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作者:玄小南      更新:2023-07-14 08:45      字数:9400
  在王万霞小饭馆那边, 几方人马还在僵持着。\郑鸿被李学淼提醒, 好像是想起自己派去香港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中,有几条是关于刚才李学淼告诉他的那个英文名字的。说的好像是这天才的花边绯闻。当时郑鸿还以为是香港上流富二代的那些破烂事, 就没有仔细看。现在被这样一提及, 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郑鸿对国外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英文名字有多么大的魔力。以至于完全不知道后院着火的郑鸿到现在也依旧不觉得顾鹤之真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一个20多岁, 连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又有什么能耐而且顾鹤之从下来之后, 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反而是李学淼一直跳得很。他真是被郑鸿打压的时间太长了。现在看到机会,就忍不住想把郑鸿一击打倒。“郑县长, 刚才您说这些闯进来的人都是民兵连的新兵, 卫连长知不知道这件事啊”李学淼毫不留情戳穿郑鸿的谎话。郑鸿咬着后槽牙瞪李学淼, 知道这事情是兜不住了。果然, 卫连长听了李学淼的问话连连摇头:“哪里有什么新兵啊想进我们民兵连的都是工厂的正规工人, 这些没有工作的街头小混混, 谁会要他们呀”“原来是这样吗”李学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郑鸿的眼神明显不带好意,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从郑鸿底下翻身的最好机会,所以不遗余力的折腾。“这样说的话,陆保全的确就是聚众生事, 入室抢劫哦还有蓄意杀人”李学淼看了眼天花板上沾着的彩弹, “这么多罪名那是要枪毙啊”郑鸿心里恨:“李学淼, 这句话还轮不到你说”李学淼虽然心里也不爽, 让他不和郑鸿顶嘴,反正陆保全打的是张首长,这罪名已经铁板钉钉他油滑地回了句:“是是,这实话还是去警察局说吧。”李学淼刚说完,张首长就忽然接了句:“小李说得没错,这话还是去警察局说吧。”话刚传到李学淼耳里,就让他愣了下,琢磨了片刻,在心里暗叫不好。这句话未免也太温和了吧陆保全都把枪顶到头上来了,这位首长竟然就这样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带去警察局通常情况下,难道不应该立典型批评吗李学淼又瞧瞧眼中划过一丝得意的郑鸿,暗骂声该死一定是郑鸿用什么说服了张首长,让他选择站在他身边虽然自己也是警察局局长的儿子,但他常年在外留学,父亲和他并不亲。陆保全又是自己妹妹的丈夫没有张首长的强压,去了警察局,恐怕还真的治不了陆保全。但刚才去警察局那句话,是自己接的。现在他也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啊那多难看李学淼在心里厌弃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现在怎么办李学淼着急啊。“张首长,我觉得清水县是块福地。”就在郑鸿找人去叫李局长过来拿人的时候,顾鹤之忽然在一旁开口说道。说的还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恭维的话毕竟好听,张首长的注意力立即被顾鹤之引了过去:“怎么,小同志还懂风水堪舆不过我们这里都不相信这些。”顾鹤之摇摇头:“不是什么风水,那些我也不懂。我说他是好地方,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适合建立工业区。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来这里投资。但是”顾鹤之故意顿了几秒,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但是,人文和社会环境太差,治安不过关。人身和财物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这大大增加了投资的风险。有时候投资的人文环境比地理环境要更重要。这样两相权衡下,在清水县投资,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投资项目了。试问,当身边的环境是一个走在路上都会遇到抢劫也没有人管的地方,有谁能够好好工作动不动地痞流氓聚在一起持刀入室,又怎么能够保证工厂的正常运行综上两点的话,我觉得在清水县投资不是一个很好的项目。”顾鹤之再简单夸了遍清水县的好处之后,又把清水县贬得体无完肤,这彻底惹恼了憋气憋了一下午的郑鸿。