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节
作者:谨瑜      更新:2023-07-03 02:53      字数:6664
  之所以先把二夫人三夫人打发了再说,不过是不想听她们呱噪罢了,至于她们会怎么想,干靖南侯太夫人何事。许夷光听靖南侯太夫人都说五皇子妃的病‘缓不得了’,可见是真已很严重了,想了想,道:“母亲,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病情如军情,刻不容缓,那明日我便去五皇子府,先给五皇子妃瞧瞧吧。只是我从没去过五皇子府,怕是得母亲或是大嫂,任中之一带我去才成,以免我不慎唐突冒撞了。”靖南侯太夫人见她主动提了明日就去,很是满意,忙道:“你大嫂不得闲,那就我带了你去吧,整好我也有日子没见小殿下了,就是五皇子妃的病据说很是棘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法子,若有法子,又要多久才能治好她了?”若不是那个蠢妇非要坚持自己生,又怎么会把身体亏成这样?若直接亏死了还罢了,偏又不死,弄得许氏接下来只怕隔三差五就要登五皇子府的门,这要是殿下哪日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抽疯了,可该如何是好?她就算有个外祖母的名头在,只怕也管不住他啊!光这已经够让人烦心了,宫里还平白又冒出了个狐狸精来,听说比当初江婕妤圣宠更甚,这才多长的时间呢,已经快与江婕妤平起平座了,若再让她怀上龙胎,岂不是连娘娘的地位都要受到威胁了?许氏更是碍她的眼,两个小崽子也是,偏她都恨死他们母子了,还得给他们做脸,让他们昨儿那般的体面与风光,众星捧月,——这么多烦心事,她还不如再去西山别院算了,至少能落个清净!可想到西山别院的冷清与寂寥,想到赵妈妈劝自己的那些话,她到底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她活了六十几年,什么事没经历过,从来就没怕过,她享大福的日子也在后头,如今受点儿委屈忍点儿气,又算得了什么!许夷光都没见过五皇子妃,没给她把过脉,如何敢说自己能不能治好她,又要多久能治好她,只得道:“总得明儿望闻问切后心里才能有数,但我一定能竭尽所能的,还请母亲不要担心。”靖南侯太夫人一想也是,怏怏道:“那就等明儿你见过五皇子妃人后再说吧,老大媳妇,你给我们安排一下车马和跟车的人吧。甘氏这些日子有孕在身,烨儿媳妇又还没历练出来,真是辛苦你了。”靖南侯夫人忙笑道:“母亲言重了,都是我的分内事,不敢言苦,也的确不苦,倒是五皇子妃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明儿四弟妹可得好生给她瞧瞧才是。”心里想着,只要你不再隔三差五的生事,我的日子怎么也苦不了。当下婆媳三个又说了一会儿话,靖南侯夫人便先告辞了,“……昨儿筵席的一应善后事宜虽有代氏瞧着,到底她经过见过的事还少,不比甘氏稳重,我还是得去亲自瞧一瞧才能放心。”许夷光随即也起身告辞。靖南侯太夫人却要留了燿哥儿和燃哥儿:“就把他们留在这儿与我作伴吧,你也好回去好生歇歇。”许夷光怎么可能把孩子们留给她?那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她宁死都不可能同意的!因忙笑道:“母亲别看他们这会儿不哭不闹的乖得很,待会儿饿了或是拉了,就该哭得震天响了,还是我带了他们回去,别扰了您老人家清净的好,等再过些日子他们又大些了,再让他们承欢您膝下也是一样。”赵妈妈也在一旁笑道:“是啊太夫人,小孩子乍然换了陌生的地方,怕是不适应,到时候哥儿们哭起来,心痛的还不是您自个儿吗?”所幸靖南侯太夫人并没坚持,听得二人这般说,略一思忖,便挥了手:“也是,他们到底还小呢,总得给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那老四媳妇,你就带了他们回去吧。”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忙带着两个孩子告退了。第987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赵妈妈确定许夷光母子主仆已经走远了,方把屋里服侍的人都屏退,赔笑着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靖南侯太夫人,“太夫人,您方才,不会是真想留下两个小哥儿吧?其实带孩子真的很烦人也很累人,您又素来睡不好,再让他们一吵,岂非越发睡不好了?到头来难受的还是您自个儿,又是何苦呢?”就怕一次两次的四夫人和她能劝阻住太夫人,次数一多后,她便再听不进去,甚至连侯爷的话也不肯再听,毕竟如今有些事非她不可。