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作者:文苑舒兰      更新:2023-07-01 06:23      字数:4239
  秦桓面色也开始有些扭曲。“既然你这般喜欢这小丫头,也罢,看在你闷的好些日子份上,就留下来给你解解闷。”阿玲收起了弯刀,“南王世子总不会看上个一个毛儿都没有的小丫头”“阿玲”秦桓怒斥道。阿玲仍是大笑,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了,“你放心,就算朝廷派再多的大军来也灭不了我们南疆人的决心南疆既然是我们的便该由我们做主,大周的皇帝再施再大的恩惠也不过是当我们是奴才至于你,就当是大周皇帝欺压了我们这般多年的报酬吧”“你们会后悔的”秦桓冷声道。“我只后悔没有早些下手”阿玲笑道,“不过现在也不迟,不迟”说完,目光转向了长生。这时候长生想要收敛神色已然是来不及了。不过幸好的是阿玲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小丫头,可要好好地给我世子殿下解闷了。”长生自然没说话。“走”阿玲也没有继续,大手一挥便带人走了。营帐内终于安静下来了。长生似乎觉得自己你该松口气,只是秦桓仍是僵着站着。“世子哥哥。”长生开口,声音严肃而凝重。秦桓转向她,面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狼狈不堪,“战后,我会亲自向陛下请罪。”“我不会告诉父皇。”长生却道。秦桓一愣。“不过我希望世子大哥能够永远保持如今的清醒。”长生继续道,“即便父皇信你,可你若是跟南疆土司的妹妹有什么牵扯,大周的朝堂不会轻饶你,皇室宗亲更加不会。”“我知道。”秦桓微微抬头,“我知道了。”“世子大哥”长生似乎想说些其他的话,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安慰毫无意义,也无需继续残忍,她一个外来的人都清楚他们不可能有结果,更何况是南王世子秦桓比所有人都要清楚,所以才会这般的绝情,“保她一命或许并不难。”秦桓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为何而来”“为了海水造盐方子的来源。”长生也并没有因为他突然转了话题而错愕,顺畅地接了过来而且毫无隐瞒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为了保住大周如今的太平缔造未来的盛世而来。”秦桓眸子猛然一瞠。没把人给带来,南疆土司自然生气,不过阻挠的人是自家唯一的妹子还是最疼爱的人,便是生气也不过是尔尔,但是,“阿玲,秦桓不可能应了你的”“只要他一日在我手里,就还有希望”阿玲决然地道,“我绝对不会放弃”南疆土司并不生气,撇开双方的立场不同,他亦是极为欣赏这少年便统领镇南军的南王世子,没反之前他便愿意与他交朋友也真的有过把妹妹嫁给他的想法,不过想法只是想法,他就算是敢嫁秦桓也不敢娶“当初他能够中了你下的套就证明对你并不是完全无情,阿玲,大哥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得到回报的”“大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对朝廷援军。”阿玲似乎不想继续谈论这事,说回了正事上来。南疆土司冷笑:“很快大周的皇帝便顾不上我们来了。”他们这点兵力大周皇帝没放在眼里他自然清楚,不然就不会现在才派援军来,而且还是派一个战场都没上过的愣头青来当主帅“我们要的不过是夺回属于我们族群领地,可其他人可是想要咬掉他们的一块肉”“你确定方子是真的”秦桓冷静了下来,可是仍是震惊,若是海水可以制作日常食用的盐,那对大周来说绝对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如今的大周绝对还承受不起这个变化,不仅是如今,甚至可能整个大周皇朝存续期间都不能承受“长生,方子如今在哪里”“烧了。”长生道。秦桓松了口气,“这就好。”“现在在我这里。”长生指着自己的脑袋道。秦桓一愣,“你”“除了这里,应该还在当初写出这方子的人的脑子里。”长生继续道,“刘家在南疆这边的确有生意,也跟南疆土司有过往来,究竟是刘家无意中泄露了出去还是方子就从南疆流出去尚未得知,而且南疆土司叛变便是不全是因为方子,也必定与方子有关系。”“若从达斯弥手里流传出去,他并不需要拿我与朝廷做交易。”秦桓道。长生点头,“比起刘家不小心泄露我更觉得应当是其他人告知他,而这人知道方子的来源。”秦桓脸色更加的凝重。“所以我必须来。”长生道。秦桓看着她,“我娶阿玲。”长生一愣。“让你的人传消息给袁术,大婚之日便是剿灭叛军之时。”秦桓继续道,语气认真而平静,似乎只是讲述这一个作战计划罢了。“你不需要”“达斯弥根本不是朝廷的对手可他却对朝廷援军到来无动于衷。”秦桓继续道,“就算他手里没有这个方子也必定知道方子的事情,他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这个只要把海水可造盐一事散播出去就算没有证据也会让大周不得安宁更何况,他手里未必就没有这个方子”“你是说”“你拿换人混入这里,他也可以用换人来拖延时间”秦桓继续道,“南疆亦有海岸”长生心里一凛,“若是如此”“剿杀叛军,一个不留”秦桓一字一字地道,“唯有如此才可以震慑天下所有蠢蠢欲动之心”长生深深地看着他,“好。”萧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湿润的山洞里头,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除了自己身上被捆了绳子之外还浑身地发软,他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可究竟是谁是谁山洞黝黑,唯一的光线便是前方山洞口处那厚厚树枝缝隙里穿透出来的几缕微光。“王驰你出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洞的回音。