“顾小同志在清水县建厂是不是个好的投资项目,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和你一起来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他们自有判断。你小小年纪,还是多看多听少说比较好。”郑鸿摆出了副长辈的模样,提醒顾鹤之,他不过是个后辈,没有资格在这里指点江山。顾鹤之没有生气,也不和郑鸿争辩,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谢谢郑县长赐教。”紧接着,就像是老天爷要故意和郑鸿开玩笑似的,他关于招商引资的助理急急忙忙地穿过小饭馆的大厅堂,转进小厅堂。看到满院子抱头跪在地上的小混混,以及头颈里挂着枪的民兵团战士时呆了下。不过他很快又发现了站在小厅堂最中央的郑鸿,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般扑上前:“郑郑县长,不好了不好了”助理焦急的握着郑鸿的手,因为跑得太急,连话都说不清。郑鸿本就燥的很,被助理这么一喘,更加心烦意乱。“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不好了”助理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因为心里太过着急,所以声音抬高了个八度,几乎是用喊话的方式高声说道:“这次来的所有港商,都乘船跑啦”“什么”郑鸿浑身的肌肉都跟着助理那句话紧缩起来,浑身一抖,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助理,“你把话说清楚,港商好好的,怎么会跑了呢”“我也不知道呀本来看他们还蛮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和钱先生谈了几句之后,一个个就像被老虎追着似得,直接就奔去了码头,上了最后一班船。他们甚至都没怎么收拾,拿了一些比较贵重的物品,就直接奔码头了。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们只是又要出去考察看看呢。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乘船走了,追都追不回来。”助理哭丧着脸,把刚才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郑鸿。郑鸿的脸色像是霓虹灯般变幻着,各种颜色都在他脸上轮了遍。他现在真是悔恨,为什么刚才要让助理把事情说清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这么大的嗓门广而告之,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他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正从容坐在一把木质靠背椅上的年轻人。他不知道顾鹤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那些港商赶回去的。但是他明确的知道,这次他真的是轻敌了好一招釜底抽薪他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这般沉得住气,不声不响的就把所有后招都准备好,就等着他自己往里面跳天意呀“啊,还真的被顾小兄弟说中了”一直在旁边默默不敢说话的周伟业突然低声喃喃了一句。但他这句自言自语,在忽然陷入安静的室内就变得格外清晰可闻。“郑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首长那原本平静的面色沉下来。刚才他还能心平气和的同郑鸿说话,是因为陆保全这个事情说大可大,说小也不过就是个小流氓闹事而已。但现在,被一个小流氓赶走了一大笔投资,这就是件关乎国家的大事了。张首长在位以来勤勤恳恳,什么都可以往后退什么都可以往后放,唯独是国家的发展不能被阻碍。张首长在那里逼问,可郑鸿现在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他只知道,所有没有签约的合同,恐怕都要黄了。这时候,不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助理,还好死不死的补了句:“啊我听到钱先生说了个原因好像是说,他们觉得大陆这边的治安不太好,所以还想回去考虑考虑”年轻的小助理话说到一半,就被郑鸿像是要杀人般的眼光瞪了回去。张首长听闻,完全板起了脸,抬起手啪得声拍在了木质桌椅上。厅里和庭院里所有的人都被这声声响给吓了一跳。这位一向和蔼可亲和颜悦色的老首长,头一次露出了如此严肃的表情。有威慑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顾小同志说的不错。家不安,又何以安天下。近些日子来,这些恶性事件大幅度增加。主要还是我们执法机关下不了手,也下不了狠心。