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你目前的声望气势，想要算算这笔账，不是不可能。”赵山陵想了一下，又道：“其实，你应该多少有点数。和你结仇，多年来始终想要图谋离天域的，无非就那几方。”“好吧，我带你去裂空域。”赵山陵旋即撕裂空间缝隙，带聂天前往他在玄天域布置的传送阵，令聂天直达裂空域的那处生命禁地。从一块陨石内走出，聂天没有着急行动，轻轻闭上眼，借助九颗碎星的魂力，加自身的精神意识，延伸向地底深处。半响后，他睁开眼，颓丧地低语：“还是不行。”他凝聚的意识，延伸到大地深处，确实能感应到一个星辰之力缔结的庞大结界。结界深埋于大地之心，若非他为碎星古殿的传承者，即便是灵境级别的强者，恐怕连察觉都不能。他虽然能感觉到，但意识想要穿透那层庞大结界，暂时依旧困难。“或许，只有等精神力真正蜕变，跨入到凡境之后，才能深入地底，越过那层结界，知道地底隐藏着碎星古殿的什么秘密。”他思索着。“什么不行？”赵山陵奇道。“没什么。”聂天望向幻空山脉，道：“带我过去吧。”“哦。”赵山陵应承一句，撕裂一条空间缝隙，一把抓着聂天，瞬间进入幻空山脉。精通空间秘术的他，只要在同一域界，能依仗空间奥妙，轻易抵达任何一处。站在幻空山脉深处，聂天聚集九只天眼，四处巡察。天眼的感知范围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不论是异族，还是人族，亦或者变异灵兽，一概不剩。他知道，异族进入裂空域不久，人族就全部退走，部分变异灵兽，也被清除干净。玄天域那边的战斗没有奠定大局前，此地还有异族留守，随着巴斯托等人的惨死，有所察觉的异族，都通过原路返回了。这也导致，此刻的幻空山脉，没有丁点生灵气息。“这条，就是通往离天域的空间缝隙。”赵山陵指向一处。他所指的方向，为幻空山脉一个小小山谷，山谷空中，有众多细密的空间缝隙裂开着。赵山陵伸手一指，那条潜藏在众多空间缝隙的一条，突然变得明亮。“这里，离幽灵府、巫毒教和天衍宗的驻扎地比较接近。”赵山陵随手一点，“那边，就有一条异族涌入的空间缝隙。那里，本来就是幽灵府、巫毒教和天衍宗合力镇守。你要想单单通过一条通往离天域的空间缝隙，准确弄出谁下的手，恐怕不太容易。”“看来，就是幽灵府、巫毒教和天衍宗搞的鬼了。”聂天冷哼一声。他当时从破灭城走出，被几位散修围杀时，在那些散修临死之前，也听到那些人咒骂侯庆森等人。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他相信巫毒教的侯庆森，天衍宗的季青云，还有幽灵府的某人，就是教唆散修围杀他的幕后黑手。这一次，知道那条被显现出来，连接离天域的空间缝隙，离幽灵府、巫毒教、天衍宗驻扎地最近，他立即肯定，又是那三方。可他还是没有证据，去证明此事是由那三方捣鼓出来，为离天域引狼入室。就在他皱眉苦思时，又有一条空间缝隙，凭空显现。甄蕙兰和裴琦琦，悄然从中走出。“咦，小师妹，你怎会在此？”赵山陵笑道。“甄前辈，裴师姐。”聂天忙道。甄蕙兰看了聂天一眼，嘴角逸出笑容，“你小子干得不错。”“都是碎星古殿留下的东西，发挥了作用，我只是媒介罢了。”聂天谦逊道。裴琦琦白了他一眼，并未讲话。“我三天前就回来了。”甄蕙兰再次望向赵山陵，“虽然裂空域所有传送阵，都被相继摧毁，但异族找寻出来的，连接其它域界的空间缝隙还在。我是从千绝域那边，一条空间缝隙归来。”“我回来，是告诉那些逃往绝地的流火、血骷髅、暗月成员，危机解除了，让他们不必继续龟缩不出。”“二师兄，你到幻空山脉，我有所察觉，忙着过来了。”赵山陵微微皱眉，“你找我何事？”“二师兄，你真的要大师兄，当众下跪向你道歉？”甄蕙兰满脸苦涩，“大师兄为了大局，都向你服软了，你还想怎样？”“就为了这事？”赵山陵哼了一声。“还有，那六条空间缝隙，你真的没有办法封禁？”甄蕙兰很是无奈，“只要那六条空间缝隙在，始终都是隐患。谁也不知道，过个几十年百年后，异族会不会再次过来。你若是有办法，还希望能伸出援手，将其封闭起来，以绝后患。”“在我没有突破，没有跨入灵境中期之前，我的确束手无策。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尝试尝试。”赵山陵傲然一笑，又说道：“但，即便是我，想要封闭那六条缝隙，依然会极其困难，耗费的代价不小。”“我凭什么，为了别人，去封闭那些空间缝隙？”“那些人，又能给我什么好处？”第六百四十三章 威名远扬甄蕙兰沉默良久，突然道：“聂天，你和琦琦去一边，我和二师兄要单独聊几句。”“哦。”聂天点头，依言离开。不多久，他和裴琦琦两人，就来到幻空山脉另一处。裴琦琦神色淡漠，率先停下。“裴师姐，你……状况如何？”聂天关心道。他一直知道，裴琦琦在那处神秘天地，获取一道蕴含空间奥妙的血气之后，都在和那道血气抗争。“很好。”裴琦琦瞥了他一眼，“那道含有空间秘密的血气，我彻底炼化了。它助我跨入了凡境，以后，应该也不需要为它烦愁了。”“凡境！”聂天神情一震，旋即道：“恭喜裴师姐。”“我听说，你在百战域时，曾经向宗峥等前辈许诺，你有能力在将来，带他们出走陨星之地。”