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作者:东城戏子      更新:2023-07-04 20:25      字数:6551
  我看着老头一脸谄媚的神情,嘿嘿笑了笑说:“抬鬼。”老头先是一愣,接着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谄谄地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可是在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红鲤忽然开口问道:“老板,你这戏园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吧?”那老头一听直拍大腿说:“姑娘您慧眼,当年我叔父跟一个朋友建这园子的时候民国才刚成立,百年间可出过不少川蜀名角,只不过在战乱的时候关闭了二十多年,到我手里这才算重新开了张,只不过现在这行不好干,跟当年没法比,只能算是勉强混口饭吃。”红鲤点点头道:“听说这吉祥楼的两位股东当年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一个靠走私鸦片发迹,另一个是川蜀的商会会长,不知您叔父是哪位高人?”老头子嘿嘿笑了笑说:“叔父正是民国川蜀商会会长,韩纪贤。”我差异地看着红鲤道:“你还知道这么多呢。”红鲤翻了下眼珠子没有搭理我,三人又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等到轿子差不多被彻底涂抹成了一团黑,几位伙计站在一边,冲着老头道:“掌柜的,验货吧。”那老头看了我一眼,我急忙会意地迈步走到轿子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再三确定外面没什么问题后,撩开轿帘正准备往里进,就听见身后红鲤说了声“慢。”“少东家,你这身娇体贵的就别往里面钻了,万一弄脏了身子,回去二爷怕是要怪罪于我。”我不解地看着红鲤,只见她淡淡地看了老头一眼说:“掌柜的,要不您去替我们进去看看,瞧瞧有没有没刷到的地方,早点返工,也免得耽误大家伙的时间,都好回去早点睡觉。”老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恢复如常道:“行啊,既然两位这么信得过老头子,那看看就看看。”说着迈步来到我跟前,我一只手还掀着轿帘,没明白红鲤这是唱的哪一出,看着迎面走来的老头刚想说不用,却发现他满脸堆笑的面孔陡然一收,心中一凛掉头就要跑,可刚等我转过头,一股蛮横至极的大力突然就从背后传了过来,脚底下一个不稳,耳边响起老头阴沉的声音“给我进去吧”,接着身子突然离地,直接被人给硬生生拎了起来往轿子里一扔,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耳朵边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眼前也陷入到了一片黑暗,我挣扎着在轿子里爬起来想要出去,可是刚一往回冲,就感觉脑袋“咣”的一声,像是撞到了一堵铁壁石墙上,脑瓜子直发蒙,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而等我清醒过来再想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这顶轿子像是被铁糊的一样,四周坚硬无比,就连刚才进来的门也都被彻底封死,任我怎么使劲都不动分毫,折腾了半天,我气喘吁吁地坐在轿子里,一颗心沉到了底,这他娘的是被人给阴了。红鲤这会儿肯定跟他们打了起来,而且这里面似乎很跟外界彻底隔绝,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只能在轿子里干着急,难怪玉姐当时不让我跟着出去,可是这些人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难道就连卫君瑶的行踪也暴露了?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下来,我满头大汗地想尽一切办法试图从这顶铁轿子里出去,口中不断地大声呼唤红鲤的名字,可就在这个时候,就感觉轿子忽然一阵轻轻地摇晃,像是被人给抬了起来,接着耳边响起一阵阵风声,风声里夹杂着窸窣的脚步声音,宛如有轿夫正抬着轿子,飞驰而行。第一百五十章 脸谱怪人时间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在龙泉庄被那些个纸人抬往深宅大院的那晚,感觉着摇摇晃晃不断前行的轿子,还有耳边时时响起的风声,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就朝着两边摸了过去。片刻前还坚硬的宛若铜墙铁壁般的轿子,在这个时候拿手一摸,竟然好像摸到了轿帘,我心头一喜,掀开帘布就想冲出去,可等看清了外面的状况时,却忍不住愣住了。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哪,四周漆黑一片,连条路都看不见,全都是朦朦胧胧的灰色迷雾,而且轿子前面还找不到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抬轿人,穿着大红色古代衣服,脑袋上带着黑色大尖帽,连皮肤都是奇怪的青色,背对着我看不清模样,只是一声不响地抬着轿子在迷雾中飞快前行,像是要把我抬到阴曹地府一般。