打的不严不快,判得又轻。连一个好的环境都无法创造,这让全世界各地的同胞怎么能够放心的来我们这里投资办厂从今往后,对于这样的恶性事件,一定要予以严厉打击就先从清水县开始,从这件事情开始,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告诉广大国内外同胞,让他们可以放心的来我们这里投资”郑鸿听了前半段,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投入了无底深渊,不停的往下坠着,看不见底。他知道完了这次完了。陆保全这次被抓了典型,是不可能轻判的他咬牙怒瞪顾鹤之,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竟然这么狠把事情逼到了这样的程度陆保全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在郑鸿身边这么久,多少也有点zheng治素养。听到老首长那番严厉的长篇大论,就他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他再也忍不住,也不顾身后是不是有人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冲上前抱住郑鸿的大腿,哇的痛哭出声:“舅,救我啊,我不想去坐牢,更不想被枪毙啊舅救命啊”郑鸿神色悲怆的抚摸陆保全的头顶,还想做最后挣扎为他求个情。只是他话还没说,就听得那边老首长又是啪的一声拍了记木桌:“郑鸿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你的辞呈,我就帮你提前批了。既然你身体不适,就早点退休好好休养吧。这些年来辛苦你了。”郑鸿听完,身体晃了晃,直往后倒。幸好身后有个助理拦了他一下,才没让他整个人栽倒下去。他这是他这是失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个小时前还觉得自己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般意气风发。胸中满是未来工业区和整个华国发展的蓝图和远景。但现在不过刚刚过了一个小时,自己竟然就变成了一个要求被退休的垂垂老者退休他以为这个词离他还有起码五年远。他觉得自己可以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却没想,他竟然不是败给病魔,而是败给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郑鸿不敢置信的将眼光投向老首长,用那呆滞的,像是雕塑似的眼光愣愣的同首长对视,想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老首长那不带任何感情的鹰眼确确实实告诉他,刚才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一场梦,她的所有抱负到这里都戛然而止。支撑着郑鸿的世界和支柱,都在一瞬间轰然倒塌。郑鸿整个人再也站不住,软软的往地上滑倒。他的助理赶紧帮他找了张椅子。瘫坐在椅子上的郑鸿,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就真像极了个要退休的老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无限活力。“你为什么要这样和我作对。”郑鸿不明白的看向顾鹤之。顾鹤之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这里还有老首长。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但顾鹤之最终还是给了郑鸿答案,在某天的码头上,这个忽然间冒出的满鬓白霜的老人,想要趁着晚班夜轮离开这个让他备受打击的小县城,甚至是这个城市。顾鹤之见了他最后一面,一老一少站在码头上,晚风吹红了他们的耳尖。“因为你和你的外甥都太自以为是,我不喜欢。因为你们招惹到我了,我不喜欢。”顾鹤之淡定的说出了他的理由。郑鸿忍不住向着天边那轮昏暗的月亮,哈哈大笑:“就因为你不喜欢,就毁了整个工业区的发展吗”顾鹤之瞥了眼缓缓进码头的破旧轮船:“你该走了,郑先生。”郑鸿心里依旧有不甘,他赤红着眼睛咬牙瞪顾鹤之。顾鹤之全然不惧,只是淡淡一笑:“郑先生,我没有毁了工业区。这件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做,这个世界少了你,也还是会转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再也不理睬身后那孤寂落寞的背影。如果这时候他在想不通,那么他剩下的日子,就会在不甘和无能为力中挣扎度过。陆保全案件作为严打的典型,写成了一篇又一篇新闻稿,刊登在头版头条上,引起了全国轰动。在这样瞩目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办法随便搞小动作。