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两个夫人难得的保持了一致，大厅里回荡着她们的厉声呵斥。

  小青被这气势吓得瑟缩了一下，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汹汹，只是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和委屈。

  雪茶也冷下声音来：“二位夫人这是在质疑我？”

  “区区一个丫鬟，能懂得什么！”商大夫人梗着脖子回复道。

  雪茶撇了一眼大夫人略显扭曲的表情和她暗藏于语气中的不自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呵，那今天不妨就来说道说道。”

  “二夫人刚刚的话好生体面，竟拿着一个天大的锅往我身上扣。

  身为家族之人，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待遇，那么做出牺牲也是情理之中；可若是这待遇本就不是家族给的，夫人们还要摆在明面上来抢，是不是吃相太过于难看了！”

  商二夫人脸色微变，眼底精光闪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茶轻蔑一笑：“呵，淇阳城的贵族圈子就巴掌大，谁人不知商家就是借了杨家的势才爬上来。

  当年那批粮食是从南方一路运送过来，途经几座闹旱灾的城池，依然能够颗粒不少，没有杨家的保驾护航可能完成吗？

  姑且不论杨家折在这里的人手，单说这批粮食，你们怕是不知道，也是我母亲为了商家的地位能够更进一步才提出来的谋划。

  你们个个都恨我白捡了一门婚事，敢问两位夫人，我雪茶受之有愧吗！商家除了那笔钱财，还付出过什么？

  更别提那劳什子的罪名，这里也没有外人，二夫人再拿出来说事，怕是要我把昨儿个早上的饭都吐出来。顺带提醒一句，大夫人，以后走夜路可要多小心了。

  好歹曾经是商家子弟，我暂时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二位以后也别动什么歪心思，白纸黑字我可是都有证据的，到时候砸了自己的脚，连累了家族，小心没人打理你们的坟头草。

  呵，还想拿家族利益来压我，可笑吗？是谁给二位的底气？”

  商二夫人那涂抹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脸一时间覆上了一抹苍白。

  这等事情自然是不会拿在门面上来谈的，位高权重的人谁没有点儿心思，商老爷当年默许了婚事却也没有多说过什么，商家的族人自然眼红于大少爷受到的宠爱。

  商大夫人本就不安的神情更添了几分恍惚，怪不得自那件事以后，族中长老都针对她们母女，连带着小儿子也受到了冷落。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了声儿，雪茶看了一眼房间角落的大摆钟，那西洋货持续不断的发出很难不让人察觉的哒哒声，给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一些烦躁。

  申时正。

  无趣。

  本以为会有些新意的，结果翻来覆去也就这些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小青有些惊讶于雪茶的强势语气，以往小主子在人前都是心平气静的，很少流露出别的情绪；今日里这般伶牙俐齿，倒似是要将这段时间里积累的无处安放的戾气通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