她又那么恨四夫人,更恨……那个女人,哪一日一个忍不住,掐死了四夫人的儿子那个女人的孙子,简直就是可以预见一定会发生的事,届时可就真的后果不堪设想了!靖南侯太夫人见赵妈妈小心翼翼的,反倒笑了起来:“我才懒得费那个神,给那两个小崽子当老妈子,方才不过白吓唬吓唬许氏那贱人而已,看她明明都快吓死了,还得赔笑着劝我,我心里不知道多舒坦,哼,真当她有傅御护着,又有这座靠山那座靠山的,我就奈何不了她了?我治不死她,我也要吓死她!”说着冷笑一声,“何况锦上添花谁不愿意,难的是雪中送炭,别看昨儿她和那两个小崽子风光无限,颜家和方家的老太婆都来给他们母子做脸,皇后也跟着凑热闹,回头等五殿下……我倒要看看,谁还会像昨儿那样捧着他们母子!”赵妈妈忙赔笑:“可不是吗,将来自然没人再捧着他们,所以太夫人何必现如今就与他们一般见识呢?何况昨儿镇国公老夫人与承恩侯太夫人来捧场,也未必就看的是四夫人,更多还是看的咱们侯府,看的五殿下,如今的局势,但凡不是瞎子,谁还能看不出来?”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道:“话虽如此,到底说易行难啊!那两个小崽子早前看着还挺像傅御,也像许氏那个贱人,方才我一细看,却觉着都不像了,不像他们当爹娘的,那你说还能像谁?自然只能像傅御的亲娘那个贱人了,那个贱人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儿,才能迷得那死鬼神魂颠倒,侯爷都不做了,妻儿荣华也不要了?我只要一想到,两个小崽子是那个贱人的孙子,还是许氏那个贱人的儿子,我就恨不能掐死了他们才好……这头上架了一把刀,还得一直忍着,一直忍着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啊!”偏几个儿媳都是没用的货,只敢怒,只敢妒,不敢言,更不敢行动,白白枉费了她一直有意抬举贱人母子三个,抬得他们都快成众矢之的了,依然什么动作都没有。也是许氏那贱人太奸猾,死活不要她出银子,不然她几千两银子一砸,心都偏到没边儿了,想来总能刺激得那几个没用的货硬气一回了!赵妈妈见自己果然猜中了靖南侯太夫人的心思,暗中叫苦不来。片刻方笑得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道:“那个贱人再狐媚,再有妖法迷得老侯爷神魂颠倒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见一面,甚至自己的儿子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过一个她,早就是太夫人您的手下败将吗?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您一直放在心上,岂非太抬举她了?您老人家享大福的日子且在后头呢,也是一眼就能看得见的,您说是不是?”这边赵妈妈好说歹说的哄劝着靖南侯太夫人时,许夷光母子主仆一行已回到了清风堂。让乳母将两个孩子抱到暖阁里喂奶去后,许夷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奉茶来给她的胡妈妈有些不明所以,忙拿眼去看大寒,就见大寒脸色也很不好看。胡妈妈心里一紧,忙低声问大寒:“这是怎么了,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啊,莫不是,太夫人给夫人气受了?”大寒摇了摇头,见许夷光不说话,自己方小声说道:“一直都好好儿的,夫人临告辞时,她却说要把哥儿们留下给她作伴,可比给夫人气受,更让人生气,也更让人担心!”这话一出,胡妈妈脸色也变了。半晌方恨声道:“她想干什么呢,大家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行吗?也好意思说这个话,忘了当初的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祖母,哪怕再不喜欢儿媳妇,也不能拿自己的亲孙子来给儿媳妇添堵吧!”胡妈妈倒是不认为靖南侯太夫人至于狠毒到伤害燿哥儿燃哥儿,可她也是当娘的,如何不明白夫人的心?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若哥儿们真被抱去了清心堂,要不了几日,夫人怕就得担心的疯了!许夷光总算沉声开了口:“不管她是真筹谋着把孩子们抱去清心堂养也好,只纯粹为了给我添堵,让我不好过也罢,我都不会让她如愿的!”她以前便不是软柿子了,如今为母则刚,就更不是软柿子,而是母狮子了,谁也休想伤害她的孩子们!胡妈妈皱眉道:“话虽如此,她到底是做祖母的,想养孙子在身边承欢膝下,便是旁人知道了,也不会说她的不是……还是等四老爷回来,告诉四老爷,让四老爷想办法吧。”