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作者:退戈      更新:2023-07-16 23:22      字数:2744
  京城、白天,明目张胆地杀人。谁敢这样做?卢戈阳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不敢逗留,当即转身,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家里跑去。第116章 再现方拭非快步去找了顾琰, 将事情告知对方。顾琰听闻很是惊讶, 站了起来, 说道:“当真?!他真是这么说?”“的确是。”方拭非说, “他神态自然,若不是演得太好, 应该是说的真的。可他语焉不详, 我也不敢确定。”顾琰两手交叉,绕着桌子缓缓走动。“此事需要同他详谈才可确定。或许,还要他来做个人证。”顾琰毫无征兆地一顿,然后转过身, 差点与紧跟在后面的方拭非撞上。“呼——”方拭非后跳一步,问道:“什么人证?他们究竟与什么案子有关?顾侍郎,看您的船厂生意好着呢,也就两年的时间吧,现在漕运大半已掌握在您手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顾琰大声说:“不够!”方拭非看他极其认真的模样,诧异道:“什么不够?”“总之不够。”顾琰皱眉,随后说:“我要亲自去看看。”方拭非惊道:“您亲自去?!”她没有告诉那男人顾琰的身份, 就是想让顾琰派个信任的手下过去问话,以免中了对方的圈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顾琰却是直接去里屋抓过外袍, 披到身上,就要出去。方拭非:“您急什么呀!”“他可能不安全。”“他既然在京城,有哪里不安全?难道还真是什么非要被杀人灭口的案子?”顾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方拭非抓住他的手臂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与什么案子有关?您这样避讳, 究竟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顾琰:“待我确定,再告诉你。你究竟要不要跟过来?”方拭非:“……要啊!”她哪里有不要的机会!顾琰府中有备马车,不带其余人,便由方拭非赶车。她坐在前头,马蹄跑动起来,冷风也迎面灌了过来。浑身打了个寒颤,血液上冲,脑子却清楚了很多。别人向他介绍了自己。若是生死相关的事,肯定不是根据所谓的不明风声为由来介绍的,否则对方也不值得这样被信任。必然是认识她的人,或者是知道她底细的人。是谁?现在在南方的话,难道是叶书良?方拭非抬起头看着长街一侧栽种着的树木,冬天的树叶已经黄了大半,却顽强地没掉下来。可如果是叶书良的话,他与顾琰关系不是更好?看顾琰的态度,这应当是件大事,很是重要,其中可能有什么秘密尚未揭露,缺少人证。即使如此,没理由越过顾琰,反来找她的。他们老爷……方拭非一个激灵。难道是方老爷?不是吧?方老爷还能认识船夫?可除却这两个,她也没旁的厚重交情。哦,也有可能是当初在水东县遇到的那个家中造船的王猛。然王猛一介平民,远在江南,方拭非还没出名到能远扬至江南的地步。恐怕在对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七八品,五背景资质的小官,在京城中是连话都说不上一句的。虽有一点热血,但这样的大事是不会坚定嘱托给她的。方拭非甩了甩脑袋,发现自己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等见到了那位大哥再说。两地相隔还算远,毕竟男人所住之地比较偏僻简陋,然而天晚了之后,马车一路畅通,去的速度倒是挺快。冬天夜黑得早,方拭非跳下马车之时,已经要点着灯才能看清路。她帮忙将顾琰扶下来,上前敲了下门。静静等了片刻,里面没有动静。方拭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敲了一声。顾琰侧身上前,方拭非连忙让开位置。“里面何人?”顾琰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速速出来!”依旧没有回应。方拭非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倒是听到了些风吹动不明物体的撞击声。夜深人静的,听错分辨不出来源也是可能的。方拭非把灯给他,说:“我进去看看,您在这里稍候。”她说完后退两步,冲刺助跑。一脚蹬上墙面,另外一脚快速踏上。借着轻盈的动作,直接翻过院墙。反身摸索着开门,放顾琰进来,重新接过他手里的纸灯。二人在院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被打翻的东西,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可人就是不见了。这间屋子还是有生活气息的,日常的用具都放在相应的位置上,桌上没有落灰尘,可见平时有在按时打扫。是他们来晚了?方拭非走到门口,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太干净了。”她说,“这种地方,显然是被打扫过。”这地方住得大多是普通人,宅子比较便宜,往来的人多,一般门前不会打扫得太干净。方拭非来的时候,这片脚下的黄泥地踩得踏实,眼色发黑,带一点恶臭,地上被丢了菜叶等垃圾。现在都被清理过了。二人沉默地立在门口。顾琰冷静下来,淡淡开口说:“或许是见势不对,先跑了吧。”方拭非也说:“也许吧。”于是又沉默了些许。方拭非想说您不是被人算计了吧?这怕不是一招引蛇出洞。可看见半侧灯光下顾琰阴沉的表情,生生憋了回去。顾琰点头说:“送我回去,明日再找人来看看。”方拭非乖顺地扶他上车,将灯挂回到车厢的一侧,然后拉起缰绳,回去。等回到王府门口,方拭非推开车门,将人喊醒。顾琰半靠着刚刚睡着。“您看着很疲惫的样子。”方拭非说,“户部最近很忙吗?”顾琰点头:“自然忙,忙着训话呢。”方拭非:“训什么话?”顾琰诧异看她一眼:“礼部没有通知你吗?朝中年轻官员,要与新科进士一同,参加庆功宴会。”“哦……”方拭非说,“听说过,礼部尚书亲自同我说过。”礼部尚书曾经还是一个会鼓励她的人呢!物是人非啊!“嗯。”顾琰说,“王尚书现在就在各方挑人,找个能说会道,压得住你的家伙,以免被你抢光了风头。”方拭非:“……去!”这些都是什么人呐。王声远也太闲了罢!“不要输。”顾琰笑了出来,“不用给我面子,尽管去煞王尚书的威风。”方拭非嘀咕:“他不得打死我。”顾琰:“不会的。这次礼部也卯着劲要跟你拼一拼。你就是想赢,也不那么容易。”“不是吧!好似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方拭非眼睛一转,抖动着眉毛问道:“御史公会罩着我吗?”顾琰屈指弹她额头:“想想就好。”方拭非:“那您会罩着我吗?”顾琰想了想,点头说:“嗯……再看你表现。”方拭非笑了下,见时间太晚,不便跟他多聊,转身告辞离去。顾琰挥开迎来的下人,回到自己屋里。脱下外衣,脸上也冷了下来,眉间凝着一股要杀人的气势,将厚重的外袍用力挂到架子上。北狂轻脚走进屋内,站在阴影处,发出一丝声响,提醒对方自己到了。屏风后的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张阴晦不定的脸。分明是本该被贬至扬州的顾泽列!北狂抬了下头,不带感情地回道:“的确是安王。”“果然是他!他竟还要与我做对?”顾泽列表情转向阴狠,分明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若非我够警觉,此番岂不被他坑害?我一直以为他知道自己短命,会明哲保身,哪想他也犯起糊涂,起了不该的觊觎之心。既然如此,怎能再留他性命!”