒弟为何这般折磨我?”阿泰掀起嘴皮,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李姑娘--老子可要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回家,承受这份应得的折磨,说不定他会给你一个峰回路转!若没有自知之明,想要上窜下跳搞事情,老子会亲手让你领教‘折磨’的含义。”“你们都不是人,把一个清白女子诋毁至此,良心不觉有愧吗--”她愤怒地抹掉眼泪,声色俱厉地嚷道,“就因为我和你那女人有点龃龉,就要把我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女人又是个怎样的真面目!”阿泰的身体里涌出一声老虎式的呜咽,好像要扑杀谁似的,浑身气势瞬间冷酷到了极致。一道冰封千里的嗜血气氛,从大地表层往上爬升,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寒意如钢刀入骨。腿脚全部僵痹了。阿泰冷冷开口道:“李姑娘,再敢说这种屁话,你马上就能知道何为真正的折磨了……”李燕妮浑身几近瘫痪。骨头缝里,脏腑深处,心尖子上,以及灵魂的内核,都掠过一种被死神夺命的极致恐惧。方圆百步内,大地一片死寂。树上鸟雀飞尽。此处仿佛成了一个恐怖结界。后面几个肾虚的男子,径直吓得膀胱抽搐,尿湿了袍子……李燕妮哀绝地“嘤咛”一声,往地上一瘫。早已在空间里练得出神入化的武功,此刻半点子用场也派不上。真气化成了冰水凝固在经脉里,不断向里渗透!她被吓坏了!阿泰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用一种冷峻的语气说:“不想死的,赶紧撒丫子逃吧。呆鹅似的杵在老子家门口,会被送进地狱。老子现在心情很糟,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谁敢再偷摸过来,会立竿见影受到十八层地狱的惩罚--还不快滚!”屁滚尿流,作鸟兽散……阿泰垂下眼皮,鄙屑地乜着瘫软的李燕妮,“老子奉劝你一句,回去好好做人。表面就算再漂亮,内里若是个飞满苍蝇的屎堆子,也会有臭气溢出来,明眼人早就把你瞧穿啦--”丢下这话,他毫不逗留,转身离去。李燕妮突然扬起梨花带雨的脸,凄绝地说:“我承认--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我追你那么久,你宁愿去人市买一个回来也不要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泰哥,泰哥……”她的语气如似梦呓,声音呢喃着他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收了我作妾吧……为了你,我屈居为妾也心甘情愿,真的,我愿意……”她一连说了三声“我愿意”!阿泰转过身来,一张布满胡茬的脸皱得好像上古凶兽,“啊……好一个浪□□子!老子被你恶心得早饭都要倒出来了!有人把心挖出来给你,为了你众叛亲离,心魂俱碎,你死活不要!倒巴巴跑来抢别人丈夫……作为被你觊觎的对象,老子真是深深感到耻辱,简直无脸再见家妇了!”作者有话要说:啦啦。。。明天见。。第27章 反转男人的话, 透着斩钉截铁的无情,和淋漓尽致的侮蔑。李燕妮两辈子的自尊都被他碾得稀巴碎。那份临时起意的“痴心”,迅速化为了不共戴天之恨。她湿润的眼里燃起怒火, 冷笑道,“很好。君既无情我便休!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后悔!”阿泰被她喂了满口苍蝇。什么乱七八糟、惹人恶心的说辞!好像两人交好过似的!这女人活在她自己的戏里,也不管别人怎么唱,自个儿演得活灵活现嘛!再待下去,指不定要被她讹上一个孩子吧!阿泰二话不说就走,多待一刻都不能了!身后传来李燕妮歇斯底里的大笑, 好像情到深处, 快要疯了似的……他满身恶寒地回了家。站在妻子精心呵护的小菜园里,驱逐满腔子的恶心感……如大狗抖毛似的, 狠狠甩了甩头。“大哥, 她干啥来了?”严锦迎出门外。“来找死的。那女子在找死方面是个人才!要命的, 老子被她恶心出浑身鸡皮疙瘩。”他板着脸,充满嫌恶地说。一听这话, 严锦有点想笑。连忙抿住嘴, 点头道, “她确实是不世出的人才……早知你这般厌恶, 就我自己去好了嘛!女人之间的事女人自己解决。大不了我学长贵娘跟她打一架嘛!”