还当夫人一次生俩,太夫人高兴之下,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夫人坐月子期间,也是风平浪静,都快让她彻底放松警惕了,却没想到,这两个月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许夷光却是手一挥:“还是先别告诉四老爷了,我方才想了想,太夫人如今有求于我,何况有前次的事,她也忌惮着四老爷和侯爷,应当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方才说要把孩子们留下给她作伴儿,更多怕还是为了膈应我,给我添个堵,让我提心吊胆而已。若四老爷急吼吼的去找了她,她一哭一怒,为难的还不是四老爷么?横竖如今天气还没真正转暖,我回头再去请安时,再不带孩子们去也就是了,如此过一阵子后,又再看吧。”顿了顿,又道:“把两个乳母越发给看紧了,吃穿用度都得越发小心,日常她们与人往来时,也得多注意着,决不能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胡妈妈与大寒忙都郑重的应了:“夫人放心,我们省得轻重的。”许夷光这才面色稍缓,与大寒道:“把我的药箱收拾一下,明儿随我去一趟五皇子府。她还指着我给五皇子妃治病呢,若五皇子妃真有个什么好歹,就算五皇子不用守一年的孝,也得哀思沉寂几个月才成,不然难免被人诟病无情无义,可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的!”第988章 不好晚间傅御回来后,许夷光果然没与他说白日的事,只说了自己明儿要随靖南侯太夫人去五皇子府,“……母亲急成那样,看来五皇子妃是真病得不轻,我还真没有把握了。”傅御闻言,皱眉道:“没有把握就没有吧,尽力即可,再高明的大夫,也只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就是不知道如今这个结果,五皇子妃后悔了没有,五皇子又后悔了没?”顿了顿,实在不想因此影响了自己的心情,立时岔开了:“敏敏你的身体承受得住吗?若是精力不济,我便去与母亲说,再过几日再带你去吧。”他固然同情五皇子妃,却更心痛自己的老婆,更在乎自己老婆的身体。许夷光笑起来:“还是别了,多耽搁一日,五皇子妃便多一日的危险,回头她若真有个什么好歹,先不说娘娘和母亲会不会怪罪了,我自己先就不能心安了。”说着忽然起了意调戏他,遂娇嗔的睨他一眼,“再说了,我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你不知道么?昨夜我做的可是真正的‘重体力活儿’,可比只给人把个脉扎个针,辛苦多了!”傅御让她娇媚而不自知的这么一看,立时想到了昨晚的旖旎和疯狂,下腹猛地一紧,人也凑到了她身边,低笑道:“听宝贝你这么一说来,昨夜你好像的确辛苦了,可我怎么记得,几乎都是我在动,你根本就没怎么出过力啊?”许夷光一把把他的脸推开了,语气里满是嫌弃,脸却早红了:“你至少一百多斤吧?就那样一直压着我,这样那样的,我一直都身负巨重,还不是重体力活儿?”傅御已凑她更近了,喷出的热气全部打在了她的耳廓上:“一直身负一百多斤,的确是重体力活儿哈,那今晚换你在上面,就不是重体力活儿了吧?先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没动两下就喊累啊,最好让我做一整夜的重体力活儿才好……那不是跟我前儿与你看过的那本册子上第二页的画面一样了?很快天气就要暖和了,正好我们可以照着那册子,每一页都尝试一遍……”许夷光脸越发红了,忙起身退出了几步去,道:“还一整夜,想得倒是挺美,我明儿要给五皇子妃看病,今晚必须好生休息,所以你不许烦我,也不许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胡妈妈,东厢房冷,今晚上还是让孩子们歇在暖阁里吧。”比脸皮厚,比口无遮拦,她可远不是他的对手,这不几句话之间,就被他反攻、反调戏回来了?她也没信心能抵挡他的诱惑,所以,还是让孩子们睡回暖阁里,变相的约束一下他,也约束一下自己吧。傅御只是看着她笑,并未阻止她,这每日都能逗得亲亲老婆面红耳赤的日子不要太爽,再说她以为孩子们和乳母在暖阁里,他就不能有所动作了?大不了轻点儿就是了,没准儿反倒别有一番滋味儿呢!翌日起来,许夷光气色越发的好,整个人也越发的娇媚了。倒是省了描眉画眼敷粉的费时妆扮了,不过换了身出门衣裳,戴了头面,便去了清心堂,——才生完孩子,她的腰不可避免的粗了些,得亏清明秋分提前帮她把衣裳改过了,不然她就要裹成粽子一样,毫无美感可言的出门了。靖南侯太夫人早已收拾好等着她了,见她进来,便笑道:“怎么没把孩子们带过来呢?用过早膳了吗?”