最终在经过一系列的审理之后,陆保全作为主犯被判终身。他的几个亲近小跟班分别判了510有期徒刑。也因为这次案件,席卷整个华国的严打行动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序幕。苏怀夏读着报纸,心中除了骇然两个字,完全找不到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厉害了,她未来老公10版她记得上辈子先是1981年进行经济严打,然后才是1983年的犯罪肃清万没有想到,她就是来了个小县城,蝴蝶了下,顾鹤之竟然就直接把犯罪严打提前了四年陆保全最后聚众来闹事的事情,其实都是顾鹤之有意无意引诱的。就连老首长也都成了他手上的棋子。为了保证首长的安全,顾鹤之甚至还花重金买通了黑市,将一些假枪卖给了陆保全。苏怀夏原本还对这个计划抱有迟疑,总觉得风险太大。而且陆保全也不至于这么蠢,假枪和真枪都分不出结果事实证明,他就是这么蠢所有的发展,几乎都和顾鹤之的设想,没有差多少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地头蛇陆保全送进了监狱orz而且顺带着将土皇帝似的郑鸿也一块连根拔了苏怀夏上辈子不干预顾鹤之的生意。知道她这个平时看上去和和气气懒懒散散真是有点咸鱼的老公,其实很厉害,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这才叫深藏不漏啊郑鸿走后,现在工业区的事情由李学淼接手。李学淼能力也不错,人脉也不少。而且都是分布在美国和欧洲的高质量人脉。他接手工业区后,没有像郑鸿一样向香港引资,而是向国外的大企业抛出橄榄枝。还是引进了不少像样的企业,大部分都是带着技术来的。比起郑鸿之前的那几个项目一点都不差。张首长在陆保全案件结束前就走了,走之前连喝了好几顿的鳝鱼羹,夸赞不迭,还给起名叫“龙走云游”。苏怀夏说服顾鹤之承包了国营大饭店,将大饭店的经营形式改成了股份制。周伟业作为国有资本代表占股30;顾鹤之作为最大股东占股40;王万霞作为管理层入股15,卓天合以技术入股15让王万霞和卓天合入股,是苏怀夏提议顾鹤之这么做的。王万霞很擅长经营,而卓天合的确也是当地厨师的一块招牌,厨艺也足够硬,但他却不太会做生意。两个人强强联合,一定会有个好前景。顾鹤之本人不太看好这种和国有资产合作的方式,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几年之后,他就会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和这些国有资产闹起场风波。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既然苏怀夏喜欢,那投着也就投着吧,反正也不是不赚钱。当一切都尘埃落定,苏怀夏以为自己可以回乡下的时候,在清河县的码头,踏上了个不速之客。她身材高挑,曲线完美。脚下穿着双长筒皮靴,身上是一身八分的红色呢子大衣。及腰的长发被卷成大波浪,上面扣着顶同样是红色的小巧圆帽。一张巴掌小脸被副镜遮住大半,手上拉着个有她半人高的大皮箱,皮箱也是红色的。这样一身火红,在70年代一片灰蓝绿中格外的显眼。就像是抹穿梭在黑白电影里的亮色,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见她露在外面的半截白生生的大腿,就忍不住脸红。大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胆,这么俊的打扮。虽然都怪不好意思,但眼神还忍不住往她身上看。王万霞的小饭馆里,苏怀夏正为顾鹤之做最后一顿饭。他们陷入了两难中。苏怀夏还是要回乡下的。不管怎么样,她答应了帮那群小知青做饭,就还是要回去的。这点责任心还是要有。可她又不想丢下顾鹤之。说句大言不惭的,她觉得顾鹤之没有自己会饿死。顾鹤之不想去乡下。“乡下”两个字,光是听着就充满泥土气息,和用粪便殴成的肥料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去那儿怕是没有饿死先要被熏死。可他又不想放苏怀夏走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天,今天苏怀夏不能再拖了,打算用强硬手段。她将今天为顾鹤之做的猪排饭端上桌,满脸认真的同顾鹤之说:“我今天要回乡下了”顾鹤之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就将全部注意力都埋进了饭碗,低头不说话。专心扒饭。别又想用沉默糊弄她苏怀夏生气这家伙每次都用这招对付她有没有点儿新鲜的她伸手气呼呼的捧起顾鹤之的那张俊脸,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今天一定要回乡下了”顾鹤之含着饭无辜地看苏怀夏,时间久了就觉得不舒服,于是像是仓鼠似得偷偷嚼了下满腮的饭,还是不说话。苏怀夏:“”算你狠。苏怀夏放弃和这个假装自闭的狡猾家伙在拉锯下去,打算放开他,去楼上收拾自己的行礼。就在她刚想放开顾鹤之脸蛋的时候,听门外传来一声撕开天地般的尖叫。