我当时就傻了,我他娘的不是在戏园子里面么,怎么会被抬到这个鬼地方,而且看着眼前的虚空我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心悸,好像只要从轿子上跳下去,就要永远离开人间一样。我扯着脖子冲着这些怪人喊了几嗓子,一点回应都没有,可是看着四周的迷雾越来越浓,我心知那些人在戏园子里处心积虑布这么大的局,肯定不是让我在这里享受铁轿子一日游,再往前走最低也得丢半条命。而且能死还是最好的结局,万一当中再下了什么套拿我来威胁玉姐和大哥他们,这下麻烦可就大了。他奶奶的,人活百岁也是死,树长千年劈柴烧,给玉姐他们拖累这么久,临死做点贡献就权当这些日子吃喝拉撒的回报了。想通之后便不再犹豫,掀开轿帘看着脚底下的虚空,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我来了”,便纵身跃了下去。当身体离开轿子之后,耳边开始刮起了阵阵烈风,像是在朝着无尽深渊坠落,情不自禁地睁开眼,就见整个人都落入到了茫茫空冥之中,耳边的风声夹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不断呼啸,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听不真着,跟念经似的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让人忍不住觉得一阵头痛欲裂,想要大声嘶吼出来。而在这个时候,冥冥之中那呼唤我的声音开始变得强烈且清晰,听着还有些耳熟,像是个女人,难道说是玉姐?那一阵的清醒让我忍不住转动着目光四处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忽然局看见一条细长的粗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虚空的上方垂了下来,随着身体的不断坠落一直延伸,和脑袋始终保持着不到三尺的距离,然后就听见那女人说:“快抓住绳子爬上来,不然就出不来了!”不是玉姐?可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仿佛是为了印证女人说的话,虚空中刮起的烈风突然开始变得强烈,身体在空中被吹的左摇右晃,眼看着逐渐要与绳子拉开距离,二话不说一把握住绳头就开始往上爬。眼下也不知道到了什么位置,脚底下的虚空开始变得消淡,一座在薄雾笼罩下的城池开始在视线中若隐若现。这里怎么会有座城?我情不自禁愣住了,并且感觉在城里好像还有人影在活动,而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一道道目光锁在我身上,顿时如芒刺背,其感觉丝毫不亚于当初在黄泉河上被雾中神秘人注视的阴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不快上来,你是想让我们替你收尸不成?!”钻进耳朵里的呼喊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秒钟也不敢耽误,卯足了劲儿甩开膀子就顺着绳子往上爬,而且这绳子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直挺挺地立在空冥之中,任凭狂风吹卷愣是丝毫不动,就跟一根铁棍似的,尽头也不知道在何处,一直到身上那股子被注视的感觉彻底消失,我才扒在绳子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在这个时候,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光亮,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被阳光撕开了一道口子,并且在这个时候呼唤我的人声越来越清晰,从一个人变成好几个,我心头一动,在深吸了口气后,卖力奔着光亮爬了上去。可就在我将脑袋伸出光亮的同时,就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用闷棍狠狠敲了一下,还没看清楚到了什么地方,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赶等再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我还以为自己瞎了,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四处乱窜,可是刚一站起身,脑袋上面就碰到了个什么硬东西,“砰”的一声,接着脚底一滑,身子跟个球一样“咕噜噜”朝前滚了出去。我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一边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可是再睁开眼时,傻了。自己竟然站在吉祥戏园子里的舞台上。身后就是那顶被刷黑了的轿子,身边还散落着一堆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陌生人,其中有两个还看着眼熟,好像就是之前给轿子刷漆的伙计。红鲤呢?一愣神的功夫,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声炸耳的娇喝:“躲开!”