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作者:西瓜灯      更新:2023-06-29 13:53      字数:4337
  第8章 第一扒(08)初次交锋当她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日在墓园外遇见的那个青年,他依然穿着量身定制的名贵深灰色西装,手上的腕表奢华低调,彰显不俗的品味。陈汝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资料,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青年:“褚越?”“是的。”褚越走到她身前,薄唇微微弯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确实没想到,陈汝心微微颔首:“坐。”褚越在她对面坐下,陈汝心递了杯水给他,说道:“说说你的情况吧。”“我迄今为止无法和异性发生性关系,只是与对方接吻就感觉很恶心。”褚越修长的指捧着玻璃杯,平缓地陈述道:“我确认我生理上是正常的,对女人也有生理反应,只是无法与女人做到最后一步。”陈汝心平静地问道:“有试着和男性交往吗?”褚越面上表情有些微妙,定定看了她一眼:“我不是gay。”“嗯,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性产生抗拒呢?”陈汝心的声音柔和,面上虽然看着冷淡,气场却让人觉着亲近,这大概也是从事这行之人身上的特质吧。“十八岁。”“又是什么让你对性产生抗拒呢?”褚越答道:“我爱着一个人,她对我来说高不可攀,也不敢轻易触碰。我人生中第一次gc是借助于一块手帕。”褚越好似在回忆着什么,“那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如果对象是你爱的那个人呢?”陈汝心看着他,“你还会感觉憎恶吗?”对上陈汝心眸子,褚越弯了弯嘴角:“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看得出你把对方看得很重要,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她是一个看起来文静温柔的女孩儿,其实她除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谁也不在意。”褚越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我们曾交往过,虽然很短暂,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偷来的时光了。”“你对她一见钟情?”“不是。”褚越说道:“我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她,那时我犯了错从家里跑了出来,淋了雨昏倒在路边的避雨亭里。当时烧的糊涂,只记得她紧张地看着我的模样,握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恳求着让我不要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那么地希望我活着,当醒过来时我就在医院了,却没再见过她。后来,直到去了市里的高中,我再次见到了她……这对我来说,是上天的眷顾。可她却不记得我了,我每天每天都看着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追逐她的身影已经成了习惯,再难戒掉。”“我看过你先前的基本信息,自幼双亲不再身边,跟着家中长辈一起生活。”“是的。”“双亲的感情不好,童年受到同龄人的排挤与歧视,这些对你的童年来说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陈汝心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是否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是不被期待的?”透过镜片褚越看到她专注地注视自己的模样,一时间根本没怎么留意她的问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她的出现让你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这个世界还有人会希望自己活下去,你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救赎,这种感情通过时间慢慢形成了质的变化,你觉得你爱上了她,可其实你只是将对方当做一种精神信仰,这和恋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陈汝心这话一落,褚越瞳孔猛然一缩,快得仿佛只是错觉。只听陈汝心接着说道:“性是人类繁衍的一种本能,本身是没有错的,你不需要将那样的罪恶感背负在自己的身上。”陈汝心见他没有露出抗拒的神情,便继续说:“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你的女朋友,你和她是相爱的,会给予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褚越狭长的眼眸微眯:“我没有女朋友。”“性厌恶最好是双方一起配合,如果有女朋友愿意配合,治疗会更快。”陈汝心站在自己的角度提出建议,虽然性厌恶这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可久而久之也会影响正常生活。“我想我会考虑的。”褚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微微笑了:“和您聊天让我感觉很舒服,我以后还可以再来吗?”陈汝心点头:“当然。”得到她的答案,褚越站起,背过身的时候薄唇勾起,那张斯文俊美的脸上竟写着邪肆。>>>在褚越离开办公室后,陈汝心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这个人心防很重,从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虽然看着放松的模样说话,但浑身都透着戒备。她在末尾写了今日的结果,然后收了起来。下了班,陈汝心去超市买了些用品才回学校。到了学校,她还没下车,就看到薛铭煊的车子停在不远处,而他本人则靠着车身抽着烟。看到陈汝心出现后,薛铭煊掐灭了手中的烟,朝她走了过去,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只好亲自来这儿堵人了。”“工作时间不方便接电话,所以直接关机了,一时忘了开机。”陈汝心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后发现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问道:“有什么事吗?”“有。”薛铭煊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一堆东西,“我们车上说吧。”陈汝心点头答应。上了车,薛铭煊从一旁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重重叹了口气:“今天下午又发现了一场命案,手法和那五个被害者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死者是男性。”