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作者:白日上楼      更新:2023-07-05 07:43      字数:2275
  william搭着他肩膀, “天涯什么什么草——”“天涯何处无芳草。”烂漫的爵士乐还在耳边奏响, 就像这无处不在的巴黎特有的空气, 这个城市, 似乎会让人解放禁锢, 释放热烈。程昊摇摇头:“william,这不一样。”“哇哦~”william耸肩, 不以为然, “just a girl。”“tang不爱你, 有的是人爱你。你看——”他推着程昊,让他朝外看,“girls love you。”酒吧内,年轻女孩们脸颊绯红,眸光闪烁,“they all want to make love to you。”“just try——”william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程昊想起伊甸园的毒蛇。他笑了声,酒杯落在吧台, 发出一声脆响。“william, 我们国家, 还有句很美的诗。”“什么诗?”william早年随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曾经沧海难为水。”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w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洋鬼子william显然不能理解,“chen的意思是,tang是那个……沧海?”程昊沉默不语。“ok,ok,so ……”william更不能理解,“你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程哥?”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脸怎么?”异国他乡,得遇同胞,实在是件让人快活的事——如果这位同胞,不是应该留守本部的蒋新伟的话。程昊反问:“你怎么也来了巴黎?”“别提了——”蒋新伟挥了挥手,沮丧爬了满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拍拍吧台:“bck widow。”黑寡妇?蒋新伟一郁闷就会点这酒,从学生时代起就没变过,声称要报复世界。程昊指着william:“william。”指着蒋新伟:“蒋新伟。”这样就算简短地介绍过了。“chen,有人陪你了——”william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跟程昊说再见,“明天见。”说罢,就潇洒地搂着才勾搭上的金发碧眼儿走了。台上已经换成了蓝莓之夜里的“the greatest”,酒保已经将黑寡妇调好推过来,蒋新伟喝了一口,像被辛辣的酒液呛到,咳了起来。程昊手中的鸡尾酒,已经只剩一个杯底了。酒意微醺,他难得兴致好地打起了节拍。“程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蒋新伟一脸委屈。程昊将一点杯底也喝了,推过去,比了个“another”的姿势,才道:“因为我更不好。”看出来了。蒋新伟点点头。说话间,酒保已经又推了一杯酒过来,这次是“pink dy”,粉红佳人。劝他想开?程昊笑了笑:“我碰到唐咪了。”蒋新伟觉得程哥用这个“碰”字挺不要脸。原来在纽约参加完庆功宴,就该马不停蹄的回公司,谁料不知道哪儿脑抽,非得要转来巴黎,看什么时装秀——他可早就知道,唐咪要来巴黎参加时装周的。但就因为这,蒋新伟是看不懂了。分手是程哥要分的,分手没几天,就颠颠儿地跑去相亲,比他还潇洒,虽然……后来是生了场病,可也能吃能喝的,怎么现在又绕回去了?“我也碰到李蓉了。”程昊点头,酒精让大脑变慢,想半天才想起李蓉就是唐咪身边的经纪人。“我找唐咪了。”“艹!程哥,你别!”蒋新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哥,你可别告诉我,你找唐咪,不是回味过去,是要回头接着咬唐小妞那棵草……”“来不及了,已经咬了。”蒋新伟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不是吧……”咱要点脸啊,哥。程昊到底喝不下“pink dy”,让酒保开了瓶masseto放在边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我找唐咪复合。”蒋新伟:“……”“挺贱的,是不是?”蒋新伟老老实实地摇头:“有点儿。”不止有点儿,反正换他,他做不出来。在程昊冰冷的一瞥里,蒋新伟不争气地缩了缩脖子,嘴上却还坚持嘲讽他:“哪回不是姓唐的朝你招招手,你就摇摇尾巴回去了。上次求婚,你丢那么大一面子,现在人还没朝你招手呢,你就摇尾巴……”“闭嘴。”程昊咬牙瞪了他一眼。蒋新伟在嘴上拉了条拉链:“ok,ok,闭嘴。”伤心人最大。可他哪里是真闲得住的人。尤其藏了一肚子疑惑,在程昊干完两瓶masseto时,殷勤地让酒保又开一瓶,亲自替他倒满:“那以后是不是我得重新叫回嫂子了?”“唐咪把我拒了。”剧情之峰回路转,让蒋新伟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也只能干瞪眼。“她…拒绝你?”他上上下下扫了眼,最后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程昊裤裆,蒋新伟最近对这块格外敏感。“你想什么呢?”都是男人,蒋新伟肚里那点花花肠子一眼就能看出来。程昊咳了一声,面色泛红:“不是因为这个。”“那要不,你一五一十地给我顺一遍?我听听,从分手…啊不,就相亲开始说起。”程昊乱七八糟的酒灌了一堆,酒意蒸腾,脑子已经开始发懵,七晕八素的。支着下颔眯眼看了蒋新伟一会,突然笑:“相亲?啊,你说相亲啊。”“就、就这里,太难受了。”程昊还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拍着胸口,“堵着,喘、喘不过气,就想啊,我不能老这样在原地打转,我、我得往前走,把唐咪这个坎儿——给过了,所以跑去相亲了。”“呸。”看样子非但没过,又跌坑里了。“其实吧,分手的一开始,挺、挺轻松的。”兴许是憋得太久,借着酒意,一股脑地倒出来,程昊拎着酒杯,又咕咚咕咚灌下去小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