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借着送岑金的机会脱身的盛骄阳无奈了，她只好对岑金说道：“那我就不送岑导了，我会叫司机把您送到家门口的。”送走了岑金，盛骄阳又跟着沈致宁回了焦家饭馆，沈致宁却是没要有暖气的包间，反而点了阁楼。“你怎么选这上面吃饭？”上到阁楼，感受到四周渗进来的凉风，盛骄阳缩了缩脖子。“我想听你弹琴。”盛骄阳用一种十分不能理解的目光瞅了他一眼，拒绝道：“我又不是卖艺的，这么冷我不想弹。”“不想弹啊……”沈致宁嘴角轻扬，“也好，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啊，元旦快到了，我还是先练练指法，你想听什么曲子？”盛骄阳像身后有人追赶似的，快步走去钢琴前坐下。“你就弹你要表演的那首曲子。”沈致宁缓步走过来，站在她身侧看她。顶着沈致宁的目光，她调试了一下音，开始弹起了那首表演曲目，全程一副很投入的样子，都没有转头看过他一眼。等她弹完，沈致宁只说了三个字：“不用心。”“你…会弹？”盛骄阳诧异地看向沈致宁。“这点鉴赏能力我还是有的。”沈致宁不置可否。他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如果只是用这样的水准去糊弄人，倒不如不表演。”被他这话激起了好胜心的盛骄阳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认认真真地重新弹起了这首曲子，一遍过后她期待地看向沈致宁，想要看他大吃一惊的表情，然而看到的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我已经很用心了。”盛骄阳肯定地说道。“那只能说明你不是这块料。”盛骄阳忍无可忍，反驳道：“是你要求太高了，只是一个学校里的元旦晚会，我这样的水平也足够了吧！”沈致宁眉梢微动，不紧不慢地说道：“一个人要想变得更优秀，就得精益求精，永远也不要满足于现状。”这点盛骄阳也是很认同的，不过她本身的资质限制在那里，她再努力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你觉得我上台弹这个是出丑？”“出丑谈不上，不过你不是专业级的钢琴演奏家，独奏的话并不足以让人惊艳。”盛骄阳微怔，其实她也是喜欢追求极致的人，能够精益求精的话她绝不会含糊，听到沈致宁毫不留面子的点出这里头的不足，她反倒是不生气了。她略有所思，脑子里已经重新有了一个构思。“咚咚咚……”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传来。上菜了。“过来和我再吃点。”沈致宁说道。“我已经吃得很饱了。”盛骄阳连连摇头。沈致宁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强迫，径自独自用起餐来。盛骄阳本来是无所事事地东看看西瞅瞅，最后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在沈致宁身上没有再移开，他吃饭的举止是特别合乎礼仪的，这一点他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好像这么多年也不曾变过。比起林衍的随性优雅，沈致宁用餐时就像在面对一项很严谨的科学实验，认真而严肃，她觉得吃饭的沈致宁应该是她见过的最正经的时候。慢条斯理地吃完，再擦干净嘴唇，沈致宁转头看过来，逮着了她的目光，他似乎心情不错地扬起了嘴角，问：“把我研究透了吗？”“我，我才没有研究你。”盛骄阳慌慌忙忙地移开了目光。沈致宁轻笑了声。“你吃完了，那我们走吧，这里冷死了。”盛骄阳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似的，噌地站起来就要往楼下走。沈致宁却在她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她，“这样有没有暖和点？”盛骄阳的脸色莫名又红了。她羞恼地推开沈致宁，走下阁楼去。沈致宁嘴角翘起，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下楼。到了车里，盛骄阳故意坐的远远的，当然了，车里的空间也就那么大，再远也远不过一个手臂。沈致宁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只吩咐司机开车。“去哪里？”盛骄阳主动问道。“还记得之前车祸遇到的那个小孩吗？”“对哦，小安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爸爸有没有好转？”“他爸爸一个星期前就病逝了。”盛骄阳睁大了眼睛，想到那个蜷缩在父亲病床边的小孩，她的心微微揪了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沈致宁问道：“那小安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他被送去了福利院。”“为什么？上次他不是有个表叔来医院表示要照顾他么？”沈致宁神情冷淡，“不过是一个求财的人罢了。”听到他这话，盛骄阳就反应了过来，她皱起了眉：“竟然敢打小安妈妈赔款的主意？他是不是把钱拿到了就不想管小安了？”“嗯。”沈致宁肯定了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