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虚？”风化云轻语，猜测这两个字的含义。这时，水渍扭曲，变成人脸。人脸对风化云诡异一笑后，消失不见。

  灵舰外，白色漩涡中，巨大人脸诡异一笑，坠入漩涡中消失不见。看着如此诡异的情景，控制室里的三人头皮发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三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三人中，苍空雷甫实力最高，是半圣。距离圣阶，也只差一步。

  这时，控制室的门被敲响。三人望了一眼，由苍羽子寒去开门。此时的苍羽子寒，面色苍白，眼珠上有着血丝，大有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门外，站着苍羽子初。

  苍羽子寒侧身，让苍羽子初走了进来。甫一进来，苍羽子初就看见外景模拟器上的白色漩涡。漩涡似慢而快地旋转着，将周围的灵舰等残骸吸入其中。然，这些残骸还没进入白色漩涡里，就被分解转化成虚空气流。虚空气流形成后，飘飘上升，融入无尽黑暗里。

  看着眼前的景象，苍羽子初大吃一惊。他眼睛瞪大，嘴巴足以塞下一个拳头。他愣愣地看着白色漩涡许久，才机械般地转头看向苍羽子寒。控制室里的三人，他能询问的，也只有苍羽子寒。他们俩出自苍羽家，算起来，还是堂兄弟呢。

  对于苍羽子初，苍羽子寒没有隐瞒，轻声细语地将现在的处境告诉苍羽子初。听了，苍羽子初也沉默了。既然连队长都没有办法，他也不能为力。战斗时，他能冲在最前面，但想办法，却不是他所擅长的。

  一时之间，控制室里异常沉默，甚至寂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白色漩涡的吸力，蔓延在整个虚鲸体内，将所有非虚空类的存在朝漩涡拉去。在虚鲸体内，灵舰赖以前进的动力源，就像看见老虎的土狗，一下怂了。

  控制室里，一种异样的情绪缓慢出现。最先出现情绪的，是苍羽子初。他看着风化云，心中不由怨恨起来。若不是风化云，他们也不会被派往苍南星区，也不会遇上虚鲸，也不会面临死亡的威胁。他看着风化云，眼睛微微红了。他想到很多事情，想到他父亲养的情人。那是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子，年轻又貌美，让人心动。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害得他母亲葬身星河。

  苍羽子初绝不会原谅那个贱人，他早就发誓，一定要弄死那个女人。他父亲一次醉酒后，苍羽子初打晕了那个贱人。他狠狠地蹂躏她，最后剥皮，将她的尸体喂了残狼。

  事后，苍羽子初被他父亲毒打，近乎被打死。但苍羽子初毫不畏惧，他大笑，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将地面浸红。苍羽子初躺在地上，不断地大笑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起自己的母亲，眼泪流淌了出来，和血液混在一起。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是她，一个满脸笑容的少女，让他新生，让他重新活过来。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出现。是他，苍羽琳，将他生命的支柱从他身边夺走。即便他是她的父亲。

  苍羽子初沉湎于心碎与绝望当中。他要夺回她，他要和她在一起，没有什么等阻挡他。可是，可是......苍羽子初莫名地流泪。他的心里，充斥着绝望、愤怒和杀意。

  他的眼，已经血红。他的杀意，已经泄出。他暴起，朝风化云轰去。他的拳头上，有光凝聚。

  看着苍羽子初狰狞的面孔，风化云一动不动，后发制人，一拳落到苍羽子初胸膛上。瞬间，骨碎的声音响起，接着，苍羽子初倒飞出去。他砸到控制室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接着落到地上。在他胸口处，有一拳印，周围，有着血迹。

  “你干什么？”苍羽子寒怒吼，他眼睛也是血红色的，但眼瞳深处还在挣扎。似乎，他正经历着什么抉择。他对面，是苍空雷甫。此时，苍空雷甫也双眼微红，气息鼓荡，很不平稳。

  看着两人，风化云就算用膝盖思考，也知道他们出了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风化云在心里问自己。说来奇怪，他竟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目光流转，在控制室里搜索起来。

  见风化云不理睬自己，苍羽子寒眼中最后一丝挣扎沉沦下去。他头发竖起，像行为艺术家。他捏拳，朝风化云轰去。他拳头上，一片赤光，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鳞片。

  面对苍羽子寒的袭击，风化云仍旧是一拳。即便如此，苍羽子寒胸膛上还是出现一个拳印。中了风化云一拳，苍羽子寒一下昏迷过去，和苍羽子初躺在一起。

  就在这时，风化云听到尖叫声。尖叫声，是从控制室外传来的，而且是女子的尖叫声。听到尖叫声，风化云脸色一变。他可以不在乎灵舰上的六个人，但苏小乞例外。在当她哥哥的这几个月里，风化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最多的，是对风宇阳的怀念。对于这个忽然失踪的哥哥，风化云心中常常忆起。