“啊啊啊啊你竟然摸了鹤之哥哥的脸”苏怀夏被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惊叫,吓了一跳,手上抽筋,没有控制住的右手,啪叽一下打在了顾鹤之脸上,把他整张脸都扇偏了过去。英俊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个小小的红手印。莫名躺枪的顾鹤之:“”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同时把脑袋转向声音来的方向。看见了那抹刺目的红影子叉着腿,愤怒地看着他们。苏怀夏疑惑。这个年头,对面女人那身衣服是怎么穿出来的难道不怕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吧。顾鹤之则是忽然间浑身僵硬,连饭都忘记嚼了。红衣姑娘穿着恨天高皮靴,哒哒哒旋风似的冲到苏怀夏面前,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扶着腰,露出了她傲人的曲线。“是谁让你摸鹤之哥哥的脸的”女人质问苏怀夏的语气,像极了过来撕逼小三的正房。苏怀夏眯了眯眼睛问顾鹤之:“你认识她鹤之哥哥”“谁让你叫鹤之哥哥的鹤之哥哥只能够我叫”女人插着尖嗓子,气得直跺脚。能够看得出,教养不错,应该是个被娇养的小公主。虽然生气,但也不会完全的撒泼。不过苏怀夏当然不可能因此对她产生任何的好感,她凉凉的瞥了眼女人:“嘴生在我身上,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对不对,鹤之哥哥”“你”女人大概没怎么撕过架,几句就被苏怀夏堵的没有还嘴的词,“你快告诉这个女人,你只是我的鹤之哥哥”“对呀,你快告诉我呀。”苏怀夏也挑眉看顾鹤之。被两双大眼睛直勾勾瞧着的顾鹤之:“”女人的战争呵他忧愁的看了苏怀夏一眼。现在他满嘴的饭,不好说话。食不言一直都是他的行为规范。他只能先遵循以前的习惯,慢条斯理地嚼饭,两个女人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等到好不容易他可以说话了,顾鹤之在红衣服女人的期待下,转过头,极其认真的回答道:“姜小姐,严格意义上说,我的年龄比你小了四个月。所以您这声哥哥,叫的不太准确。”苏怀夏:“”好样的真凭实力单身,她喜欢。红衣女人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直咬着唇,满脸通红的怒瞪顾鹤之:“鹤之哥弟啊顾鹤之你就这样对我”顾鹤之把手里的筷子放到碗上,端正坐姿,用极其礼貌绅士又官方的微笑回答:“那姜小姐希望怎么样呢”苏怀夏在一旁打量两人的互动方式,确定顾鹤之是真的对这红衣服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之后,心情立即愉悦舒畅起来。这女人可能就是前几天钱有财和她说的那个死活要嫁给顾鹤之的银行家千金。他父亲是英国人,她母亲是香港人。混血给了这位千金小姐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在遇到顾鹤之之前,是个模特。顾鹤之一向不太擅长应付女人。以前20版的顾鹤之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会端坐在他不愿搭理的女人旁边不说话。怎么搭讪都不说话。直到把搭讪的女人给憋死,自己走开。现在这10版本的顾鹤之好像还没练就这个技能。脸上十分明显的浮现了苦恼和无奈。苏怀夏觉得自己应该伸手救救这个苦海中的少年郎了“阿姨,我和哥哥还有事,而且这里是我们的家,您能不能先出去啊”苏怀夏挤进女人和顾鹤之中间,挡在顾鹤之面前,抬头挺胸,奶声奶气地下逐客令。她今年还没成年,眼前这女人和顾鹤之同岁,那就是二十来岁。叫阿姨没毛病。红衣女人却因为苏怀夏这句阿姨给炸毛了。阿姨叫谁阿姨她才二十岁竟然被叫阿姨她气急败坏得瞪斗志昂扬的苏怀夏。这装嫩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就像是要和她抢鹤之哥哥的架势自己是绝对不会妥协,更不会败下正来的确认了眼神,明确了敌人的姜美丽冷静下来,眯着眼睛呵呵一笑,又将自己胸前那傲人的资本挺了挺。这次她的火力没有投向苏怀夏,而是直面向顾鹤之。“鹤之哥哥,你就跟我回去嘛。我不逼你结婚了,你也不要用这个小姑娘来气我嘛。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没成年,发育都没开始呢。你这样可是犯罪呀”姜美丽捏着嗓子嗲声说着。呵这挑衅果然是场女人之间的战争。苏怀夏挑眉,接住了对方投过来的战书。自己的确发育的比较晚,比起这女人来说差了点,但是嘛苏怀夏笑眯眯的转过身,从灶头上端起个奶锅,把里面刚刚热好的牛奶倒出来,递到顾鹤之面前。“鹤之哥哥,你的牛奶热好了哦。这是今天我和你早上一起去农场挤的你还记得吗我是第一次挤牛奶哦没想到奶牛的那里又大又软又圆,而且还有六个”顾鹤之刚想伸出去的手顿了下,听到苏怀夏的那段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思议的瞧苏怀夏。