下意识地顺着声音转过头,目光之中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在空中飞驰而近,接着就感觉到身体一轻,周围的景物迅速脱离了视线,一条火龙却在此时砸在了刚才驻足的位置,火光四溅。“少东家,能不能别走神了,快帮忙!”耳边再度响起在虚空之中呼唤我的说话声,我转过头,目光之中就见穿着一身大红色戏袍的锦姑姑,一只手揽着我的胳膊,而另一只手抓着一条挂在横梁上的红菱带着我空中划了一道弧,接着手一松,直接把我顺着二楼包厢的窗户直接给扔了进去,整个人再化作一道长虹直接顺势而下,扑到了舞台当中。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愣了半天,顺着窗户往下瞧,才发现整个戏园子已经乱作了一团。入眼之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分不清敌我的两拨人战成了一团,刀光剑影,血溅八方,喊杀喊打声此起彼伏,而且当中找来找去都没有红鲤的身影,不禁心中一沉,难道她也遇害了?这个时候,耳听得一声桌椅齐齐倒塌的巨响,只见舞台之下,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倒飞而出,一点不剩的全砸在了舞台下面的那些条椅上,顿时砸了个稀烂,并且还没等那道身影站起身,三个身穿五颜六色戏服的脸谱怪人手持大刀飞身而入,那大刀足足有两米多长,明晃晃的刀片举在空中夹杂着风声以雷霆之势劈下,直直地就朝着地上的人影挥了过去。“小心!”在看清那人影就是红鲤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而她的手上的反应比我说话还要快,见三把大刀封死了角度,两只手猛地在地上一拍,在大刀落地的瞬间,身子像是一条光滑的鱼“噌”的一下就从三人的腿下蹿了出去,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一跃而起,手中闪着寒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地转身就朝着身后脸谱怪人的脖颈刺去。可是那三人明显察觉到了身后红鲤的动作,却是避也不避,等到匕首扎入体内,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像唱戏一样“哇哈哈”大笑,攥紧了刀把猛地往后一挥,三道虚影当时就从不同方向冲着红鲤横砍而去,接着目光之中只见一道血光洒落在空气之中,红鲤一声闷哼摔倒在地。第一百五十一章 古彩戏法我见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红鲤,心头猛跳,想也不想直接就顺着窗户从二楼的包厢朝着舞台跳了下去。身体砸在舞台当中的木板上摔出一阵闷响,顿时吸引住了正在酣战的两拨人的目光,其中有几个见到我脸上大喜过望,还没等他喊出口,数把明晃晃的刀片瞬息而至,吓得他连忙一倒在地,打了个滚儿,堪堪躲了过去。看着另外一波人的目光在此刻全都锁在了我的身上,一点犹豫都不敢有,嗷的一嗓子拔腿就跑。这个时候我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给我,身后那群人跟狗见到屎一样,跑起来不要命,对追在他们后面的人不管也不问,咬死了我挥着刀卯了劲儿的追。我围着园子一边跑一边注视着红鲤那边的情况,发现她虽然受了伤,可是身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我,二话不说便带着身后的三个脸谱怪人朝我靠了过来。要不是跑的太快嘴里没工夫说话,我差点骂了娘,可是看着红鲤捂着伤口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身影,咬了咬牙没有说话,而在这个时候,耳听得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吟突然在脑袋顶上炸响,吓得我脚底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扑到在了地。龙吟在空中持续不断,仿佛真有一条巨龙出现在了园子里,在场之人手上的动作都在此时停了下来,齐齐仰着脑袋注视空中,只见一条通体闪着金光的五爪金龙,在戏园子的上空盘旋怒吼。而且在它的正对面,还飞舞着一只浑身喷散着烈焰的火凤,巨大的翅膀每次扇动便散落出一片片星星火花从空中飘落在地,口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嘶鸣,其气势完全不亚于愤怒的金龙。所有人都傻了,张大了嘴一动不动,看着空中一龙一凤相互对峙,整个空气都在随之颤抖,而在这时,突然感觉手上一紧,还没等我转过头,便被抓在手中的大力给带飞了出去。“快跑!”红鲤满头大汗地咬着牙拽着我拼命朝着院子外头飞奔,而我也在这时清醒了过来,看着依旧在身后紧追不舍的脸谱怪人,心里一慌,顿时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二话不说掉头便跑。还好这个园子的舞台是直通大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感觉到身后的大刀几次将我背后的衣服劈出一条条冷寒之后,我跟红鲤一脑袋扎出门外,刚来到大马路上,耳边就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别克轿车猛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甩尾,堪堪停在了我俩的面前。