说着见她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春情,但凡过来人,没有不懂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她都快要急死了,他们两个还有心情颠鸾倒凤,荒淫无度?!许夷光屈膝行了礼,方笑道:“想着今儿有要事在身,便没带他们过来,已经用过早膳了,母亲呢,可也用过了?若是用过了,咱们这便出发吧,早些到了,也好早些安大家的心。”靖南侯太夫人点点头:“我也用过了,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婆媳两个遂被簇拥着去到二门外上了车,直奔五皇子府而去。五皇子府身为皇子府邸,其规格建制自然与靖南侯府大不相同,沿路走来的景色也是寻常公侯人家远不能比的,处处都收拾得富丽雅致又不失情趣,用“十步一景”来形容都毫不夸张。兼之所有服侍的人也都规矩森然,进度有度,足见五皇子妃这个主母是用了心的。靖南侯太夫人满心的焦躁,也不是第一次来五皇子府了,自然没有心情欣赏景色,许夷光则是惦记着孩子们,想早点结束了,早点回去,也是一路目不斜视。婆媳两个于是很快便抵达了五皇子妃的院子。早有五皇子妃的母亲詹夫人领着人迎在了院门外,不待婆媳两个走近,已忙几步上前屈膝福了下去:“可把太夫人和四夫人给盼来了。”靖南侯太夫人忙笑道:“夫人不必客气,皇子妃怎么样了?小殿下呢,连日来可好?”许夷光则屈膝给詹夫人还了礼。余光见詹夫人一身绀紫色暗纹通袖袄,头戴赤金满池娇分心,脸色暗沉,双眼浮肿,一看便知近来日子过得极不好,不由暗暗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詹夫人如今后悔死了当初的放任女儿坚持顺产吧?毕竟听说她可自来很疼女儿的,且只有五皇子妃活着,她才是五皇子的岳母,将来甚至有可能……反之,她就只能是五皇子长子的外祖母了,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詹夫人便引了婆媳两个往里走,一面回答靖南侯太夫人:“小殿下能吃能睡,也爱笑,好得不得了,太夫人马上一见就知道了,倒是皇子妃她……一直都没能止住血,新近几日更是添了盗汗,神思恍惚的毛病,情况委实有些个不大好呢……”话没说完,已是红了眼圈,想着靖南侯太夫人未必愿意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忙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看向许夷光笑道:“万幸四夫人如今出了月子了,想来以四夫人的妙手回春,皇子妃必定很快就能药到病除,复原如初的。”许夷光可不敢先就受下这顶高帽子,忙笑道:“夫人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胜在是女子,五皇子妃有些不方便与太医们说的话,可以直接与我说,与我也不必有诸多避讳而已,当不起夫人这般说。”第989章 何苦詹夫人如今希望都在许夷光身上了。女儿沉痾日久,命悬一线,她是又心痛又愧疚,还要忍受来自丈夫儿子和婆婆的埋怨,埋怨她在女儿生产当日,为何不坚决一点,让她做剖腹产手术,若是做了手术,不就不会弄得如今这般凶险了么?固然三年后才能再次产育,实在于五皇子妃和他们詹家不利,一个嫡子可不保险,那也比到头来,嫡子仍只得一个,还把正妃位子给赔进去了的强吧?谁不知道“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放在寻常人家且如此,放在天家就更如此了!越性再说白了,哪怕五皇子妃一辈子都生不下嫡子来,五皇子妃的位子她一样坐得稳稳的,将来也是一样,谁也等闲休想动摇她的地方,譬如如今的方皇后。可没了娘的小殿下就说准了,别说将来庇护反哺外家了,连能不能长大,都是未知,长大了想脱颖而出,更是难上加难,天家同样也重嫡长不假,历朝历代的皇帝,却有几个是真正嫡长子的,——这种时候,还想什么旁的,当然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詹夫人被埋怨得满心都是委屈,一个个的就会马后炮,当时怎么不这么说?何况寻常人家的女儿嫁了人,生孩子时娘家尚且做不得主,她女儿嫁的还是天家,严格说来,从她出了阁那一日起,便与自己先是君臣,再是母女了,她如何能灭过五皇子这个尊贵女婿的次序,去做她的主?她又哪来的那个资格?可再委屈詹夫人也只能忍着,不然还真跟丈夫儿子计较不成,他们也是急的,且男人考虑得更多,着急自然也更多,总归慢慢来吧,不然怎么样呢,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是再怎么安慰自己,詹夫人依然是满嘴的燎泡,毫不夸张的说,过去这三个多月,简直比她前边儿四十几年,拢共都要过得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