萧惟没有再喊,因为这般的呼喊非但不会有用还会让他陷入焦虑之中而失去冷静,他必须冷静,必须逃离这里他不能让王驰有机会算计她对付她他不后悔来瓮城,因为他无法做到明知她有危险却还在常州读书应考,他唯一后悔的便是不应该轻信王驰,不应该在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还被他轻易算计落入困局,让长生也随之陷入险境☆、214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即便帮不了他也绝对不能成为她的负累绝对不可以成为她的负累萧惟如今能够做的似乎也就只有这般一件事王驰派去叛军军营的人还没回来,顾闵便先找上门来了,虽然他听了萧惟的话留在城外但是并未放弃京城帮忙的念头,所以一直注意着里头的动向,便是没有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拦住从城里出来的王驰,可在得知消息之后派人找到人便上门去了,他不相信他是真的会帮他们“萧大哥呢”顾闵一个没给什么好脸色,“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出来萧大哥呢你把他怎么了”“你觉得我可以把他怎么了”王驰冷笑。“你”“我若说没有把他怎么了你会相信吗”王驰继续冷笑,“既然不会你又何必多问你父亲用自己的命还没教会你丁点道理”顾闵咬紧牙关没有继续与他争辩,而是冷声道:“你说我现在去敲城门举报你勾结叛军,你觉得你有没有命走出南疆”“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从矿山一案中脱身吗”王驰嗤笑道。顾闵道:“不就是你”“不。”王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诡计多端心机深沉,更不是我运气好,而是当今皇帝不像我死”顾闵瞪大了眼睛。“你之所以敢威胁我不就是因为长生公主吗”王驰讥讽道,“可长生公主再尊贵也只是公主”“你”“我为什么会知道”王驰笑了,“就以你们这般恣意妄为的做派,谁会不知道”顿了顿,又道:“哦,对了,你那萧大哥不知道”顾闵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萧大哥不知道又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是因为他从未用过心机去揣测怀疑她是因为顾长生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放心我也没想过要你的命,就算王家不仁我们顾家也不会不义,就算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也不会要你的命所以公主能不能杀了你不重要我也不过是让你没有机会害人而已”“我王驰想要做的事你觉得你那小公主可以阻止吗”王驰冷笑。“那便拭目以待”“你的萧大哥在城里不肯走,难不成我还能拉着他一起走”王驰似乎不敢再狂妄下去一般,“我说过我进城是为了我王家的产业,既然事情安排妥当了我自然要离开,我王驰虽然不怕死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死的毫无价值,你那萧大哥不愿走我还能绑了他一起走不成”顾闵不信,但是也无法反驳他的话。“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王驰继续道,“况且就算我要做什么在现在朝廷的援军已经到来的时候能够做什么难不成我会勾结叛军谋反不成这些日子你的确长进了不少,但比起你祖父甚至你父亲还差远了”“你”“你想进城”王驰忽然问道。顾闵不得不压下怒火,“你可以送我进城”“我为何要帮你”王驰反问,“我王驰虽然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但也没有那般大的胸襟以德报怨,况且你既然认定了我是存心害你们,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顾闵狠狠地盯着他,“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进去”“当然。”王驰冷笑道,“你只要摆出长生公主之名,谁敢拦你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你这般紧张你那萧大哥为何却一直隐瞒着他顾长生的真实身份宁愿看着他跟我冒险也不愿意说出来”“与你何干”顾闵怒道,他现在后悔死了,当初便不应该顾忌那般多,若是说出了顾长生的身份,萧大哥便不会那般着更不会轻信王驰他甚至不需要来瓮城“最好萧大哥无事,若是他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长生公主也不会放过我是吗”王驰嗤笑道。顾闵没有再与他争辩,转身便走,他就不应该来这一趟王驰不可能这般好心送萧大哥进去自己办完事情便出来的,王家在瓮城的那点产业哪里值得他这样冒险他一定是另有目的一定是甚至可能给他们信的人就是他他知道顾长生的真实身份更知道她在这里萧大哥一定有危险一定是他一定要进城王驰看着顾闵怒极离去的背影,原本便深沉的眼瞳又深了几分,即便这长生公主还有用处,可若是她连这点危机都熬不过去,也没有资格与他王驰合作顾闵并不知道自己也步入了王驰的陷阱,把他最关心的人跟最不敢得罪的人都推入了危险的境地长生最终还是被带到了南疆土司的面前,不过也不是一个人去,而是秦桓护着去的,看秦桓那一副阵势说他只是在保护大周百姓谁也不信,可刘家遗孤不可能跟南王世子有关系,至于阿玲所怀疑的看上了更不可能一个小丫头而已秦桓又不是有病可即便如此,阿玲还是气的差一点拆了自己精心布置给爱郎的营帐把那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的臭丫头给撕了,“大哥,这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长生所在秦桓的怀里瑟瑟发抖。南疆土司皱紧了眉头,第一次正眼看那小丫头,对于她的惊恐并不意外,可如今这般样子却也应了他心里最为担心的,她便是活了下来可也什么都不知道刘鑫那般小心的人如何会把那么重大的秘密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儿不过“刘鑫送你去常山书院女学就是为了让你进宫为妃”就算得不到方子也不会阻止眼前的战事,但若是能够给大周致命一击刘鑫不过是一寻常商贾,能够把女儿送进常山书院已经是不简单了,要让一介商贾之女入宫为妃,没有些特别的东西,皇帝如何会同意就算他没把东西交给女儿也必定透露过一些东西长生缩在秦桓的怀里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