陈汝心接过,打开看了起来,然后看向薛铭煊:“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对,死者的同事说好中午去死者家取一份文件,然后发现死者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客厅,就报了案。”薛铭煊继续道:“也发现了你说的那个图案。”“嗯。”陈汝心掠过无关紧要的东西,只看着死者的信息,视线落在第一栏的名字上。“孙毅明是天环集团的副总,a市人,毕业于h大,也曾就读于a市第一重点中学,我们的校友。”薛铭煊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刚放在嘴里又拿了下来,拇指把玩着打火机,继续道:“听他身边的人讲孙毅明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对待历任女友出手大方,好聚好散,其他社会关系我们还在调查。”“重点查一下这个人近三个月有没有突然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无论是什么人。”陈汝心想了想,说:“再去a市查一下一年内是否有尚未结的案子。”薛铭煊微愣,随即点头应道:“好,这些有什么关联吗?”“我只是猜测而已。”陈汝心理了理自己手上的那几份资料,说:“按照之前的推测,对方很可能精神上存在问题,就算抓到这人,也无法按照刑法处置,你们又当怎样?”薛铭煊眼神冷下,“精神病院不比监狱好多少。”“嗯,也是。”陈汝心点头,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最近没有时间,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电话若是打不通就邮箱。”“好的,辛苦你了。”薛铭煊见她眉眼间确实有些倦意,声音也不由柔和下来:“刚好局里从别的地方调了一个人过来帮忙,你最近也好好休息。”闻言,陈汝心抬头:“新人?”薛铭煊笑着回道:“也不算是新人,她能力不错,所以被上面调过来用。”“名字?”陈汝心问。“白小雅。”果然,陈汝心想着,剧情已经发展到这个节点了吗?女主已经出现了,那么案子离真相水落石出也不远了,而自己连邢也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以邢也对原主的执着程度,怎么会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呢?陈汝心沉思着,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隐隐地,似有什么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在她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被打断了。“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薛铭煊好笑地看着她,“小雅只是新同事,你不要多想。”她并没有多想,陈汝心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我先回去了。”说完,陈汝心打开车门下去,也没忘了拿从超市带过来东西。回到宿舍,陈汝心进浴室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夜无梦。几天过去,陈汝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这一日,把工作总结发到了导师的邮箱,然后和往常一样去工作室上班。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有秘书过来跟她说有人前来预约的事。原来褚越平时工作比较繁忙,一周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这边,而时间可能需要两边商量好,所以就派了自己的助理过来确认。确定好时间后,褚越的助理便先走了。陈汝心坐在办公桌前,想到那位刚走的助理,抬头对准备离开的秘书说道:“褚越是德国r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是的,这在s市不是秘密。”秘书将自己了解到的如实相告:“听说褚先生爷爷是德国人,身上有四分之一日耳曼血统,但他之前一直在美国,今年才开始开拓中国的市场。”“嗯,我知道了。”陈汝心点头,“你去忙吧。”“好的。”秘书离开后,陈汝心走到另一边从玻璃柜内拿出另一份资料,然后她等到了今天的病人。第9章 第一扒(09)各怀心思对方是一位十四岁少年,抑郁症患者,被父母送到了这儿。陈汝心从对方管家那儿也了解了这孩子的情况,父母忙于事业很少管他,原本只是话少比较沉默,后来还是管家发现情况不对,这才将情况告诉这孩子的父母,奈何父母都不在国内,只让管家来做。看着这孩子,陈汝心心中不知为什么,仿佛想到了原主记忆中邢也的模样。其实俩人外貌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只是身上那种压抑感却如出一辙。这孩子,只怕不单单是抑郁……想到邢也,陈汝心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又爬了上来。若是可以回到邢也的小时候,是不是可以避免那些悲剧呢?“不可能。”脑海里,系统打断了陈汝心的思绪,“谁也无法改变天道命定的轨迹,就算是原本的结局,我们也无法改变。”不知道为什么,陈汝心竟从系统那儿听出了点别的东西。她问道:“若如你所说,那我的任务岂不是注定不会成功?”“并非如此,你的任务只是让邢也不再憎恨天道,就算是死,那也是死而无怨。”系统怕她不明白,就解释地更清楚了,“在原来的结局中,邢也意外地得到了远古的记忆,导致他硬生生毁坏了整个世界。”陈汝心不解:“可是资料上不是说邢也最后死在了这个世界的男主薛铭煊的手中吗?”“呵,”系统仿佛在嘲讽着什么笑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包括我的记忆?”“包括你的记忆。”系统口气笃定,然后又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又是谁?”系统沉默了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就是系统,现在的我是完整的我,先前给你提供这个世界资料的也是我。但受天道限制,我的主意识只能陷入沉睡,现在只能出来片刻。平日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我,除了给你提供任务世界的基本信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那我是谁?”“陈汝心。”“我也叫陈汝心这个名字?”“……”系统奇怪地说道:“宿主你脑袋撞墙了?”这个语气……陈汝心垂眸,看来“他”已经陷入沉睡,便道:“闭嘴。”“哦。”系统有点委屈。与系统在脑海中交谈的时间不过才一分钟,陈汝心将视线放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身上。她没有把对方当成孩子对待,而是用对待成人的态度。“你好,赵煜。”陈汝心看着对面那个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的少年,做自我介绍:“我叫陈汝心,我从你的管家那儿得知了你的情况……”……那个名为赵煜的少年心防很重,无论陈汝心说什么,都沉默以对,似乎是在无言地对抗着什么。陈汝心只是看着他,眼眸深处没有波动,耐心地与他说话。总算在下班前,那少年终于愿意开口,临走前用黝黑黯淡的眸子看着陈汝心,“你和其他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