可是就是这一瞬间停顿的功夫,三名脸谱怪人已经挥刀跟了上来,口中“哇呀呀”大叫一声,三道寒光应声而下,速度之快,避无可避,心中大骂了一声比克轿车的主人之后,勾下头正要等死,却耳听得一声沉闷的爆喝:“障眼之物,岂敢恬噪!”接着就听见三声“噗噗噗”像是纸盒子被捅破的声响,再一睁开眼,就见大哥正屹立在面前,手中攥着红白黑三张脸谱,脚底下还躺着三具尸体,没有脑袋,但是从衣着上来看,就是刚才那三个脸谱怪人。看着大哥我眼泪我都下来了,将红鲤搀扶起身正要说里面的情况,就见大哥摆摆手说:“你带着她赶紧回去,里面的事情我会去处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朝着戏园子里扎了进去。我看着红鲤虚弱的面孔,一咬牙正要扶她上车,可是在临走的时候余光正落在了地上的那三具脸谱尸体上,竟发现这三个脸谱怪人不是活人,而是三件戏服。“别看了,这是古彩门的金蝉脱壳,正主在里面,咱得赶紧回去。”红鲤说完有些艰难地咳了一声,我赶紧带着她上车,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点火的地方在哪,最后不得不搀着红鲤坐在驾驶位,一路左摇右摆地开到了姚二爷的宅子。还没等车靠近宅子,透过车前窗玻璃,就见姚二爷家灯火通明,门口堆满了车辆,数不尽的人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当看到我们回来后一拥而上,赶紧将红鲤送到屋内疗伤,而等她进屋之后,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来到我面前,道:“二爷在等你。”“青鲤?”我看着面前人清冷的面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也没再多说,迈步就朝着宅子走了进去。姚二爷此时端坐在正堂之内,满脸怒容,身前跪倒了一大片,哆哆嗦嗦没有一个敢抬头,更没人敢说话,看到我进来,姚二爷大手一挥道:“丢到护城河。”看着屋内众人被带走,青鲤也在姚二爷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我径直来到他身边,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连这都能走漏消息?”姚二爷眯着眼睛没说话,阴冷的目光透过门外,浑身开始散发出一股股令人恐惧的杀气,拿手在轮椅扶手上轻轻点指道:“后院着火。”“是刚才那些人?”我惊奇道。姚二爷摇摇头,沉声说:“今晚所有参与这件事的我都处理了,看来对手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强上很多啊。”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咬了咬牙没说话,心里有些担心红鲤的伤势,就见姚二爷叹了口气说:“丫头那边你不用操心,只要不是致命伤,过了今晚就会好的差不多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姚二爷,发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丫头不管是小时候练功,还是长大以后出去执行任务,只要没死,一般的伤势基本上在第二天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像上次你们从洛阳回来需要药物救治还是头一次。”“那岂不是不死之身?”我诧异道。姚二爷摇了摇头说:“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不死之人,而且随着她每次恢复的次数增多,脾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像是一种互换,伤是好了,却也越来越不像她了。”姚二爷的话不禁让我想起藏在她脑子里的那个女人,就如狼妖所说,那东西一直都在跟红鲤进行一种潜在的交易,她或许可以给红鲤力量,也可以让她伤势痊愈,但是唯一的代价,便是让她一点点强大,逐渐占据红鲤的身体。“白无常已经去了那边吧?”姚二爷打破宁静道。我点点头,说:“已经去了,好像是古彩门在搞鬼。”说着看向姚二爷道:“这古彩门到底什么来路,怎么感觉它们出起手来真假难辨,不太真实呢?”“嗯。”姚二爷应声说:“古彩一门的祖师乃汉末奇女红衣,红衣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外号。野史札记中对此女的介绍只有寥寥几句,外八行的传说中倒是多有此女的通天幻术,传说她曾街头卖艺,取麻绳一根拿在手中,抖手之间麻绳就如竹竿笔直的立在地上,随后他顺着麻绳攀爬而上,绳索极长,举目难见其端,宛如直插云霄,周围的看客见她上去后好久都不下来,有大胆之人就是拉那根立在地上的麻绳,谁知一碰之下,麻绳竟然瘫软下来。而爬到绳顶之人已不知去向。”说着淡淡地叹了口气道:“这门手艺到目前为止算是外八行中失传最严重的一门了,当中有幻有术,幻是障眼之法,而术则是一种法,练到极致,神鬼莫测呀。”我不禁想起救我于虚空当中的那根绳索,还有飞舞在空中栩栩如生的龙凤,以及金蝉脱壳的三件戏服,这到底是幻,还是术呢?而在这个时候,房门在外被轻轻叩响,传来了人声道:“二爷,四大判官的夜不悔来了。”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