裴琦琦眼瞳，悄然闪亮，流露出很明显的兴趣。聂天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赵前辈屡次助我，也是因为此事。”“真的可以？”裴琦琦激动道。“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随着我境界的突破，我必然能找到方法。”聂天笑着说。“通过碎星古殿吧？”裴琦琦道。“嗯，自然是和碎星古殿有关。”“聂天，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能否带我一并离开？”“啊？你也准备离开陨星之地？”此言一出，裴琦琦突沉默下去，许久无言。很久很久之后，她低垂着头，颓丧道：“我本以为，我们先前去的地方，就是墟城当年迁移之地。去了以后才明白，那儿……并不是墟城找到的域界。我如果还有亲人，那些亲人应该就在墟城探索的那方域界天地。”“另外，我体内的特殊血脉，我也想找到源头。”“原来是这样。”聂天明白过来，说道：“好，我要是真的有能力，在将来找到出路，自当会通知你一声。”“谢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聂天从她口中知道，她和甄蕙兰两人，从裂空域撤离后，就去了大荒域的器宗。后来天宫邀请各方强者时，祁白鹿带领众多器宗的凡境、玄境者，都赶赴玄天域。甄蕙兰和裴琦琦两人，并没有掺和，但发生在玄天域的种种变故，华暮的入魔，邪冥族星河古舰的降临，他连接碎星古殿那三座巨峰，给予星河古舰毁灭一击，令巴斯托瞬间惨死一事，甄蕙兰和她都一清二楚。玄天域大局已定后，甄蕙兰带着她回来，将讯息传递八方，让潜藏在绝地的血骷髅、流火、暗月的人，无需继续躲避。两人聊着聊着，甄蕙兰终找了过来。“聂天，和我先回破灭城吧。”甄蕙兰一过来，就说道：“破灭城的那座空间传送阵，我已经重建了，很快就能使用。到时，不论你去离天域，还是去百战域，都能直接抵达。”“赵前辈呢？”聂天奇道。“你不用管他，他需要时间，将那六条空间缝隙封闭。”甄蕙兰表情凝重，“那六条空间缝隙非同小可，即便是他，也不太容易。短时间内，他是离开不了幻空山脉的。但是，他先前和我说了，等他处理好幻空山脉的事情，自然会去找你。”“他怎会愿意答应？”聂天愕然。根据他对赵山陵的了解，除非有足够的利益和代价，不然此人是不会出手的。封闭那六条空间缝隙，显然并非易事，不但会耗去赵山陵很多时间，也会令他付出不少代价，甄蕙兰究竟是通过什么，说服了他？“这你就别管了。”甄蕙兰低叹一声，又道：“你小子切记，和他之间的来往，多留几个心眼。你别看他目前，似乎处处帮你，那是因为在你身上，现在还有他需要借助的地方。一旦你失去价值，他只要心情稍稍不好，或者觉得你是威胁，就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我了解他，他和华暮不同，他眼中没有亲情，不会视你为晚辈栽培。”“你一定要千万小心他。”聂天脸色变了变，就默默记下，说道：“谢谢提醒，我会万分小心，尽量不给他找到杀我的动机。”“嗯，那就好，我们回破灭城。”甄蕙兰道。旋即，她也随手撕裂一条空间缝隙，带聂天和裴琦琦两人，一下子就在破灭城出现。三人降临之地，就是他们在破灭城原先的住所，过来后，甄蕙兰留聂天和裴琦琦在此，她又去破灭城的中央，去重建那座能连接外域的空间传送阵。“聂天！好不容易，终于又见到你小子了！”消失许久的李冶，从独属于他的炼器室内，热情洋溢地冲了出来，道：“该死的灵鹫会，当时骗我去幻空山脉，却把我弄到了冰封域的灵鹫会总部。让我在那鬼地方，待了好久好久，我本来应该也去那片新奇的天地，和你，和师姐一起征战的！”“你这家伙，竟然，也跨入凡境了？”聂天讶然。“大爷我天赋异禀，在那枯燥无趣的灵鹫会本部，闲来无事，就稍稍专心修炼了一段时间。”李冶洋洋得意，显摆地说道：“你要知道，对我来说，境界的突破其实非常容易。陨星之地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要是好好修炼，当年就没有宁央独尊九域这回事了！”李冶比以前更胖了，讲话时，浑身肥肉乱颤。上次，因六条空间缝隙开启，裂空域大乱，甄蕙兰授意灵鹫会的胡荣，将李冶骗走了。这么做，是因为甄蕙兰知道李冶这小子虽然天赋绝伦，可其实并不擅长战斗，他只是醉心于炼器。甄蕙兰眼看裂空域将天下大乱，自己又要带着裴琦琦，去探索那片天地，怕照应不了他，才将他送走。没想到，这小子没有经历任何战斗的淬磨，单单只是专心修炼一段时间，借助炼器之道，居然跨入了凡境。就连屡获奇缘，在那一方破碎上层大陆，得到一道烙印着空间奥妙血气的裴琦琦，历经万险，诸多磨难，也只是和他境界相当罢了。李冶的变态成长速度，让向来自傲的聂天，都生出老天不公的感觉。这小子如果不是醉心于炼器，而是和炎神夏羿一般，钻研火焰方面的杀伐之道，再努力一点，他将来的成就，恐怕比夏羿只高不低。甄蕙兰一生收下的两个徒弟，当真一个比一个妖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