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说起话来也这么彪悍“你你是骂我像奶牛”姜美丽勃然大怒。不愧是著名银行家的独生女,理解能力真好苏怀夏在心里竖起个大拇指。“咦我有这么说过吗”这位富家千金,明显被娇养的太好了,战斗能力完全没有办法和重生来的苏怀夏相比,只能被气得哆嗦,转头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顾鹤之身上:“鹤之哥哥,快把这碗牛奶给到了和我回去我还能让爸爸原谅你。”顾鹤之:“”他拒绝苏怀夏热的奶香极了,他怎么舍得倒而且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啊他坚持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权利啊不过他也不好就这样直接和姜美丽表明,于是依旧用他那百试不爽的杀手锏,沉默。既不说话,也不动。“啊鹤之哥哥,你不喜欢牛奶吗可惜我不能多吃奶制品,倒出来了不喝又浪费,我还是拿去喂外面可怜的流浪猫吧”苏怀夏看顾鹤之不动,伸手拿起那碗牛奶,转身真要走。顾鹤之见状大惊,连忙抢下牛奶护着。他都不够喝,喂什么猫姜美丽瞧自己的话在顾鹤之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伤心极了。跺脚哭着从前门跑出了小饭馆。只是那姿势跑的有点慢,好像是等着谁来追似得。“她以为你会去追她吗”苏怀夏分析那奇怪的姿势。顾鹤之五味杂陈的点点头。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位姑娘打交道事实上,他不想和大部分姑娘打交道。这些姑娘总让他惊叹,人类的脑回路果然千奇百怪无所不有但是姜美丽是行长的女儿,得罪太过也不好。人又太执着,总是让顾鹤之又是无奈又是于心不忍。“那你要追吗”苏怀夏理解顾鹤之这种心情,对此表现出了大度。顾鹤之不相信地瞪苏怀夏,然后叹了口气,十分真诚的憋出了三个字:“不想追。”他并不是为了讨好苏怀夏,他是真的不想追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怎么摆脱这位姜小姐哈机会来了苏怀夏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微笑。面对这样的微笑,顾鹤之浑身一抖,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苏怀夏循循善诱“你要不要跟我去乡下呀鹤之哥哥乡下那种地方,像是姜小姐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是绝对呆不下去的哦”此时的苏怀夏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诱拐小朋友的怪阿姨顾鹤之:“”他现在从小姑娘的脸上,只能读出两个字卑鄙然而,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姜美丽比他自己还要矫情上十倍,自己没办法接受的地方,姜美丽肯定连碰都碰不了。乡下的确是最好的避难所顾鹤之思考了几秒,最后只能抿唇,勉强挤出个音节:“好。”好委屈。姜美丽哭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安慰她。这二十几年来的人生经验完全不符合。她最后抽泣声,擦干了眼泪,怀着奇怪的心情打算回去看看。却发现,她进不去了她的皮箱被不知道谁搬到了外面,而原本敞开的小饭馆大门已经牢牢的被锁上。那个坏女人,竟然把鹤之哥哥锁在了里面她是想独占鹤之哥哥吗姜美丽愤怒的砰砰敲着门。但根本没有人理会。这时候,从小饭馆后面突突突转出来辆拖拉机,拖着黑黑浓浓的尾烟在姜美丽面前经过。在拖拉机前头坐着三个人,姜美丽仔细一看,不就是她的鹤之哥哥和那个坏女人吗坏女人竟然绑架了鹤之哥哥姜美丽震惊且愤怒也顾不上自己的皮箱,穿着恨天高就跟着在后面追。这样的战斗力,就连苏怀夏都忍不住佩服可恨天高终究是追不过拖拉机,那抹艳红色的身影,就这样被三个人甩在了身后。顾鹤之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总觉得将姜美丽一个人丢在街上不太好。但她也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这种用身份和执着压迫的爱,顾鹤之真的很讨厌顾鹤之一直不明白女人,更不喜欢总想把自己拴在他身上的女人哦这个说法不严谨,好像有个意外。有个女人倒是他有点儿想将她栓身上,一辈子都栓身上啊,为什么会有这个特别的呢特别到,他竟然脑子被枪打了,会答应和她来乡下坐在拖拉机上,硬生生被颠成个摇滚歌手的顾鹤之,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gd18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