阿泰皱眉瞪着妻子,“你省省吧,好人不学!你拿什么跟她打?!不知她有功夫么?”严锦目光闪烁……真要是短兵相接,她岂会跟那臭妮子客气!直接甩出万千花丝吸干她!这念头不知怎么冒出来的, 一经产生,就锐利而鲜亮地划过了脑海。一瞬间,她的体内被激起两种情绪:一种如吃生肉般恶心;一种如本能得以宣泄的痛快!两者强烈碰撞,令她瞬间陷入极端的恍惚。一种潜伏在灵魂深处的渴望,“哗啦啦”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她发了疯地想要吞噬!吞噬灵气、真元、和生命能量,化为自身营养,与天地同寿!这种邪恶的渴望,让严锦脸色“刷”的发了白。——她好像把不好的东西释放出来啦!阿泰见妻子情状,只当她胆小犯了怵,不免软和了语气说:“好了,莫怕。老子可不希望看到你和人干架,好端端的女子学什么母老虎!”严锦兀自出神,舔了舔嘴巴。感觉好饿啊……而且对山林的灵气忽然没了兴趣。太素了!她想要更高级的生命真元!——她果然还是被食人花“感染”了吗?生出了邪恶的吞噬欲望?!“锦娘……”“啊?”“莫胡思乱想了。一个李燕妮也把你吓成这样!我们长点出息好不?”严锦勉强回了神。脑中用强大的意志把邪念镇了下去……心扑扑地跳着。“大哥……”她抱住他的手臂,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下午就要招亲啦。你那狡猾徒弟不知怎么导这场戏呢。”阿泰打量她的面色,好一会儿,让步似的说:“你要是想去看,老子带你去。不过,得把脸遮起来……”“我一点都不想去。”她兴致缺缺,“搞不好又撞上他抽疯,麻烦。我预感他一定会抽疯!”阿泰撇了撇嘴角。忽然叉住这家伙的胳肢窝,把她抱高,缓步慢摇地溜达起来。他的头微微后仰,凝望着上方那张天仙似的脸蛋儿……彼此目光相接……阴霾迅速都散去了。各自嘴角浮出一丝脉脉的微笑……恶心也好,邪念也罢,在互相的安慰下,变得都不是事儿了。她加大笑容,两手摸住他的脸,顽皮地摩挲那些粗硬扎手的胡茬儿。让一种“喀吱喀吱”的快感在掌心滑动着……阿泰突兀地接着话头往下说:“其实还没到他抽疯的时候。瞧着吧,下午的招亲还会有反转。”“咦,”妻子的眼睛惊讶地一亮,“大哥,又要拿你的聪明碾压我了吗……为啥要反转?”“自己想想。”“我没脑子。”“……油嘴滑舌的东西。”他笑骂一句,停顿片刻才说,“那小子兴风作浪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搞臭一个村姑啊。李燕妮虽然浅薄恶心,招人讨厌,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大费周张。”“这个我明白。但是,不是说要拿她搅浑水,引出这片的地头蛇吗?现在这水够浑了,你瞧瞧——”她指了指村口,“他怎么捉蛇呢?”“那些家伙可不是蛇。他们是用来造势的麻虾子。他们在那小子的纵容和推动下,搅起一大片浑水黑浪……”锦娘嘟了嘟嘴,“一个村姑选亲而已嘛,就算泛起一点浑水黑浪,也不至于惊动深水下的大蛇吧?”阿泰微笑,“所以,事情也该到一个反转点了嘛!”“怎么反转?”“这个……我这种乡野村夫可就不知啦。那小子心机深得像个无底洞,揣摩他岂非自讨苦吃?”妻子盯着他的脸,“就别谦虚啦。你这种成天装粗鲁、脑子深十万八千里的家伙,比他还可怕呢!”“可怕?”丈夫故意歪起脸来,“好家伙,既如此说,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可怕吧……”严锦微微瞪大眼,紧张又兴奋地盯着他。又要抛高高了吗?她都这么大了,不太好吧。但是,既然别人都看不见的话……没想到的是,他把大手放嘴边“哈”了一口气,坏笑着向她腰间挠了过来。严锦顿时痉挛尖叫。浑身都是痒痒肉的她,疯笑着崩溃了……——最后,以委屈的小眼泪收了场。男人没想到玩过了头,眼看要乐极生悲把人惹哭,连忙表示愿意让她挠回来。妻子气恨恨地双爪齐下,挠呀挠……那身糙皮比野猪的还厚,挠了半天,她爪子都酸了,人家也没迸出一声笑来……*到了中午,村民挎着篮子走出家门,向参加“招亲”的村外人士兜售午饭。大家席地而坐,阔谈风月……骚人豪客们饮酒当歌,吟诗作对,形态颠狂浮浪,尽展平生风流。气氛一片和乐,只等那风华绝代的美人出场,各自耍一场快活了!突然这时,几名佩刀护卫浑身肃杀步入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