  在苏小乞身上，风化云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他身形一闪，夺门而出。听着尖叫声，苍空雷甫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现在，只感觉脑中有只手，不断地将自己的负面记忆掏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愤怒，癫狂，进而失去理智。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然后离开控制室，朝风化云追去。

  很快，风化云就来到尖叫声的源头处，苍羽子梦的房间。此时，苍羽子梦的房间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剧烈的碰撞声。风化云脸色剧变，丝毫不敢停留，直接闯了进去，然后就看到苍羽子梦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这个男子，便是苍空雷甫的最后一个男属下，苍羽暮云。

  苍羽暮云双手按住苍羽子梦的手臂，一张嘴咬在苍羽子梦的耳朵上。他轻轻一扯，就将苍羽子梦的耳朵扯了下来。而此时，苍羽子梦的脸庞也是血肉模糊的，边缘处还有齿痕。

  看着这一幕，风化云心中大怒。他飞身，全力一脚，直接将苍羽暮云的脑袋踢飞。殷红的血，从苍羽暮云脖子里喷溅出去，将苍羽子梦整个人染红。

  “小乞呢？”风化云抓其苍羽子梦，焦急问道。

  “在子岚房间里！”苍羽子梦有气无力地说道。

  闻言，风化云像闪电一般窜了出去。这时，苍空雷甫刚好进来。

  “怎么回事？”苍空雷甫问道。

  “滚！”风化云冷冷道，从他身旁窜了出去。

  闻言，苍空雷甫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炸开，他转身，大手一张，径直罩向风化云。眼见苍空雷甫抓来，风化云想都没想，直接一拳对了上去。

  咔嚓一声，风化云手骨折断，人也飞了出去。甫一落地，风化云就借势冲了出去。

  苍羽子岚的房间，距离苍羽子梦的房间不远。风化云几个起落间，就到了苍羽子岚的房间前。这时，房间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听到笑声，风化云心脏顿了一下。他左手捏拳，径直砸到房门上。

  一声巨响，房门凹陷下去。就在这时，一声咆哮，一道人影出现在风化云身侧，然后一拳砸到风化云胸膛上。瞬间，风化云横飞出去。他狠狠砸到墙壁上，将墙壁砸凹陷下去。而风化云自己，也吐出一口逆血。

  他心念一动，运转起极境复生之力。转瞬，他伤势尽复。他直挺挺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看着追上来的苍空雷甫。苍空雷甫两眼通红，眼底不断挣扎。他张开嘴，不停嘶吼着，但没有再动手。

  见状，风化云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身形一转，捏拳成印，再度轰向苍羽子岚的房门。就在他拳头即将落到门上时，房门忽然开了，苍羽子岚疑惑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风化云猛地收拳，然后看向屋里。

  “怎么回事？”苍羽子岚疑惑地问道。

  风化云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走进了苍羽子岚的房间里。苍羽子岚的房间，挂着淡粉色的小灯，将整个房间渲染成粉色的。这时，粉色小灯闪烁两下，一下黑了。转瞬，整个灵舰内都变得漆黑一片。

  或许是虚空气流的原因，灵舰里的黑暗，不同于星空中的黑暗。灵舰里，风化云双眼一点都看不见。他心神一震，立即开启灵眼，然后就看到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男子。看到这个男子，风化云心神巨震，背后出现一片冷汗。因为，这个男子的脸，正是白色漩涡中的那张脸。

  男子身后，风化云看到一脸恐惧的苏小乞。看到苏小乞，风化云心中微喜，接着就害怕起来。他心念一动，九极剑出现在手中。他想都没想，径直施展出神陨第一式，斩向白色男子。

  白色男子诡异一笑，身体分成两半，然后消失不见。见状，风化云松了一口气。接着，风化云的心就提了起来。因为，白色男子再次出现，就在苏小乞身后。

  看着白色男子，风化云身形一晃，朝苏小乞扑去。然而，还是晚了。一个白色的苏小乞被白色男子抓了出去。被抓走白色苏小乞后，苏小乞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风化云肝胆欲裂，恨不得毁了这天和地。他握着九极剑，朝白色男子扑去。结果扑了一个空，白色男子再次消失不见。

  “出来，出来啊！”风化云吼着，身体不停转动，像看看白色男子出现在哪里。然而，白色男子却一直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